三个人一惊,连忙赶过去,只看到莫汀婉一个人魂不守舍地跌在地面,而迟菀知,不见踪影。
“迟菀知人呢?”马老师心头有个猜测,他连忙跑过去,用衣袖拭去遮掩双眼的雨水。
郑兴修和钟锐立心里一咯噔,反应过来后便听到莫汀婉哽咽的声音:“知知,知知她没看清,滑了一跤就...”
莫汀婉浑身湿透,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雨水,肩膀耸动,不停地抽泣:“我,我拉她了,可是我...对不起,我没能把知知拉上来。”
她无力地摊在原地,捂着双眼哭了起来。
郑兴修不相信。
他跑到悬崖边,眼前雾蒙蒙一片,一眼望不到底。他经不住打了冷颤,高山可是足足一千多米,人掉下去绝对会没命的。
“迟菀知——”
几个人大声地呼喊她的名字。
耳旁只能听到雨砸在地面、打在衣服上的唰唰声,和呼喊的回音。
马老师望着天,看着他们,咬着牙道:“手机没信号,咱们先下山。”
等下了山,他们边找人边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可冒雨绕着高山跑了一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们并没有发现迟菀知。
...
京城。
暴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框,冷空气顺着窗缝裹进来。
周斯让洗完澡,披了浴袍坐在床上,床头的壁灯昏黄温暖却抵不过男人清冷的轮廓。
他右眼皮跳了跳,扭头去看窗外,阴沉雨连绵。
周斯让走到落地窗前,周宅的后院一眼望不到尽头,他将窗户关紧回到床边。手机忽地一闪,以为是迟菀知发的信息后,男人漆黑的眼眸亮如皎月,薄唇勾起轻微的弧度。
在看到手机首页弹出来的微博信息后,男人翘起唇角停滞,一动不动僵硬在那儿,周身气压低沉如坠冰窖。
#迟菀知坠崖#、#迟菀知失踪#赫然挂在微博热搜。
作者有话要说:八斤:宙斯,你在哪儿???快点救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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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我棒不棒~~明天八斤也尽力双更,接下来很甜很甜~
请忽略着么狗血的剧情哈哈哈
明天中午十二点更吧,如果有第二更可能在晚上了。
宝贝们晚安~
第23章
昏暗寂静,雨滴滑落的声音也悄然而去,雨后的凉风徐徐吹来,空气潮湿冰冷。
被暴雨袭击过,衣服湿漉漉的紧贴肌肤,寒气逼人。
迟菀知冻得浑身僵硬麻木,她缓缓睁开眼,眼前却一片漆黑。
迟菀知想起来了。
莫汀婉推了自己,又是下雨天踩在岩石上滑的似泥鳅,就那么摔下了下去。就在她以为没救时,幸好中途抓住歪长出来野生大树的树干,最后咬着牙依靠臂力爬到半山腰的小山洞里。
身体的麻意随着清醒慢慢消退,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疼痛。她皱着眉一手触碰自己的左胳膊,刺疼微湿,指尖送到鼻尖,一股铁锈味儿。
得救的同时,迟菀知的左胳膊和膝盖也狠狠地砸在了树干上。
迟菀知扶着岩石往外走,雨已经停了,天色渐渐昏暗,高山的半山腰,也比四周的山峰都要高,除了山和树,她看不到别的。
用上衣内衬里掏出手机,迟菀知发现手机居然没有被撞击碰坏。她连忙打电话可发现这里还是没有信号。
...
迟菀知一动不动地站在山洞口,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听到天边愈来愈近的直升机的声音,她杏眸倏地被点亮,肯定是马老师他们来救她了。
她喊了几声,可呼叫声与直升机飞行的声音相比实在是太小了,在直升机快要离去之时,迟菀知想到了手机,她连忙将电筒打开使劲儿的晃动手机。
几缕残阳似血的落霞将天边映得通红,似是发现了她,直升机在空中翻转几下踏着夕阳朝她飞了过来。
强劲的狂风,刀刃般刮在脸庞,吹得她乌黑稠密的长发随风飘荡。
迟菀知看到直升机门被打开,一架长梯“啪嗒”顺着甩下来,看到梯子上的男人,她睁大了双眼,心脏砰砰砰疯狂地跳动。
周斯让单手挂在长梯侧身看向她,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被机身挡住了残阳,却也能看到漆黑眸里皎亮的光。
在直升机靠近高山的那一刻,长梯随着在半空晃着,男人长腿一跃便跳进山洞里。
对视的那一刻,腰肢被男人结实有力的手紧紧勒住,接着迟菀知整个人狠狠地栽进周斯让的怀抱。
男人的胸膛,坚硬、烫的像是燃烧的火炉,脸颊埋在他怀里,熟悉的乌木沉香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她,耳廓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回想起跌下山惊险的一幕,迟菀知越想越害怕,若不是有棵歪脖树救了她一命...一个人面对倒还好,可现在身旁有了另外一个人,万般的恐惧与委屈涌了上来。
她紧紧闭上眼,睫毛轻轻地颤抖,声音带着无尽的依赖:“我以为我要死了。”
周斯让的身体僵硬,眼神比夜深,却被黑暗隐藏看不清情绪。
感受到男人双臂用力收紧,迟菀知微微颤栗,男人的力气大到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她的心跳如鼓,纤细的胳膊环着他,回想起方才坠崖的恐惧,如果她真的不幸,没有这颗大树...迟菀知眼眶溢出几朵泪花:“我害帕。”
“如果......”
他宽厚的掌心放在她的后脑勺,像是给猫顺毛一样温柔,平息着她心头残留的惧怕。
周斯让低头,迟菀知娇小,身子轻微、不断地因为害怕而抖动。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她裹在淮里,拍着她瘦弱的脊背,低沉道:“别怕。”
他的身体好温暖。
迟菀知紧绷已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半晌,她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我没事了。”
“谢谢你来救我。”
小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糯糯的。
周斯让放开她。
映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到了他的女孩。
脸蛋儿煞白,唇色也苍白,松软细腻的长发如今湿漉漉的垂在胸前,额前被蹭伤的地方有着明显的干涸血痕,触目惊心,眼睛里氤氲着泪花,湿润,眼角微红。
忍着疼却还要安慰他。
真的好乖,又惹人疼。
心脏那块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狠力扎了一刀,周斯让这近三十年来终于在这一刻体会到心疼的滋味,
他眼底覆上阴影,下颌紧绷,喉咙上下滑动,粗粝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额角,男人略显低沉嘶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疼吗?”
迟菀知仰着脑袋。
他低着头,两个人离得极近,呼吸交织,气氛温暖起来,就连男人分明的下颌也变得柔和起来。
迟菀知以前不太喜欢他的眼睛,瞳仁很深,太过冷漠淡然,面对镜头时尽管周斯让隐藏了几分却还是能感受到他那冰冷凌厉的目光,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可是现在。迟菀知突然好喜欢他的眼睛。
比夜色更漆黑,可她从这一双眸里看到了无尽的温柔,像是看到了盏盏亮眼的星星。
她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不疼。”
周斯让眉头紧皱,不分由地,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迟菀知被他猝不及防的举动和男人扑面而来的气息吓得脸一热,身子跟着往后仰,却被男人一把搂住紧贴着他,呼吸喷洒在她鼻尖:“你发烧了。”
迟菀知咽了下口水,小手扯扯他已经松开的浴袍遮了遮,脸颊在黑暗之中泛起了绯红:“没有,我才没有发烧。”
感受到他迫人的气势和滚烫的温度,她结巴道:“你,你,你别离我这么近,你真的好糖。”
意识到话语有些歧义,她红着脸连连否认:“你别误会。”
迟菀知别过头,嘟囔道:“我是说,我的衣服湿漉漉的,你...别感冒了。”
周斯让沉默,这才发现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得到迟菀知失踪的消息,他根本没时间换衣服只穿着一身浴袍出门,经过这一番的动作,浴袍的带子早已散开,几近全.裸。
早知道,不穿内.裤了。
迟菀知冷热交加,鼻子一痒,她扭过身子捂着嘴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胳膊的鸡皮疙瘩随之冒了出来,接连打了个激灵。
周斯让紧绷着下唇,他一把摁灭迟菀知手里还在发光的手机,接着脱掉浴袍盖在迟菀知的头上,淡声道:“把衣服拖了。”
“换上浴袍。”男人低声地解释。
浴袍还有余温,更多的是男人熟悉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她捏着浴袍的两角,不敢掀开。
掀开浴袍的话会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虽说那天晚上也坦诚相待过,可还是有一丝尴尬。迟菀知低着头,没受伤的腿使力后退一步,“周斯让,你还是穿上吧,我的衣服也快...阿嚏——”
话没说完,迟菀知有打了个喷嚏。
周斯让走到她面前,有力的臂膀勒着将她夹了起来,无视迟菀知鸡仔似的叫声,走了几步后将她抵在岩石上:“要我帮你换?”
隔着浴袍,迟菀知也分不清头顶是浴袍的温度还是男人说话时喷洒的热气。
总之,迟菀知还是和以前一样怂,她脚尖一动迅速背对着他,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轻推他:“我自己换!”
手心与肌肤相碰,热烫的温度像是电一般在身体里流窜,迟菀知迅速收回指尖,见男人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她还是有点尴尬:“你转过去,不许看。”
谁知,她还没掀开浴袍,周斯让轻笑出声,语调缓慢带着别样的暗示:“你身上,哪儿点我没看过?”
迟菀知:“...”
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男人离她而去,连带热烘烘的空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等了半分钟,迟菀知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来脑袋,隐约能看到山洞口一道高大颀长男人身影。她看了几眼将身上还潮湿的衣服K..子脱掉。
山洞里空寂静谧,刚下过雨,空气里依旧泛着潮湿冷冽,偶几滴雨沿着起棱的岩石滑落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周斯让站在洞口,离得不远不近,衣料间细细摩擦的声音丝毫不落地传入耳际。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隐在山间的雾气,只是自然垂下的双臂隐有青筋凸起。
男人浓黑的眼睫低垂紧闭,那晚的画面像是梦,又像是困住的恶魔,无端咆哮喧嚣。
诱人的身姿,细腻光滑的肌肤,举手投足间风情柔媚,如葱尖白的指尖勾着,笑起来明艳动人。
灯光下,映得前月匈那颗痣,如晨间的玫瑰,露水晶莹,鲜艳欲滴。
凉风吹拂,吹散那股热意。
...
周斯让眉宇间缓缓散去克制的情绪,他恢复矜贵冷漠的模样,喉咙滚动,低沉的嗓音在山洞里响起狭着少许沙哑,“迟菀知,好了吗?”
回应他的是沉默。
周斯让眯着眼,转过身,夜色微弱的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走过去,在黑暗里,眼睛定定地锁住斜靠在洞壁的迟菀知。
白色的浴袍在她身上显得些许宽大,她缩成一团,原本潮湿的衣服被抱在怀里,呼吸轻缓。
顿了两秒,男人蹲下来凝视着她的睡脸,直到听到外面传来直升机的声音,他动作小心如待珍宝地将迟菀知打横抱起来,怀里的人感到温暖唔咛几声,冰凉的脸颊紧紧贴近热源。
周斯让将她拢地更紧,在直升机逼近的那一刻,他护着怀里人的脑袋,一跃而起。
门被关上也隔绝了寒气逼人的冷意。
管家魏湛一看到周斯让顿时震惊开口:“少爷。”
男人几近裸.着,而怀里姑娘却身穿少爷的浴袍。
周斯让面无表情地掠过魏湛,见魏湛的眼睛落在怀里的女孩身上后,他拧起眉头:“把暖风开着。”
手无意识地收紧,怀里的人皱着眉唔咛几声,瓷白的脸色恢复少许红晕,依赖地往他的凶扣埋,干涸的嘴唇划过男人的肌肤,痒痒的。
男人仅停留半秒,便迈着长腿继续往前走。
魏湛不敢呼吸,窒息的看着少爷就这么裸着走到机座,黑色的N裤边被怀里的女人揪着,显得那物...
更震惊的是,在他眼里禁欲不近女色的少爷,居然有这么一天——
心疼的情绪从眼中流露出来,垂眸宠溺地吻上女孩的额头,如视珍宝。
关节泛白,周斯让努力克制不去寒着她的唇。
待恢复淡漠的表情后,男人抬眸冷声道:“查到了吗?”
魏湛面对他冰冷的目光,不敢直视微低头颔首:“少爷,查到了。”
他感受到来自周斯让强烈的压迫感,魏湛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道:“少爷,小姐是京大的学生,跟着来做试验,却被同班叫莫汀婉的人推,推下山。”
看到周斯让愈发寒气逼人的脸色,魏湛忐忑不安。
男人垂眸,拿起毯子盖在迟菀知身上,伸出手将她脸颊旁的碎发拢在耳侧。
抬起头来眼中温和尚未消散,冷峻的脸廓结了层冰,薄唇微启,淡漠道:“敢动我的人,是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宙斯冷眼:敢动我的人,不想活了!
知知捂眼睛:小叔叔,别只穿着内.苦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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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你们不爱我了吗,都不和八斤聊天【委屈巴巴】二更在晚上九点。
第24章 【捉虫】
入眼,天花板是白的。空气里弥漫着浓烈酒精的味道,迟菀知睁开眼,浑身的酸痛轻了不少,窗户半开,微风吹散疲惫。
扭过头,迟菀知看到了一旁的沈暮尧。
他靠在椅子,无法安放的长腿蜷在凳子上,神色疲倦,青色的胡渣分外明显。
迟菀知睁着杏眼,撑起没有受伤的手肘,病床发出“吱呀”的声音,她抬眸,一双古铜色的大手将她拎了起来。
沈暮尧把枕头放在她的腰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从陡坡上掉下来你还想留个全尸?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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