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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饲养手册——乌合之宴

时间:2019-11-19 08:48:15  作者:乌合之宴
  木宛童有些娇气,经不起磕碰,眼睛里含了泪水说话也糯糯的“没事,不疼。”
  夏侯召心里的愧疚都要溢出来了,他听木宛童说话都带了哭腔,心又软了,凑过去摸她的头“我看看起没起包。”
  两个人贴的极近,夏侯召几乎是将她圈进怀里的,他身上温度高,手心也是热的,四周涌动着暧.昧的气氛,木宛童觉得空气都热了起来,鼻息间都是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脸也泛起了红色。
  夏侯召替她吹了吹被磕到的额头,借着月光眯起眼睛打量,没发现什么大事,心也算放了下来。
  “小丫头倒是怪娇气的,碰一下都疼的眼泪汪汪。”他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轻快和宠溺。
  木宛童将自己的发别到耳后去,向后退了退“睡吧,我困了。”
  夏侯召脸色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她这是不想和自己说话?语气也不善了几分“那就睡吧。”
  两个人一人一半扯了被子,背对着背睡了。
  夏侯召心里有气,自然睡不着,侧着身像只刺猬。他想起来高稔,又想起来木予南,现在应该叫木左珩了,这些人在她心中的地位都比他要高,甚至连那个傻乎乎的苦芽,都能得她一个笑脸。
  木宛童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沾着枕头不久便睡沉了,许是这几日太过劳累,一直休息不好。
  现下已经初冬了,昨日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清雪,气温已经降了下来,体弱的都换上了冬装,夜里烧上了炭火。
  夏侯召因习武的缘故,比旁人体热,自是不觉得冷,夜里也没有烧炭火的习惯,是以卧房也冷飕飕的。
  他翻了个身,有些担心木宛童那个娇气包冻着,将被子又朝她那处盖了盖,心里骂着小没良心的,他对她这么好就看不见吗?还想着跟相好的走。
  夏侯召这倒是冤枉了木宛童,她可是从来没想过要跟高稔走,一切都是夏侯召自己臆想猜测的,无端生了怨气。
  夏侯召枕着胳膊,去看木宛童的睡颜,恬淡的像是一幅画,他有些看不够。
  要是她再想走就打断腿好了,夏侯召这样想着,总之木宛童在他身边就好。灯笼是个死的,木宛童是活的,木宛童若是死了,就不好看了。但是比起逃跑,或许木宛童死在他身边更好。
  房里太冷,木宛童本就体寒,即便盖着被褥,也捂不热,下意识去寻找暖源,翻身就滚进了夏侯召的怀里,还无意识的抱着蹭了蹭,睡得更沉了。
  夏侯召被她这样一抱,身体都僵硬了,只是原本因气恼而绷紧的脸,压抑不住绽开了一抹浅浅的笑,他试探着摸了摸木宛童的脸,将她黏在脸上的发丝勾开,又替她盖了盖被子,嘴里轻声骂了句
  “小没良心的,冷了知道过来了。”
  也逐渐升起了睡意,抱着人沉沉的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召(碎碎念):不行,我不能笑,我不能笑,我不能这么好哄,别以为你让我抱抱我就会开心,我还是不开心,不开心……
媳妇滚进怀里的那一刻
阿召:我好圆满……
 
  第二十二章 
 
  木宛童第二日醒的时候,夏侯召早早出去练剑了,也避免了她尴尬。
  她梳洗完备后,站在窗前,无意间扫到了夏侯召的身影。虽然她没练过武功,但父亲木咸是武将出身,多多少少还能看得出,夏侯召这一套剑法舞得极好,流畅有力,犹如龙蛇游走,每一招式内敛有锋,内涵力量。
  只是扫了几眼,她便将头偏过去了,不再多看。
  临近早饭时候,木宛童也不见有人送早饭来。她打听过后才晓得,夏侯召一直以来作息饮食都不大规律,脾胃越发差,用饭也就时有时无的,一日都不进饭也是有的。他脾气又差,自然没有敢劝。
  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一方面即便夏侯召性子阴晴不定,但对她不算差,另一方面,她和予南今后还要倚靠夏侯召。
  木宛童去了小厨房,将散着的发束起在背后,挽了袖子,捡了应季的蔬菜和鸡肉,用紫陶砂锅煮了蔬菜鸡丝粥,切了两片姜去腥,待白米煮开花后,稍稍撒了些盐与葱末,闷煮半刻后炖的软烂,极易克化,又养胃暖身。
  想了想,她又切了秋季存下的藕,并着糖醋和米椒清炒了,酸甜微辣,十分开胃。她记得夏侯召喜欢吃些酸甜的东西。
  待粥熬好出锅后,一并端了去给他。
  院子里洒扫的小厮见木宛童在小厨房里忙活,不免有些羡慕,宛姑娘不仅长得一等一的好,厨艺好,人也温柔善良,他将来讨的老婆,能有宛姑娘十分之一的模样心性,他就烧高香了,将军可真是好福气。
  夏侯召的人都认得木宛童,自然去哪儿都不拦着,木宛童进到书房里头的时候,夏侯召并不在,只书案上摊开着一本兵书,风一吹,哗啦哗啦的翻页作响。
  她见了,眉头不自觉的蹙起,将手里的东西放了,又关了窗,去收桌上的书。夏侯召从来不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侯府里,木宛童这才敢替他收拾东西。
  只是见着上头描画的东西,她忍不住笑出声,又急忙憋回去,憋得脸上红红,眼底湿濡。慌慌忙忙的将书扣上,替他整整齐齐的摞在桌子一角。夏侯召书案也是乱糟糟的,上头堆着吹乱的宣纸,砚台和纸镇也横七竖八的,木宛童顺手替他收拾了。
  她不是故意看到书上鬼画符一样的字,而是摊开那一页正好就是,木宛童笑也不是嘲笑夏侯召字写的丑,而是想着他生的那样好看的一个人,竟然写出这样糟糕的字。不要说风骨,连横平竖直都做不到,歪歪扭扭的,又大咧咧的摊在纸上。倒是像个孩子一样童稚的好笑,还有几分可爱。
  高稔不死心,今早派管家送来了五十个美人和千两黄金,也是难为他这么短的时间能凑齐这么些美人。一辆辆马车沿着邺城街道行到平城侯府的时候,着实引起了一阵骚乱。
  那些美人站在大堂上,一字排开站成几队,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说实话,这些美人虽姿色远不及木宛童,甚至云泥之别,但架不住人多,看起了也是十分赏心悦目,又加上千两黄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同意高稔的请求。
  但夏侯召恰巧不在这大多数人的行列之中,他只觉得讥讽,高稔简直异想天开,想用这些破烂来换他的宝贝。不说这些女人一个个丑得不堪入目,就说那些黄金,他在樊门关打仗这么多年,缴获敌军的金银珠宝不胜其数,这么会看得上这些破铜烂铁。
  他不知道谁放了宁臣侯府的人进来的,也不肯给面子,直接教人轰了出去。
  皇帝也不知道抽了那根子的筋,觉得夏侯召身边儿缺人,干脆从后宫的良人中拨了些品貌都上乘的,加起来二十三人,赐去了平城侯府,正巧与高稔送来的人撞在一起。
  夏侯召的胃隐隐作痛,额头的青筋也跳的欢快,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总以为他会稀罕这些庸脂俗粉,当即叫住了灰溜溜要走的宁臣侯府管家。
  “你等等。”
  管家一脸惊喜的回头,以为夏侯召要改变主意。
  夏侯召伸手一指角落里低着头的那二十几个宫里出来的美人,冷冷的看着管家开口“把这些人也带回去给你家主子,别让他来问我要人了!”
  宫里来的公公一脸惊恐,夏侯召这样,他实在没法给陛下复命啊!他只得战战兢兢的提醒“侯爷,这……”
  “既然给我了,怎么处置便是我的事了,难不成陛下他还要干预吗?”夏侯召看都不看一眼,便甩下人离去。
  宁臣侯管家回去的时候,收到了比来的时候还热切的注目礼,他不仅将人和黄金原封不动的带了回府,还给他的主子带回去了二十几个美人,真是意外的收获。
  邺城里也就传开了,平城侯夏侯召有个独宠的姬妾,千金万银都不肯换。
  凡事扯上高稔,夏侯召的心情就不好,脚下带风的回了自己院子。一想到有人觊觎木宛童,他心里就像猫抓了一样难受,尤其他觉得木宛童似乎对高稔旧情难忘。
  “将军,宛姑娘在书房里等您。”他冷着一张脸进门的时候,洒扫的小厮忍不住提醒了句,宛姑娘似乎在里面等了快要半个时辰了。
  夏侯召点头,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她去书房找他做什么,难不成是跟高稔狼狈为奸,打算离开他?夏侯召也不知道狼狈为奸这个词用得对不对,总是他知道这不是个好词就是了。
  如果当真是这样,他肯定打断木宛童的腿。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还是忍不住加快。
  木宛童在书房里等到快要睡着,托着腮看琉璃缸里养着的游鱼,蔫蔫儿的,都不大精神,好像要死掉一样。她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在琉璃外比量,小鱼也跟着她手指的放向缓缓游动。
  门忽然被推开了,她扭头看去,夏侯召逆着光站在门口,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黑衣将他勾勒的修长矫健。
  “你回来了?我煮了粥给你,早上还是要吃饭的。”木宛童起身去给他盛粥,慢慢的和他说,现在才卯时,用早膳还不算太晚。
  “还好紫砂保温极好,若是你回来再晚一些,粥恐怕就凉了。”木宛童摸了摸还温热的紫砂锅,继续补充道。
  夏侯召那满腔的酸意,又一股脑的都散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召(背着手小声bb):我觉得这样时间长了,我容易夫纲不振……
 
  第二十三章 
 
  “你若是觉得无聊,便出去院子走走,园子里的菊花开得好。”夏侯召看了看木宛童,迟疑了与她开口。
  木宛童眼底放出些许光彩,她自从上次出了龚氏那出事,就一直呆在院子里不曾出去,的确是有些憋闷。
  但她又有几分犹豫,出去逛逛,大概会碰到龚氏他们罢。虽然予南现在已经不在他们手里,自己的身契也在夏侯召手里,不用怕什么,但撞上了总是麻烦。
  夏侯召看出她的犹豫,也大约猜出她心里所想,他只是静静等着木宛童开口,如果她愿意求他陪她出去逛逛,他就勉为其难的同意好了。
  “我觉得,还是在院子里呆着好,去外头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祸来。”木宛童摇了摇头。
  夏侯召脸上的失望溢于言表,心里埋怨木宛童不够机灵,嘴上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淡淡的叮嘱了
  “出去也不是不可,多带几个人就是了,遇见了敢拦你的不用顾忌,打就是,打坏了我替你兜着。”
  他从腰上解下那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放在她手里“或者捅死也行。”
  夏侯召说得轻描淡写,木宛童却听出了几分恶霸无赖的张狂,手里的匕首微凉,她心里微微感叹,将来夏侯召若有了孩子,照着这样的态度和方式,定然会把孩子惯坏的,指不定就长成了个小霸王。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不自觉就说了出来,不自觉多了几分嗔怪“你将来有了孩子还不把孩子惯坏了?”
  夏侯召顺口道“你管教就好了。”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木宛童脸上逐层漫上嫣红,磕磕绊绊的收拾了餐具,转身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宽大的素色衣摆划出一片弧度,难得见她这样慌乱。
  她实在不敢细想夏侯召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当他是无心说出来的。
  夏侯召托着腮,透过窗子看木宛童慌不择路的逃跑,心思泛滥,他想着,若是将来和她生个孩子也不是不可,孩子一定会长得特别好看,又特别聪明。
  他只管着宠,教育孩子的事做不来,就交给木宛童。他小时候吃了太多苦,恐怕狠不下心来管教孩子,巴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将他童年缺失的都补在孩子身上。
  夏侯召从书案下的抽屉里翻出一个本子,提了笔在上面认认真真的写了半刻,又小心的将本子放了回去,还落了锁。
  木左珩额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留了道疤,有些深,恐怕是再也长不平,木宛童心疼,将他的发从上面拨下来一小缕剪短,遮住疤痕,还不算违和。
  木宛童想着天气晴朗,听夏侯召说园子里的菊花开得特别好看,心思难免活泛,还是忍不住出去走走,加之夏侯召一番话也给了她底气。
  正轮到夏泺值守,他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木宛童去了花园。夏泺是个话痨,嘴上没个把门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和木宛童说了,加之他跟在夏侯召身边也有好些个年头了,是以知道不少事。
  “宛姑娘我跟你讲啊,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也别说是我说的,万一方副将知道了,非得替将军扒我一层皮!他那粗手粗脚的,打人可疼了。”夏泺笑嘻嘻的,看着不像是怕的模样。
  木宛童看着园子里的景色,心情也轻快几分,笑着回他“那你说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木左珩咬了咬下唇,他好久没见着姐姐笑了,都是他没用,还要姐姐受苦。
  夏泺语气不复方才的轻快,多了几分严肃和压抑“我跟着将军很多年了,他虽然看着挺风光的,高高在上,号令三军,甚至所有人都怕他,说他是恶鬼转世,但说句大不敬的,他怪可怜的。”
  “怎么说?”木宛童疑惑道。夏侯召看着不像是可怜之人,行为乖张放肆,甚至喜怒无常,言谈间决人生死,天底下万没有被他在肆意的了。
  “您应当是知道的,将军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血崩死了,老侯爷迫不及待续弦,府上没人和他亲近,没人对他是真正的好,恨不得巴望他去死,好不容易王元帅,也就是将军的亲舅舅,将他接到身边去。”
  夏泺顿了顿,连木左珩都竖起了耳朵。
  “可是王元帅忙着打仗,哪有空管他,听说将军小时候粘牙话多,王元帅脾气又不好,没心情陪小孩子玩闹,自然对他没个笑脸,有时候非打即骂,自小就是像小猫小狗一样长大的,没人教没人管,连认字都是军师抽空教的。将军这才变得性子愈发孤僻阴鸷,喜怒无常的。”
  木宛童本就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自然对夏侯召又多了几分怜悯,夏泺叹了口气,无不感伤的继续道“宛姑娘,你是不知道,当初将军第一次披甲上阵,虽然打赢了那场仗,但回来时候浑身都是伤,血将衣裳染透了,没人关心他,他也不要人管,就那么硬挺着,也不知道跟谁较劲。后来高烧了三天,硬生生自己扛过来的。”
  木宛童心里不是滋味,他在外拼死拼活的,府里却有人巴不得他去死,好空出这个位置。那样小的一个孩子,没人疼没人爱的,孤零零长这么大。怨不得性情这样极端又偏执,动不动喊打喊杀的。
  夏泺对夏侯召是极其敬重的,自然希望夏侯召能过得好,也希望有人能心疼夏侯召,他这才冒这被扒皮抽筋的风险和木宛童说这些。他晓得,木宛童是个极为温柔的人,若是被她心疼或是喜欢上,定然是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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