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晚了一步,周曼用她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拽掉口罩,阮秋的脸暴露在她面前,惊慌地往后退了两步,躲进屈寻舟怀中。
对方美丽的容貌令周曼有刹那的后悔,开口就说:“你是整的吧?”
阮秋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她可怕极了,野蛮又无理,想让她快点走。
周曼自顾自地说:“像你这种网红脸我见得多了,全都是……”
说到一半,她发现诡异之处,狐疑地盯着她。
“你怎么这么眼熟?”
屈寻舟单脚站在地上,用身体挡住阮秋的脸,冷冷道:
“你别再发疯了,滚出去!”
周曼被他骂得无比羞愤,面红耳赤时想起了曾看过的新闻,震惊地指着她。
“你你你……你是那个仿生人!”
阮秋抬起头,“你在说什么?”
“天啊,仿生人竟然在你这里!是你偷了她!”周曼震惊过后是狂喜,大笑着说:“哈哈哈,我要去告诉薛总!”
屈寻舟见势不妙,想拦住她,可受伤的腿再一次拖慢他的动作。
周曼弯下腰,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一溜烟跑没了影。
完了。
屈寻舟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门,脑中已经浮现出阮秋被薛墨非等人强行带走的画面,那简直是他没办法忍受的。
他已经习惯阮秋的存在了,以后该怎样面对没有她的生活?
他低头去看阮秋,对方对可能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困惑地问:“她刚才说仿生人……是什么意思?”
换在平时,屈寻舟会找个借口瞒过他,但此时此刻实在没有心情,对她说:“我有点累了,想自己待一会儿,你去客厅看电视好不好?”
阮秋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影响他,乖乖地去了客厅。
屈寻舟关上门,回到床上拿出手机,拨打周曼的电话,企图找到挽回的余地。
第一次,周曼不接。
第二次,她还是不接。
打到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屈寻舟意识到对方应该是故意折磨他的,否则可以直接把他拉黑。
他想起她离开时的嘴脸就犯恶心,偏偏为了留下阮秋,不得不忍着怒意一遍遍拨打她的电话。
经过半小时的狂轰乱炸,对面终于接听了,语气傲慢又得意。
“咦,屈影帝这样的大忙人,今天居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还一打就是几十个,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别人骚扰你的么?”
屈寻舟么有理会她讥嘲的语气,开门见山地问:“你已经告诉薛墨非了?”
她故作诧异,“原来你也认识他吗?我还以为你不认识呢,否则敢这么大胆,偷他们的研究成果。”
“要多少钱你才肯放弃?”
周曼笑了两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屈寻舟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
“我带走她是我跟薛墨非之间的恩怨,一句两句解释不清。但你跟他并没有多少交情,何必为了他与我反目成仇?据我所知你获奖之后还没有接到合适的作品吧?我来帮你如何?”
周曼悠悠地叹了口气。
“寻舟,这话你要是在一个月前对我说该多好?可惜呀,薛总的巨额悬赏早就公布了,只要帮他找到仿生人就能拿到一千万。虽说我不缺钱吧,但谁会嫌钱多?我辛辛苦苦拍几个月电影也就赚一千万,你说我该选择哪个?”
“你打定主意要告诉他?”
“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可能啊。”周曼意味深长,“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但一直以来你的反应都太让我心寒了。要是你愿意跟我交往或者结婚,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谁会为了钱陷害自己的家人呢?”
屈寻舟问:“如果我不同意呢?”
周曼冷冷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句话赚一千万,多划算。”
“你这是在威胁我?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她不想彻底激怒他,放软语气央求。
“寻舟,其实我是为了你好啊。她毕竟不是普通人,留在身边多麻烦,要是被发现的话……你以后的事业不要了吗?寻舟,你把她交出去吧,要是怕薛墨非报复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借口,就说是在国外捡到她的,怎么样?”
屈寻舟面无表情,“不必了,你去说吧。”
“什么?”
“你去告诉他,我不会因为你的威胁就跟你在一起。还有,以后你别再联系我,最好也别再见到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嘟嘟——
电话挂了。
周曼坐在自己的跑车里,看着暗下去的屏幕难以置信。
他竟然宁愿惹到薛墨非,也不肯跟她在一起?
一股怒火蹭地窜上天灵盖,周曼气得把手机往包里一塞,戴上墨镜踹开车门,走进不远处的薛氏大厦。
作为薛氏集团的董事长,薛墨非并非人人都能见得到,没有预约贸然前往的话,保安会直接拦下来。
周曼也被人拦了,不过当他们得知她带来了仿生人的所在,便立刻打电话给薛墨非,得到许可后带她去办公室。
薛墨非在开会,她独自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待,几分钟后有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一双凌厉幽深的、宛如荒原中狼群首领一般的眼睛看向她,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
“你知道她在哪里?”
周曼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可在绝对的气场压制下,还是感受到了局促不安,紧张地嗯了声。
“在哪里?”
她脑中浮现出屈寻舟的脸,带着一股报复般的快感,把所见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薛墨非冷峻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惊讶,但很快就变得更加冷漠,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沉声吩咐。
“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几分钟后,周曼坐上薛墨非那辆全球只有五台的限量版劳斯莱斯,带领他们再次回到医院。
笃笃笃——
病房门被敲响,薛墨非站在门外,脸色沉得可怕。
“进来。”
门内传出屈寻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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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车祸,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阮林林死了,因脑梗被送医院的老太太程梦芝活了。
阮林林睁眼发现自己年纪轻轻就变成了老太太,气得差点吐血身亡。
但很快就发现程梦芝脑梗的真凶:一张中了两亿人民币的彩票!
脑梗前的程梦芝:老伴植物人,儿女不孝,只盼着两人早死分遗产。
脑梗后的程梦芝.阮林林:去你妈的母慈子孝,老太太今个儿要过自己的人生。
谁知新人生刚刚开始,植物人老伴就醒了。
[你是谁?你不是我老婆。]
与此同时,阮林林的男朋友也找上门来。
[林林,是你吗?]
不孝女儿:[妈,买房子!给钱!]
阮林林:[你们在想屁吃。]
排雷:
1,女主和原身在同一空间。
2,男主是女主原男友。
第17章
高档手工皮鞋踩上VIP病房柔软的地毯,冷漠的视线扫过客厅每一处,没看到想看的人,接着来到卧室。
屈寻舟躺在病床上,受伤的腿吊在空中,正抱着手机玩游戏,杀敌杀得不亦乐乎。
听见脚步声,他随意地回头看了眼,发现来人是谁后停下动作。
“你来做什么?”
薛墨非犹自扫视房间,除他以外没看到任何身影,冷声问:
“她呢?”
“谁?”
“被你偷走的仿生人。”
“什么仿生人?”屈寻舟大吃一惊,放下手机说:“你们弄丢她,我已经算是很有耐性了,只是催你们赶紧找回来,从来没责备过。现在倒好,你自己找不到人,就污蔑是我偷走的,要不要脸?”
薛墨非道:“有人说她在这里看到了阮秋。”
屈寻舟满脸讥嘲,“有人说你就信?我说薛氏集团该姓屈,你是不是得把它拱手送给我?”
薛墨非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吩咐下属搜索房间。
屈寻舟大喝一声,“住手!谁给你们侵犯别人隐私的权力?信不信我现在报警?”
下属们停在原地,左右为难,求助地看向薛墨非。
后者勾起一抹冷笑,“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反应这么激烈,莫非是因为心虚,怕被我们找出什么?”
屈寻舟冷冷道:“那我倒要问问你,如果你找不出,打算怎样跟我赔礼道歉?”
薛墨非说:“如果我找不出,以后就再也不怀疑你。”
他切了一声,似乎很不屑,但紧跟着便说:“就这么定了,找吧。”
薛墨非见他一脸坦然,怀疑他已经把人给送走了,于是在派下属搜索房间的同时,另外派了几个人去外面调监控和做调查。
人可以送走,她留下的痕迹不可能全部抹除。
然而花了两三个小时,得到的结果令他失望。
病房里没有找到阮秋,监控因维修没办法调出来,负责照顾屈寻舟的医生护士,以及同一楼层的病人,都说没有见过除他经纪人之外的女人。
医院保安倒是说看见过一个戴帽子和口罩的年轻女人,但屈寻舟表示那是他表妹,还当场打电话把对方叫来,模样与保安所说的相差无几。
“怎样,现在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吗?薛大总裁?”
屈寻舟近乎挑衅地看着他。
薛墨非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一些。”
他嗤之以鼻,“少给自己挽尊了,现在已经证明就是你冤枉了我,请你履行自己的诺言快滚蛋吧,以后要是再来无理取闹,小心我不留情面。”
“薛总……”
下属们见他说话如此不客气,想教训教训他。
薛墨非的太阳穴砰砰直跳,垂在身旁的双手攥成拳头,忍了又忍,最后说道:“我们走。”
下属们不甘心,但是不敢反驳,乖乖跟着他离开。
屈寻舟看着他的背影揶揄,仿佛有点幸灾乐祸,然而等他们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后,他就猛地收住了表情,从被窝里抽出颤抖的手,擦了下额头,一手都是汗。
他骗过去了!
屈寻舟吁出一口长长的气,往后倒去,手指碰到手机,忙拿出来拨打苏雯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地问:
“你们到了哪里?”
苏雯扫了眼车窗外。
“刚刚上高速。”
“那就好。”屈寻舟彻底放下心,想对她说声谢谢,却因之前的争执不好意思开口,委婉道:“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开口,我都会答应。”
苏雯不屑地切了一声。
“我作为经纪人能有什么要求?你好好养伤不给我闹幺蛾子,就谢天谢地了。”
屈寻舟说:“无论如何,我不会忘记你这次的出手相助。”
“行了,没事就挂电话吧,小心他监听你的手机,人有钱到一定程度就没什么事是办不到的。不过你也是傻,要是跟你父亲和好如初,不就不用怕他了么?”
他回避了这个问题,“我想跟她说几句。”
苏雯把手机递给坐在她身旁的阮秋。
阮秋抱着自己的小背包,坐姿端正得像个三好学生,一路上铭记他的叮嘱,不哭不闹很安静,听见他声音的刹那却忍不住鼻子发酸。
“舟舟……我不想离开你……”
屈寻舟何尝不是这样?但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讨厌,得做自己讨厌的事,得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秋秋。”他安慰她,“你这段时间跟着雯姐,她会照顾你,但是脾气不太好,有时可能会骂人,你可以骂回去,或者干脆别理她。等我安排好这边的事,就过去找你。然后……再也不离开了。”
他还是决定放弃《永生》的拍摄,到时应该会面临巨额违约金,对他来说钱倒不是最大的难题,而是当他解约后,演艺之路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恐怕上升的势头会就此打住,从此一蹶不振。
事业,还是阮秋?
屈寻舟要后者。
阮秋对于所发生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纠结和痛苦,捂着嘴巴极小声地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
“以前在班上我最喜欢的同学是你。”
儿时的屈寻舟,白白软软,瘦瘦小小,总是一张不高兴的委屈脸。
大家玩闹时,他远远地看着,大家被父母接走时,他孤单地站着。
阮秋从老师们的交谈中知道他不高兴的原因——他父母离婚了。
离婚是什么意思?是他没有家了。
他冷的时候没人给他送衣服,他饿的时候没人给他买零食。他的小手没人牵,他的头发总是长得盖住眼睛。
他的父母怎么那么残忍?舍得让他过这样的日子呢?
阮秋不想看到他不高兴,总是偷偷的往他书包里塞瓶牛奶,在他面前掉根棒棒糖,做游戏时假装无意地站在他身边,唱歌的时候牵住他的手。
屈寻舟从没想过她会说这种话,心中动容,紧缩的眉头渐渐舒展,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嗯。”
电话挂断,阮秋恋恋不舍的把手机还给苏雯。
苏雯本来不想跟她说话,但一打开网站就看到关于仿生人的报道,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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