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若:“……”
沈澈:“……”二妹的话没毛病,可……他怎么突然瘆得慌?!
白芷若僵在太师椅上。
今天刻意修饰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的狼狈。
她是白家嫡女,也是白家精心培养出来的棋子,自然与寻常的深闺小姐不同,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温婉一笑,“沈二姑娘,我虽是听闻过二叔的事,但二叔的确是有过错在先,忠敬候手中的大刀是先帝所赐,有先斩后奏之能,二叔既有罪,那就应当受罚,我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况且,沈公子昏厥,我也没有想那么多,还是救人要紧。那既然沈公子无恙了,我便先回了。”
白芷若做委屈之状,似乎被沈卿卿咄咄逼人到了一定境地,就连她身后的白家下人也同仇敌忾,眼神很不善的看了沈卿卿一眼。
沈卿卿笑了,“白姑娘心善人美,真真不像白家人呢,我倒是极欣慰的。不如这样吧,改日,我约了白姑娘出来吃茶。”
白芷若笑的很牵强。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尚且年幼的沈卿卿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与她对视,让白芷若毛骨悚然。
白芷若起身,朝着沈老太太和沈澈福了一福,“今日我便先归家了,那改日再与沈姑娘约。”
沈卿卿点头微笑。
沈老太太脸上也绽放出慈爱无比的笑意。
沈澈薄凉的唇角,也有一丝笑意上浮。
白芷若一阵头皮发麻,带着身边的丫鬟离开了侯府之后,她一上马车就瘫软了下来。
是她想多了么?
沈家人怎的好像甚是可怖?!
作者有话要说:沈老太太:我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沈澈:我是温润如玉,如春风一样的男子。
沈卿卿:娇软小美人,妥妥的!
白芷若:……
第10章 说媒
送走了白芷若,沈卿卿更加操心长兄的婚事。
从目前来看,兄长并没有表现出对白芷若的心悦之情,但为了防患于未然,沈卿卿很快就开始行动。
她自己的入赘婿,堂姐的良人,还有两位兄长的婚事……
沈卿卿突然发现,眼下最重要的事,那便是姻缘。
至于大哥的姻缘,她思来想去,还是将目标锁定在了郁娴身上。
上辈子沈家落难后,她记得非常清楚,郁娴亲自率兵相助,为了沈家出了不少力,只是不知她上辈子的结局如何,单凭她在沈家落难时那般大义,沈卿卿就觉得她配得上大哥。
大哥是装病,郁娴也是,他二人无端相配呢。
沈卿卿让丫鬟提着诸多补品前去杏园时,郁娴正在院中的树荫下看书。
郁娴的岁数较大,十八岁放在大周已经是老姑娘了,实在难以找到合适的人家,不是歪瓜裂枣,就是鳏夫。
沈卿卿看着郁娴清瘦的背影,突然鼻头一酸,上辈子好像除了她活的肆意之外,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
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护着她!
这辈子,换做她来守护所有人!
郁娴耳力过人,又是郁大将军的独女,自是身怀绝技,她一早就知道沈卿卿过来了。
等到合适的时机,郁娴转过身来,看着几步远处,清媚娇嫩的小姑娘,她诧异的问,“卿卿姑娘,你怎的哭了?”
沈卿卿搵了搵泪,笑道:“让郁姐姐见笑了,我是一个感性的人。瞧见郁姐姐死而复生,我竟是高兴坏了,我便不用背负人命了”
郁娴:“……”沈家都是什么人啊?!
郁娴也是见多识广,而如今,身处沈家,除却这座杏园之外,她竟是什么消息也探查不到。
她这次的目的,原本只是来探个底。
没想到沈家的水深不可测!
郁娴拉着沈卿卿坐下,遗憾道:“我听闻上次的魁首是个伪君子,在沈家调戏丫鬟,摔断了腿?你我二人当真是眼瞎,竟是同时挑中这.浪.荡子。”
沈卿卿无心理会旁的事。
她直接进入正题,说:“郁姐姐,我兄长貌若潘安,待人和善,温文尔雅,你觉得……”
沈卿卿话音未落,就听到两个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可!”郁娴尤记得那日沈澈不救之仇。
“胡说!”澄澈觉得,他将来的夫人必定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郁家之女,太过狡诈,不宜为良配!
沈澈不知几时从月门处走来,但他到底还算君子,止步于几丈开外,方才还面色苍白,此刻却是瞧不出任何端倪。
沈卿卿其实很好奇,也不晓得大哥这些年是如何伪装的,简直是天衣无缝,上辈子竟然将她骗的团团转。
郁娴面上温雅,内心却是沸腾。
沈澈不愿意娶她,她还不想嫁他呢!
沈澈与郁娴对视,沈卿卿更是觉得二人相配的很。
沈卿卿起身,“大哥,郁姐姐,今日在母亲那里练武,我身子有些乏,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提着裙摆,就领着玳瑁和文书离开。
沈澈今日过来,原本就是有事找郁娴。
都是聪明人,也不需要拐弯抹角,而且郁娴都已经入住了沈家,那很多事就由不得她了。
沈卿卿一离开,沈澈就笑了一声,“呵呵,郁姑娘好似对我很有成见?”
习武之人,很容易察觉到对方的气息,以及实力。即便没有交手,也会查出端倪。
但沈澈没有察觉到郁娴的破绽,为此,他很好奇。
他自己费尽心机,也无法掩盖真正的实力。
沈家人天生是习武奇才,就连姑娘家及笄之后也会变的力大无穷。
更何况是男子!
相反的,郁娴倒是很快察觉到了沈澈的异样,她抿唇轻笑,美眸倩兮。美人如画便是说的她这样的,而且郁娴与小姑娘家不同,她已经十八了,身上透着一股寻常女儿家没有的妩媚。
她笑道:“沈公子有事求我?”
这话太直接。
沈澈不甚喜欢,但是与郁娴的几次交锋,他就发现自己遇上劲敌了。
沈澈答道:“非也,我倒是更倾向于合作,郁姑娘千方百计进我沈家大门,该不会仅仅是来养病的吧?!”
郁娴觉得面前这个男子忒没意思了。
一下都挑破了,还有甚么好玩的?!
郁娴坐在藤椅上,神色慵懒,装病久了,倒也养出了一副病态美,“沈公子说吧,你找我何事?”
沈澈胸膛起伏,情绪一旦波动,更是无法掩饰他的实力,不过此刻在沈家,他也无需刻意掩饰。
但只要能被人探出端倪,那便存在着危险。
而沈澈不允许任何危机存在。
沈澈上前几步,近到能闻到淡淡女儿香,他俯视着郁娴,直言道:“郁姑娘五年前重伤了我一次,你还记得么?”
郁娴笑了,妩媚的像个妖精,“呵呵呵,我伤过的人太过,不记得沈公子这号人呢。”
她当然记得,如果不是察觉对方是沈家人,她会直接灭口。
沈澈唇角抽搐,要被眼前这女子给气死!
“郁姑娘,我还是长话短说吧,你是如何做到的?”沈澈没有不打女子的习惯。他狠起来,就连自己都觉得害怕。
只不过……眼前这个女子,他打不过!
沈澈所言,郁娴自是明白,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境地,她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
“要想彻底隐藏实力,不让任何人探出来,而且必要时候运用自如,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沈公子既然是来求.教的,那就应该拿出一点诚意。”郁娴莞尔一笑。
沈澈就知道这女子不简单!
跟他谈条件?!
上一个和他谈价还价的人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
沈澈挑眉:“郁姑娘说吧,你千方百计讹上我沈家,到底想要什么?”
郁娴觉得是沈家的风水不错,她可能还想多住一阵子:“沈公子真直接,那我便直言了。我需要找到一个人,但我不便自己出面,我想借助沈家之名,寻到玄机老人。”
玄机老人是药仙的后人,可起死人而肉白骨。但他偏生十几年前得罪了景帝,是朝廷通缉的罪犯。
沈家如果找他,万一被景帝知道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沈澈:“找玄机老人作甚?”
郁娴:“这个与你无关,你照做就是。”
沈澈冷笑,郁家把杀头的任务推到沈家头上,届时就算是事情败露,也是沈家遭殃。
沈澈俊脸扭曲:“你真坏。”这话是发自内心。
郁娴轻笑:“彼此彼此。”
沈澈从杏园回来后,气息一直不顺,被沈淳撞见时,沈淳惊愕至极,“大哥,你的气息为何如此不稳?若是被大内高手遇见,必定露馅!”
沈澈无言以对。
他绝对不能告诉沈淳,他方才败给了一个女子!
而且,五年前已经败给过她一次!
另一头,沈卿卿从杏园归来,却是异常欢悦。
想来大哥和郁姑娘一定相谈甚欢,方才他二人看着彼此的眼神就不太对劲,搞不好用不了多久,侯府就要办喜事了。
大哥已经弱冠,而郁姑娘十八了,他二人真是太相配了。
只要大哥与郁姑娘结成连理,还有她白芷若什么事啊。
沈卿卿终于可以安心的泡澡,等到上了榻,衣裳也没穿好,就让玳瑁和文书帮她涂药酒。
尤其是后臀。
也不晓得有没有被萧瑾年打坏……
沈卿卿趴在秋香色的大迎枕上,小脸朝里,乌黑浓密的长发湿漉漉的,文书用了棉巾给她绞头发,目光落在了姑娘白皙的后背上,她不由得看痴了。
皓雪凝肌便是如此吧。
雅致精细的蝴蝶骨,往下看去,小腰凹陷出惊人的弧度,薄纱遮盖住隐隐灼灼的翘.挺,让人不禁联想到“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的诗句。
文书正绞着头发,玳瑁戳了戳她的胳膊,她一转身竟是夫人来了。
在文书眼中,继夫人虽不是姑娘的生母,但对姑娘可谓是真心疼惜,恨不能捧在掌心骄纵着。
萧瑾年示意文书莫要说话,又从文书手中接过棉巾,挥手让屋内下人皆退了出去。
沈卿卿正趴着舒服,吩咐道:“给我擦些药酒,母亲当真心狠,今天下手忒重。”
作者有话要说:沈卿卿:继母按摩的手艺甚好,谁试谁知道。
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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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痛
“给我擦些药酒,母亲当真心狠,今日下手也忒重。”
其实,沈卿卿上辈子虽然和萧瑾年和谐相处,但也仅仅是因为他太宠她了。
而事实上,她对这个人高马大,又甚是粗糙的继母仍旧心存芥蒂。
沈卿卿还曾时常想着,给爹爹物色小妾,便是为了膈应继母。
在背后说他坏话,是她每日必做的事。
想来,那些话,都被玳瑁一字不差的传到了萧瑾年的耳朵里。
如今,沈卿卿对萧瑾年自然还是满腹牢骚。
这个冒牌的男人真不知羞耻,女儿家的后臀是他能随便打的么?
沈卿卿自幼备受沈家娇宠,除却萧瑾年之外,还无人打过她。
萧瑾年唇间微勾,垂眸时,看不清眼底的神色,药酒倒入右手掌心,他面颊冷峻,但唇角的浅笑,却是柔和了他原本的冷漠。
目光在少女.光洁莹白.的后背扫过,似乎不沾一丝.情./欲,大掌轻轻带过,落在了精致漂亮的蝴蝶骨上。
沈卿卿嗯哼一声,从对萧瑾年的埋怨中回过神来,“文书,你力道怎的这般大?轻些。哎呀呀呀!对!就是这样!”
萧瑾年顺着柔美的线条缓缓往下,落在了弧度凹陷的完美之上上,最后停顿在那里,扣了药膏子给她擦拭。
又过了片刻,沈卿卿舒坦的快要睡死过来,眯着水眸,慵懒的像只冬日里的猫儿,“文书,你这技术甚好,日后本姑娘一定会好好待你。等本姑娘出阁,你就是我的陪房,若是姑爷相貌周正,脾气温和,我就让姑爷收了你,以后保你荣华富贵。”
萧瑾年的手顿住,在沈卿卿看不见的地方,唇角的浅笑淡去。
沈卿卿没有感觉到被.伺./候.好,不满的哼了一声,“文书,你怎的不动了?被本姑娘感动的难以自抑?”
萧瑾年头一次听见,还有人这么大度的把未来夫君让出去。
男人的眼眸锐利,素来狠厉,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薄纱堪堪遮掩的.翘.挺.处。
沈卿卿怒从痛中觉,一转头就对上了萧瑾年喜怒难辨的眸子。
她呆住。
矜持和羞耻甚么的玩意儿,已经没甚重要。
毕竟,她上辈子落入萧瑾年掌中,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两人对视,萧瑾年没有在沈卿卿脸上看出任何其他情绪,他的脸如冰雪初融,笑道:“我们卿卿这般大度?这就要给夫君纳妾了?”
沈卿卿伸手,拉了薄衾慢慢将自己盖上,就一只蚕宝,没一会就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她自己的夫君,她怎么不能给他纳妾了?
沈卿卿觉得这种事,本应该由主母来做,而以她的身份,日后定然会是一家主母。
“母亲,我读过女戒,自是明白身为人.妻,应当做些什么。”
萧瑾年脸上的笑意又散了,他在床榻落座,伸手把她捉到身边来,低头看着她,指尖在她稚嫩的脸上划过,“人.妻?你就那么想嫁人?”
沈卿卿噎住。
她绝对不能让萧瑾年知道,她重活了一世。
也更是不能让萧瑾年察觉,她知道他的身份。
万一被灭口了,那真是得不偿失。
她撇开了萧瑾年的碰触,脸埋入薄衾,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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