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写干嘛,我是XX村。”周清兰循着记忆,回答。
然而,周爱党嘴角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行了,我也不叫你周奶奶了,说吧,你是什么时候穿到这儿来的?”周爱党语不惊人死不休。
差点把周清兰吓得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
“啥,狗剩,你说啥?”周清兰怀疑自己刚才听岔了。要不然,周爱党怎会说出这种话?
周爱党听到狗剩两个字,恨恨地抽了下嘴角。
“别叫我狗剩。我不是狗剩。我跟你一样,是穿来的。”一个人在这个异世,周爱党实在是太孤单。
所以在发现周家老太,很不对劲,很有可能也是穿来的时候,周爱党寻思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决定出手。
既然选择出手,那就得有诚意。
所以周爱党说了自己也是穿来的事情。
这下,周清兰总算是确定了自己方才并没有听错。
狗剩,哦,不,周爱党刚才是问她是不是穿来的,并同时告诉自己,他是穿来的。
我的天,这不就意味着他们两是同行。周清兰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承认这个事情。
她要是承认的话,同行是冤家这句话可不是白讲的。
可她要是不承认,这周爱党显然是已经抓到了自己的把柄。
承认还是不承认,这对周清兰来说,是个十分严重的问题。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
才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
“我确实是穿来的。”至于其他的,周清兰并不想多说。
虽然自己救了他一命,但在她眼中,两人只是泛泛之交,还不到谈天说地的时候。
周爱党心道,果然如此。
其实他起疑,也是因为那天他们遇到劫匪的事儿。在他记忆中,这周家的奶奶,可没这么大的本事。
一个人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再加上对方的言行举止有异,这让周爱党的心中更加起疑。
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周爱党一直在暗中打听周家奶奶的事情,得到的消息让他更加肯定,这位周奶奶,怕是跟他一样,换了个芯子。
其实周爱党也有犹豫过,要不要跟周清兰摊牌的事情。
可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在这个困难的年代,多个熟人多条路。而且就他们两个同类,他们要是不相互帮衬着,还能指望谁?
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郑重介绍一下,我叫周爱党。今年二十一。”周爱党伸出了自己的手。
周清兰讶然,然后伸出手,跟对方礼节性地握了一下。“周清兰。真名。”
“我也是真名。”周爱党补充了一句。
周清兰:“……”
这个名字,倒是挺难得的。
不过,这也让周清兰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穿越应该也是有规律的,比如说,穿到同名同姓之人身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聊了些其他的。
“对了,那些劫匪,是怎么抓到的?”周清兰还挺好奇。按理说,那些劫匪都跑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揪出一两个就已经算不错。
“这个嘛,我画了画像。”周爱党微微一笑。
周清兰这才明白,这周爱党怕是把所有劫匪的画像,都给画了出来,然后才上的派出所报警。
那怪那天看到周爱党的时候,他一脸那啥过度的样子。敢情是熬夜画画弄的。
周清兰又问了下细节,在得知领头的那两个,会重判,而其他几个从犯,将会被送到农场改造之后,心中舒了一口气。
她虽然不知道,那些个坏蛋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但现在看来,确实是恶有恶报了。
而后,两人又说了些其他的,周清兰记起家里还有事儿,这才道别离开。
回到家中,周清兰还在想周爱党的事情。
这家伙,说的应该是实话。
人应该还算老实。而且他说了自己21,应该还在上大学。
不是什么社会精英,不过要是社会精英,怕是也不会这般容易就跟她坦白,说自己也是穿来的。
所以周清兰暂时可以肯定,周爱党这个家伙应该是个可以信任的。
毕竟自己当初,可是救了他一命。
只要不是狼心狗肺的,都不会恩将仇报来着。
正当周清兰坐在院子里思考的时候,三狗子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三狗子,你这是跟谁打架了?”周清兰看着三狗子脸上鼻青脸肿,甚至还有几处在流血,心中一惊。
这三狗子,肯定是跟人打架了,而且打得还很凶。
身上到处都疼,三狗子神色阴郁,压根就不想说话,“没谁,就是跟一个狗杂种。”
周清兰:“……”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着调的话!以后都给我改咯!要不然以后有好吃的,你一口都吃不上。”周清兰打蛇打七寸,她可不喜欢家里的人,张口闭口,都是脏话。
三狗子被自己奶奶的威胁,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什么不想说话的事儿,赶紧求饶,“哎呀,奶,我以后再也不敢啦。您以后有好吃的,千万要记得三狗子呀。”
这变脸速度之快,让周清兰咂舌。可以啊,三狗子,这要是搁后世,你兴许可以去当个演员来着。再不济,当个群演也可以混口饭吃。
“所以,你今天到底是跟谁打架了?”周清兰不死心,继续问。自家三孙子都伤成这个样子,跟三孙子打架的人,也不知道伤成啥样。
她家三孙子,大家可是个狠手。是以,周清兰有些担心。
提起这个,三狗子神色又变回阴郁,“还能是谁,陈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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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就让人奇怪了,陈有根是秦寡妇的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
陈家几代单传也就罢了,这陈有根还是个遗腹子。家里人都很宠爱他,所以形成了陈有根比较霸道的性子。
但是陈有根在家里是霸道了,可在外头的时候,时常被人欺负,被骂没爹的孩子。
小时候陈有根是打不过,无法反抗。
但后来是随着年纪渐渐长大,他有了反抗的力气后,直接发了狠,把一个辱骂他的孩子给打得头破血流,十分凄惨。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家长们就嘱咐孩子们看到这陈有根就绕道走。
生怕自家孩子遭了对方的毒手,打得头破血流,有个万一。
“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见到陈有根就绕道走。你们为什么打起来?”都打架了,那自然是有冲突有矛盾。
然而,三狗子听到自家奶奶的问话,却沉默不语。显然他不愿意说。
这让周清兰有些纳闷,小孩子家家,还有啥不好说出口的。
于是周清兰再接再厉,“快说,不然奶奶有好吃的,都不给你留。”
三狗子:“……”
奶,够了啊。这同样的威胁,用一次也就可以了,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使?
“要是你有道理,奶说不准可以上门给你讨公道。”
三狗子听了这个,疯狂摇头。
小伙伴们打架就打架,若是背后找爸妈,会被所有人鄙视。
“难道你是挑事儿的?三狗子,做人呢……”周清兰打算循着原主惯挂在嘴边的话语,来说说三狗子。
自家奶后头要说什么话,三狗子还能不知晓?
赶紧掐断他奶的话头,“奶,不是我挑事儿,是陈有根。他说咱们家的坏话来着,我气不过跟他辩解了几句,吵了起来……”
再后来,有了肢体摩擦,而两人都不是好惹的,自然动起了手。
“不过您放心,我就虽然被打成这个样子,但是陈有根也没得了便宜。”他们八斤八两,谁也没便宜谁。
周清兰心想说,到底人家小孩说了什么他们家的坏话,能让三狗子气成这个样子。
“他说咱家什么了?”周清兰好奇。
三狗子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可见他奶那誓不罢休的眼神,他只好说了几句,才把这件事情,给敷衍过去。
周清兰寻思了下,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事儿,不算什么大事儿。因此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情,放过了三狗子。
三狗子如蒙大赦,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周清兰见三狗子如此,摇头失笑。
算了算了,都是小孩子的事情,她还是别掺合的好。
另外一边,陈有根家。
陈有根带着伤,回到了家中。
陈老太自然是一通心肝宝贝地叫,说是要找老周家评评理,为了啥子把他们家孩子打成这个样子。
好在陈有根自己心里有点儿逼数,不敢让他奶上老周家。再加秦寡妇的劝解,这才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
对于秦寡妇来说,除了周大山,其他人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所以,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婆婆上周家讨公道。
再说自家孩子,她还能不清楚,指不定就是陈有根先惹事,才会这般。
再说周家,晚饭的时候,周清兰养在水缸里的白鲢鱼捞了出来。叫老二媳妇,过来收拾。
不是周清兰懒,是她实在不会收拾。所以这活儿,自然叫给儿媳妇啦。
“哎呀,妈,您上哪儿弄到这么大,这么好,这么肥的鱼?”赵荷花看到这条大鱼,一脸震惊。
他们村里,也有一条河。
但是这条河里的鱼,早就被村民们抓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指头粗细的小鱼儿,都不够塞牙缝的那种。
像婆婆拿出来的这种鱼,绝对不是村里这条河上能抓到的。
而且,婆婆年纪大了,根本就不会下河捞鱼。
“有得吃就不错了,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上午去了趟县城,县城弄回来的。”
“妈今天上县城了?我怎么没看见?”说实话,她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我还用你看见啊。废话少说,赶紧干活!”周清兰心中有些郁闷。这么多人住在一起,是真心不方便。
要是能分家就好了。
分家她就可以自己自由自在,美滋滋的过日子,也不用这么多顾虑。
按着原主的记忆,这老大一家,是挺想分家的。但老二一家,却是不想分。
毕竟老大家只有一个儿子,分了家,家里剩下的全部都是壮劳力。哪怕是年纪最小的四狗子,都是个能下地干活,赚不少公分的好小伙。
但是老二一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家虽然壮劳力也多,但同时没长成的孩子也多。
更别说有五个儿子,将来娶媳妇儿,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因此,这老二一家,是最不愿意分家的。
至于老三的话,周清兰不甚清楚,老三一家好像没有表示过。
不过老三家孩子也小,极有可能偏向于不分家。
其实分家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总的来说,还是好处大于坏处。
尤其是周清兰,身握金手指,一家子住着,人多口杂,真的很容易出问题。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必须好好留意,只要一有机会,就把这个家给分了。
树大分枝,这对大家都好。
赵荷花被婆婆吼了一句,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低头手脚麻利地干活。菜刀在赵荷花的手上翻飞,很快一条鱼就让她给收拾好了。
见状,周清兰摆了摆手,示意赵荷花去做晚饭。
今天可是轮到赵荷花做饭,交给她正好。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老周家的厨房里,传来了浓郁的鱼香。
“奶,奶,我闻道鱼香味儿啦,今天是不是吃鱼?”几个小萝卜头鼻子灵闻着味道,直接守在了厨房门口。
周清兰看见萌萌哒的小孩子,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是的,今天咱们喝鱼汤,开心不开心?”
“开心……”
鱼汤的香味儿很浓,很快传到了隔壁院子。也就是胡家,胡家吃饭比较早,这会儿正喝着野菜糊糊粥。
本来大家都饿着肚子,哪怕是味道不好的糊糊粥,那也是喝的稀里哗啦,十分香甜。
可是今天,不同往日。
“这周家竟然在炖鱼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鱼……”胡大庆小声嘀咕,看着眼中的野菜糊糊粥,却是食不下咽。
“还能是哪里来的鱼!当然是河里抓的!”胡老太还以为周家从河里抓了小鱼,现在正在熬鱼汤来着。
“妈,我自然知道,这鱼是从河里抓的。可是咱们这河里,鱼都没几条了,他们怎么就那么好运?”天天路过河边,河里有啥没啥,他还能不知道。
偶尔能看见几条指头粗的就算很不错。
可周家这鱼香味如此浓郁,难道是周家找到了一个有鱼的地方?
这倒是极有可能的事儿。
胡大庆心中暗暗在下定决心,这几天要跟着老周家的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抓的鱼。
知晓了对方的捕鱼地点,到时候自己也能跟着弄点儿。
这天天野菜糊糊粥地糊弄着,他嘴里都快淡出鸟儿啦。胡大庆恨不得现在就知道那地儿,他好趁着天还未黑去抓鱼。
可惜的是,胡大庆压根就没猜对。
注定他这个打算,要落空。
“人家运气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儿?有这功夫坐下这里羡慕人家,还不如自个儿去河里抓两条。”
胡老太没有好气儿,本来他们家好好的吃着晚饭,但是周家传来的这香味儿,让胡家所有人都食不下咽,胡老太能开心才怪。
“奶,奶,我也想喝鱼汤。我也想喝鱼汤。”胡家的小孙子,今年才五岁,正是馋嘴的时候。听大人们谈论鱼汤不鱼汤的,他自然也想喝。他犹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家还炖了一条鱼,十分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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