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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烨默了一下，然后实话实话：“不知道，得算一下。”
叶蓁蓁刚要说他骗人，金烨非常严肃认真地补充道：“真的不清楚，我这人对钱比较没有概念。”
他赌咒发誓是真的，就算是做康熙爷的时候他也只知道自己富甲天下是皇帝，但户部和内务府库银他只用知道数量，你问他具体什么事该花多少他也只能知道个笼统。投胎后就更无所谓了，反正一直在挣，只有他和顾小喵花，每次花的时候只减掉了账户一点零头，所以根本不用操心还剩多少钱。
“你别逗我了，袁家这一遭花费不少。”
“不过是买点袁氏的股份，不是白花。”
金烨上前一步想要碰她肩膀，然而手还没触及，叶蓁蓁就退了一步。
“我妈很难对付。”
金烨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点头，他只见过袁妗一面就能感受到袁妗的气场。叶蓁蓁的“鳌拜”爸爸最多是只纸老虎，袁妗才是在叶家当家做主的人。
“你妈妈不是故意要让你嫁给何家的。”金烨思来想去只能用这一句安慰叶蓁蓁。
叶蓁蓁耸耸肩说：“我妈大概觉得这份婚事还不错，何蔺之知根知底，何家树大根深，门当户对，不怕我吃亏。”
金烨扶额，叶蓁蓁的妈怎么听起来有点封建大家长的意思？于是前封建代表金烨，主动自觉地背叛了千年封建思想，站在了自由恋爱的一边对二十一世纪好青年叶蓁蓁教育道：“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能用门当户对来解决这些事情，自然是要你开心就好了。”
金烨想了想拉过她说：“走，别想了，袁总帮我约了晚上见董事会那两个股东方，我们现在去做些你喜欢的事情。”
“什么？”
叶蓁蓁的手被他牵着，莫名有一种安全感，她跟着金烨穿过书房外的庭院，金烨又回屋拿了一个盒子放在她面前。
她打开，立刻露出兴奋地笑容：“太好了！金烨，我们打牌！”
牌迷叶蓁蓁立刻上手飞快洗牌，手上的牌龙飞凤舞，嘴里不停叨叨着：“啊呀两个人只能抽乌龟或者比大小了，再多一个人也好啊，还能斗地主呢。”
金烨立刻打了电话叫翟林，然后温柔地对她说：“我们先打，翟林马上带着姚艾艾一起。”
……
足足打了一个下午的牌，叶蓁蓁总算情绪得到了舒缓，翟林临走前依然愤愤不平。
“老板，你怎么可以给蓁蓁姐喂牌呢？我们才是对家啊，这样我们怎么能赢呢！！”
金烨白了他一眼，“闭嘴。”
姚艾艾捂着嘴直笑，一直走出屋子才说;“翟林，活该你注孤生，活该！”
翟林依旧喋喋不休：“这是牌品，这是RP！打牌怎么能被红颜困扰，要六亲不认大义灭亲啊！”
金烨把翟林和他的愤慨关在了门外，回去关心那位牌迷，叶蓁蓁已经理好了牌，看见他走进来说：“翟林牌技不错，你饿吗？约的几点，要不要去之前吃点东西？”
“你会做？”
叶蓁蓁一噎，老实交代：“不会。”
金烨闷笑，走到她椅后弯下腰在她耳边吹了气说：“那你让我吃什么？”
叶蓁蓁又一次红了脸，她支支吾吾说：“金烨……那个……”
“怎么了？”金烨的指腹擦过她的耳垂，替她将一小撮头发别到耳后，肌肤这一点点触碰，让叶蓁蓁的耳朵也红了起来。
她微微侧过头，看着金烨灰色的眼睛说：“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金烨笑看她，看了大概有十秒，然后亲了亲她的眼帘。
叶蓁蓁闭上了眼，然后小声说：“真讨厌。”
“讨厌？”
金烨低头一点点细吻在她脸颊的每一处，然后又问：“真的讨厌。”
“金烨……”
叶蓁蓁涨红了脸，突然用手抵住金烨更近一步，她用严肃又认真的口气问：“金烨，你这么老司机，之前有几个女朋友？”
女朋友？没有。
他这里不需要这种称呼，但是……老婆……上辈子很多很多啊……
金烨面对又一次灵魂提问，开始疯狂在心中盘算，他有预感这要是答错，他怕是要万劫不复。
“没有。”
金烨直接回答，然后下一秒就吻住叶蓁蓁不让她再问下去。
以吻封缄。
叶蓁蓁被金烨吻到脱力，吻到发晕，等金烨终于放过她的时候，她气哼哼说：“呸，你这吻技谁信你没有！”
金烨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钟说：“我先去见股东，你睡一觉等我回来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叶蓁蓁“嗯”了一声，然后问：“不要我去？”
“你别去，他们都知道你是袁家的孩子，先不要让他们觉得我和袁家有关系。”
“好。”叶蓁蓁在金烨要走时又拉住了他，“金烨，如果价格不合适你别买，爷爷和大表姐还有别的方法解决。你为我不值得。”
金烨揉揉她的脑袋，一把将她抱起来送进屋里的床上替她盖上被子，“睡觉，不许想。”
“我不是为你花钱。”金烨点了点她，“我是为我前世今生的夫人花钱。”
叶蓁蓁听见这话完全愣在了那里，她看着金烨离去，然后陷入了长久又迷茫的一个梦里。
……
至于金烨，他按时前往了与袁氏两位股东方约定的场所，当他走进屋的那刻恨不得冲上去抽这两人一人一巴掌。
明珠和索额图，你两这辈子能啊，你两这老东西竟然携手并进想和朕作对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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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明珠”率先朝金烨颔首示意：“您好，我是Excpet的经理人，我叫明珠。”
金烨默了一下，试图忍住他对明珠转世不改名的吐槽，接着“索额图”冷笑一声说：“我不是经理人，我就代表我自己，我叫索尼。”
……
索额图你要不要脸？转世就能用你阿玛的名字了？！这叫大不敬！大！不！敬！
可惜金烨并不知道，这年头有一句话叫“索尼大法好”，对面的索尼原来叫索xx，因为原名太逗比，太不走心，所以特地改名以背在商场上震慑敌人。
明珠先用眼角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金烨，然后问：“哪里人？”
金烨也没多说，随口说：“华人。”
明珠呵呵一笑，点了一支烟：“骗谁呢。”
索尼在一旁立刻用完全无法忽视地“切”来回怼了明珠：“你一破代理轮得上问这么多吗？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明珠刷得一下就拍了桌子：“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就索总这样，索尼大法也不管用啊，家底十年败了一半，这回怎么还想通过袁家这笔生意赶紧回回血？呵呵，可惜回得了一时，回不了一世啊。”
索尼霎时涨红了脸，金烨则装的漫不经心在手机上翻着袁惠兰紧急发来的两人信息。
明珠是一位职业代理人，他出身贫寒考上名校后一路打拼，现在是excpet全球合伙人，替袁氏的一位大股东留下的信托基金打理财产。这人在商场上以心狠手辣特立独行为名，当然还有一个名声不太好，就是代理费略黑，抽成颇高，不过他业绩极佳，所以再高再黑的代理费也挡不住前仆后继的客户。
金烨再看看明珠那张熟悉的脸不由感叹，这倒是，明珠当年在他手下也就是贪了一点，但是办事极为利索靠谱，从不用他操心。
再翻到这位索尼的信息，那就是个二世祖的一生，索家根深蒂固留下的庞大财产，被这好面子的勇夫二世祖败了一半，就这样他还是索家几门兄弟中最靠谱的那个，其他几个有进去蹲大牢的，也有败的一穷二白现在在打工的。同时索尼秉持了分家就是永别，坚决不救济其他几个兄弟。
金烨露出了一丝丝嘲讽，像，真像，当年索家也就是一群二流子败家子，老子要不是为了太子，早把你们全都赶去关外种地，省的天天在京城给朕丢人！
然后就听索尼发出了对明珠的嘲讽：“再横有什么用，你也就是花着别人的钱，替别人打工。我说你这么黑收这么多钱，还没少在客户的生意里捞自己的钱，明总，您晚上睡得着吗？就袁氏这笔，您没少跟着吓掺和瞎投资吧？你捞得可真凶啊。”
金烨再看了看袁惠兰的标注，明珠本人也有矿业生意，所以极其希望袁氏能够上市，带动他别的资产升值。
明老贼，还是这么会捞钱，当年朕的河工哟，被你捞了多少！
明珠的指节一敲桌子不屑地说：\"就except这老板，金牛座，纠结墨迹事多犹豫不决，老子给他打理这么多年容易吗？袁家这破事要给我早就解决了，用得着拖到现在和你这种人合伙吗？他就是个搅屎棍子，还觉得自己香的搅屎棍子，觉得自己天潢贵胄至高无，做的都对，我呸！没有他，老子能把他家信托资产早早再翻个倍！我收钱？为你们这群二世祖打工严重伤害了我的神经我收的那是一般的管理费吗？我收的是精神损失费！。\"
金烨总算听明白了，明珠和索额图事隔百年转世依然是一对冤家对头，明珠依然觉得索额图是个傻x，索额图依然是个仗着家世不可一世的二代。
当然他并不知道，明珠这份义愤填膺的吐槽也契合他上辈子的某些行为。
据袁惠兰所说，except这只信托目前的受益人是出了名的二代，他和信托管理人多年不合，但是鉴于管理人优秀的业绩又没理由赶他下台。
他言简意赅地说：“何家出多少，我每股加一块。”
“这不是钱的事情。”明珠抽着烟极为风雅，“小伙子，年轻也不能乱造，看在你身家丰厚前途无量我作为过来人提醒你一句，不要随意乱花钱，要有脑子。”
索尼听到这报价却亮了眼睛，“行行行，你什么时候能给？”
“何家何时给你？”
索尼明显沉默了一瞬，然后抬高嗓子说：“你现在不给，我出去就卖了！”
金烨指指门外，“索先生，外面有律师，请吧。”
索尼一句都不再说，直接带着包推门离开，明珠见他走了眼中浮现出显而易见地嘲笑。
“我知道明先生志不在一分一厘。”
明珠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打量着她。
老谋深算宛若当年。
金烨自问上辈子哪个大臣用的最顺手，那绝对是明珠，但要问哪个大臣最难把握，他也选择明珠。
明珠替你办事的时候那简直不是替你办事，而像是趁机完成他自己的宏图壮志，他总会有意无意地带着你往他所希望的方向前进，等一件事办成以后你一回头发现：妈的，都是明老贼当初的想法，你当中的挣扎问对毫无意义！
金烨至今想起都愤愤不平，当年前康熙爷因为明老贼在河工中贪污直接把他撸去了当侍卫，没想前脚把明珠撸下去，后脚他南巡就被反对明珠的人所治理的河工状况给啪啪啪打脸。
他记得自己当时在黄河边上的时候，恨不得把当年弹劾明珠的那帮傻逼全都沉入黄淮喂鱼，他还记得自己南巡回銮后再招明珠问对的时候，明珠那份谦恭底下隐藏的不屑和嘲讽。
生气不？讨厌不？
太生气！太讨厌了！
堂堂九五之尊被人用智商打脸，能不生气吗？！
现在金烨也有这种感觉，对面这个新明珠依然是气定神闲，而且笃定金烨要收购股份一事做的是亏本买卖。
明珠抬了抬下巴，在沙发椅上挪了挪屁股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倒不是一分一厘，而是我锱铢必较，所以才不在意金先生这开出的一块钱。索尼是索尼是缺钱才会上何家的船，可我，呵呵，金先生不必再聊了，等袁总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我愿意详谈。”
金烨比了个手势：“每股再加两块。”
“我并没有要卖给袁氏股份，我只是要一些改变。”
“两块，今年您的东家能直接收获这部分资金超过三成的利润，今年全球股市和房市情况不好，这份利益明先生真的要轻易放弃吗？”
明珠不再说话，而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打量着金烨。
“我当然不急，可您的客户知道了要和您急。”
金烨知道这些职业代理人的软肋，他们的软肋就是业绩，如果让他的客户知道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转而去追求不可期的上市利益，再加上今年的投资环境，怕是没多久明珠就要被他那个倒霉催的金牛座客户给换了。
二世祖们的优势就是，只在乎眼前得利，并不擅长计算所谓的长远，如果善于，他们的长辈也不会费尽心思去设立这些信托基金了。
明珠依然不置可否，金烨一下一下敲着桌板，“就算袁氏董事会变动，现在去启动上市，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再说袁家还没有倒，董事会的变动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袁总在国外生意犯下大错，董事会要求问责是自然的。”
“哦？”金烨笑了笑，“看来明先生很清楚林氏那项生意的内幕了，这么肯定是袁总犯了大错？”
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再说下去，眼神之间的交锋让会议室内弥漫着不可见的硝烟。
在明珠的烟燃尽的时候，他把烟头直接扣在了茶几上，说：“我不贪，让一步，excpet手持的一半加价出给你，我看好袁氏，不会出让全部。”
他手中的一半加上索尼出让的部分，金烨随意一算明白已经足够，他站起身伸出手对明珠说：“谢谢明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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