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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怀里那朵白莲花——宋墨归

时间:2019-11-22 09:14:04  作者:宋墨归
  流筝:“……”还真把她当成按摩的了!
  凑得离魏煊这般近,那香醇的灵气就萦绕在鼻尖儿,只稍吸一口,就如整个人被浸泡在了舒服至极的暖窝里,筋脉通畅,身心舒适,流筝扒拉在魏煊肩膀上既不用自己走路,又可以尽情地吸收他身上的灵气,她还真舍不得刚爬上来就滚下去,于是特别乖地“哦”了一声,两片粉白的花瓣又捏在魏煊的肩膀上,暗搓搓对他翻了个白眼。
  魏煊带着肩膀上那朵小白花走到飞兽苑。
  苑里蹲了四只飞兽,一只黑褐秃鹫,正趴在地上打盹,两只通体雪白的雪燕,它们抱在一起,似乎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场面十分激烈,离它们不远处,杵着一只红毛、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大鸟,红毛大鸟瞪着那两只不分场合嘿嘿的雪燕。
  流筝花身扒拉在魏煊的肩膀上,看得津津有味,吞了吞口水,还没看多久,一块黑布砸到她头顶将她包住。
  “啊。”流筝吓得尖叫一声,视线刚摸黑,她感觉到一双烫呼呼的大掌将她从肩膀上抱下来,她想扯开头上的布那双大掌死活不让。
  “你干什么?”流筝急了。
  魏煊没理她,用黑布包着她闪身骑上了那只红毛大鸟。
  火鸟见终于来客人了,而且这客人一选选中了自己,高兴地拍了拍翅膀,对那两只秀恩爱的雪燕嘚瑟又鄙视地“哼”了一声,鸟爪离地,腾飞向蔚蓝的天空。
  等火鸟飞得高了些,流筝才得以从黑布里钻出来,一双花眸瞪向头顶的男人:“你有病啊。”两片花瓣打了一下魏煊的大腿。
  在流筝看来,她已经很用力了,在魏煊看来却跟挠痒痒似的。
  流筝将身上的黑布扯开,任风将它吹走,从魏煊的大腿上跳下来,揪住火鸟的毛毛往前爬,想坐得离魏煊远点儿,这时候才发现身下的大鸟很是熟悉。
  “咦,又是你。”流筝笑着摸摸火鸟的鸟身。
  为了不失礼貌,火鸟在半空中停下,扭过头,用鸟头蹭了蹭流筝的花身,流筝差点没被它蹭摔下去,一只大掌伸过来才将她推回去。
  因为突然不想跟魏煊说话,他不开口,流筝也保持沉默,花瓣揪着火鸟的毛毛,安静地观赏起高空之下那延绵无尽的万里山河,飞在空中,蓝湖邺十几座城池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看着看着,流筝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双大掌伸过来抱住她,将她抱到一个暖乎的怀里,鼻边是好闻至极的灵气,用鼻子嗅了嗅,花身往那怀里拱了拱,几十片花瓣收拢在一起,含住苞,卷成一小团。
  -
  流筝翻了个身,两片花瓣捏着身上大布的边边,睡得不舒服,又翻了个身,准备再翻一个身时,啪叽一声掉到地上,两片花瓣被压得变形,流筝“哎哟”一声惊醒过来。
  心疼地将两片花瓣展平,呼了呼,抬头发现自己正荡在一艘船上,船头那黑袍男人戴着帷帽,深棕色的双目盯着水里。
  看看四周,流筝认出他们所在之处是长横复中央那条湖。
  “我睡了这么久吗,这都到长横复了。”流筝花身一扭变成人形,朝魏煊走过去,从火鸟身上到这艘小船,她竟然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猪,你醒了?”魏煊目光从水里移开,看向流筝。
  “……”流筝气噎了一刹,走到魏煊面前捏拳头,“你才是猪,我那只是……只是因为我睡眠质量比较好。”
  魏煊没理他,目光挪回水中。
  “你在看什么呢?”流筝走过去在魏煊旁边坐下,跟着他把视线移到水里,以为水里有什么,但水里除了游动的鱼群,啥也没有。
  魏煊没回答她。
  流筝瞪他,这个道侣越来越猖狂了!回答她一下会怎样?
  放眼望去,湖面幽深,树影翠绿,周围不见任何船只,秋风吹在身上微凉,流筝从乾坤袋里掏出件披风系在身上,察觉出他们似乎泛在湖中心,她疑惑了一下,用指头戳戳魏煊的胳膊。
  魏煊转头看她。
  “我要回水竹客栈。”流筝挺了挺胸脯说。
  魏煊声音淡淡:“等一等。”目光转回水面。
  “要等多久啊,这里冷瑟瑟的,而且为啥要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流筝一脸好奇宝宝。
  “你冷?”魏煊又转过头来看她,手里转着那颗血红色的珠子。
  一片红枫被风吹到船上,落到流筝的小脚边,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弯下身将那片红枫捡起,说:“有点儿吧。”
  话落,她指头捏转着那片红枫的根茎,转头看魏煊,小眉毛挑了挑,盯向魏煊身上的黑袍,在想她一个娇滴滴的美少女都说冷了,这大直男都知道走路的时候要牵她的手手,那这会儿,他很可能会做出许多话本里男猪脚在女猪脚说冷后会做的举动。
  然而,是她想多了。
  魏煊打量着她,淡淡说:“你穿少了。”
  “……”
  “我穿得不少,是这里冷。”流筝嘟起嘴,一脸“姑奶奶就是想快点离开这里,你若不答应,姑奶奶就要生气了”的小表情。
  “加点衣裳吧。”魏煊看着她。
  “我没带多余的衣裳,只备了这件披风。”流筝说。
  透过那半透明的黑色长帷,依稀看见男人蹙了蹙眉。
  流筝转着手里的红枫,脚尖踢了踢船上那只短腿小凳,另一只手捧住半边脸,不大高兴。
  少倾,她眼见着刚不久被她踢过的短腿小凳飞了起来,瞬息变成一块厚实的黑色斗篷,那斗篷飞到她头顶,然后落到她身上,斗篷上的系绳主动系住她脖子。
  “……”流筝呆了一下。
  她瞅了瞅身上这件斗篷,捏着它不太相信这玩意儿是凳子变的,看向魏煊,“你变的?”
  魏煊没回答她,只是闲散地转着手里那颗血红色珠子,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唇角牵了牵,“还挺合身。”
  厚实的黑斗篷裹在流筝身上,将她原本就裹了一件披风的小苗条身弄得有些臃肿,流筝嫌弃道:“怎么是黑色,这个颜色好丑,你应该给我变粉色的。”
  “不对,你是怎么变的啊?!”流筝反正过来正茬儿,花眸亮了亮。
  魏煊没回答她,却顺了她上一句话,白皙的指尖一点,她身上的黑色斗篷变成粉色,而且是西瓜粉,跟那天她穿去同魏煊第一次约会时穿的裙襦的颜色一样。
  说是约会,其实就是在一起吃了顿晚饭,这个会约得倒是几分劣质。
  “嗯,这样就好看多了嘛。”流筝弯了唇,先将西瓜粉斗篷解下来,将里面那件自己的披风解掉丢回乾坤袋里,再系上魏煊给她变的,好像还挺喜欢,不过不想让魏煊得意,她弯起的眉眼收了收。
  斗篷与披风不同之处在于,其后面连着风帽,魏煊看着流筝,抬手将斗篷连着的那卷风帽扯上来盖住流筝的小脑袋。
  流筝没拒绝,风帽下的小脸还对魏煊笑了笑,她拢了拢身上的西瓜粉厚披风,凑过去一点儿,扯扯魏煊的袖子,“怎么变的啊?你教教我。”
  妖怪会的本事也就那些,能将自己炼化出人形,是因为苦苦熬了不知道多少个修炼日夜,而且竭尽全力,也只能化成一种模样的人形,不可能一会这副模样一会那副模样,自然更不可能具备随便将一物变成另一物的本事,这种本事就像魔法一样,流筝自然想苟苟。
  魏煊预料之中没有理会她,流筝也不气,准备对他撒撒娇,只是恰在这时,魏煊深棕色的双目似乎捕捉到什么,他大掌一伸,从水中吸出一条通体紫色的俊俏小鱼。
  流筝叫了出来:“小紫紫!”
  火鸟:我不想吃狗粮,嘤嘤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很怪!
  么么哒(/ω\)
 
 
第17章 骗
  鱼抓到手里,旁边的西瓜粉就扑了过来,小手想抢他手上的鱼。
  魏煊轻轻抬高手,流筝扑了个空。
  “你要吃了它?”流筝揪住魏煊的袍子。
  “不是。”魏煊无语她:“一天就知道吃。”
  “那你抓鱼做什么?鱼鱼这么可爱,为什么要伤害它们?”流筝怕不是忘了卖烤鱼的那个人是谁了。
  “你把它给我吧,它本来应该是我的宠物鱼,不知道怎么的又游到这湖里来了。”流筝扯魏煊的袖子,小手够不着,干脆站了起来,一把抱住魏煊的大掌,将他捏着小紫鱼的几根长指一根根抠开,将小紫鱼成功解救到自己手上。
  魏煊:……
  流筝捏着小紫鱼,从乾坤袋里摸出她那只粉碗,蹲下身就着船沿往湖里舀了一碗水,将小紫鱼丢进去,也在这时,魏煊才得以解脱了那捏着“他”的软绵小手,不过耳根已经泛了红。
  “小屁鱼,你突然消失了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没想到在这地方竟让我把你给找着了。”流筝手指头拨弄碗里的小鱼。
  魏煊耳根红到脖子,黑了黑脸,开口道:“鱼应该待在湖里,你若喜欢它,应该给它自由。”
  流筝转头瞪他:“可是是你把它捉上来的呀。”
  “我可以把它放了。”魏煊说。
  流筝赶紧抱住碗,语噎了一刹,不是很有底气地说道:“做我的宠物鱼也很好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愿意做谁的宠物。”魏煊说。
  “汝非鱼,焉知鱼之乐!”流筝拽了一下文言文。
  魏煊一时说不过她,只能捏转着手里的血红色圆珠,声音微冷:“听话。”
  动不动就冷脸,着实会慑到流筝,她抱着碗往后退,“真奇怪,我养它又碍不着你什么事,你作何要管我?”
  “我、我要回水竹客栈了。”见男人不说话了,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流筝话落,也不管魏煊让不让她走,将装有小紫鱼的粉碗落到乾坤袋里,扭身变成白莲花原形跳到湖里,打了一个预备的圈儿,快速往前游。
  魏煊看着她。
  这湖不小,流筝游了不知道多久才游到岸边,大口喘着粗气,回头见那男人还是没有追过来,心里有些失落。
  “哼,大猪蹄子!”流筝骂完这句,皱着小脸回了客栈。
  一回到客栈,一群小妖精对她热泪盈眶地表示欢迎,热泪盈眶完,将一堆石头捧到她面前,“老大,你看你看!”
  流筝无语,“一堆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老大,你仔细瞧瞧!”大白菜精一惊一乍的。
  流筝将那堆石头推开,“不看了,我好累,想去睡觉。”
  胡萝卜精把她拉回来,“哎呀老大,我给你说,这堆石头是晶币变的!……不,确切的说,是那只鬼将它们变成晶币来骗我们!”
  大白菜精补充道:“老大,你还记得那只黑乎乎的鬼不?他不是一来就付了三个月的房钱吗?他付的房钱都是假的,根本不是真的晶币,是这一堆石头!你去留都不久,茄叔就发现了!”
  “是的老大。”一个身材发福、气质沉稳的茄子精点点头。
  看着那一堆形状不一的石头,流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是个穷光蛋。”
  “啊?”小妖精们疑惑。
  都能将石头变成钱,更何况把凳子变成斗篷呢,流筝不由看向身上披的这件西瓜粉斗篷,小嘴抿成一条直线。
  “老大放心,我们已经报官了,若再碰见他,定叫官爷爷将他抓起来十倍赔我们的房钱。”胡萝卜精说。
  流筝看了看他,静默片刻,小手拍在他肩膀上,“好样的。”
  -
  “芜县的三套宅子和两块田应该可以买四十五万晶,椿林的三块田大概能卖八万晶,再加上……”流筝噼里啪啦拨着算盘,试着预估自己的田产和房产能卖出多少钱,先自己按照长横复的地价估个价位,到时候跟卖方谈起来也不至于吃亏。
  “要不留一套宅子吧?长横复说来也算我半个老家,总不能把屁股拍得这么干净走人,除了水竹客栈,留套宅子在这儿也稳当点儿。”流筝说着,瞅着桌上那十五张房契,选了选,挑出她认为最便宜的一套出来,单独放在一边。
  粉碗里的小紫鱼看着她。
  见小紫鱼竟然在盯着自己看,深蓝的鱼眼漂亮极了,流筝落下毛笔,没忍住去捏了一把水里的鱼。
  小紫鱼立马转过身,用尾巴对着她。
  “小气鬼,就摸你一下怎么了?”流筝失笑,继续清算自己的家当。
  翌日,长横复小富婆就攥着自己一把地契和房契跑去田地和宅子所在地打点,除了地段儿比较热闹的几处,很容易找到买家接手,大多清冷之地的田地和宅子很难及时找到买家,流筝便去找了官牙,让他比自己更精准地估完价值后,托他找了一个较出名的中介帮她找买家。
  除了留那套最便宜的宅子给自己以备后患,流筝还特地留了两块田出来,去问客栈里两个有意向买田地的伙计,准备低价卖给他们。
  忙活了几日,兜里的晶币快堆了两座小山,流筝心情愉悦地数了一遍,生出去办晶卡的念头。
  “小紫紫,我去给你买个漂亮的鱼缸吧,总不能让你一直住碗里。”虽然流筝让伙计给她找来了客栈最大的碗给小紫鱼当窝,但人家的宠物鱼都有鱼缸,小紫鱼却没有,忽地让流筝觉得自己亏待了它。
  站起身来甩了甩因为数钱数到抽筋的胳膊,流筝这个行动派就立马出门去给小紫鱼买鱼缸。
  她在集市挑选着鱼缸,全然没注意到一个黑袍男人跟在不远处,选了半天,她小手一挥,一掷千金给小紫鱼买了一个看起来很有逼格的紫砂陶缸。
  刚钱货两讫,流筝乐呵呵蹲下身小手抱住那盆大的鱼缸,还没落进乾坤袋里,一个黑影凑过来,声音淡淡的:“丑。”
  流筝抬头,是一张惨白的大脸。
  “你才丑!”流筝瞪他。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一出门就碰见鬼,真晦气。”流筝还说了这么一句,丝毫不苟同魏煊看法地将鱼缸落进乾坤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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