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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远却直接甩开她的手，不耐道：“小黑呢？你们到底把他弄哪去了？”
蔡有蓉两手一和，喜笑颜开，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她早把小黑送到别的房间照顾了，要是过去，离了这么远的距离，早就疼得在地上嗷嗷打滚了。
先前虽然有玉清道长做保，但她心里到底还是不放心的，现在见着儿子安然无恙地站在她面前，她一颗心才算真的定了下来。
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她赶忙让家里的阿姨把小黑抱过来，霍明远却是等不及自己跑过去了。
第13章
公路上骚气的红色跑车急驰而过，炫酷的歌曲随着滚滚的尘土落在身后。沈素问靠在车座上眯着眼睛打盹，大风将头发往一边吹着，倒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沈素问对旁边的人道：“对了，你先送我去一趟警察局。”
“去警察局又干嘛？”霍明远下意识回道。
“就你问题多”，沈素问说。
霍明远一噎，他没再多问下去，而是踩了油门向警|察局飞驰而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沈素问解开安全带从车子上面下来。
霍明远靠在车门上，对着镜子摸了一把梳地水光发亮的头发后，喊道：“你就这样进去，没门没路，人家能搭理你才怪。”
“那你说怎么办？”沈素问回头道。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他露出有些痞气的笑容。
沈素问盯着他笑，霍明远被对方笑地一阵心虚，脖子一缩，连忙摆手道：“我开玩笑的，哈哈哈。”
“也没什么，有个朋友落在那儿了而已，叫我领她回去”，沈素问收回了视线，开口道。
这是在跟他解释不成，霍明远眼前一亮。
作为云城首富的儿子，他认识人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云城市警|察局局长梁守恒恰是他家里逢年过节的常客，他自然而然也就熟识了。
他直接一通电话给梁局长打了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
这点小事梁守恒不可能不给他面子，当即应下会给下面打声招呼，让他们放心去就是了。
挂了电话后，霍明远一副得意洋洋求表扬的小模样。
沈素问朝他点点头，然后朝着警局大门扬长而去。
霍明远还来不及收表情，赶忙跟了上去。
“死者的尸体就在这里面，不过我劝你们最好是做好心理准备”，女警员于丽提醒道。
进入停尸间后，明显温度明显降低了不少。
停尸柜拉开后，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霍明远躲在沈素问身后，他大概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她说的朋友是一具女尸。
想看又不敢看的怂样。
“害怕的话就先去外面等我？”沈素问道。
霍明远胸脯一挺，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被一具尸体给吓到呢。
霍明远你行的，他忍不住心底给自己打气。可眼睛明显飘忽不定，脸上保持着僵硬的微笑。
当放置尸体的黑色袋子拉开的时候，霍明远却被吓地狂退了好几步，扶着墙胃里一阵翻滚。
妈耶，这踏马也太恶心了。那跟本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而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碎块，他还看到了疑似人体肝脏的东西。
“抱歉啊！我开错柜子了”，于丽抿唇对两人歉意一笑。
“没关系，我们都不介意。”
霍明远：……
老子可介意了。
沈素问心下了然，女警员的那些小伎俩她都看在眼里，不过却没说什么。
于丽被她笑地一阵心虚，一开始她对这两人印象不好。
男的她并不陌生，云城赫赫有名的纨绔大少，长天集团太子爷霍明远。
这位在网上可没少折腾，天天变着花样的作。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炫他的跑车，红橙黄绿青蓝紫，集齐七色彩虹都可以召唤神龙了。所以网友经常有人戏称他“霍七彩”“霍小跑”。
三年前黄泉鬼屋的建造也是他的大手笔。
他这么高调的炫富怎么可能不引起民愤，如果去翻一翻他的微博和有关他的话题，可以发现底下全是喷他的。
这位非但不但不检讨自己，反而一直自我感觉良好，愈发变本加厉。
而和霍小跑混在一起的女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才拿两天前在云水江畔边上发现的一具碎尸想吓一吓他们。可女生的表现也太淡定了。
她今年刚从警校毕业，心理素质还不够好，乍一看到这些碎尸的时候也是恶心地当场就吐了。
就凭这份冷静她不由生了不少好感，她这才打开了另一个柜子。
“还看吗？”沈素问笑。
“不看了，您老人家多保重”，霍明远连忙摆摆手，身体贴着墙壁，一副快哭的样子。
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于丽不由诧异地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女鬼谢雅的尸体因为被长时间封在了水泥墙里面，十多年过去了还没有完全腐烂，只是尸身和水泥和在一起，无法完全分离，头部能勉强看到五官，其他身上的器官零零散散的。
“尸体我能带走吗？”沈素问说。
“这具女尸因为死亡时间过长，所以现在还不能证明她的身份，而且最近发生的几起命案可能和十年前这起有关，这女尸应该还有用处，所以可能会有点麻烦”，于丽犹豫了半晌说道，虽然上面已经特地打过招呼，说万事配合。
如果是放在平时那也没什么好说，可正巧这段时间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死者都是年轻女性且是奸杀后被碎尸，手段血腥残忍到另人发指的地步。
而这几起案件和墙内女尸的那起作案手法很是相似，他们甚至怀疑是同一人所为。
因为造成的社会影响太恶劣，上面对这事压地紧，他们这些一线工作人员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要是因此而耽误办案，而让更多的人被杀害，她受处罚丢工作了倒是其次，就怕这良心一辈子难安。
霍明远刚要说什么，被沈素问给拦了下来。
“也就是说只要案子破了，就能把尸体带走是吗？”
于丽点头称是，如果是一般人当然不行，除非能证明是死者家属，可谁让人家是特权人士，这就是有权有势的好处。
“徐队，出外勤回来了？”听到门响后，她回头一看，来人正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徐汇。
“他们是？”徐汇眼睛扫向了不属于警局的一男一女。
“他们是昨天我们发现那具墙内女尸的朋友，过来认尸的。”
“录口供了吗？”
“没有。”
因为没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所以她不由有些心虚，声音也比平时弱了几分。
徐汇给了她一记严厉的眼神后，又打量了男女，这么一打量，他不由眉头一皱。
“你们过来跟我录口供。”
“我们又不是犯人，你让我们录就录啊！凭什么？警察叔叔……”霍明远吊儿郎当故意拉长了语气，那副嚣张的嘴脸怎么看怎么欠揍。
警察叔叔？？？
徐汇眼皮抽了几下，他今年才三十岁了解一下。
于丽看着他们徐队那不修边幅胡子拉碴地模样，不厚道地憋着笑。
最后两人还是被领到了接待室里面，徐汇拿着纸笔先问了他们名字，家庭地址一些信息。
“你们和受害人是什么关系？”徐汇问道。
“没关系”，这是霍明远的回答。
“雇佣关系，受害人拖我送她回乡安葬，见她老母亲最后一面”，沈素倒是很认真地回道。
徐汇太阳穴上的青筋不由跳了跳，坐在他对面的两人，一个懒散地瘫在上面，拿着手机看都没看他一眼。
另一个坐地倒是端正，到回答的话让他觉得对方要么在耍他，要么就是神经病。
而很明显，这姓沈的就是在耍他。
他拿着警棍狠狠地在桌子敲了一下，先指了霍明远，“你，手机放下，给我坐端正了，还有你也给老实一点，再不说实话关你们几天。”
“我好怕怕哦！”
“我说的是实话啊！”
徐汇：……
玛德，谁也别拦着他，让他捶死这两个人。
沈素问叹了一口气，“你要实在不信我把受害人叫出来你们当面对峙好了。”
“有本事你叫”，徐汇冷笑了一声，简直被这两人气地理智都快没了。
“被吓到可别怪我，你自己坚持的。”
沈素问从包里拿出了一颗黄色的星星放在桌上，“谢雅，你出来一下，有人想见你。”
谢雅算是有些道行的小鬼，控制自己的魂体现于人前对她来说不是难事。桌上的星星瞬间绽放出一阵金色光芒。
霍明远和徐汇都被这金色光芒给吸引了过去，看向霍明远身后的时候，徐汇不由眼睛瞪地老大。
霍明远不明所以地回瞪了他一眼。
“你后面”，徐汇狂咽了几下。
“我后面怎么……”霍明远后知后觉地往后面看去，结果审讯室里爆发出了一声惊天的尖叫。
看着被吓得都躲到接待室桌子底下去的人，白衣女孩虚无的身体飘荡在空中，谢雅不由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沈素问踢了霍明远屁股一脚，“赶紧出来，丢人现眼，学学人家徐警官。”
徐汇：……
药药切克闹，你说茄子我说药。
“有什么问题，你问她就好了”，沈素问道。
徐汇拼命地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就是一阵尴尬的大笑。
其实谢雅维持的形体一点都不可怕，她原本就是一枚清秀小美女，不然也不会被歹徒给惦记上。
一开始是接受不了她作为一个鬼的身份，毕竟做警察的，胆子都不会太小，看习惯了之后，他的羊癫疯也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第14章
谢雅H省人，十多年前她来云城打工，那一年她才十八岁。来云城后被介绍到一家同乡开地夫妻餐馆里面帮忙。
在那里做事的时候，那个男老板经常趁女老板不在的时候变着法的骚扰她。
谢雅是单手亲家庭的孩子，从小跟着瞎眼的母亲生活在农村，没见过多少世面，而且性格内向，受了委屈也不敢说，只会自己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就这样，她被男人骚扰了整整一年。
就在某一天，老板娘家出了一点事要离开几天。也就是在那一天她被突生色胆的男老板给强了。
事后男人怕谢雅告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碎尸，然后用面包车把尸体装到附近的正在施工的工地上。
他把尸体裹在了水泥里做成了水泥板，就在第二天不明真相的工人把那块水泥板送上了高楼，成了其中一面墙体。
谢雅刚来云城，在这边没有亲人，她本身性格又内向压根就没有朋友，就算突然失踪也没有人会关心和在乎。
于是这事一瞒就是十年之久。
做了十多年刑警，徐汇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手上经手的凶杀案几十起。但对这种毫无人性的畜牲仍旧气地想骂娘。
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没了。
“我觉得这样的人应该先交缴没犯罪工具，然后该大卸八块，扔到海里去喂鱼。”
霍明远愤愤道，他人虽然纨绔了一点，但心思倒是不坏。
“还记得那个人的详细信息吗？”徐汇问道。
谢雅点点头，做鬼后不像人那样时间一长就容易健忘，反而对过去的事情记得更清楚。害她的那人她就是化成灰都认识。
想到这里她周身蔓延出黑气，头发无风自动飘在空中。
沈素问轻咳了一声，入到谢雅耳中，她陡然转醒，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把自己知道的那个人的信息全说了一遍。
在确定没有其他事情后，沈素问朝她招了招手，谢雅身影渐渐在半空中消失，桌上的星星闪了几下后又平静了下来。
“再给你友情提供一条消息，万福路惠民宾馆302房间”，沈素问把星星重新放回了黑色包包里面。
“你是说杀害谢雅的人？”
“天机不可泄露，我已经说地够多了。”
沈素问露出了一个神秘地微笑。
所谓装B定律，高人说话永远只说一半，还要语不惊人死不休。
徐汇动了动唇，果断选择不问了，他怕自己再也问下去，世界观得全面崩塌了。
徐汇在档案室里查到男老板的身分之后，向上面申请了批捕令，然后带着手下的兄弟坐上便车往万福路直奔而去。
“徐队，我们这是去干嘛？”还是一头雾水的于丽问道。
“抓人，有朝阳群众举报了连环杀人碎石案的犯罪嫌疑人。”
“朝阳群众都举报到云城来了？”
对他们英雄的朝阳群众于丽伸手就是一个大赞。
徐汇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慌的一批，鬼晓得沈素问靠不靠谱，要是抓错人了，那可咋整。
警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到惠民宾馆，徐汇把男老板的人脸肖像给了前台小妹看。
前台小妹盯着画像看了几眼后，若有所思的道：“这个人我有印象，他上午来的这里，还是我送他去的302房间。”
徐汇：……
踏马还真是啊摔！
整个抓捕工作只持续了十分钟，速度快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且在他们抓捕工作进行的时候。犯人精神似乎处在崩溃的边缘，嘴里一直叫嚷着去死去死。
他们进来的时候男人就直接抱着徐汇的大腿痛哭流涕，怎么都不肯松手，得知要把他抓回警局，更是自己把手递出来让他们铐。
在把犯人带出门的时候，徐汇下意识往后面看去，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对他笑地一脸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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