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姚声南跟前,阮朵朵戏精附身,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南南,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好下班陪我一起逛街的吗?”
姚声南有些愕然地微张了张嘴,显然没想到阮朵朵会管她。
大叔皱着眉,看着凑过来的许奕心和阮朵朵,瞥到许奕心脸的时候,眼里闪过惊艳,毫不顾忌地,视线从她的巴掌大的脸移到了光洁的脖子,微露了点沟壑的胸口,盈盈一握的腰肢,窄而平的腹部,白嫩如玉的脚踝。
他的打量赤`裸`裸,像是在集市上挑选货物一样,阮朵朵很反感,准备拉开许姐姐,反被许姐姐按住了手,示意她别动。
脚步往左移了一下,不着痕迹地遮住了后面的朵朵。
大叔从打量美人的状态中收回神,就换了张和气的面孔,“美女,怎么称呼?要不一起喝一杯?”
旁边的人也没敢起哄。
许奕心让侍者拿了一杯红酒过来,从容地指着姚声南道:“这是我妹妹的朋友,要是得罪了您,还请见谅,我先干为敬。”一杯红酒倾尽入腹。
大叔的视线落在她白如象牙,修长又不过细的脖颈上,有隐约的丰盈,眼里渐渐笼上了一点迷离,一个同伙凑到了他耳边低声道:“哥,这是肖老板的女人,叫许奕心。”
大叔眼里的雾色立即消散,仰着脸笑道:“姑娘厉害,一点小事算不得什么,你这样客气,老金我倒不好意思了,来,我也先干为敬。”
端起旁边的一杯威士忌,一口仰了下去。
许奕心微抿红唇,笑道:“谢谢金哥,今晚金哥和您朋友们的单算我的。”又对着一旁的侍者道:“一会记在我账上。”
许奕心是这里的常客,大家都知道她和老板的关系,见她出头,自是配合。
“好的,许姐。”
老金见许奕心人长得美,做事又漂亮,即便知道是肖希明的人,心里还是痒痒的,“姑娘,要不交换个电话,以后有事联系我!”
许奕心没有拒绝,半月形的眼睛微微上挑,像桃花的形状,“好!”
两人加了微信,许奕心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将姚声南带到了楼上去。
等人走了,老金望着她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啧啧叹道:“妈的,老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从头到脚都TM的勾人!
又端了一杯酒,一仰而尽。
同伙劝道:“哥,这女人厉害着呢,惹不得!当年勾的卫家的毛小子要死要活的,就是她!”
金哥没有作声,心里却道,他看了一眼都觉得惊艳,何况人家还存心勾着卫家的小子,肯定得要死要活要娶她!
阮朵朵从头到尾看得叹为观止,由衷赞叹道:“许姐姐,你太厉害了,回头钱我还你!”她上一世一直活得比较简单,生活圈子主要在学校里,第一次遇见这种传说中又美又艳又能hold住场子的女人。
许奕心轻笑,看了眼姚声南,“不,应该是她出。”让侍者给她上了一杯柠檬水。
姚声南站在桌旁,正用一种执拗的眼睛看着阮朵朵,她想不通,阮朵朵为什么会帮她,阮朵朵既然目睹了整个过程,就应该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你难道不想报复我吗?”
“报复有很多种手段,我不屑于用这一种。”一个穷得走投无路的女孩子,被强迫出卖自己的身体,阮朵朵怎样都无法装作视而不见。
良心上过不去。
许奕心让侍者给姚声南来了杯鸡尾酒,“这杯我请你的,给你压压惊。”
姚声南道了一句:“谢谢!”
许奕心摇头,“不用,以后躲着我家朵朵就可以。”
姚声南垂了眸子,喧闹的酒吧里人来人往,在随意切换的灯光里,整个视觉都像在晃动,看起来那么的不真实,可是姚声南心里无比清晰地知道,她,逃过一劫了。
片刻,又抬了头,举着酒杯对阮朵朵道:“先前的事,对不起!”
阮朵朵和她喝了一杯,姚声南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说金哥的单挂她账上后,便先走了。
舞台上换上了轻柔的古典乐,是阮朵朵刚才点的一支古典舞《青莲》。
舞蹈挺好看的,阮朵朵拍了两张照片,又拍了一张许姐姐朦胧的侧影,发到了小号上,“异次元的朵朵:今天是为许姐姐打Call的一天!”
梧城的一家私人医院里,顾少延正和Warren视频,手机“叮”一声响了,顾少延拿起来看了一下,就见到朵朵的小号发了新消息。
点开图片,不由皱眉,怎么和许奕心掺和在一块了,还去了酒吧!
也许是他凝视手机的时间过久,Warren猜到了可能和Celeste口中的那个叫朵朵的女孩有关,不由出声问道:“延,你真的临走前不和小花朵说一声吗?”
顾少延默了半晌,“嗯”了一声,那天晚上在病房里,他就已经想好了。
那晚他一直没睡,每次她过来观察他的时候,她的视线像有小触角,延伸到了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甚至还能想象得出她可能困得耷拉的眼睛,又不放心地蹙起来的小眉头。
可是每一次他都忍住了,没有出声。
他不想开口和她告别,他会忍不住让她等他。
他怕他说了,而她没有做到。
他不说,她等或不等,都是她的自由,他都有理由劝自己不必介怀。
对不起的人,是他。
“延,我已经给你安排了飞机,下周日晚上七点。”
顾少延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点了点头,“谢谢!”
等Warren挂了视频,顾少延翻开了手机里仅有的几张照片,阮朵朵在客厅里对着餐桌拍照的,窝在沙发里被沈敏揉耳朵的,她送他小狸猫的瞬间,她和他一起的背影······
点开了手机上的微信,两人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10月21号,他在京城考数学竞赛的决赛,她问他什么回去。
从他走后,她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发一条消息,他还欠她一个草莓味的甜筒。
***
顾家
贺圭如送走了嫂子曾利蘅,转身对着沙发上的顾亦原叹气道:“正溪这孩子到底是得罪了谁呢,又被打了,再这样下去,M国也是待不下去了。”
顾亦原正拿着平板看各个分公司上个月的业绩,闻言放下了平板,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得问正溪了,不行就换一个学校吧!”
贺圭如试探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那边也没有查到吗?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老爷子让人做的?”
顾亦原抬眼轻轻看了她一眼,眼睛里的冷意,让贺圭如一时有些后悔问出这一句来。早知道丈夫最在意老爷子偏心,她还戳破这一层窗户纸,可能正溪的事,不是亦原没有查出来,而是查到了老爷子那里,隐着不说罢了。
心里正懊恼不已,就听丈夫淡道:“有可能,前两天手下人和我报,说亦吾的养子不见了。”
顾亦原的语气和先前一样平静,仿佛刚才她察觉到的冷意,只是她的错觉,贺圭如配合道:“是不是亦吾先前还留了人手下来?”
顾亦原摇头,“不可能。”先前他通过李兰,已经将顾亦原在国内的人脉和财力摸得清清楚楚,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人联系上顾少延。
“那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养子,自己找了新的合作者?抑或是帮手?”
顾亦原沉思了一会,先前他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只是一位那孩子不过十五六岁,成不了什么气候,可是,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就是胸有丘壑,成了气候呢?
贺圭如就听顾亦原道:“如果真的成了气候,不过三五年,他就会露面的。”
而且,XG那么重要的技术,持有的人,最多也不会等到五年后,毕竟科技这种东西,在现代也是有时效性的。
他就看看,到底是谁截了他的胡!
但是,到底还是让底下的人,盯紧了梧城阮大谦的女儿。
第055章
两人正坐在家里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保姆来说:“先生, 外面有个姓宋的先生,说是您的助理让他来拜访您的。”
贺圭如皱眉,“姓宋?”正要转头问丈夫认不认识, 就见丈夫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将人带到我书房来!”
又对贺圭如道:“你先上楼!”
这是要她回避的意思了, 贺圭如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由问道:“哪个宋先生?”
顾亦原没有理她, 起身走了。
多年的夫妻, 贺圭如从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看出来此时他心里,似乎有点惊惧?
贺圭如陷入思量, 招来另一个保姆, 耳语了几句,缓缓地上了楼,实木的楼梯板上,传来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
隐在楼上落地窗的帘子后头,贺圭如看到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身材修长,有一米九多, 至多三十岁,穿着一身很考究又时髦的西服,露出了脚踝,下面是一双跟有五公分的黑色皮鞋。
如果不是出现在她家, 她会以为这是一个时装模特。
她的印象里没有这个人,只是丈夫刚才从沙发上弹起来的样子,分明是受到了惊吓。
贺圭如一时没有头绪,再朝外看,已经进了别墅,看不见人影了,正准备走开的时候,脑子里闪了一下,当初为了让李兰听话,是在她身边安插了一个小白脸的,人是亦原安排的,自己没有见过,难道就是这个人?
宋文琨甫一进屋,不觉四周打量了一下,眼睛定在了客厅里摆着的一对青瓷花瓶上。
这几年跟在李兰后头,花着顾亦吾的钱,他也颇见识了一点世面,认出这对青瓷花瓶就是嘉德拍卖行去年以1千万拍卖出去的宋徽宗年间的花瓶。
保姆在顾家待了多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适时地开口道:“宋先生,顾先生在书房等您!”
宋文琨颔首,“好,有劳带路!”
书房里,顾亦原坐在书桌后头,看似随意。
宋文琨素来靠脸吃饭,最会察言观色,彬彬有礼地道:“非常抱歉,冒昧来打扰顾先生!”
顾亦原抬了下眼皮,淡淡地看着宋文琨,“我的助理让你过来?”
宋文琨并不以为意,坐到了靠近窗户的沙发上,“顾先生,我想移民去Y国,做点小投资,您先前和我说好的款项,还没有结清,我想电话里说不合适,就亲自来一趟了。”
顾亦原淡道:“我貌似先前并不认识宋先生,不知道宋先生说的是哪一桩生意?”
宋文琨偏头笑了一下,上挑的桃花眼越显轻浮,“顾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找上门来,您又开了门,还不够说明的吗?”
顾亦原看着那一张白嫩如玉的脸,“我不清楚宋先生说的是哪一桩,不过如果是我助理没有处理好,宋先生不妨和我说下你的诉求。”
宋文琨仰着下巴,点头,“好,再加一个亿。”
顾亦原漠声道:“宋先生真是狮子大开口!”
宋文琨摇头道:“是不是狮子大开口,顾先生不妨听了这一段录音再说,而且据我所知,这一场生意,千亿是有的,顾先生何必在意漏给我的这一点皮毛呢?”
宋文琨拿出了一支录音笔,点了播放,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顾亦原是要把顾亦吾榨干,才让他死,不然你以……”
是李兰,书桌后头的人立即从靠椅上站了起来。阴冷地看着宋文琨,声音里像掺了冰,“一个亿,你手头上的所有东西都给我,备份销毁,我想你明白,欺骗我的下场!”
宋文琨淡然地将录音笔按掉,抬手示意他停下,“顾先生放心,李兰的前车之鉴,我自当铭记,一亿到账,我就会离开华国,以后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宋文琨临走的时候,瞥见了一对青白玉透雕双鹿笔架,他和李兰视频的时候曾经看过,不过三个月,就出现在了顾亦原的书房里。
当真是心狠手辣,为了钱,连自己的弟弟都玩弄在骨掌中,最后还让他惨死在车轮下。
宋文琨忽然觉得后脊背发凉,故意卖个好道:“我听李兰说,顾亦吾在M国好像有一支势力,是顾老爷子交到他手里的,您想要的东西,也许他们知道。”
宋文琨走后,顾亦原一直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贺圭如也没有去过问。
第二天一早,贺圭如正准备喊他吃早饭,就听保姆道:“太太,先生一早就出去了”。
“说了去哪里了吗?”
保姆摇头,贺圭如微微皱了眉头,就见保姆将一牛奶递给她,轻声道:“太太,我听到了李兰的名字。”
贺圭如心下微怔,真的是李兰包养的情人!为什么这时候还会找到亦原这里来?
此时顾家老宅里,顾庆五正在练太极拳,管家老薄过来道:“五哥,亦原过来了。”
“让他在前厅坐一会,我练完了就来。”
老薄点头应下,又提醒道:“五哥,我探亦原的口风,像是为亦吾的那个孩子过来的,是不是怀疑你动了什么手脚?”
顾庆五依旧一招一式缓缓地比划着,像没有听见。
管家见他这样,也没有再问,出去招待顾亦原了,顾庆五看着管家的背影,眼神微冷。
终年养鹰,还被鹰啄了眼。
一个收势,微微吁了一口气,旁边的人递上了毛巾,顾庆五简单擦了一下,道:“秋末了,把园子里的花草换一批吧!”
“好的,老爷!”
前头顾亦原在喝着茶,见父亲过来,喊了一声:“爸!”
仿佛上一次被鱼食罐子砸头的事情完全不曾发生过,父子俩都自觉滴避开不提。
顾庆五点头,“最近不忙吗?怎么三天两头过来?”
“爸,圭如的侄子正溪,在M国一直被人下黑手暗算,托我帮忙问了下,也没查出来,圭如让我来求求您,您在M国那边,不是还有个兄弟吗?”
“唔,是有个兄弟,不过当年不是你不愿意去M国,这条线我让老二去搭了啊!”顾庆五说到这里,声音微冷:“亦原,虽然你和亦吾是亲兄弟,但是他的东西终究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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