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次找个阳光明媚一点的爸爸。
“徐延,想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想怎么撒谎啊?”
钱多多阴测测地问正在思考怎么换爸爸的徐延。
徐延猛地回神,“没有,妈妈,真的是我一个人干的,与爸爸无关。”
钱多多冷嗤了一声,“行,我暂时相信你。”
一旁的徐闻似乎有点难过,“多多,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他落寞地垂下眼睑,眼中的星光陨落,只剩下一片幽暗。
钱多多一惊,“没有,这不是阿延这小崽子的鬼点子过于详细,所以我才……”
说到最后,她坦诚了自己的确有怀疑徐闻的想法。
妈妈真笨,老藏不住话,待会爸爸肯定会趁机向妈妈提出要求。
徐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俩人的对话,当他看到徐闻眼里快速掠过一丝亮光时,他就知道妈妈又中招了。
“多多,没关系,我懂的,以前我曾经欺骗过你,你怀疑我也很正常。”徐闻笑得勉强,苍白的脸色再加上备受打击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
钱多多心里难受极了,赶忙上前,“阿烈,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方才那话你就当做没听到过吧。”
“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当做没听到就可以抹去的。”徐闻幽幽地说道。
钱多多无奈了,“那要怎么样才可以弥补你造成的伤害。”
嗯,妈妈的一只脚已经踏入陷阱了。
徐闻把嘴巴凑到钱多多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钱多多的脸顿时红了,她涨红的小脸如同染了上好的胭脂,娇羞可人得紧。
“阿延,我跟你妈妈有事要办,你先回房间做作业吧。”说话的同时,徐闻已经搂过钱多多的腰,准备往房间走去。
钱多多羞怯地低声道:“阿烈,现在才下午6点多,你就不能等晚上吗?”
“伤害要立马弥补才有效果。”徐闻正色道。
钱多多低声念叨了一句:“不要脸!”
话刚说完,人已经被他带到房间去了,在他以弥补伤害为由,钱多多被迫qi在上头,这样那样了好一段时间后,天色渐渐沉了下来,月亮与星星也展露了脸庞,高高悬挂在半空中。
等徐闻从床上下来时,钱多多早已累趴在床上,睡得死死的,轻轻替她盖上被子,并在她额头温柔地留下一吻后,徐闻离开了房间。
徐延的房间与别的儿童房不一样,装横更偏向于大人,色调是冷色调那种,跟他爸的品味类似。
钱多多也曾经把他的房间装修成普通的儿童房那样,可徐延自从会说话开始,就清楚地跟她表达过他讨厌这种装潢,在经过好几次的哭闹后,钱多多迫不得已把装潢改了。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一米八的大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偌大的柜子,柜子最底层用来装他的玩具,此刻的徐延一反常态没有坐在地上玩游戏,他正趴在床上把他书包里的“假奖励券”全部倒了出来,一一铺散在床上。
他小小的脸蛋严肃地在床上铺开的优惠券来回查看,似在寻找自己为何会被后桌的瘦猴子揭发的原因。
徐闻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长臂一伸,把床上其中一张奖励券捞起来,一看——
嗯,这智商应该是遗传自多多没错。
“爸爸?”徐延受了惊吓,小小的脸蛋尽是惶恐。
徐闻指尖一松,手头上的奖励券登时飘落在床上,“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吗?”
徐延摇头,“我的印章跟学校的一模一样,就连上面优惠券的字也是一样的,爸爸,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徐延还是个很有求知欲的人,他不明白,自己花费了好一段时间才把这些字还有印章模仿得惟妙惟俏,为什么第一天使用就露馅了,还是被后桌那个笨蛋瘦猴揭发举报的。
徐闻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以他这智商来看,以后得多留些钱给他预防万一,太蠢了。
“爸爸?”
徐延见他爸不说话,着急地叫唤了他一声。
徐闻再次捞起其中一张奖励券,指着上头奖励内容说道:“张欣雅香吻一次?幼儿园什么时候颁发这种奖励券了。”
张欣雅是徐延他们班里长得最好看的小女孩,班里很多孩子都喜欢她,包括徐延,只是没想到徐延色胆包天,这种奖励券也敢伪造出来,难怪多多会这么生气。
“是爸爸说可以创新的啊。”徐延理所当然地道。
徐闻:“你的创新与毒打只有一线之遥。”
徐延生气地把床上的奖励券全部扫落在地,“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教得不对。”
还会推卸责任,真是失败中的失败,钱再预留多一点吧,智商有问题的孩子,没有被人道毁灭,就只能用钱来保障生活了。
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努力从床上爬下来,走向厨房时,徐闻再一次为他的余生感到忧心。
唉,当初怎么就脑子发热,把这蠢货生下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我真不是写甜文的选手,码一章番外要想两天,服了自己。惊觉自己上榜,有字数要求,所以这几天会努力日更,把番外完结。
第72章 番外(4)
夕阳西沉, 挂在半山腰的太阳就像咸蛋黄一样,黄橙橙的, 散发出惊人的热量。
偌大的校门口,放学铃声刚响起,成群结队的学生陆续从校门口里走出,脸上挂着青春洋溢的笑,不时与同伴勾肩搭背的笑笑闹闹, 不由得令人好生羡慕青春少艾的快乐。
校门口一个阴暗角落里, 4个染着醒目发色,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青年蹲在墙角边抽着廉价香烟,不时朝校门口张望,似在等待着某人的出现。
过了好一会, 一个样貌出色, 身形纤细的学生半垂着眼, 面无表情地从学校门口走出,途径她身旁的男学生们见状, 脸上皆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羞涩的恋慕之情。
少年少女情怀总是诗,光是偷偷瞥一眼对方,就足以让人心头发热。
然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徐闻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偷偷恋慕的目光,径直朝前走着, 以目空一切的姿势。
“徐闻,我们老大说想请你喝杯奶茶。”
角落里,那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很快, 其余三个青年也跟了过来,将她团团围在中间,染着一头绿发为首的青年望着她那吹破可弹的皮肤,一时手痒,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把。
汗湿的手掌刚到碰触到她的脸庞之际,徐闻眸中冷光乍现,一手扼住了青年的手腕。
青年的手腕悬在半空,但他却没有因为她的阻挠而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猖狂,“徐闻,你的小手好滑。”
徐闻冰冷的视线缓缓转移到她漂亮而白皙的手背,不过一瞬,她当即往侧边一瞥,瞅着那只被她扼住的黝黑粗厚手掌,一抹嫌弃之色自她眼底一闪而逝。
青年的手,被她用力一甩,甩开了。
“滚远点。”
她殷红的嘴唇吐出不客气的话语,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满满的嫌弃。
绿头发身边的同伴怒声道:“徐闻,我们老大请你喝奶茶是我们老大给你面子,你敢不给我们老大面子,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就是,不识好歹。”
其余几个同伴见状,纷纷露出不识抬举的表情来。
徐闻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雪白的长臂一伸,企图伸手拨开他们,但绿头发青年却捉住了她的手,“小闻闻,我们又不是什么坏人,不就是喝杯奶茶,至于那么紧张么。”
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徐闻对这几人的嫌弃彻底暴露无遗,一双眸子仿佛淬了冰,看得几人遍体生寒。
“徐同学,不用害怕,我现在就帮你叫老师。”一名暗恋徐闻已久的男同学义正言辞地高声说道。
他想在徐闻面前表现表现自己,好让自己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事实总是残酷的,在他鼓足勇气说完那句话后,围着徐闻的两名青年脸色阴狠地急步上前,男生惊惧地后退了一步,接着俩青年不由分说地把男生你一拳我一拳地殴打了起来。
在场的其他学生见此情形,不禁发出了阵阵惊呼,男生同班同学心中惊慌,顾不得在校学生不得打架斗殴的校规,纷纷冲了上去,与那俩青年扭打成一团。
绿头发青年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脸色沉了沉,余光一瞥仍旧一脸冷淡的徐闻,心头的色念占据了上风,他粗暴地捉过她的手腕,企图强硬把她带走。
徐闻用力挣扎,另一名没有参与到学生斗殴的青年立马上前,拖拽着她,想与绿发青年一同将她带离此地。
“诶诶,小伙子,干什么呢,你朋友还在打架,你不去帮忙就算了,拽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一个银发苍苍,身穿中山装的老人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侧,并用一只皱纹满满的手拉住了拖拽徐闻的手臂。
绿发青年见自己的好事被打断,大怒,“死老头,给我滚一边去,别妨碍老子。”
“快给我们老大松手,再不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家伙。”同伙之一随之高声怒斥。
对于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头,徐闻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小姑娘你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这个老人家,我可是会害羞的哦。”老头笑得坦荡,仿佛在跟人闲聊似的,脸上没有半分不正经之意。
绿头发青年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人折了,顿时怒不可遏,迎面朝着老头的鼻子挥了过去。
眼看老头的鼻子就要不保,那老头却不慌不忙的,手臂一扬,轻松接下了对方的拳头,“小姑娘,我很欣赏你的眼神,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老头单手握着绿发青年的拳头,颤颤巍巍地从宽大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名片,递给了徐闻。
徐闻接过名片,垂眸一看,黑色名片通体发黑,上头只有金色的几个大字,金老头,137*******。
很怪异的一张名片,却莫名与这个奇怪的老头很搭。
“去你。妈的,敢折我们老大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老头一脚轻松被踢到身后5米远的墙边去了。
如此诡异的场景,让徐闻对眼前这个老头的忌惮增加了不少。
老头似乎看到出了她对自己的戒备,握着绿发青年的手一松,绿发青年当即跪倒在地,脸色铁青地单手捂着自己的拳头。
“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看着别人痛苦哀嚎的感觉吗?”老头笑眯眯地问她。
心脏出现了一瞬间的快速跃动,记忆中某些被刻意忽略的画面浮现了出来,久违的嗜血感直冲脑门,徐闻紧咬着牙关,拼命压抑这突如其来的冲动。
老头仿佛看出了她的忍耐,笑容透出了几分莫名的了然,“我们是同一种人,我相信,这个电话在不久的将来一定给响起。我,期待你的加入。”
老头自信满满地转身,背对着她缓步离开了此地,黑色的影子被拉得老长,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在这一刻显得高大不已,有种令人莫名生畏的突兀感涌了上来。
而此时的校门口在经过一番混战后,渐渐恢复了平静,其中几名女生见危机已解除,快步上前喘息着问道:“徐闻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其中两名女生迅速躲到徐闻身后,面露惊恐之色,哆嗦着身子指向跪在地上的绿发青年。
徐闻眼底掠过不耐,没有理会身旁那几个叽叽喳喳叫的女生,大步流星越过绿发青年,离开了原地。
几名女生愣在当下,半响,其中一名女生不满地说道:“什么嘛,我们好心关心她,居然一点也不领情,什么人呐。”
“徐闻不就爱装高冷,那些男生就是贱,看她长得好看就腆着脸去帮人家,说不定人家正喜欢着呢,让他们多管闲事。”
另一名女生不屑地望了眼逐渐远离的徐闻,接着下意识低头看了眼铁青着脸的绿发青年,约瑟了一下身子,唯恐绿发青年会把怒气发泄到她们身上来,连忙拉着两名女生匆忙逃离。
很快,警车的鸣笛声响起,留守在校内的老师闻讯赶来维持秩序,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徐闻却在一众老师的呼唤下不见了踪影。
*
徐宅
推开房门,屋内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徐闻早已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她抿了抿唇,抬步向厨房走去。
一双冰冷的手臂自她身后猛然伸了出来,她脚步一顿,感觉到手臂紧紧箍着自己纤细的腰部,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仿佛为了证明什么,那双手臂就像不知疲倦的机器,大力到似要把她的腰勒断。
“妈妈。”
她轻声低唤了一句,腰间的疼痛令她不适地颦起眉头,嫣红的嘴唇渐渐失去了血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阿闻,你回来晚了。”
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幽怨,仿若深夜中哀声哭泣的女鬼,有股令人发毛的阴寒感。
“对不起,路上有事耽搁了。”
她没有把今天遇到的事告诉徐母,因为她知道,若是此事被她母亲知道,那么她这辈子都别想踏出家门口一步。
她不想过这种被囚禁的生活,这种活着跟死去没什么区别的生活,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她还有挂念的人,她还想与她重逢,所以她不能死,即便活在这个如此扭曲并令她深深厌恶的世界里,她始终无法放弃她唯一的希望,正式迈向死亡。
“阿闻,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很危险的,最近妈妈看了一些关于女孩走夜路被歹徒杀害的新闻。”
徐母的手在说话的当下颤抖了起来,她把头埋在徐闻背上,星眸里尽是令人忧心的恐惧。
“妈妈,我没事。”
缓缓闭上了双眼,她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她母亲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每天跟她说重复的话语了。
“妈妈,我饿。”
腰间被勒得快要透不过气了,她深呼吸一口气,用力把徐母的手从自己腰间掰开。
听到徐闻说饿,徐母的手没有任何挣扎地被她掰开了,她抬头,望着那张如花似玉,隐约间略带英气的眉宇,恍惚道:“饿……阿闻饿……妈妈这就给阿闻煮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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