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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绿蜡

时间:2019-11-26 09:46:29  作者:绿蜡
  “赏赏赏!”顾皎不是小气之人,“赶紧说,那小煤窑在何处?”
  唐百工从衣裳里摸出一卷纸打开,便是山庄周围的地形图。他手指点在其间一个小黑点上,“这处。只路难走些,采起来困难——”
  那都不是事啊!石炭合理用起来,能搞出多大的事?顾皎心里疯狂的呼喊,不管蕴藏量多少,不管路多难走,先给包起来,路修出来,后面本钱自然回来了啊!
  “多远,重点是多远!”
  “距此三十来里,就是——”
  “近!别废话了,回去就让郡守把那地儿划出来给我。再给你一笔钱,招揽更多的流民来,咱们修路开煤窑。对了,你那个砖窑继续烧起来,从山庄到官道的路面全给我铺上砖石。”顾皎真是受够了泥土路的颠簸,“还有郡城入城的主路,我也要全铺上。至于城改——”
  她两眼放光,“商会在郡守府邸旁边买了一排房舍,我准备全推了重建。就修砖房,让城里和周围的乡巴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干净舒适的大房子。”
  顾皎谈得兴起,问他石炭日常如何使用。唐百工说甚都好,只点火困难,每次都要耗费许多木材。她便告诉他后世人日常使用煤球的方法,捣碎了混合黄泥,捏成鸡子大小的圆球晾干。一两个小球,足够做好一餐饭,实在比木头省了太多。由此发散出去,连烧砖石的窑子都要跟着改了形制。
  说到后面,唐百工又感叹人手少。他这处识字的只自己带过来的几个少年,木工和铁匠就更少,做甚都需手把手去教。若得更多匠人,他能干出更多的事来。
  教育果然是个大问题,现时能识字的多是士人。
  顾皎不欲大张旗鼓搞教育引来士人不满,只道,“你便多招些少年,日日带在身边教写字绘图,后面再放出去做事,岂不容易?令他们和商会签契,学徒期间的吃住都商会出钱,岂不方便?”
  唐百工自然满口赞同,便又提及另一个问题,“因来的多是流民,咱们带过来的庄人也多半是男人。庄中只几个洗衣做饭的老妇,实在缺女人得紧。男子日日聚在一处,难免龌蹉。我思来想去,便是女人太少的缘故。然咱们在山中,富裕的名声又未传扬出去,女人都不愿来的。下面人便说了,可否买些女人——”
  “不行。”顾皎断然拒绝,有些疾言厉色。
  唐百工头次被责,怔了一下,没接得上话。他其实欲说些真话,乃是这两月也按月给民夫和流民发了一些工钱,虽不多,但里面有些人也是出去浪荡了。寻得周围的寡妇,暗门子,小窑子,钱也使得精光。然这些话着实不好听,说给夫人听,不合适。
  顾皎见他不懂,才慢慢道,“老唐,咱们办这个庄子,为的是帮延之筹钱,立名声,不受士人约束。这之外,最要紧的是推广粮食,令天下人丰衣足食。然天下人非只男子,还有女子,应一视同仁。我不希望外人提及咱们的山庄,便说那处买卖人的地儿,那不正经的地方,那无人伦之所。”
  唐百工便有些惭愧之色。
  她想了想,道,“也是我疏忽了,竟忘了人的最基本需求。我提个意见,你想想看是否可行。”
  “夫人请讲。”
  “咱们拿一笔钱来,设立一个婚姻基金。”她道,“庄子里土地尽有,山上树木也多。你单找十几个善建房舍的木匠来,令他们修筑一些简单的房舍和宅院,作为家庭居所。有门路找到女人正经结婚的,都可申请单独家庭居所,除此外,我会再给一些布匹和银钱作为聘礼。以利诱之,比买卖好了许多。等到一两个月后红薯收成,大车大车的货物进出,不必再刻意宣传,人家也晓得咱们庄上的人能吃饱饭。”
  能吃饱饭,便有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
  唐百工想了想,点头,“夫人比我考虑周全,如此甚好。”
  怪不得宽爷那般看重夫人,她当真是将郡守的名声看得要紧,处处细致。
  顾皎忍了一下,有些含蓄道,“这周围都是咱们的地盘,你不许那些私自卖的来就近做生意。风气,风气乃是根本,不能坏了——”
  唐百工有甚不懂的?他起身,“我马上去说这好消息,他们必然是开心的。其实之前周围有零星的山民和猎户也来问,问庄人生活如何,为哪位老爷做活,能不能吃得饱饭。我观他们的意思,其实也是想结亲的。只无人作保,不敢随意行事。夫人,你这般,当真是——”
  有正经门路走,何必开偏门?
  说完,也顾不得行礼,自跑了出去。
  顾皎出门,隔壁的夫人和丫头们已收拾好住处,三三两两聚在平台上喝茶,吃点心,享受凉爽的山风。
  唐百工一路骑马跑下山,在大路上吆喝着,待遇见几个管事,交头接耳一番。没得多少功夫,山下便传来欢呼的声音,立刻有人小跑着出庄子,想是去找人传递消息了。
  刘氏好奇地问,“甚事,他们如此开心?”
  她微微一笑,“大概是能活得下去了吧。”
  人最低级的生物性,生存和繁衍,却能衍生出最高等的精神需求。
  这世界,确实奇妙。
  顾皎感叹着人类最高级的精神需求和最低等的生物需求混杂一体的时候,李恒也面临着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他立在富丽堂皇的屋宇中,周围有好几位狂欢的士人。
  前面却是几个赤身的少女,以身做器物,盛装美食。
  魏先生颇有些狂士风姿,对李恒道,“没见识了吧?此乃肉台盘,需得肌肤莹白的美貌处|子方可,其保养之繁复,前所未闻。可见李家相当尊敬郡守,将最好的呈出来了——”
  李恒揉了揉眉角,已能想象顾皎的盛怒。
  偏魏先生还要逗他,指着肉台盘晶莹肌肤上的透亮鱼脍,“那鱼脍相当之新鲜美味,且去尝尝吧!放心,我必帮你保密,那丫头通不知的。”
 
 
第133章 爱物
  李恒当真是没见识, 尤其享乐方面。
  他看了几眼那些肉台盘,只觉得头痛,连眼睛也痛起来。
  魏先生却是见过吃过的,自在得很。他和人喝酒, 品评肉台盘的肤色气味, 偶尔还会上手一摸。
  李恒实在看不下眼,欲找个借口离开, 不想却被李家的大公子李昊拦住了。
  “郡守——”李昊长得一副好相貌,白肤黑眼,衣着华丽, 还敷粉。他道, “可是无趣了?”
  李恒见他眼下泛青,皮肤上的□□随动作落下来,挪开视线,“着实无趣。”
  士人富贵数百年, 不识稼樯, 喜好清谈和享乐,连政务也不耐烦打理, 更不用提劳作。他们日日无事,挖空心思钻研的便是享受的法子,要么折腾别人,要么折腾自己, 当真是不作不死。不提李恒对士人的心结, 只他们那番拿人命不当人命, 拿世间做游乐场的做派,便很不得他的心。
  然李昊明显不了解李恒,抬手招了侍者将最漂亮那个肉台盘挪过来。他手落在上面,轻柔地抚了几下,道,“郡守可知,养成一个肉台盘,需要多少功夫?”
  李恒不知,也没有兴趣。
  然那肉台盘毕竟是人,看着他的时候,眼中有种驯良和可怜。
  他想走,被那种天真无知吊住,没走得成。
  李昊便道,“三四岁上便开始选,需得肤白,手脚纤细,眼睛黑亮湿润。养的时候精心,多素少肉,多奶少米面,不干重活,不接触过冷或过热之物。长到十岁上,再选第二轮,需得剔除长歪的,骨不正的,姿态不够娴雅的,身上气味不好的。这时候便得上珍珠粉敷,养得一身好皮肉——”
  李恒眼睛抽搐两下,没应声。
  “待得十三四岁,身体抽条,皮肤莹润,皮下绵软嫩滑,方是上品。然这般好物,也只得赏玩三五年,毕竟长到十七八的时候,便粗了。过了二十,更是不能看。”
  “然后呢?”李恒开口问。
  李昊笑道,“然后?还有甚然后,既不能用,自然便出去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养成器物,用得几年便舍去。
  李恒脸冷了冷,不防那少女却冲他莞尔一笑,浑然不觉以后有甚命运。他甩袖,转身离开,颇为不喜。魏先生一直注意他的动静,见他终于忍耐不住走掉,冲李昊拱手,自跟着走了。
  李昊盯着李恒背影,人走得不见了,才啧了一声。他掌下那少女似不知发生了什么,讨好地蹭蹭他,他却一把将人推开。从者立刻将肉台盘挪走,还他清静。
  他摸出手帕,擦了擦手。
  有另一人上来,道,“少爷,那李恒果然不识趣得很。”
  “一个粗人,从没尝过甚好物,哪知其中趣味?”李昊笑一笑,“有人的舌头天生只识得大鱼大肉,有人的却要品评最精妙的鲜味。那爱吃大肉的,你给他上鱼脍,也是浪费。”
  “是。道理如此,该若何?”
  “他非是不识趣,乃是不觉有趣。”李昊拖着长大的袍子,“人嘛,最在意的是甚,才需要甚。他看不上我精心妙养的肉台盘,未必看不上别的。”
  “少爷的意思?”
  “一个前朝皇子,娶了一个庶族女。他为何拼着杀那许多士人,也要在青州王面前出头?非是没野心,乃是野心大了去。那几家诸侯逐鹿天下,打得热闹。他偏安河西,只怕焦躁得很。这时候,那庶族女怕是帮不上忙。可若是换个人呢?”李昊一笑,道,“去,引着他去别院。我那心高气傲的端妹子,怕是诗会开的正热闹呢。”
  那人‘诺’了一声,自去准备。
  别院内,温香软玉,富贵风流。
  李家小姐李端,满身书香,手执毛笔,落在纸面上便是一幅夏行避暑图。
  有家下人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面容粉白,有沉鱼落雁之色,听了下人言语,立刻愠怒起来。
  “李昊那王八蛋,当我是甚?”她丢在毛笔,墨汁乱溅,毁了一副好画。
  下人不敢言语,只得退开。
  李端气极,满面通红,略有些倨傲地带着丫头,便要走。
  不想宅院幽深,花园阔大,走得许久才出后院门。
  远远地,便见一黑衣男子昂然立在水边,对一先生道,“那李昊,真是不知所谓。甚肉台盘,人不做人,实在龌蹉。”
  李端听得半句,脚下慢了起来。她乃士族小姐,养得矜贵仔细,又通文墨,一向看不惯自家大哥糜烂腐坏。然她未出嫁的姑娘,不好说得。此时听人抱怨,心有戚戚,便有意多听一句。
  黑衣男子抱怨后,他身侧的人道,“豆蔻少女,待长成后失了少女颜色,日子确实苦呢。只怕,都不能当人过活了。”
  李端暗暗点头,确实如此。
  黑衣男子转身,姿势极其有力潇洒,那与李昊完全不同的利落和强健,只一眼便招人得很。待得他正面走来,李端如遭雷劈,只觉那剑眉朗目,白肤深眸,能将人看得醉死过去。
  那先生却道,“郡守,这处逗留一日便罢,还是回郡城——”
  郡守?
  李端靠在墙边,看着那昂然的身影渐行渐远,半晌才问身边下人,“刚那位,便是新上任的郡守?”
  下人唯唯称是。
  “李恒?”
  不想那煞神,居然那般好相貌。
  李端暗暗咬唇,垂头径直家去。
  顾皎在庄上玩耍得愉快,自不知李恒已遭了几个桃花运。
  她白日早起,带着几个丫头和护卫,从山上往山下走。刘氏并几个夫人,连带着从事一起跟随,说笑如常。那些庄人伺候得周到,并不敢乱看,随时等地召唤。或者挖一些新鲜的红薯出来,或者去水塘便钓鱼,或者就地野餐,吃些烤物。那唐百工很是有趣,见夫人们带了小姐和少爷来,便翻出许多木作的玩偶逗他们玩耍,或者带着去风车那处,给他们看自己得意的设计。
  转悠庄子的时候,顺带着讲解整个山庄的水渠如何工作,用了哪些道理,木匠们帮忙做了那些要紧的活儿,石匠日日干的仿佛是重活,其实都是巧活儿。
  时人重文武,毕竟文能安天下,武能打天下。百工和匠人却十分不太被看得上,虽然要求脑子灵活,但毕竟干的是力气活儿,卖劳力的。
  可唐百工着实有种憨憨的幽默感,很招小孩子喜欢。
  特别是,当他领着众人去看自家弄出来的砖窑,逗得大人小孩一阵阵的惊呼。
  “待后面,我把砖石运郡城里去,必帮夫人修一栋青砖大厦来。起码——”他夸下海口,“起码得有十丈高。”
  初荷瞪眼,“你吹牛,哪儿来的是长高?墙壁岂不是得有一丈厚?”
  “我唐百工,从来不吹牛。”
  初荷带着的几个小家伙都跟她行事,异口同声,“吹牛。”
  唐百工着急了,面红耳赤地分辨,“咱说到做到,从不吹牛。”
  顾皎见他那般正经和小孩子讲道理,被逗得笑死了。
  刘氏却道,“这位匠人,赤子纯心。”
  游玩得两日,长庚令人掏挖出来几百斤红薯,每个夫人都装了一大竹筐;又有庄中的猎手去山上圈了野兔和野鸡等物,剥出新鲜的肉来,分给众人;水塘中还有新长成的鱼,也各人串了一串,做了伴手的礼。
  走的时候,初荷万分不舍得,“娘,咱们甚时候再来?”
  惹得众人哈哈笑,顾皎却道,“待郡城到这处的路铺好,想甚时候来,便甚时候来。”
  长庚立马拍胸口保证,“待秋后,路肯定是得了;山上的庄子会新起许多房舍;砖窑和石灰窑要新作,连带着更里面那片平地,也要开成田地。若是顺利,做各样点心和粉的工坊,也要开起来了——”
  顾皎出游一趟,心情十分畅快,便想着回家和李恒分享。
  一番奔波,车到府邸后门,却见一辆极华丽的车停着。
  她好奇地对含烟道,“怕是来客了。”
  含烟在崔妈妈的教导下,已是将郡城中各户士人的明姓背得十分熟悉,又将他们各自出行的派头记得牢牢的。这会子只见车上带着一个凤鸟的标记,便道,“河西李家,是李家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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