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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绿蜡

时间:2019-11-26 09:46:29  作者:绿蜡
  一番交待。
  周志坚见老人接了令牌,再看他身后那几个年轻人全身肌肉微微奋起。儿子?哪有警戒性这般高的儿子?哪有能在车翻到的一瞬间抱住老者护在自己身上,都毫发无伤的普通人?
  他稍微退后一步,冲辜大看了一眼。两人共事日久,默契也算足。
  辜大便道,“夫人,咱们且上路,这处让他处理着。”
  说完,他直接挽住顾皎的胳膊,要送她上马。
  顾皎未曾被辜大无礼对待过,只以为他被她刚才的莽撞吓到,便没抗拒。可上马的时候,眼角余光见辜大眸中有惊恐,周志坚后背更是紧张地绷紧了。此处在庄外,周围只有过路的散人,而那老者周围却好些壮年仔。若突然发难,她就是个累赘。
  她心中咯噔一声,按下慌张,上马坐稳了再看那老者,却发现他完全不同普通老人的气派。
  她闭了闭眼,对辜大道,“辜大,咱们走。”
  不想那老者却高声,“可是河西郡守夫人?龙口顾家的,顾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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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文明演进
  顾皎做过很多次回家的梦,她想念父母, 想念冬夏救命的空调, 想念干净的抽水马桶;无数次在梦里回到学校旁边那个商场,论文写累了便去逛逛, 买一张打折电影票并肥宅水和爆米花, 乐趣无穷。
  她翻遍阮之的手书, 仔细研究那字里行间可有信息泄露。可遗憾得很, 除了只言片语, 甚秘密也没透露。她眼前只一片片的迷障,解决一个问题, 却有更多的疑惑扑面而来。
  直到现在, 那个老者叫住她, 问她的来历,然后问了一声,“夫人在龙口的时候修路, 来了河西还修路。可是因后世某个时间曾有过一句留在史书上的话,若想富, 先修路——”
  顾皎拨开辜大护卫的胳膊, 拍着皎雪缓缓踱过去。她低头凝视老者斑白的两鬓和眼角深刻的皱纹, 那老人站在路上, 浑身脏污却屹然不动。她沉声道, “我是郡守夫人, 也是顾皎。”
  “幸会。”老者拱手, “我本姓梁, 乃是梁又。”
  “梁老先生,我此时有些急事要出庄。你若方便,可同我一道入庄?待出行的队伍妥当,咱们一路走,一路说话?”她邀请。
  辜大紧跟在她后面,叫了一声,“夫人?”
  周志坚也退到她马前,沉声道,“夫人,此事不妥。”
  顾皎抬手,只看着梁又,“先生可愿去?”
  梁又身后的年轻男子有些不赞同,手也按上了腰,那处鼓囊得很,明显有武器在。不想,梁又按住身后人,点头道,“如何不去?我此次来,便是为了见你,也要再领略后世风光。”
  周志坚只觉两人谈话中多有没听过的词汇,可他不明白,那两人却明白。只一恍惚间,一行人当真回转着往农庄而去。他身怀疑惑地走在后面,最后实在忍不住,拍马上前,“夫人,刚才可是有甚紧急事?为何又折返?邀请这位老先生入庄,又是为何?”
  顾皎看着悠哉哉的梁又,道,“落凤坡只怕有问题,你赶紧带人去帮郡守和先生,要加倍小心谨慎。若有必要,最好不要进庄,换个地方见故人也可。至于这位老先生,咱们只要抓着他,安全无忧。”
  周志坚跟着看一眼那梁又,见他身后那些机灵的男子,心中一拧。
  “去吧。”顾皎道。
  周志坚见前方已能看见农庄的辕门,貌似顾琼的人守在门口。他点头,打马从小路,绕过庄子外面的荆棘,直去自家兵士聚集之所。
  庄门打开,顾琼迎上来,奇怪地看一眼梁又,盯着顾皎道,“你刚才跑甚?知不知道许多人都在担心你?”
  语带责怪。
  顾皎只道,“有客人,且进庄。”
  顾琼忍了忍,跟着进门,压着嗓子,“到底怎么了?可是有甚不开心?”
  她心里有些酸软,“担心延之,李昊不怀好意得很。”
  “你放心,郡守必定无事。”顾琼见她神情有些抑郁,身体却是不像有事,便道,“我去外面巡视。辜大,你且照顾好夫人,不然,我要你好看。”
  辜大拱手。
  顾皎却道,“别去巡视。着人准备车马,我要去落凤坡的凤凰山庄。”
  顾琼张口,直接便道,“皎皎,不可!”
  “你懂个屁!”顾皎懒得解释理由,“周志坚收拢人手去了,他说了若事有变全听我的。怎了?你现在是不听我话了?”
  若往日,顾琼必要和顾皎论短长。可他在军营中锤炼好长是日,几次见着顾皎力挽狂澜,心下对她其实佩服极了。此时见她表情坚定严肃,很有些威严的模样;再见那老者表情奇怪,便不再言语,自去准备。
  言说要动身,当真很快。马车是现有的,各样箱笼直接搬了上车。刘氏本要跟,顾皎坚辞了,再三交待她不要出庄。
  顾皎上了最大的马车,请梁又上来。
  辜大和梁又的那些护卫都不同意,却被一老一小拒绝。
  “夫人乃弱质女子,没甚不妥当的。”梁又道。
  顾皎也道,“老先生身负重病,且周围都是咱们的人,有甚事我叫一声便是。”
  于是,车厢中便只留了两个异乡人。
  车轮缓缓动作起来,外面的田野开始往后退。
  梁又拨开窗纱,指着外面的沃野,“我在燕州的几十个大庄子,都是这般整齐。只没你运气好,居然得了红薯。”
  顾皎拱手,“我该称呼你高先生,还是梁先生?”
  “梁。”梁又笑道,“那么,我该如何称呼你?”
  “顾皎。无论在哪里,我都是顾皎。”
  “好,顾皎。”梁又伸出手来,“很高兴和你见面。”
  顾皎看着那手,虽然有些苍老,但白皙厚实,可见养尊处优。也是这只手,搅动九州,将天下闹得大乱,无数人失去了家园。李恒痛苦的童年,心心念念要复的仇,都是这只手造出来的。她伸出自己的手,浅浅一握。
  “如此,咱们便是同乡人了。”梁又叹口气,放手,拍拍坐下车板,亲热道,“来了近四十载,始终不习惯这里的车马。对了,我是连人带魂一同过来的,你呢?”
  顾皎并不答。
  梁又笑得有些狡黠,“啊,防着我呢?”
  “你比我先来这许多年,闯下那许多基业,燕王的名声震荡九州。”
  不得不防啊。
  梁又摆手,“虚名,虚名而已。咱们自己人,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了。李恒绕了一个大圈,做了个许慎来;又是利用李昊传递消息;还让青州王用炮车拦我,不就是要引我来?我这路上若不小心,早被他散在各处的探子抓住了。为了见你,当真辛苦得很。”
  “先生如何确定是我?”
  梁又狡猾一笑,“并不很确定,但去郡城门口看了看,和那些路人聊了聊。”
  顾皎想了想,有些恍然,“所以,我是在路上露馅了?”
  “然也。”
  异乡人和本地人思维上便有根本性的不同,无论本地再厉害的人也不会再发展之初就修路;即使修建官道和驰道,也不会那般耗费。
  顾皎稍微有些不服气,但也没显出来,只问,“先生找我,是为甚?”
  梁又指了指自己脑袋,道,“都说了不必客套,你又何必套我话?不是已经知晓我患脑疾了么?我自个儿估计,约莫是脑癌。吃了无数的药,也只能缓解一些症状,治不了根。这处的人没法指望,只能到处寻寻咱们同乡。一是看他们有没有办法,二则是能找个回去的路。”
  回去?顾皎心脏微微一缩,大股的血涌上额头。她沉声道,“先生既知如何回去,怎么不早回去?”
  “看吧!”梁又呵呵笑,“还客气呢?我若独个儿能走,早就走了。何必搅得天下大乱?”
  果然。
  顾皎不动声色,“我并不知能帮先生什么。”
  梁又想了想,道,“你对我有戒心乃是当然,现我有求于你,自然知无不言。我不知你想要甚,便将自己所知从头到尾告诉你罢。”
  梁又是个社会学者,研究方向乃是文明的进程。他要写博士毕业论文,便加入了政府的某个模拟文明项目,想要取得从文明最初到当代的详尽数据。
  顾皎听得认真,心里默默计算。他所谓的当代,已经成熟到能够演进文明模拟项目,显然比自己所在的‘当代’还要后世许多了。如此,他对她而言,该是来自未来。当然,她心里还有些排山倒海的想法。难道,这九州,只是那个模拟文明弄出来的实验环境?全体都是虚拟数据?还是找了个荒芜的地方开的拟真环境?可为甚又偏偏将她拉了进来?
  她很想问,现在却无法开口。
  梁又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只到,“经过一系列的申请,审核,很不容易才获得了资格。从远古的蒙昧时代,原始部落时代,城邦时代,直到现在封建社会。”
  “蒙昧时代,几乎无法沟通,千百年如一日,难过得很;部落时代,能和他们有基本的沟通了,可教化相当困难;无数次重复一句话,他们要很久才能理解。”
  顾皎给他上了一杯龙茶。
  “毕竟挑了这个方向,也怪不得谁。其实也不是没遇见过其他同乡人,不过专业不同,他们短暂停留,采够基本数据就走了。荒芜啊,真的是荒芜——”
  “那也不该蹉跎几十年,拖到现在生病才考虑回去的事。”
  梁又显出一点迷惘,“经历过太多时段,我已经有点分不清哪个人生才是自己更真实的部分了。来到这个时代,顶替了高复的身份后,我突然感觉有点累了。人类文明进程太长,就这样干下去,我到死也干不完啊。而且吧,总是有本专业的傻叉跑进来,胡乱采数据,完全不顾我这边正常的社会演进。”
  “怎么说?”顾皎问。
  梁又拨开窗纱,冲外面伸手,高声道,“给我一把空枪。”
  几声响动,退膛下子弹,一把黑漆漆的□□落进来。
  “你认为,这玩意什么时候出现最好?”他问。
  顾皎动了动眼皮,他带过来的果然是□□队,不知还有多少潜在暗处。
  她道,“你既将它造出来,自然是该用的时候。”
  梁又大摇其头,“从社会学而言,只有当一种技术完全适应当时的生产力,才会大行其道。提前出现,或者完全拖垮社会生产力,或者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延后出现,完全没用,被社会抛弃。这枪现在出现,可若农业生产没立刻发生根本性的提高,撑不起工业体系,它始终只会在小范围内流通,或者直接消失。直到后世,煤得到广泛运用,冶炼技术和工业文明技术萌芽,才有可能再次兴起——”
  “可偏有那样人,把课题拟定为,人为播撒先进技术提升文明演进速度。一个个抱着自以为关键的技术来,要发电,要造纸,要烧玻璃,要干这个那个——”梁又气得满脸通红,“结果呢?全是昙花一现罢了!”
  “最基础的种田都没搞好,养不活那许多人,命都活不下去,怎么发展文明?最终文明的崩溃,技术不够先进只是表象,根本原因是内心的认知能力不够。可认知是个系统工程,只单独加强某一块木板,没用,根本没用!不仅没用,还把我的数据搞得一塌糊涂——”
  顾皎听得明白,只问了一句,“既然如此,先生又为何造出枪炮?连电也用上了呢?”
  梁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前一个问题,是因为我要想办法阻止那些蠢蛋破坏我的课题;后一个问题,我累了,吃苦吃够了,想让自己过得好点。”
 
 
第157章 惊变
  顾皎想了千百种可能性, 唯独没预料到是这般。她一边感受着马车的颠簸, 一边听梁又闲扯过去的事。
  “如此说来, 我的存在, 对先生也是一种扰乱。”她道, “毕竟,我也想要改造这个世界。”
  “你还好,走的是基本路线,从民生开始。不像其它人, 个个野心勃勃, 来就撑起大旗。要一统神州, 要马上工业化, 要科技兴国。”梁又啐了一口, “饭都吃不饱,兴个屁的国。我给你讲个龊人——”
  遇上了同乡的梁又,口语连天, 意外的好沟通。
  “城邦那会儿, 还分国人和野人。国人生活在城里, 野人在城外。有个研究员就来了,他的课题是论证明君的必然和必要性, 因此他首先就想一统天下。”
  个个都想做秦始皇。
  “导师劝他踏踏实实地,挑选一个开明的诸侯君王,从旁观察就是。他只觉得那些君王都是古人, 不如他聪明。他有几千年的历史经验和知识储备, 还有什么搞不定的?于是, 执意按自己的方法做。谁也不能阻止他,干就干吧。他弄了个小国贵族的身份安顿下来,立马着手烧琉璃,哄着那些贵族花大钱,自己确实挣了一笔。然后找矿山,各种,铜铁煤。”
  “找着了没?”
  梁又颔首,“他来之前就做了功课,将九州地图背熟。哪些地方有甚矿石,他门儿清得很。找,当然是找着了,还是个铜矿。可你知后果如何?”
  “如何?”
  “被杀。”
  顾皎微微睁眼,半晌道,“那时候以铜做金,既做钱币使用,也是武器。谁掌握了铜矿,便掌握了先进生产力——”
  “然也。”梁又道,“那蠢货不知死到临头,以为凭借矿山便能征服九州。不料周围的几个小诸侯群起而攻之,要夺那铜矿。任他雄才大略,有再多的远见卓识,也无法说服那些被铜矿勾红了眼的人忍耐。于是战事起,那一片大乱起来,惹来一个强力的诸侯,趁机将那几个小国一举收入囊中。至于那铜矿,名义上献给天子,实际却被那大诸侯掌控起来。此番战乱,前前后后三十余年,多少生灵涂炭?究其根本,是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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