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小星嘴巴撅得老高,“反正我就要活泼可人的女子的做福晋!”
“好了好了!”姚佳欣揉了揉眉心,“到时候再说吧!”——麻蛋,才十二岁,对未来老婆就已经有了挑选标准了!古代小屁孩而已忒早熟了吧?
菱香阁。
心兰那葱嫩的小手已经涂了最好的烫伤药,并用纱布包裹了起来,但是那张小脸仍然有些发白,眼睛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珠,端的是楚楚可人。
泓丽公主看在眼里,也是心疼不已,“心兰,你还疼吗?”
心兰咬了咬嘴唇,“奴才不打紧,只盼着别落下疤痕。”——她虽出身包衣,但自小也是丫鬟静心伺候着长大的,从未受过丝毫伤害。没想到伺候了四公主没几日,便被烫伤了手背。
泓丽急忙道:“放心,不会的!我已经让太医留了最好的伤药,只要每日涂抹,你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的。”
心兰心怀怨怼,却不敢露出分毫,她屈了屈膝盖,柔顺地道:“多谢主子。”
泓丽叹了口气,一脸怜惜之色:“我……我方才真不是故意的。”
看着四公主这般歉意的样子,心兰心头的怨怼这才纾解了,她心道:公主虽然对她好,但在公主身边,她再得宠也只是个奴才,只有到了阿哥身边、得了宠,才能做主子。
心兰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主子这话就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烫伤了手背而已,主子便特特传了太医,奴才这会子还觉得惶恐呢。”
泓丽终于释然了,她笑着说:“是我不小心弄伤了你手背,自然要给你传太医来好好瞧瞧,你这样美玉无暇的手若是落下疤痕就太可惜了。”
心兰俏脸微红,“主子又打趣奴才了。”——自打来到公主身边伺候,公主便对她的容貌赞不绝口。四公主也是容貌出众的女子,被她这般夸赞,心兰心里还是颇有几分得意的。
心兰再一次觉得可惜,若四公主是个阿哥,那该多好啊!
心兰眼底有一闪而逝的黯然,公主虽得皇后娘娘喜爱,毕竟只是个公主,只怕过几年就要出嫁,介时只怕她会被公主带去公主府,便更没有机会了。
她必须尽快为自己筹谋,决计不能再公主身边虚耗青春。
等日后她得了六阿哥宠爱,多帮着公主说些好话,也算是报答公主了。
第555章 考校贵女
赏花宴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赖得天公作美,今日万里无云,阳光晴暖,牡丹花圃也是争妍斗艳、姹紫嫣红,却不及那一个个青春娇嫩的少女动人。
此番入宫赴宴的八旗贵女,都是十三岁到十六岁不等,一个个都穿着华美的旗服,旗髻也都梳得整整齐齐,一个个满头珠翠,小脸脂粉横扫,一张张脸蛋,或清纯、或娇艳、或端庄,端的是春兰秋菊,风采各具。
这些八旗贵女们都是规规矩矩,到了宫里,谁都不敢仗势家世门第,人人都是安静而乖巧,偶尔有人说话,也是小声低语,更多人的是在瞧瞧整理衣襟、或者是掏出小镜子补妆,周遭那姹紫嫣红的牡丹都吸引不了这些八旗格格们的目光。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那条通往碧桐书院的路,都静静等候着那位最尊贵的女人的到来。
很快,在众人的期盼中,明黄色九凤曲柄华盖映入眼帘,两个太监躬身提着鎏金狻猊薰炉开路,后头四个太监稳健地抬着一顶华美的雕花红木凤辇,明黄的凤伞、凤扇簇拥,凤辇之上是一个身穿明黄吉服的女人。
首领太监苏培盛扬声道:“皇后娘娘驾到!裕妃娘娘到!”
一众八旗贵女纷纷敛衣跪拜,请安声参差细柔:“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金安!参见裕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姚佳欣才下了凤辇,便看到跪了一地的……萝莉。
丫的最大的才十六岁,可不就是一群萝莉么!
裕妃也从后头的妃位肩舆上下来,主动上前搀扶着姚佳欣,殷勤而恭谨地将她扶进了牡丹亭中。
姚佳欣坐定之后,才抬了抬手。
王以诚立刻一甩浮沉,扬声道:“娘娘懿旨,众人平身!”
“谢皇后娘娘!”
一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萝莉们这才盈盈起身,都乖巧地侍立在牡丹亭外。
姚佳欣不急着发话,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润喉。
裕妃满脸笑容,“今年的牡丹花圃,可比往年热闹。”
姚佳欣笑着说:“那就把弘旭和弘昼也叫过来,一块热闹热闹吧。”
离着牡丹亭近的八旗贵女都是出身最高的,一个个听得真真,姿色卓越的忍不住暗喜,心想着即使不能被选为六阿哥的福晋,五阿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裕妃虽觉得这等大事,长辈做主即可,但也不敢违逆中宫,笑着点了点头:“还是皇后娘娘思虑周全。”
说着,裕妃扫了一眼亭子外,笑着说:“不知皇后娘娘打算如何考校这些丫头?”
姚佳欣笑了笑,对于闺阁女子,少不得要考校针线,只不过姚佳欣觉得针线好坏无所谓,嫁给皇子的人,又不缺针线上人使唤。
便吩咐王以诚:“去准备笔墨纸砚,让这些丫头们依景作画一幅。”
牡丹花那是学国画必学的东西,著姓大族的格格肯定都会画,可若是门第低些的人家,大部分都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姚佳欣也想为难这些女子,便又补充道:“针线也准备些,若是不会作画,随便绣个什么东西也成。”
“奴才明白了!”王以诚便飞快退下,吩咐人去取文房四宝和针线了,既要作画,王以诚又叫人抬了十几张桌子来,至于椅子就没有了,皇后娘娘面前,哪里是一般人有资格落座的?
很快,底下的秀女们,就一个个开始忙活了起来。
姚佳欣暗暗瞧在眼里,她方才的话,离得近的八旗贵女都听得真真,自然明白她这个皇后更想考校才学,其次才是女红。因此这些出身拔尖的秀女都纷纷选择了作画,而离得远的、出身中等之家的格格大多选了针线。
大致一估计,做针线活至少七成!
姚佳欣叹了口气,微微觉得遗憾。
在场这些小丫头,家世最低起码也是五品官的女儿或者妹妹,甚至还有不乏位极人臣、世家大族的女儿,明明应该是受教育程度最高的一群小姑娘。
结果拿起毛笔的却只有三成不到。
秀女们兀自忙碌着,姚佳欣与裕妃说说笑笑,喝着茶水、吃着精致的点心,倒也自在。
正在这时候,太监小唐上前禀报:“主子娘娘,四公主来了。”
姚佳欣一愣,泓丽不是来了初潮吗?不好好歇养着,居然跑来看漂亮小姑娘们了?
姚佳欣面色有些古怪。
只见泓丽穿着一身利落的天蓝色云锦旗服,脸上脂粉不施,素面朝天,往日里她是总是扬着红润的小脸,今日脸色却不复红润,可见是失血的缘故。
“儿臣泓丽给皇额娘请安!给裕母妃请安!”泓丽快步走进亭中,落落大方行礼。
姚佳欣微笑着打量着眼前这个青春可人的小公举,笑容更盛,“这两日不是身子不爽利吗?怎么也不好好歇养着?”
泓丽的面皮微微一涨,笑容有些僵硬:“多谢皇额娘关怀,儿臣不碍事。”
姚佳欣笑容里满是关怀之色,“就算不碍事,你也该多加件衣裳才是。”这泓丽小公举只穿着一件单衣,连斗篷都没披,着实有些单薄了。
说着,姚佳欣淡然扫了一眼泓丽身边侍立的那个漂亮小宫女,吩咐道:“还不快去给你们公主回去取件厚实的斗篷来。”
小宫女心兰急忙屈膝道:“是,奴才这就去!”说着,便快步退出了牡丹亭,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儿,急得跟什么似的。
裕妃眼尖,瞧见那小宫女右手的手背被纱布包裹,便随口问道:“这就是传了太医特特诊治的那个宫女?”
泓丽连忙解释道:“皇额娘、裕母妃,昨日是儿臣不好,一时心里不畅快,打翻了补汤,才烫伤了心兰的手背。儿臣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传了太医。”
姚佳欣笑着打趣:“你倒是个怜香惜玉的!”
听到这话,泓丽陡然心跳一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心兰虽只是个宫女,但毕竟是皇额娘赐给儿臣的宫女,自然与旁人不同些。”
裕妃笑着说:“四公主倒是孝顺。”——长者所赐,不予轻慢,的确是为人子女的孝道。只不过对一个宫女看重到如此地步,未免就有些……
泓丽莞尔一笑,立刻转移了话题:“今日牡丹花圃如此热闹,儿臣实在是个憋不住的性子,所以就过来瞧瞧。”说着,泓丽露出歉然的神色,“儿臣可是叨扰皇额娘和裕母妃了?”
姚佳欣微笑着说:“不打紧,你来了也要,正好帮本宫和裕妃一起掌掌眼。”
泓丽一喜,连忙笑着应了一声“是”,目光一扫,又露出意外的神色:“怎么六弟和五弟没来?”
姚佳欣道:“已经派人去上书房叫了,一会儿就来了。”
第556章 太子妃花落谁人?
泓丽点了点头,目光扫向亭子外那个橘红色的身影,“儿臣方才匆匆一瞥,瞧见似乎是在画牡丹花,可是皇额娘考校她们?”
姚佳欣莞尔一笑,“不过是应应景罢了。”
说着,姚佳欣吩咐王以诚:“瞧着那些作画的已经都完工了,你且去收上来吧。”——倒是那刺绣需些时辰。
“嗻!”
很快,二十来幅牡丹图便被王以诚呈到了亭中,都是墨迹崭新,一幅幅画作,皆是大红大紫、富丽堂皇,颇有几分皇家气派。
裕妃看在眼里,笑着说:“画得都极好。”
姚佳欣一幅一幅瞧着,心中暗道:的确都有几分国画的功底,不愧是出身拔尖的八旗贵女,不管考校什么,都能小露一手。这些画作,自然也是有不少缺陷的,拘泥、匠气,过于绚丽富贵,只不过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有这样的国画水准,放在后世也是足以秒杀绝大多数同龄人。
于是继续垂眸翻看,忽的,于一片大红大紫之中,竟翻出一张墨色画就的牡丹,这幅画没有用任何颜料,一株牡丹傲然矗立悬崖边儿,浅墨色的花朵随风舒展。以富贵著称的牡丹在这幅画上竟颇有几分傲骨。
旁边还附了一首词:
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谢娘别后谁能惜,飘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
姚佳欣看得一怔,“纳兰容若的词?”在一扫那底下落的名字,正是侍郎永绶之女纳兰氏。
这纳兰永绶正是纳兰容若亲兄弟的儿子,做此画的纳兰氏便是容若的侄孙女。
泓丽见姚佳欣在这一副画作上停留许久,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早听闻纳兰家言情书网,果然才学出众。”
裕妃压低声音道:“娘娘,纳兰家已经式微。”——这样人家的格格,若做寻常阿哥的福晋尚可,做太子妃就差了些了。
姚佳欣微微一笑,将这幅墨色牡丹单独挑了出来搁在一旁,然后继续翻看,一边翻看,一边从中抽出书法、画作上佳的作品,与那副墨色牡丹搁在一块儿。——这书画不分家,她虽吩咐是画牡丹,但这些画作都是题了应景的诗词——诗词皆是咏牡丹的名作。
此番说是考校作画,其实是连书法也一并考了。
如此粗粗翻阅一遍,姚佳欣只挑出来四张。最后一张是一幅姚黄牡丹画作,用色虽也鲜艳,但瞧着倒是比那些大红大紫的好些,笔触也十分细腻,可见国画功底不俗,题的是刘禹锡的赏牡丹: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这诗几乎人尽皆知,不过能写出这样娟秀簪花小楷的可不多。
看着这幅画上落了名字,正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富察氏!
泓丽骤然眼皮一跳,眼角不由自主地看向亭外案几旁边侍立的那个端庄秀雅的女子。
裕妃笑着道:“娘娘再多挑几张吧。”——如今可是挑选未来太子妃,候选人未免少了些。
姚佳欣微微一笑,“不着急,先召这四位格格过来给本宫瞧瞧。”
王以诚忙应了一声“嗻”,方才主子娘娘选的每一张王以诚都记在心里,便直接走出亭外,扬声道:“侍郎永绶之女纳兰氏、一等伯法尔萨之女赫舍里氏、工部尚书夸岱孙女佟佳氏、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富察氏上前觐见主子娘娘!”
被叫到名字的四位格格都不免心下激动不已,但却都能按捺住心头激动,脚下步履轻快,却不失仪态,盈盈然步入亭中,齐刷刷屈膝跪拜,“奴才给主子娘娘请安!给裕妃娘娘请安!”
“平身,都抬起头来!”姚佳欣不想吓坏了这个小姑娘,因此语气格外和蔼了几分。
四个年轻的小格格亭亭玉立眼前,俱是小心翼翼抬起了小脸。
此番选看,虽是变相的选秀,但规矩上和选秀是截然不同的,首先这些小格格的衣襟上没有佩戴身份牌子,所以到底哪个是哪个,姚佳欣还真得好好猜一猜。
姚佳欣先是扫了一眼眼前四个未成年小姑娘,只觉得个顶个青葱水嫩,左边第一个身穿玉石蓝色绣菊纹旗服,眉眼清秀、气度清雅。第二个小格格年纪尚小、身量有些不足,小脸蛋圆润,一团喜气,很是可人。第三个则年长些,身量也最是高挑,脸上脂粉堆砌,妍丽明媚,朱唇光润,笑靥动人。第四个身穿橘红色折枝梅花绣纹旗服,观之十四五岁的年纪,鸭蛋小脸,肤白如玉,周身透着一股温柔气度,观之可亲。
这几个小格格,都是家世不俗,父兄职位、以及年龄她都是事先知道的,因此那个年纪最小最可人的,无疑就是尚书夸岱孙女佟佳玉稚,十七福晋佟佳淑离便是这位小格格的堂姑母。
这个夸岱,正是法海的亲兄弟。这对兄弟都挺厉害,同局尚书高位。不愧是佟家,哪怕不及先帝朝时候荣光,这世家大足的底蕴却还在。
至于那个长得明媚动人的,毫无疑问便是一等伯法尔萨之女赫舍里氏,已经十六岁了。可那身段和发育程度,更像成年女子……不,成年女子也未必有这等杯罩啊!姚佳欣内心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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