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沫原以为,君雅听到这里就会发怒露出马脚,她包里的录音笔已经按了下去。
君雅只是淡淡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无聊。”说完,转身就往另一边的出口走去,那边的大理石楼梯可以直接下到一楼。
苏以沫还没演完,想拦住她,余光忽然瞟到阳台下面遍布花刺的草丛,佯装焦急地追上去:“你别走!啊——!”
在她伸手去拉君雅的瞬间,脚下高跟鞋一崴,苏以沫惊呼出声,顺着惯性往前扑,将君雅从栏杆推下去。
这一下撞实了,不仅君雅会被从栏杆撞翻出去,摔到楼下,苏以沫也会撞上栏杆,受个轻伤。
苏以沫心里盘算着,就在要扑到君雅身上时,突然眼前的人消失不见,她扑了个空,自己从栏杆上翻出去。
“啊——”苏以沫发自内心地惊恐尖叫。
尖叫刚发出一半,就被掐回了喉咙里。
君雅完好无损站在原地,一只手掐住苏以沫的脖子,拎着她悬在半空中,轻轻一笑:“苏小姐,你觉得我脾气很好是吗?”
苏以沫想要咳嗽,脸憋得通红,她的确之前觉得君雅性情淡泊,对什么都不在意,所以才敢说前面一番话激怒她,此时当然不敢再说,心里又慌又怕,泪光盈盈地摇头:“不、不是的,黎雅姐你误会了……”
君雅看了一眼阳台下方的高度,掐着她的脖子在半空中晃了晃,笑吟吟地点头:“这个高度正好,大概率摔成残疾,又不会死人。”
苏以沫呼吸一窒,她毫不怀疑君雅真的会把她从楼上扔下去,心里越想越恐惧,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呜呜咽咽地摇头求饶:“不、不要,求求你……”
“听着,我想要或是不想要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君雅微微凑近脸,另一只手拍了拍苏以沫梨花带雨的脸蛋,眼神淡漠到近乎森然,“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第95章 找上门来
她之前懒得搭理苏以沫, 因为对方只是玩弄一些小家子气的算计, 几句颠倒是非的言辞成不了气候。但这不代表, 苏以沫动了歹念,想对她造成人身伤害,君雅还会放过她。
掐着苏以沫脖子的手,纤细修长, 连骨节都是白皙干净的,不容反抗地缓慢收紧。
苏以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双手胡乱拍打君雅的胳膊,如同蚂蚁撼树一般动摇不了分毫。
缺氧窒息的感觉无比强烈,意识越来越模糊,拍打的动作也失去力气,苏以沫模糊间看见了君雅的眼神, 平静淡漠,波澜不惊。
仿佛她不是正在杀人, 只是轻描淡写将一朵开败的花从枝头摘下,踩在脚底碾碎成泥。
她不是在虚张声势, 她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苏以沫恐慌到抽搐起来,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过死亡的恐惧。
她无比后悔,为什么要作死去招惹君雅,这个女人是疯子, 不对……她根本就是穷凶极恶的魔鬼!
就在苏以沫将要失去意识前,她头顶升起一片炽烈的白光,随着光芒越亮, 君雅手中一阵剧痛灼烫,条件反射松了手。
白光护着昏迷过去的苏以沫漂浮在半空,君雅手心还在隐隐作痛,微微眯眼。
什么东西?
像是回应她的想法,苏以沫头顶冒出几个“女主光环”的大字。
君雅:“?”
她都快忘记了,苏以沫是书中世界的女主角。
君雅估摸了一下,这白光应该跟她的功德金光一样,带着某种保护机制。刚才如果不是这白光突然出现,苏以沫已经领便当了。
宇宙之大,有无数小世界,每个世界都有本身的气运格局,她来到这个世界能带来蝴蝶效应,但也不宜动摇原本的根基。轻则产生变数,重则沾上因果,君雅不认为苏以沫有这个价值。
君雅伸手再去碰了碰白光,仿若无物,并没有刚才的烧灼感,看来仅限于让苏以沫不死而已。
白光忽明忽暗,像在警惕地发抖。
君雅目光淡淡地看着这团白光,隐约察觉这东西有一丝灵智,挑眉道:“她要是再来我面前找死,我连你一起炼化了。”
白光上下晃动了一阵,像是在小心地点头。
君雅突然抬手挥出一道金光,撞上白光,把苏以沫击落在一楼的花丛中。
刚才要不是这劳什子女主光环作祟,君雅是真动了杀意。这个高度落下去,虽然死不了,但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
君雅转过身,霎时脸色微凝,只见原野手上拿着刚才拍下的黑丝绒盒子,高大的身形倚着门框。从他站的角度,恰好能将刚才一幕尽收眼底。
原野站直身体,还没得及开口,就见她沉默半晌,声音清冷地问他:“你都看见了?”
君雅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见了多少,刚才那一幕,换成任何人,恐怕都会觉得她在恐吓苏以沫,甚至把人推下楼。
毕竟苏以沫看起来像是“不小心”崴脚,君雅的举动却是实打实要置她于死地。
原野微微皱眉,脸色颇为凝重,指了指花坛里一个角落:“这里有监控,你不该对她出手的。”
君雅垂下眼眸,即使知道正常人的思维会这么想,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我对她出手了又如何,”君雅走到他面前,神色淡漠地仰起头,眼波比月光更冷清,挑了挑眉,“要抓我吗?”
原野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她的怒气从何而来,挠了挠头:“我是说,你犯不着为这种人搭上自己。”
君雅愣了一下。
“监控而已,抹掉就好了。”原野不甚在意地说,看她难得露出懵住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可爱,莫名有些手痒。
面上还是肃然地清了清嗓,教育她:“还好是我的地盘,你要是在别的地儿也这么不顾后果,不知道惹来多少麻烦。”
君雅反应过来,他是在……担心自己?
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眼睛盯着落地窗上的挂件,像要盯出个洞似的,淡淡道:“我不怕。”
原野对她这幅头铁的作风又好笑又来气,忍不住伸出大手罩在她头顶,还拍了拍,循循善诱地说:“那女人是什么东西,也配让你搭上自己的名声吗?”
君雅死亡凝视:“手是个好东西,不想要我可以帮你剁掉。”
原野狗胆包天又揉了一把,赶在她发火之前缩回爪子,清了清嗓,若无其事地说:“找你是有正事的,有人想见你。”
“谁?”
“宗垣和他师父。”原野把黑丝绒盒子塞到她手上,下巴点了点,示意她打开看。
两人说话间,已经往回走进了会客室,沙发上坐着一老一少,正是宗正徽和宗垣。
他们被原野拦在里面,还不知道阳台上发生了什么。
看见两人进来,宗垣连忙站起来,走上前,对她温和一笑:“黎小姐,你好。”
“你好。”君雅淡淡点头,目光打量了一下这师徒俩。
宗正徽的境界跟那个吴大师差不多,并不能看出她的修为深浅,那他们为什么会找来?
宗垣莫名觉得她声音有些耳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犹豫了一下,柔和沉静的俊脸浮现出歉意,说:“黎小姐,实不相瞒,有一事相求。”
君雅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他们也是玄门中人,应当不是为了算卦一类的事务。
宗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盒子上,神色歉意更深,似乎难以启齿,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话。
“罢了,我来说。”宗正徽率先开口,向来暴躁的老顽童一脸正色,“小姑娘,不瞒你说,我们是想借你拍下的宝石一用。”
“什么?”君雅微微蹙眉,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断然拒绝,“抱歉,这对我也很重要。”
不是她小气,好不容易大费周章凑齐了聚灵阵的材料,说什么也不能半途而废。
“只要你答应借宝石一用,老夫可以帮你起卦三次。”似乎预料到她会拒绝,宗正徽也不气馁,继续笑呵呵地打着商量,“你有什么麻烦,我们也能替你解决,怎么样?”
这章有点短小,抱歉,晚上二更补上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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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治伤
宗正徽这话算是很客气了, 他只当君雅是个喜欢珠宝的女明星, 原野一掷千金追求她而已。要知道他一卦在名流圈千金难求, 即使是原野也会怂恿她答应才对。
然而他话音刚落,原野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表情,像是好笑,又像……尴尬?
他在尴尬什么啊??
宗正徽莫名有些心慌慌, 去看君雅的表情,她却很正常,甚至眼神带着一丝期待,说:“那你帮我算算,要是准的话,我就借给你。”
善易者不卜,通常来说玄门中人不会给自己起卦, 第一是能看懂命理,自然会趋吉避凶;第二则是到了他们这种境界, 已经是夺天地造化,算自己的命, 与窥探天机无异。算算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小灾小难财运之类的无妨,但若是涉及推演命格,轻则元气大伤,重则修为溃散。
“没问题。”宗正徽信心满满地从怀里掏出一片龟甲和三枚铜钱, 注入灵力,问她生辰八字。
君雅微微沉吟,把原本黎雅的生辰八字给了他。
宗正徽拿着铜钱, 扔进龟甲里摇了摇,嘴里默念她的生辰八字,突然一个抛起,龟甲翻面,三枚铜钱落在不同的纹路位置。
“日主劫财,命犯伤官,外表蛮横内心懦弱,阳干克水,这是被父辈压制的命格,财运都被吸走了。”宗正徽诧异地看了君雅一眼,她看起来怎么都不像“蛮横懦弱”,会任由别人吸血的角色。
他又继续往下看,突然变了脸色,猛地抬头,老眼犀利地打量君雅,任凭他怎么看,这都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她给的生辰八字,命数早已断在了两个月前。
君雅接触到他的眼神,知道还是蒙混不过去,便淡定地说:“抱歉,刚才是我胡诌的,之前被人骗过,想看看阁下是否有真材实料。”
她这个说法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娱乐圈都信玄学,自然也会有很多江湖骗子,之前还有女明星赴港算命被骗几亿的新闻爆出来。
如果换成别人,宗正徽恐怕要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但眼下有求于人,气鼓鼓的老猫还是装作大度地摆摆手,表示可以理解,问了她真正的生辰八字:“这次可不许再糊弄老夫了啊。”
君雅把自己上一世的生辰八字给了他。
命格这种气运所在,是跟着灵魂走的,若是上一世修出了福报,带着命格投胎,这一世自然会是个万事顺遂的好出身。
宗正徽气哼哼地摇着龟甲,默念她的生辰八字,然而刚念出两个字节,忽地脸色大变,手中龟甲铜钱落在地上,他捂着胸口猛地喷出一口血,摇摇欲坠往后倒去。
“师父!”宗垣大惊,连忙接住老人倒下的身体。
君雅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通常来说,境界低的人无法推演比自己修为高的人,她只是一时作弄,想看这老头推算不出一脸窘迫的样子,怎么会这么严重?
来不及想太多,眼看宗正徽周身气机开始震荡,这是修为溃散的征兆。像他这种活了超出人体极限寿命的修行之人,若是修为溃散,很快就会器官衰竭而死。
君雅走上前,两指连点,封住宗正徽周身大穴。
“你到底是什么人,暗害我师父是何居心!”宗垣红着眼睛阻挡她,被她一掌掀开,“不想这老头死,就别给我碍事。”
宗垣狼狈地被掀翻滚到一边,牵动内伤,他咳嗽几声支起身体,蓦地感觉到一股强大又隐隐熟悉的气机。
目光落在一旁的原野身上,他似乎并不着急,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微微含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女人。
宗垣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了上次在小院偶遇,原野也是陪在一位戴着口罩的年轻少女身边,那少女轻描淡写便改了师父布下的风水局,他根本判断不出对方的修为。
印象中原野不是花心滥情的人,也没有妹妹之类的亲戚,齐嫣他也见过,完全跟君雅是不同的风格,那么他一直陪着的女子,显然就是当初那位高人。
再联想到君雅艺人的身份,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以那位高人的心性,当初被师弟们冲撞也没有记仇,不应当会是做出这种下作事情的人。
或许……她真的能救师父?
君雅封住老人的周身大穴,阻止修为溃散,用灵力传音道:“配合我,不要抵抗。”
宗正徽双目紧闭,意识混乱中听见了这道传音,艰难地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他陷入内视状态的神识,便看见了一道浑厚柔和的金光从天而降,一点点梳理归顺暴动胡乱冲撞的灵力,像编织衣物般,将它们分门别类,与不同的筋脉连上,井井有条。
甚至有几条他修行途中受伤导致枯萎的筋脉,也被她轻轻松松一并续接,常年暗伤的隐痛被抚平,宗正徽感觉内腑的淤积都被一扫而空,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这种极其玄妙的状态很快结束,宗正徽睁开眼时,还有些意犹未尽,他竟然从金光流动的痕迹,感受到了一丝道韵的存在,甚至在修炼上有了隐隐的明悟。
原本溃散的修为被稳固,连带着他刚突破不久的境界也稳定下来,宗正徽站起身,整了整道袍,万分郑重地对她躬身行礼:“多谢道友。”
他就算再不着调,也知道自己这回是闹了笑话,想想方才自己大言不惭,要替君雅起卦,结果翻车,宗正徽老脸有些挂不住,窘迫至极。
君雅微微摇头,难得有些歉意地开口:“我知道自己命格特殊,却没想到险些害了你,对不住。”
“不不不,是老夫学艺不精。”宗正徽连忙否认,心里也有些疑惑,他推演君雅的生辰八字带来的后果,为什么会像窥探天机一般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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