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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废后朕就心痛——乔一木/满种

时间:2019-11-27 08:21:55  作者:乔一木/满种
  “哎。”郑嬷嬷和沛公公皆应声弯腰行礼。
  转头又对双姝和双陆道:“你们带着几个小宫女将行礼收拾下,明日咱们搬家。”
  “搬家?”几人瞪大眼,惊诧惊呼。
  “嗯,搬家。”陈以祯点头作确定状,倏忽,笑了笑,无奈道,“估计过不了两日,我便不是皇后了,早晚都要搬出长春宫,就不要等着别人赶咱们了,咱们自己先识趣搬出去吧。”
  双姝,双陆愣住,即便早就知道日后不同以往了,但此时冷不丁听到这话,仍是霎时就被酸涩悲痛冲破了鼻尖,怔了怔,没知没觉,眼泪就滚了下来。
  望见她们这个样子,陈以祯心内又是一叹,她一边使眼色让郑嬷嬷和沛公公出去做任务,一边一手拉住一个,拉到了跟前。
  手掌揉揉她们的脑袋瓜,哄道:“不哭啊,娘娘这里有这辈子都用不完的钱,日后便是去了冷宫,也过不上苦日子。”
  她这话没说错,当初入主后位时,家里给她置办了将近五分之一的家产,这些家产折合成黄金白银……她还没算过,总之,别说养一个她,便是十个她,也是绰绰有余。
  “娘娘。”双姝和双陆将脑袋瓜闷到她怀里,委屈心疼地哭了起来。
  不是替自己委屈心疼,是替娘娘委屈心疼,娘娘金尊玉贵地长大,说句越矩的话,便是宫里公主也比不上,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陈以祯摸着她们的脑袋,没有再劝,以后即便在吃食上受不了什么委屈,但在为人待事上想必要受不少委屈,这时候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就学会坚强了。
  两人哭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抽抽搭搭抹去眼泪,强作精神,叫上了郑嬷嬷筛选过的几个小宫女去收拾东西。
  这边正在准备挪宫,那边,皇上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没回过神。
  周身环境很熟悉,正中琉璃漆彩朱雀衔珠四角方尊,上头依旧吞/吐熏香,左边角落漆红木弯腿四脚木墩上头置着一坛玲珑四喜果,果子红润晶莹,浑圆通透,恍似散着莹莹曦辉,细细看去,才知那是坛玉珠雕饰而成的玲珑四喜枝木。
  这地方,正是他每日都会过来请安的宁寿宫,太皇太后住处。
  而他,居然穿到了皇祖母身旁不远处架子上一座琉璃五彩束口瓶身上。
  没等皇上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那边吵醒他的对话继续响起。
  “依着皇帝的意思,皇后的位子怕是不保。”
  这次能听清楚了,这嗓音正是他端庄华贵的皇祖母。
  “皇上毕竟被陈家压制多年,对陈家早已厌恶至极,皇后娘娘出自陈家,皇上怎愿意身边再躺着一位陈家人。”
  这嗓音,是皇祖母身边的秦嬷嬷。
  “唉,哀家只是遗憾,日后怕是不能经常看见皇后了。”
  秦嬷嬷好笑,“瞧着,您还挺喜欢皇后娘娘。”
  太皇太后理所当然道:“皇后那张小脸多俊俏啊,哀家自然喜欢,对着皇后那张小脸蛋,哀家啊,能多用一碗饭。”
  皇上:……
  所以这就是皇祖母有事没事经常找皇后陪膳的原因吗?
  作者有话要说:  搓手手求收藏,预收收藏!
 
 
第四章 
  身体突然袭来一阵困倦,皇上努力想睁大眼,挣扎了会,到底没挣扎过去,双眼一闭,飞快昏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寂静逐渐消退,荡起一阵喧嚣的人噪声。
  一个尖锐的嗓子在耳边来回扯呼,“御医,皇上究竟怎样了?”
  “小福子,快去通知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她们老人家。”
  这道熟悉的嗓音吵得他额角抽痛,心脏也一抽一抽地疼,他不禁拧起眉,出口斥责:“荣盛,小点声。”
  他以为说话很大声很有威势,但听在旁人耳中,却只是轻轻浅浅一声呢喃,但即便这,也足让身边提心吊胆的人欣喜欲狂了。
  “醒了!皇上醒了!”
  皇上只觉得自己额角好像更痛了,不,不是被吵得头痛,是真的头痛,脑袋里好像有无数根尖针在他脑袋里戳来戳去,不仅脑袋痛,心也痛,好像正有人抡着大石头“咣咣咣”往他胸膛上砸。
  脸色愈发苍白,他死死捏住手指,到底控制着自己怒斥出声,“放肆!”
  “刷”一下,他睁开了眼。
  跟前正凑着两张大脸,一张御前大太监荣盛的圆饼大脸,一张张院正的菊花脸,此时见皇上醒了,两人顿时绽放出惊喜来。
  眉眼微沉,皇上皱紧眉头,缓缓看向他们,两人一惊,忙后退两步,跪到地上,惊喜呼道:“皇上,您终于醒了。”
  皇上偏头望着他们,倏忽,伸出手,“扶朕起来。”
  荣盛忙起身上前搀住他,往他身后垫了一个垫背,皇上顺势靠到床头,手腕从他手掌滑落,不动声色按到自己心脏处,心脏微微抽痛,虽说痛感正在逐渐减弱,但是之前那种好似要被锤碎般的痛感依稀还镌刻在骨头里。
  除此之外,就是头部,抬起手触摸脑袋,猝不及防摸到一圈柔软的布料。
  张院正忙解释道:“启禀皇上,您额头被砸破皮,流血了,老臣就给您包扎了一下。”
  说到这个,皇上眯起眼,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当时他正在起立废后诏书,谁想身后荣盛突然惊呼一声,紧接着他就感到脑袋和心脏一痛,再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之后……好似做了一个虚幻的梦?
  荣盛惶恐不安又小心翼翼地上前禀报,“回皇上,当时是茶水房伺候的小安子进屋伺候,谁想到……奴才已经将他交给了刑狱司,后续的具体处理还请您示下。”
  皇上抬头瞥他一眼,还未说什么,突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随后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来了。”
  皇上立时不满地看向荣盛,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他明明听到荣盛吩咐人去打扰皇祖母和母后。
  荣盛缩了缩脖子,视线心虚地移开,身为御前大太监,他心里也苦啊,皇上但凡有什么不好,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定然第一个找他的不是,还叮嘱他一旦皇上有什么不好要立即通知她们。
  偏偏皇上呢,又最不喜身边人贸贸然打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他夹在中间,当真是左也为难右也为难,平白不知道咽下多少血和泪啊。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过来,瞧见皇上脸上的伤势俱被唬了一跳,当即怒声斥责质问起贴身伺候的荣盛,荣盛好一番跪下请罪和立誓讨好,皇上又细细解释了一遍,她们方暂且宽下心来。
  随后,又关心起皇上的伤势和身体。
  如此,大半个时辰后,两人方彻底放下心,准备离开,皇上起身送她们离开。
  他欲起床,披上披风,太皇太后拦住他,道:“你身子不好,就不用出来了。”
  又呵斥荣盛,“将皇上身份伺候的人再查检训诫一遍,若再出什么闪失,你就别在身边伺候了!”
  荣盛忙惶恐跪下叩头,连声不敢。
  皇上系好跟前的带子,走过来,神色平静,“皇祖母,您放心,孙儿没什么大碍。”
  皇太后见他起来,有些心疼道:“你皇祖母不是让你歇息嘛,何必再起来一趟。”
  “孙儿已经无事了,索性送皇祖母和母后出门。”
  这话不假,若刚刚还有些疼痛的余韵,此时真的一点疼痛也察觉不到了,好似刚刚折磨的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不存在一般。
  再者说,他还想跟皇祖母说些话……
  他亲自搀扶了太皇太后往外走,步子缓缓朝外踱去,借着屋子里亮堂的烛光,他仔细打量太皇太后的脸色,思忖了会,斟酌着开口,“皇祖母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是不是没用晚膳?”
  太皇太后笑着说:“老了,没什么胃口。”
  “皇祖母要好生保重身子才是,若是自个儿一人用膳闷得慌,可随时叫人过去陪您。”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到,皇祖母听到他这话,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皇帝说得对,母后,要不臣妾陪您去宁寿宫用膳?”
  亮光转瞬即逝,暗暗朝那边瞥一眼,太皇太后眼角微耷,平静道:“不用了,哀家苦夏,大热的天,随便用点果品也就罢了。”
  皇上收回视线,默默沉思,皇祖母刚才的眼神好似是嫌弃……皇祖母一开始听到他的提议明显心动了,只是后来母后插话那才……联想之前那个虚幻的梦,也许皇祖母真的在嫌弃母后。
  毕竟母后不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了。
  “好了,皇帝,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早些歇息,不许再批奏折了,这两日也要保重身子,少辛劳,多休息。”太皇太后拍拍他的手,转过身,严肃对荣盛道,“看着点你主子。”
  “是。”荣盛恭敬垂首。
  说罢,太皇太后便在皇太后的搀扶下慢悠悠离开了,皇上立在原地,眺望两人离开的背影,尤其是太皇太后,眼神飘远,神情深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上,您该回去休息了。”荣盛小心翼翼上前。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刚交代了他,若是皇上再吹风吹出个万一来,他这颗脑袋就真的保不住了。
  皇上瞥他一眼,没有为难,顺势转身回殿。
  “荣盛,这期间,可有发生什么事?”
  荣盛顿住,不懂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亦或者说,皇上想问哪个方面。
  他悄无声息地瞅他两眼,斟酌着回答:“回皇上,您昏迷后,奴才忙将您放到了床上,随后一边麻利地将张院正请过来,一边通知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再然后,您就醒了。”
  听得荣盛的回话,皇上神情依旧一派淡漠,只眼神不觉一沉。
  荣盛说没发生什么事,难不成真只是个虚幻的梦?
  皇上那边发生的事,陈以祯第二日才收到消息。
  “要不是今日奴婢去内膳房提膳,偶然听旁人提了一嘴,咱们长春宫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双陆很是不忿,娘娘虽说马上就不是皇后了,但眼下还没下废后诏书,娘娘仍旧是统管六宫的正宫之主,皇上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长春宫通知他们。
  陈以祯愣了下,反倒因没人通知自己松了口气,她生怕皇上醒来后看到自己这张脸再膈应昏过去。
  她摆摆手,云淡风轻道:“好了,那边的事少打听,昨日让你通知直殿监将最左头的钟粹宫收拾出来,你可曾通知到?”
  双陆点头,“奴婢通知到了。”
  “那便好,争取上午将东西收拾完,下午咱们就搬过去。”
  直殿监那边,则将这件事告知了皇上,皇后想要挪宫,这是事关废后的大事,直殿间自然不敢轻易做主,本来他们是想昨日就觐见皇上的,谁想,皇上突然出了那事,他们就不敢贸然过来打扰了。
  直至今日,听说皇上已无大碍,皇后那边又有人来催,他们才壮着胆子过来面见皇上。
  “皇后想要挪到钟粹宫?”皇上眯起眼,神色和语气意味不明。
  “回皇上,是的,昨日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对奴才如此说。”
  下头,直殿监总管脑袋叩在地上,紧张地浑身是汗,心底却又莫名发出一股极端兴奋颤栗之情。
  因为,皇上接下来的态度几乎确定了他对待废后此事的态度,以及后宫日后该怎么对待皇后娘娘这件事。
  能亲自见证这样的一个时刻,直殿监总管自然兴奋得不能自已。
  上头先是一阵沉默,两相对比之下,屋外的蝉鸣声就格外明显,那撕拉着嗓子尖锐高鸣的嗓音鼓噪得人耳膜直嗡鸣生痛。
  听得这令人燥热的蝉鸣声,直殿监主事感觉自己更热了。
  然后,他就听上头平淡应了声,“既如此,就随皇后心意。”
  直殿监主事蓦然睁大眼睛,半是笃定半是兴奋,果然,果然他猜的没错,陈家倒台之后,皇后定会跟着倒台。
  他怀揣着一肚子想要倾诉的急切激动之情退了下去,心里想好,回去后,定要将这个消息散布到宫苑各个角落。
  直殿监主事走了之后,皇上放松地靠在后椅背上,单手拄着下巴,大拇指微微摩擦,眼睛望着某处,表情微微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蓦然想到什么,转头,问荣盛,“朕昨日没写完的诏书呢。”
  荣盛忙将皇上昨日没写完的诏书捧了上来,在桌子上摊好,又亲自撸袖子捏了墨块研墨。
  眼角瞥见皇上拿起笔沾了沾墨汁,准备下笔,心内不觉就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口气究竟为谁而叹。
  顺着昨日没写完的诏书,皇上凝神落笔,稳稳写下“皇”之一字,正要溜着继续顺出“后”字——
  “扑通!”
  神色剧变,手腕一抖,笔端一软,顿时在纸面上画下悠长浓郁的一笔,其中一抹恰好掩盖住之前写好的“皇”字,整个看上去,就好像刻意将“皇后”二字划去一样。
  脑袋和心脏发出“咚咚”的剧烈声响,一涨一缩,挤压得脑袋和心脏快要炸裂开了,眼前光景迅速抽离,周身所有景象跟着一涨一缩,光影渐渐暗淡。
  皇上双眼一闭,再次疼昏过去。
  视线内最后的画面便是那划去“皇后”的重重的浓浓的一抹。
 
 
第五章 
  再次有意识,感知着自己那好似正被人抡着大锤“咣咣咣”砸的脑袋和心脏,皇上死死咬住牙齿,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发出声来。
  当然即使发出声,也不会有任何人听到。
  他又穿到皇祖母宫里的那座束腰琉璃瓶身上了。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意识到,他没有做梦,更没有发癔症,他真的变成了那座束腰琉璃瓶,周身的景象熟悉又陌生,眼前桌椅还是他熟悉的桌椅,软塌也是他熟悉的软塌,只是在他眼中,这些东西都变大了。
  亦或者说,是他变小了。
  如果有手,他定然要扶住额头,沉思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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