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妹控的直觉一般都很准，第一眼就看不顺眼的人，以后十有八九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云烟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远墨：“饭菜和你胃口吗？”
方铮：“？？？”
不是，自家妹子何时需要这么卑微？
远墨微微垂眸看着方云烟，道：“我很喜欢。”
从云烟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远墨的睫毛，很长。
不同于云烟睫毛的卷翘，远墨的睫毛根根笔直，说话时给人一种很认真的感觉。
云烟笑着，回应：“喜欢就好。”
方铮感觉她下一句话就是‘我下次还做给你吃’。
远墨看着旁边的糖芋苗，道：“这份糖芋苗很正宗，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糖芋苗。”
每一口都是熟悉的味道。
远墨想，越深入了解方云烟，就会对她的过往愈发好奇。
这么小的年纪，就是经历了什么，才能会这么多东西。
方铮听到别人夸自家妹子，心里还是暗暗一爽。
看远墨也没最开始那么不顺眼了。
不过两人还是没什么交流就是了。
看着方铮筷子不断地夹麻婆豆腐。
远墨猜到，方铮可能喜辣。
毕竟他跟方家父母吃过饭，知道他们口味清淡，而云烟喜甜。
所以，这一桌饭，主要是为了迎合谁，简直不言而喻。
远墨微不可查地扫了方铮一眼，发现他还没察觉到这件事。
只顾着吃。
这么看来，云烟对哥哥很上心。
远墨突然有些头疼微信的事情。
最后，远墨准备走的时候，云烟送的他。
方铮想跟上去。
方妈妈拦住他：“云烟跟远墨有话要说，你凑什么热闹？”
方铮质疑：“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方妈妈刚想说婚约的事情，可又不知道这段婚约什么时候解除。
顿了顿，她说，“就道个谢而已啊，很正常。再说，他们说数学竞赛的事情，你也插不进去嘴。”
方铮：“……”亲妈。
方妈妈自知说的过了，把云烟那张照片发给他。
“这张照片获得了一个摄影比赛金奖，囡囡可真漂亮”
方铮扫了眼，道：“囡囡当然好看。”
方家前院花园小路上。
远墨听到女孩声音清甜的说：“墨哥，下回你准备什么大事，换我鼓励你，给你吹彩虹屁，好吗？”
礼尚往来。
外面明明灭灭的车灯闪烁着，看不清远墨的神色。
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等你。”
=
第二天一大早，云烟回校上课。
这是云烟参加省队以来，第一次回学校。
童秋看到她，跟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样，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云烟，我们有九十九年没见了！”
云烟：“……”哪儿来的小傻子。
童秋见她不信，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整整三十三天没看到你了。”
方云烟赶紧求饶：“我的错，我不该这么久不回来。”
程里跟着说：“我也是，九十九年没见到云烟了，甚是想念。”
程里原本以为这么说，铮哥好歹会踹他一下，提醒他不要逗云烟。
哪想到那个冷酷无比的校霸大人强行维持着脸上的毫不在意，语气得意洋洋：“我跟你们不一样，云烟比赛前，我们去省队送她。昨天晚上还跟着云烟一起吃饭了。”
说完后，校霸脸上的冷酷都要绷不住。
程里‘呵’了一声，感觉某位校霸突然有些婊气冲天。
童秋跟方铮没有多熟悉，听到这句话，羡慕的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羡慕云烟的哥哥。”
方铮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骄傲自得。
程里小声说：“铮哥，校霸人设要崩了。”
方铮抬眼，双眼皮勾勒出深深的印子。
他说：“我知道你羡慕我有妹妹。”
程里：“……”啊朋友再见。
第62章
早读下了后，云烟就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同时，班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一班的陆林保送北大了。”
“当场签约北大啊，太牛逼了。”
“咱们班云烟呢？肯定也能保送吧，至少也得是北大吧……”
他们讨论方云烟，自然不敢在方铮周围讨论。
上次有人说云烟坏话，方铮打人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所以，下课后，大家聚集在班级最后面，悄声讨论。
高中生的世界比较简单，经尝挂在嘴边的无非就是成绩、排名、学校。
有人这么说后，立马就有其他人质疑。
“你怎么知道陆林保送啊？北大那么难保送……再说，他们陆林能保送，没道理云烟保不了。”
“一班班主任在早读时候宣布了，一班人都在说，这还能有假？”
“群消息还说，中午的时候学校会拉横幅，就那种一条很长的红色横幅，挂在学校大门口的那种。”
“咱们老刘不行啊，都没给咱们说。”
七班人一群人实名制羡慕了。
“那岂不是说中午吃饭时候，就能看到校门口横幅上写着‘恭喜我校陆林同学保送北京大学’这样的话？”
有人终于把大家心目中的担忧说出来：“你们说，咱们老刘一声不吭，难道是云烟没有被保送？”
“我靠，不可能！我不允许保送横幅上没有Y神。”
“我也是，Y神必须在横幅上拥有姓名。最近没有Y神直播，我都没心思打开有题。”
“为了Y神保送祈福！”
没人注意到，云烟跟在刘老师身后，没去教师办公室。
看着那方向，居然是校长室。
一路上，老刘还在云烟说：“一会儿啊，不要紧张，没什么大事。”
云烟稍微有些疑惑，本来她不觉得有什么。
听到老刘这么说，才开始紧张的。
进了校长室后，云烟手机直接被塞了一个枣红色绸面的肩搭。
肩搭镶金边，头尾还有流苏垂下。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金色的大字。
——恭喜我校方云烟同学获得中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第一名。
不说什么一等奖，咱就是第一名。
老刘说：“快，斜挂在肩膀上，摄影师已经就位了，别紧张，拍张照片就行。”
方云烟：“……”
虽然感觉有点傻气，但此刻方云烟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只能在宽大的校服外套上这个肩搭。
跟校长合影。
单独合影后，还得跟包括教导主任在内的老师们合影。
“同学，来，笑一下，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啊。”
方云烟唇角扬起。
摄影师：“还是不够开心啊，看看你旁边的老师们，笑得多灿烂。”
老师们：“？？？”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最后云烟只能露出上排四颗牙齿，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总算是通过了这一关卡。
拍完后，方云烟不忍心看照片，她想，自己肯定笑得傻乎乎的。
于是她跟老师们打过招呼后，直接回班上课去了。
程里从卫生间回来，在小群里@陆林。
“小老弟，刚刚听说你去校长办公室合影了？”
陆林回复的很快：“准备去。”
程里本来想问方云烟呢。
可又想着老刘都没来说方云烟保送的事情，铮哥也没在群里炫耀云烟的成绩，她这回大概没考好。
最后，程里只发了两个字：“恭喜。”
陆林不明所以：“谢谢？”
他觉得这有点不太像程里。
可他的班主任也马上就要带他去校长办公室合影，陆林没来得及说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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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动作很快。
十点钟大课间的时候，横幅已经挂上了，校门口荣誉展示板已经更新了照片。
吴宿消息比较灵通，他把别的群的照片保存下来，发到自己的五人小群里。
“我靠，云烟居然是全国第一？”
程里原本还想着要送什么礼物，安慰没考好的方云烟。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震惊的有些大脑当机。
“第一名？”
吴宿说：“这图是刚刚有人在校门口拍的，大概不是假的。”
其实他也有点懵，陆林保送的消息一大早就传了开来，可一同去参加竞赛的云烟这边却没有任何消息。
不止是他们觉得云烟可能考砸了。
更何况，大家也不敢多问。
万一云烟真的没考好，问了可不是让人家小姑娘伤心么？
哪想到，云烟考了第一名？！
这个成绩完全可以全国高校随便保送了吧！
先不提保送，程里意识到，最开始出问题的是方铮这边。
程里问同桌：“铮哥，云烟考得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在群里炫……发一下？”
方铮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把群屏蔽了。”
都屏蔽了还想知道我妹妹的成绩。
做什么春秋大梦。
程里当场跪下，“我错了，爸爸。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跟着方云烟一起回来的老刘听到这句‘爸爸’，当下就想起来有题上一群人管自己叫‘爸爸’，想要抄物理作业。
老刘瞬间觉得无比糟心。
他以为这些男生在网上叫叫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着面叫……
于是，刚刚叫了‘爸爸’的程里就被老刘拉出去谈心了。
程里：“……”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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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班人原本都挺担心云烟的成绩，现在看到学校都‘官宣’了。
一个个再讨论起数学竞赛来也就不那么畏畏缩缩，反倒是光明正大起来了。
“我靠，最开始我看到那个横幅，我心里一万个不情愿。我就想为什么不是Y神啊。”
“结果还真的是Y神！”
“可一班陆林的横幅也在上面啊。”
“一个第一名，一个保送北大，大家并列，挺好的啊。”
“我要小声逼逼，咱们云烟的横幅在上面。第一名比保送北大牛逼！”
“想当初，我还天真的以为云烟跟我一样来自小城市，是个学渣……”
“哈哈哈哈，现在悔改，也为时不晚啊。”
“只是觉得她最开始什么都不说，一步步只用成绩说话，太让我佩服了。”
准备去擦黑板的童秋听到这句话，插了句嘴。
“……小老弟，那是你跟云烟不熟悉。云烟最开始说了她成绩不差，可就是没人信。”
就连她这个同桌都没信啊。
不过，有成绩能代表一切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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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十二月初，南方的天气湿冷。
学校也开始宣布，从下一周开始，因为校服不防寒的缘故，可以不用再穿校服，而是套上自己的冬衣。
这简直是冬季来临以来，最值得欢呼的事情了。
按照惯例，方妈妈让一双儿女过来挑衣服。
方铮的衣服以深色系为主，好几件衣服只有扣子上有细微区别，其他部分一模一样。
方妈妈想给他挑一些花样繁复的，都被方铮否决了。
男孩子眉目间带着挑剔：“太花了，不要。”
方妈妈：“……”你以为衣服朴素就能让你性格也朴素起来？
云烟的审美偏好少女系。
鹅黄、淡粉……有的衣服上还有两只兔子耳朵，有的扣子是很大的毛茸茸的球。
总之，审美有些超出方妈妈的预估。
方妈妈看了云烟挑的衣服后。
沉默半晌，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上楼自己去玩。
方云烟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她挑的衣服不好看吗？
方妈妈昧着良心：“好看。”
方云烟指着那个带兔耳朵的衣服，说，“很喜欢这个。”
颜色粉嫩，衣服上还绣了可爱的小兔子图案。
方妈妈很想说再过十几天你就要成年了。
可一想到闺女在外面养了十七年，刚到村子里接她那会儿，闺女身上穿着的都是很土气的衣服。
这种可爱调的衣服，云烟恐怕从小就想要，可惜家里没闲钱买。
方妈妈说：“好，咱们都买。”
除了下单方云烟自己挑的衣服外。
方妈妈还重新给云烟挑了一些驼色、浅灰，凸显气质的衣服。
毕竟在不同场合，还是要穿不同的衣服。
方妈妈没想着现在就去矫正云烟的审美。
她觉得自家孩子学习好、性格好，已经有无数的优点了。
穿衣审美与这个年纪有点偏差的话，也不算什么大事。
衣品这东西得慢慢培养，还得符合气质。
方妈妈想，自家囡囡还小呢，气质又乖又软，穿个小兔子衣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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