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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从通讯录中搜索张老师，点击了拨通。
“喂，远墨，你小子居然还有主动给我打电话的一天！”
云烟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她出声，“张老师，是我，方云烟。”
“哦，云烟啊。”
哦完后，张老师觉得不对劲，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通话显示。
他声音大了一点，“你怎么拿了远墨的手机？”
云烟解释，“墨哥带我出去玩，今天下午我可以请假吗，张老师。”
张老师好像没听到这句话，问道，“他居然给你他的手机？”
云烟：“？？？”老师我只想请个假。
挂断电话，云烟还有一点懵。
她下意识的拿着远墨的手机，小声问，“我们几点回去啊？”
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巴巴，让人一下就猜出来她其实根本不想回去。
远墨语气有些无奈，“可以晚一点，但寝室关门前我得送你回去。”
红灯时候，他看了一眼云烟，问，“学习太累了？”
寝室关门前回去，已经足够云烟去雀跃一阵子了。
她重重点两下头，“室友们太学霸了，每天回到寝室就学到深夜。大家每天交流都很少，我有些不太习惯。”
几天、几周她还能忍。
可现在才四月初，七月末才能去参加IMO，云烟这样学下去，她真的要变成书呆子了。
其实她不是话多的人，平时学习也不会老想着摸鱼。
但她每天的学习时间是有限的。
因为学习效率高，所以云烟每天晚上十点半左右都会停下笔。
然后洗澡吹头发，收拾一下睡觉。
可到了寝室，云烟的两个大学霸室友天天学到十二点以后。
先不说灯光的影响。
云烟躺在床上，听着她们刷拉拉的翻书声音，心里都会直接一紧。
然后本来酝酿的差不多的睡意直接烟消云散。
这些话云烟都不好跟爸爸妈妈说。
不然以妈妈的性子，搞不好直接来陪读。
远墨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的集训生活，感觉应该跟云烟现在没差。
但他那会儿……除了那件事之外，其它时候都睡得好。
远墨的想法如果被当年的室友们知道，恐怕恨不得跳起来打他的膝盖。
——还不是因为大佬的气场太强大，其他人看到大佬睡了，都不敢多学，一个个都跟着洗漱爬床。
然后第二天起来的早一点去教室刷题。
云烟揉了揉额角。
“不过，现在比寒假那会儿集训已经好多了。”
那会儿大家学得那才叫一个拼命
远墨问她，“压力很大吗？”
云烟仔细的思考一下，“我觉得还好，这种程度的学习都可以接受。”
“那我就等你七月带回来好消息。”
远墨眉目柔和下来，把车停在一个小巷子里，道，“那家店就在这里，我们进去。”
提起IMO，云烟一下子满血复活。
“嗯，我一定会拿到大奖，一定要。”
祖国已经八年没拿过IMO金奖了。
云烟上次跟着陆林翻墙去国外论坛上看，不少帖子在嘲讽华国人多、却没一个有用的。
国内各省份之间竞争，云烟的集体荣誉感还维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线上。
毕竟大家来自一个国家。
别人更厉害了也好，反正都得一起建设社会主义。
可被其他国家的人嘲讽、瞧不起，云烟当时就很气了。
不就是八年没拿过金奖么，真当华国无人了？
远墨看眼云烟，说道，“我信你。”
他想，如果他参加考试那天，知道华国此后五年都没有人能摘得桂冠的话……
恐怕就算忍着生理性的反胃和心里的难过，也要参加比赛的吧。
不过，当时他的状态真的很不好。
张老师一度要为他叫救护车。
真要强撑的话，还能不能坚持考完试，都说不定。
远墨低敛着眼眸，把思绪强压下去，带着云烟过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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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紧张又刺激的生活中，到了五月底。
云烟在国家集训队一呆就是接近两个月。
期间，海省一中派出三名参加参加数学系的推免考试。
只有一位宏志班的学生过五关斩六将，拿到了保送资格。
方铮倒是跟着来参加考试了，但这回题目比较偏。
他都没怎么接触过，成绩不如以前理想。
可就算成绩不理想，老师们跟他谈论过后，面试上给他加了分。
直接把录取分数线给方铮降低了40分。
如果说方铮高考那年680是清华录取分数线，那么给他就是640。
这也算是没保送成功之后的意外之喜了。
云烟替他高兴。
有了这个加分，方铮只要高考稳定发挥，进清华是没问题的。
方铮倒也心宽，考完后趁着周末两天，跟云烟在北地逛了一大圈。
方铮要回家的那天晚上，很是狐疑。
“囡囡，你不是好好在学校里学习么？怎么对外面地形这么了解？”
云烟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沉默着。
她总不能说基本上每个周末都跟着墨哥在外面胡吃海喝吧。
方铮越看越怀疑，他抬手捏了一下云烟的脸颊。
“比以前是胖了一点。”
云烟震惊，小声重复着哥哥的话。
“我、胖、了？”
方铮：“……”
万年单身狗方铮从来不知道，不能对女孩子说‘胖了’这种话。
他赶紧改口，“没有没有，怎么会胖呢？你说你天天跟我说食堂抢不到好吃的菜，怎么会胖呢？”
云烟心虚，食堂抢不到。
墨哥会带她出去吃啊。
小日子特别滋润的。
最后，直到方铮上飞机，也没问出来自家妹子为什么对北地这么了解了。
最近张老师忙着给国家队筛选新成员，除了云烟外，其他人都得参加选拔考试。
不过，这回不单单是按照一次考试成绩来评定。
而是得把之前所有模考的成绩都算在内，只不过这些模考成绩只占百分之三十的综合评定。
大头还是此次考试。
越到临近考试这几天，云烟寝室的两个姑娘越是睡不着。
云烟坐在寝室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焦虑。
可她什么都不敢说，安慰的话都没多少能说的出口的。
她只能静悄悄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跟着大家一起刷题。
假装自己也是需要需要考试的成员之一。
五月三十一日。
儿童节前一天，国家队选拔考试开始了。
在所有人吐槽张老师‘魔鬼’的言论中，远墨更加魔鬼的问云烟要不要出来玩。
云烟说，“我得给纬哥、林林还有同学们加油打气。”
远墨不知道脑补出什么，唇角带上了笑容。
“上次不是说带你来Y-ITC参观么？三日游，来不来？”
云烟瞬间放下自己的加油小旗子，一股脑塞给张老师。
然后斩钉截铁的答应：“来！”
远墨接云烟回到北地，拎着她书包的时候，从侧边水杯袋里面调出来一只红色的小旗子。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纬哥加油！
一看就是云烟亲自写的。
有那么一瞬间，远墨觉得自己老了。
跟小姑娘有年岁差距有点大了……
不然，他是不是也可以被小姑娘挥着小旗子鼓励？
远墨想，他绝对不是在嫉妒。
第95章
云烟按照y-itc发的短信指引，去一楼前台领取参观证。
在这里，她遇到了之前击鼓传花活动的另外两位优胜者。
不过，这两位都是大学生了。
其中一位见人都带三分笑意，开口就道，“大神学妹。”
被学神称呼为大神的感觉真的让人很有压力。
云烟回应道，“大神学长。”
另一位看着他们俩商业互吹，一点来打招呼的想法都没有。
站在原地，也不跟他们眼神交流。
远墨这次的着装也不算正式，但却很显身段。
铁灰色的衬衣，深色西裤，站在那儿就很吸引人的目光。
云烟拿着自己的参观证，甚至还听到前台小姐姐们窃窃私语。
“那个男人是谁？感觉有点面生。”
“你是新来的吧，他可是咱们写字楼的最好看的程序员。”
“哇，编程大神啊。”
最开始科普的小姐姐说，“不一定是大神，我打听说他虽然在y-itc工作，但还不是正式职工……”
“不是正式职工就代表编程不厉害吗？再说，不管他编程厉不厉害，长得好看就行！我爸什么时候能有钱到买下这栋写字楼啊，我就可以天天找借口去看他了。”
科普小姐姐被石化在原地。
——之前只是听说前台小姐姐们家里都有矿，感情自己这新来的同事就是其中之一？
后半段话云烟没听清。
她拿了参观证，就去找远墨。
身后那位和气的学长叫她，“学妹，别乱跑，公司说让我们在一楼先等等，整点就会有人接我们上去。”
云烟笑着回应，“我哥就在里面工作，我跟着他走就行了。谢谢学长，再见。”
云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刚落。
之前那位安静的‘高岭之花’学长脸上的表情突然皲裂。
他问同学，“那个女生他哥哥是y-itc的工作人员？”
“看起来是啊，怎么了？”
问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从高冷同伴眼中看到了后悔。
好像如果早知道有这层关系的话，最开始他对方云烟就不会那么高冷了。
不过，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另一个男生看清了这一点，接下来的话也被抿在口中。
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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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墨手里还拎着云烟的书包，把那只红色的小旗子拿在手里。
问道，“你给人加油都这么认真的吗？”
云烟看到那个小旗子，没听出远墨话里的其他味道。
她重重的点头，“是啊，我不止做了旗子，还有贴纸，全都给张老师了。”
远墨：“……”
扎心了。
看着面前小姑娘很是自豪的神色，他感觉中心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远墨舌头顶了顶上颚，把心中的想法问出来。
“那，什么时候，也给我加个油？”
云烟把上面写着‘纬哥加油’的小旗子收进书包里。
眉眼弯弯，“好啊，还可以彩虹屁一条龙服务。”
“这是你说的。”
云烟下巴微抬，认真道，“言出必行。”
上次墨哥换头像鼓励了自己五天的事情，她还记着呢。
那可是在o决赛上。
所以，这次墨哥参加什么大的比赛，她也一定全力以赴……的鼓励。
远墨待人最先去了研发部。
这就是一个‘和尚’部门，清一水儿的男生不说，还没有对象。
关键是，基本上每个人都在秃头边缘展翅高飞。
这也是远墨最熟悉的一个部门。
远墨刚一推开门，就收到在场男士们的注目礼。
“卧槽，墨神今天这打扮，骚气啊。”
“那可不，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咱们都是男的，墨神打扮成这样，给谁看啊？”
“滚滚滚，你当大家都跟你一样不修边幅啊，咱们墨神从来都活得很精致呢。”
虽然远墨话不多，但别人过来讨教代码的事情，他也都会一一解答。
而且毫不藏私。
就算有人问了比较简单的问题，他神色也不见不耐烦。
再加上墨神经常一个人就能把最主要的代码编出来，还做出不少自动检测系统。
让大家的工作量少了十分之一左右。
因此，研发部的‘和尚’们对墨神都佩服并感激着。
今天墨神打扮的真的很不一样。
远墨没有如大家预料一般直接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而是用手抵着门，很显然是等人进来。
“靠，墨神给人开门……”
云烟跟在他身后，脖子上还挂着彩虹色条纹的参观证。
她刚一进来，整个研发部登时鸦雀无声。
远墨神色一如往常。
“这就是研发部，不算大，有题的主系统就是他们编出来的。”
因为大家敲键盘的声音都停下了，远墨的声音显地尤为清晰。
云烟特别特别佩服。
有题软件的黑科技真的太方便了。
云烟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她以为自己只是简简单单在各个部门转一圈就出去。
哪知道现在证过研发部的大佬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着她。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云烟唇角的笑容都要僵硬在脸上，她弯腰鞠躬，道，“大神们好，我是前来参观的学生，方云烟。”
台下立刻响起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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