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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及你——胧十

时间:2019-11-28 07:58:35  作者:胧十
  约摸二十平米的空间里,全部被贴满了司澄的画像。
  从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到她第一次穿高中的校服。
  少女或笑或嗔,或回眸回背影。
  整个房间,所有墙壁,包括窗帘。
  全部都是司澄的素描画像。
  全部。
  完结1/2~
  看完别走开,一会儿还有一更~
  感谢阅读。感谢在2019-11-19 20:36:07~2019-11-21 21:05: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哭的鱼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这个房间里, 装着左放从小到大全部的秘密。
  从她打破他的沉默开始, 他便开始肖想。
  想司澄什么时候能像他画里一样, 只对他一个人笑;只对他一个人恼;能被他放在抽屉中;被他装在口袋里。
  他多想司澄能够像他一样,只在一个人面前展现她的喜怒哀乐。
  他多想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司澄,你知道么。
  我好坏。
  坏到想把你变得和我一样。
  封闭,自我。
  因为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所以我自私地想让你的世界里也只有我。
  但我知道那不行。
  因你属于阳光,属于色彩,属于生机勃勃,属于所有美好。
  而我只是长在黑暗里的一株槐树。
  我在黑暗中不知方向的生长,摸索,水分和阳光都无法沁入我的内心。
  我从出生便开始枯萎。
  我只能在你的笑容里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
  你延长了我的生命。
  可我早就已经接近衰亡。
  司澄,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啊。
  可我不能。
  -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司澄紧绷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崩溃。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 大到让蓝斯都觉得哽咽。
  他原以为左放曾经交给他的那一套关于司澄的画像就已经是全部,却不想那只是他精选出的自己整个世界里的一小部分罢了。
  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幅画, 每一幅都是蓝斯从前不曾见过的司澄。
  在过去三年里,左放曾画过许多肖像, 也得过许多大奖,但那些得奖的作品全部都加起来,也比上这个房间里任何一幅画的万分之一。
  尽管蓝斯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爱恨情仇,但他知道这里的每一幅画里都有左放的精血。
  他把自己的灵魂切割成一片一片, 全都放在了这一张张画里。
  司澄在脚边哭得不能自己。
  蓝斯神色凝重地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司澄,还有机会。”
  只要她还没放弃, 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蓝斯原本打算第二天再带司澄去看左放,可司澄现在一刻也不能停止要去见左放的步伐。
  “蓝斯,你带我去见他吧,我想见他……”
  -
  深夜的城北疗养院格外寂静。
  破旧的高墙在月影下透着隐隐诡异的灰白,阵阵夜风凉凉拂过,墙面上树影晃动,格外鬼魅。
  今晚负责看守左放的恰好是那天被蓝斯塞过钱的看护。
  这次蓝斯直接给了他一沓粉红色的钞票,指着司澄说:“让我这个妹妹进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看护掂量了一下手里钞票的分量,这个钱太好拿了,好拿到他忍不住狐疑地看了蓝斯一眼,“你们不会是来搞什么歪心思的吧?”
  “害,你这说的哪里话。”蓝斯朝司澄努了努嘴,“你看她那个样子,能有什么歪心思,就是想来看一看男朋友。”
  看护回头,看见司澄扒在病房门口的窗户上使劲往里看,垫着脚的模样有些辛苦。
  他撇了撇嘴,把钥匙递给了蓝斯。
  “行吧。我去上个厕所,你们抓点紧。”
  蓝斯忙不迭点头:“诶诶好好。”
  -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淡淡的。
  等适应了黑暗,司澄不敢置信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迟疑了一下才扑过去。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不过几天未见,病床上的左放消瘦得不成样子。
  那双永远带着温柔暖意的双眼紧紧闭着,眼窝深深凹陷,眼下青影重重。
  为了防止病人跳楼,医院里二楼以上所有的窗户都被装了防盗网。
  月光被铁网分割成几段洒在左放脸上,苍白灰败的脸色让司澄忽然感觉到胸口传来了一阵极其尖锐的刺痛。
  司澄颤着唇,无声地流泪。
  她的阿放,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阿放。”
  司澄颤声轻轻唤。
  左放似乎睡得很沉。
  “阿放……”司澄揪紧了心脏,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伸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很弱,但到底是有微弱的气流拂过指尖。
  司澄瘫软在地上,紧缩的心脏终于开始恢复跳动。
  蓝斯上前将她扶起,摸到她的手上冰凉一片。
  他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将她扶出了病房。
  -
  病房外的长椅上,司澄缓了许久都不能从刚才那巨大沉重的悲恸情绪里抽身。
  蓝斯坐在她身边,叹了不知道多少口气。
  “左家什么时候把他送过来的?”司澄突然问。
  蓝斯道:“不清楚。一开始在一院,后来估计是怕知道的人太多了,左家就把他转过来了。”
  “呵。”司澄哼笑,微凉的声音似在呢喃:“他就这样对他,这样对自己的孙子。”
  蓝斯起初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和家里的关系有这么差吗?左家根本不差钱,就算要转院,也应该把他送到一个好一点的医院去,哪至于……”蓝斯说着,环视了一圈医院里明显陈旧的装潢,鬼地方三个字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一个令家族蒙羞的耻辱,左华兴没有选择和左放断绝关系就已经是他对阿放最大的仁慈。”司澄冷声道:“世人以为豪门世家有多么光鲜亮丽,却不知道他们在背地里暗暗埋葬了多少他们所谓的污点。”
  想到自己那天过来看他的时候,左放还带着手铐和脚镣,今天盖着被子,不知道那些玩意还有没有束缚着他。蓝斯再叹一口气。
  “阿放是真的太无辜了。”
  走廊上静默了半晌。
  司澄突然起身。
  “走吧。”
  “去哪?”
  “回司家?”
  蓝斯诧异:“司家?!”
  -
  司斐声似乎料到司澄会回家来,书房里的灯一直亮着。
  他一直在等她。
  凌晨四点半,书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响第三声的时候,司斐声伸手接起。
  大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二小姐回来了,是左放那个经纪人送她回来的。”
  司斐声眉头一挑,“知道了。让她到书房来找我。”
  “好。”
  蓝斯的车不被允许进入司家的大门,大卫到门口接应。
  和蓝斯告别之后,不用大卫开口,司澄率先问了大卫:“我哥在哪?”
  大卫道:“老板一直在书房等您。”
  司澄顿了顿,“好。”
  -
  书房外,大卫轻轻敲了三下房门。
  “老板,二小姐来了。”
  “进来。”
  书房里灯火通明。
  司斐声坐在书桌后,桌上摊开的资料很多,却并不显杂乱。
  许是因为最近72小时内他睡眠不足八个小时的缘故,司斐声此时看来有些疲惫的模样。
  待司澄站到面前,司斐声淡淡掀了掀眼皮,“回来啦。”
  “嗯。”司澄同样淡淡回应。
  她径自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哭肿的眼睛让司斐声不难看出她刚才去了哪里。
  司斐声在心头暗暗叹气,他挥了挥手对大卫说:“让厨房给二小姐做点咸骨粥当夜宵。”
  “是。”
  大卫离开,书房里就只剩他们兄妹两人。
  司澄不开口,司斐声便先问了。
  “听说你把孟舟耍了一通跑回来的?”
  司澄眼神淡淡的,不说话。
  “怪我吗?”司斐声问。
  “你觉得呢?”司澄反问。
  “大约是怪的。”司斐声笑了,笑里颇有些自嘲的意味,“不过我想你应该很快就会原谅我。”
  司澄挑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主动回家坐在我面前,所以我猜你已经想好了要和我谈什么样的条件。只要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就会原谅我了,不是么?”
  司澄表情微讶。
  司斐声换了个姿势,双手合十撑在自己下颚,望着司澄的笑容不变:“说吧,想要什么。”
  司澄不意外司斐声能猜对她的心思,他本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更是她的亲哥哥。
  只是想到刚才看见的左放,她很难不对他迁怒。
  她面容冷淡地说:“司斐声,你既然已经利用了阿放,那我要你把左家踩在脚下,把他们每一个人都踩碎。”
  “还有。”
  “等这些事情全都了结,我会带左放离开,你不能拦着我。”
  司斐声看着她:“好。”
  他答应得太过干脆,干脆到司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不问我们要去哪?”
  司斐声摇头:“不问。”
  他说着,敛去了笑容,些微收紧的眉头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不管你信不信,澄澄,我的本意并不是要让左放这样伤害自己。对左家,我仍然痛恨,但是对左放,还有对你,我很抱歉。”
  司澄没想到司斐声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他竟然说对左放感到抱歉?
  司澄鼻尖一酸,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蓄积。
  可她不能哭。
  “去看过他了,是不是?”司斐声轻声问。
  司澄不敢出声,也不敢点头。
  她怕她只要稍微动一动就又会崩溃。
  看着她的倔强,司斐声轻叹一声,起身绕过书桌到她身边,伸手揽过司澄的肩膀。
  第一颗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司澄肩膀还很僵硬。
  当属于哥哥的温度温柔地将她包围,司澄终于忍不住,大颗透明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坠。
  她抓紧了司斐声的衣摆,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
  “澄澄,在哥哥面前不用逞强。”
  一句不用逞强,让司澄彻底打开了情绪的闸口。
  她开始大哭:“哥!我好恨他们,我真的好恨他们!”
  司斐声扶着她的肩膀,“哥哥知道。”
  他们的父母,她的爱人,一并都毁在了同一个家族甚至同一个人手里。
  她怎么能不恨?
  司斐声曾一度感到好奇,在那样冰冷的左家,究竟是怎么养出了一个与他们截然不同的左放?
  当初孟舟说的一句话,现在想来倒是很对。
  他说左放所有关于善恶的启蒙都来自左华兴和司澄,左华兴是他负面情绪的源头,而司澄让他学会以最温柔的心看待这个世界。
  当时建立在他们之间的共生关系,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最大作用。
  这一路走来,左华兴不断教他崩溃,司澄不断教他爱。
  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善意都来自司澄,真正让他成为现在的左放的人,不是别人,是司澄。
  司澄在他怀里哭泣,司斐声一言未发。
  她心里有多难受,司斐声不一定能够体会。
  但他很欣慰,至少,他还能给她一点点安慰。
  她是他唯一的妹妹,是父母留在人间的宝贝。
  如果和左放在一起是司澄唯一的心愿,那么等这些糟乱的事情完结,他愿意满足她的愿望。
  -
  这世上有太多阴暗,他无力改变这个世界,但至少他能保住他们两个最后的希望。
  -
  又是一周过去。
  看着窗外日升月落,左放答应司斐声的半个月已经到了。
  他好累了。
  在左家,在医院,在那天模糊梦见了司澄之后。
  精神不断崩溃,这具身体已经不由他来掌控了。
  幸好那天听见司澄的声音只是个梦。
  他现在这副可怕的模样,如果被司澄看见,她不一定要哭成什么模样。
  他不要她看见他这样。
  在病房里躺了这么久,外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全都不知道。
  司斐声成功了吗?
  应该是的。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他不会允许自己失败。
  爷爷现在应该恨死他了吧?
  但有什么办法,那是左家欠他的。
  他的父亲害死了司澄的父母。
  他,他父亲,他爷爷,包括整个左家。
  他们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对司澄,对司斐声的偿还。
  如果司斐声将一切真相都坦白告诉了司澄,他想自己应该不会怪他。
  只是不知道司澄听见这些事情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司澄,你会恨我吗?
  对不起,我好像没办法再抱着你和你说抱歉了。
  司澄,希望你会记得我,记得我还是从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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