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袖回想两人最后那次不欢而散,觉得错并不在她,该生气也是她才对。
等回到南城,下了飞机,楚袖才看到陆远洲的回复。
“不回陆宅你想回哪?”
楚袖:……
这是让她回陆宅的意思吧,可好好的一句话,非得用这么欠揍的语气说,也就只有他了。
楚袖收起手机,推着箱子往外走,冉苒正在跟赵雪讲电话,等挂断后对她说:“赵姐说明天去公司一趟。”
楚袖点点头,说知道了。
两人走到停车场,接机的车已经等在那,楚袖上车后,就跟司机说去南一路,司机没多问,点点头发动车子。
周末下午三点钟的阳光,暖暖地照着,一切都变得懒洋洋的。楚袖透过车窗看外面,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南一路挺长,但陆宅的围墙就占去三分之二,车子开过去,冉苒都在车里鬼叫,说这也太招摇了吧。
但人家是百年豪门,就是有招摇的本钱。
楚袖让司机在大门口停车,她自己走进去。上次来陆宅是晚上,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色,现在无事一身轻,她就想溜达溜达,熟悉一下环境。
“明天我来接你,八点哦。”冉苒离开前叮嘱她。
楚袖点点头,下了车。
一个多月前领证搬家的时候,刘管家给了冉苒大门门卡,让她转交楚袖,所以这次回来,楚袖也就没打电话,自己刷卡进去了。
庭院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各式花草都被维护得很好,虽是冬天,但看起来并不会光秃秃,有些树木依旧碧绿葱翠。楚袖拉着行李箱,顺着林荫路往里走,阳光都被挡在树梢枝丫之上。
林荫路的尽头,被一个圆形的大花圃分成两条路,楚袖选了左边。
刚往前走几步,就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从侧边传来,这一段路边是栽着密实的矮树,挡住了两边的视线,楚袖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在讲话,但其中一个肯定是陆远洲。
楚袖也不清楚陆远洲是不是在生她的气,但两人迟早是要碰面的,还是先去打个招呼吧。
于是她绕过矮树丛,沿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有人说:“看你这婚后生活,跟之前也没多大差别啊,整天孤家寡人的。”
陆远洲不屑地哼一声,说:“能有什么差别?又不是真结婚。”
对方说:“也亏你想得出来,居然拿钱买婚姻。”
陆远洲说:“你们不整天笑我穷得只剩钱吗?”
对方又说:“是是是,你钱最多,多到一年要给她投一部大戏,洲哥,要是她求你多投几部,你给投吗?”
陆远洲冷笑:“要不是签了协议,我就算把钱拿来当碳烧,也不会拿去投她的戏。”
对方随后哈哈大笑,说:“牛还是你牛。”
楚袖:……
这世界是不是有点太玄幻?为什么每次他背后议论她,都会被她听到?这都是什么狗屎运啊?
所以现在她是该过去打招呼呢,还是该转身走人,假装没听到??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人帮她做了决定。
一个端着水壶准备去送水的厨娘看到楚袖,就跟她打招呼,“太太,你回来了?先生就在那边,你要过去吗?”
楚袖暗暗翻个白眼,又深吸口气,才点点头说:“是啊,我听到声音了,正准备去找他。”
她们这边一说话,那边的对话马上就停了。
楚袖想到陆远洲刚才提起她时那满是嫌弃的语气,本来挺好的心情,又开始憋着气。
转过矮树林,眼前是豁然开朗的青草地,这时阳光正好,草地上摆放着一张白色木桌子,陆远洲和另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正坐在桌子旁边,边吃点心边聊天,还顺便编排她。
楚袖一出现,两个男人都朝她看来,脸上的表情都很微妙。
陆远洲抿着嘴,眼神闪烁不定,就像做坏事被抓现行的小孩。
上次说她坏话被听到,这次又被听到,他估计也很郁闷。
没等对方开口,楚袖放开手里的拉杆,眯起双眼笑着小跑过去,说道:“亲爱的,我回来,惊不惊喜?”
陆远洲:……
吃瓜男子:???
看他们都是一脸震惊的模样,楚袖在心里冷笑,心想还有更厉害的呢!
只见她快步走到陆远洲跟前,一下坐到他腿上去,很用力坐下去那种,然后在他见鬼似的目光中,凑过脸去,快准狠地亲他上的嘴,大约停有两三秒,她才抬起头,温柔地说:“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啊?”
陆远洲:……
吃瓜男子:!!!
没等陆远洲回应,楚袖转头去看那吃瓜男子,说:“你好,我是楚袖,第一次见面,不知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
被点名的吃瓜男子猛地醒过神来,磕磕巴巴地说:“嫂……嫂子好,我……我我是董东建,我是洲哥的发小!”
楚袖笑了笑,温柔地说:“董先生你好。”
“嫂子……那什么……我是来约洲哥晚上去玩的,也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对了,嫂子不嫌弃的话,晚上一起来玩哈,就这样……再见!”
楚袖眯着眼,“这样啊,那让人送送你?”
“啊?不用送不用送,谁送我跟谁急!”董东建话没说完,人已经跑没影了。
挺人高马大一男人,居然被她吓得仓皇逃窜,她有这么恐怖吗?
楚袖还没感慨完,就听陆远洲说:“你可以起来了吗?”
楚袖挑眉,若无其事地从他腿上起来。
刚才那抹勾引人的甜笑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一脸的平静。
她起身站定后,就见陆远洲斜眼看她,问:“你是故意的?“
楚袖没吭声,算是默认。
他翻旧账说:“你不是亲狗都不亲我吗?”
楚袖勾起嘴角,说:“我是啊。”
陆远洲:……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上榜收藏好像不太好,就改了几个名字,大家别生气,也可以帮我出出主意,看什么名字好点,谢谢!!(还是说其实文不好看,才没人收藏!!TAT)
小剧场:
陆总:你不是亲狗都不亲我吗?
楚袖:我是啊!
陆总:你说我是狗?
楚袖:那你到底还要不要亲?
陆总:我是狗,谁说不是我跟谁急!
董东建:大家好!听说在小剧场里加戏要发小红包,请问我是直接发吗?
第13章
没想到两人时隔一个月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甚至是怼到亲上嘴了!
战况着实惨烈。
楚袖回神来,自己都有点懵。
刚才那一亲,她只是单纯想恶心一下陆远洲,谁让他在朋友面前编排她,还用那么欠揍的语气,当初和原主签协议,是他主动提的,没人逼他,现在这副别扭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
但亲完听到陆远洲质问她,她又后悔了,尼玛,没想到气头上来,不止打了陆远洲的脸,还附带把自己的脸都打了,打得生疼的那种!
这会跟陆远洲怼完,她自己都有点不知该怎么收场了,就觉得这打脸打亏了!
幸好陆远洲虽一副要气晕的模样,最后也没有发作,只是憋半天憋出一句:“不知羞耻!”
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往宅子走去。
楚袖:……
这是还是那个轻易就暴跳如雷,怼天怼地的大反派吗?被女人坐到腿上亲,最后只会来一句“不知羞耻”就走了?这战斗力是不是有点低?
还是说,他这是……害羞了?
等陆远洲走远,旁边已经风中凌乱半天的厨娘才上前来,弱弱地问一句,“太太,我帮你把行李拿去屋吧。”
楚袖这才回过神来,说:“好的,麻烦你了。”
把行李交给厨娘,楚袖犹豫一下,也沿着陆远洲有过的路线,往宅子走去。
边走心里边叹气,在这里还得呆五年呢,时间这么长,感觉好难熬啊!
一进屋,意外地发现陆远洲并没有玩失踪,只是从庭院里挪到客厅而已,他安静地坐在长沙发上,看到她进来后,就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直盯得她浑身发毛。
“过来。”他沉着声说。
额……他这是终于回过神,想起来要收拾她了吗?
“做什么?”楚袖瞬间开启防备模式。
《何以欢歌》这本她虽然看得很熟,但具体都是在讲何以欢和秦致歌的事,对反派陆远洲和原楚袖的私生活的描写几乎没有,只知道两人是协议结婚,最后原楚袖为了和陆远洲假戏真做,偷偷给陆远洲下了药,陆远洲一气之下,单方面终止协议,并把她赶出陆家。
大致情节楚袖是知道的,但两人平日的相处细节,她真的是一无所知。
刚刚她一回来就把人怼了,也不知是不是踩到他的底线?
那他会不会在被踩底线后,一气之下,给她一笔钱,然后离婚??
额……这么一想,感觉还挺美的!
想通问题的楚袖,就越发不怕陆远洲了,如果最坏的可能就是离婚,那她太可以了!
见她半天站在原地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陆远洲不耐地催促,“你过来。”
楚袖这才抬起脚步,慢吞吞地朝他走过去,“什么事?”
陆远洲皱着眉头,指着身边的位置对她说,“坐这。”
楚袖:???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不是才嫌弃得半死,怎么一转眼又叫她坐身边了?难道那一亲,把他亲开窍了?
楚袖最终还是坐到他身边的位置,沙发够大,楚袖坐下去后,中间还隔有二三十公分那么远,她暗舒口气,扭头问他,“干嘛。”
陆远洲两手肘撑在腿上,身体微微往前倾,侧着脸看她,“我不打你,你坐过来。”
楚袖:……
难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这大反派就被魂穿了?前后变化差距怎么这么大??
想起刚才被她亲后,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楚袖硬着头皮威胁道:“怎么,你还想被亲一次吗?”
陆远洲原本的视线是停留在她的眼睛上,与她对视的,这会被她这么一说,他就把视线往下挪几公分,移到她的嘴上,然后一瞬不瞬地看着。
虽然只是盯着看,但楚袖却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试问一下,被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近距离盯着嘴巴看,有几个人能顶得住??那是极度想抿一下或舔一下嘴的啊,但这个时候做这些动作,绝对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陆远洲盯着她的唇看了一会,又抬眼与她对视,神色不太自然地说:“你亲吧。”
楚袖仿佛听到一阵晴天霹雳,噼噼啪啪往他们两脸上打的那种。
这什么情况?她威胁说要亲他,他不情不愿地说亲吧……
这是新怼人的招式吗?
楚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开嘴巴,“你说什么?”
陆远洲估计也觉得难为情,他扭开头,有些别扭地说:“上次在车里,你帮我按头,我就睡着了,刚刚亲……我也觉得头好像不痛了。”
楚袖继续瞪眼睛,好像现在除了瞪眼睛,她也不会别的了。
这么神奇的吗?亲一下就不头疼了,难怪他的态度这么奇怪,是想再验证一下吗?
可他的头疼症又关她什么事?要是真的因为亲一下就不疼,难道以后他们还要时不时亲一下??这也太恐怖了吧,他们只是夫妻又不是情侣!!!等等,这句话有点不对,他们只是假夫妻,又不是真情侣,怎么能随便就亲?
楚袖感觉脑袋里的主板加载过热,快死机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陆远洲也就破罐子破摔,手指无意思地搓了搓,说:“你再亲我一次,看看是不是真的,我想你也不会介意,你脸皮那么厚。”
楚袖:???
这说的是人话吗?别说她压根没打算跟他亲,就算真要跟他亲,听到这种话后,谁还会理他?又不是神经病!!
楚袖都被他气笑了,刷地站起来,说:“我脸皮厚就必须亲你吗?”
陆远洲抬起头,不解地说:“想亲我的人不是你吗?”
“我……”
冲动果然是魔鬼啊,她刚才就不应该在亲那一下!
但她刚才亲他,是因为他说了让她不爽的话,才故意打他的脸的,他是有选择性失忆吗?
想到这个,楚袖深吸口气,说:“陆先生,你好像说过,碰我一下就跺手吧,那亲我一下你是不是要剁头?”
陆远洲:……
之前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在他的设想里,就算两人不得不住一起,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但现在情况特殊,头疼失眠一直是他多年来的痛,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光,他实在不愿放过。
“那你想怎么样?给你投资电影?”他以商人的姿态,准备跟她谈条件,对付女人他是外行,但谈生意,他很内行。
楚袖又是一楞,笑道:“陆先生,你真不觉得脸疼吗?半个小时前,你才跟你的朋友说,拿钱当碳烧,也不会给我投戏。”
陆远洲:……
脸好疼!
“你就说你想怎样?”他板起脸说。
楚袖说:“我不想怎样,我现在只想回房间睡觉。”
陆远洲哪曾被这样忽视过,皱着眉头说:“我现在在跟你谈事。”
楚袖故意做出无理取闹的样子,地说:“可我现在不想谈。”
说完,她也没再理会陆远洲,起身就往楼上走,上次换衣服的时候,她就知道陆远洲的卧室在哪,所以也不用找人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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