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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可怜奴隶王——申多禾

时间:2019-11-29 09:44:16  作者:申多禾
  兜铃跺了跺脚,有些不满地说,“女郎,我们在覃阳本就无依无靠,你现在已经和霍二郎退婚,再为了一个小奴隶已经得罪了白家,若是再得罪了长公主,岂不是……”
  “兜铃,我不想听了。”阿泠揉了揉太阳穴。
  兜铃还想要说些什么,良姜瞪了她一眼,兜铃望着不说话的阿泠,一跺脚愤愤地跑了出去,刚冲出门口,就看见站在院门口的初三,兜铃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站在这儿干什么,挡路啊!还不让开。”
  阿泠听见门外的声音,踏步走了出去,声音微微有些大:“兜铃,闭嘴。”
  兜铃微愣,阿泠很少生气,从她和她哥哥来到阿玲身边后,从没有一次被阿泠吼过,即使她从前做错了事情,阿泠也只会温柔地给她讲道理。
  可现在,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奴隶,她吼她!
  可是她明明一切都是为了她着想啊。
  兜铃愕然地看了阿泠一眼,委屈地跑远了。
  阿泠摇了摇头,看着直挺挺立在院门口的初三。
  初三根本没看清兜铃也没听见兜铃说了什么,他一直盯着门口,直到那抹鹅黄色衣角出现在眼帘,他的视线便一直追随着它,听见她说话了,他的耳朵也全随着她,发现她走近了,鼻端也只会闻到淡淡的草药香。
  等她越来越近,最后到了自己跟前,初三的声音忽然哽咽起来:“女郎,你的手,受伤了?”
  阿泠低头看了手背,这才注意到有一条红痕:“没受伤,只是划破了一层皮。”说着见初三担心的神色,她将手背伸向初三。
  “你瞧瞧,一点都不严重。”
  阿泠的皮肤白,是那种羸弱的苍白,她的血痕也来的比寻常人淡,因此单看着,不严重,不过初三望着那条浅浅的血痕,眼眶忽然就红了。
  啪嗒声敲在阿泠的耳畔,她看着他的脸,望着咬唇不语的初三,轻轻地叹了口气:“初三,我一点都不疼的,你干什么要哭呢?”
  作者有话要说:  初三:“英雄救美的事被一只猫抢了。”
  嗷呜,谢谢大家的支持,这两天可能会换名字,因为现在这个名字在榜首点不咋涨……
  弥补给大家的不便,本章留言发红包啦。
 
 
第10章 生病
  初三不是那种容易流泪的人,他早就明白这是最无用的东西,此时此刻,却有些难以控制。
  他抹了把眼泪,但更多的眼泪汇聚在眼眶中。
  初三越是想擦,便越是擦不掉。
  他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我不值得你这样待我。”
  这是对阿泠问题的回答。
  阿泠没想到小奴隶都哭成这样,还能记得回答自己的问题,她将自己的手绢递给他:“我觉得很值得。”话落,她突然一转:“今日教你的字都会写了吗?”
  初三看着手绢,一时有些怔:“没有。”
  “既如此,还不回去记,明日我可是要检查的。”阿泠将手绢塞到初三怀里。
  淡淡的药草香袭来,初三盯着那薄薄的手绢,素色的白绢,没有丝毫的花纹,约莫他两个手掌大,他将手背过去握紧握紧:“小人这就回去记。”
  不过翌日,阿泠没能检查,五月入夏,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可当天夜里下了一场雨,第二日醒来阿泠便有些头昏脑涨。
  阿泠是个医者,便清楚自己受了风寒,对于这种感觉阿泠也不陌生,这些年已经比前些年染了病动不动就要死好了太多,但自己这样昏昏沉沉的,也不好开药。良姜立刻寻了医者开了药方熬药。
  阿泠生病最难痊愈的点儿就在这儿,平日里她强迫自己吃东西,但每次一生病,即使是强迫自己用药,但刚饮下,不过片刻,便能吐出大半。但不用药又很难病愈,阿泠有意识的时候就逼着自己一直喝,这样即使吐的多,还是能留下一些在身体里。
  兜铃是个控制不住情绪的人,虽然这种情况已经经历了许多次,昨天委屈得想生气,今天看着阿泠受罪,还是却忍不住心疼。
  阿泠边忍着想吐的感觉,又灌下去一碗浓苦的汤药,笑着安慰她和良姜她没事。她真的不觉得这算什么,一是经历的太多便也习以为常,再者就是这和那些年数不尽的折辱虐待相比,真的算不了什么。
  她还活着,她还能用起药,她还有关心自己的人,她也能关心照顾别人,这已经很好了。
  躺下之前,阿泠不忘提醒良姜:“良姜,别告诉初三我病的很严重,就说……我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别惹他太担心。”
  良姜应了声好。
  阿泠又睡了过去,这一睡过去病的越来越重,到了后面,整个人连清醒的意识都没有了,索性医者说就是身体太弱没有生命危险,大家这才喘了一口气。
  就在阿泠病的神志不清时,祁如长公主突然派人来了将军府。
  良姜和兜玲对视了一眼,阿泠病了,不可能出去见人,良姜说:“你守着女郎,我过去看看。”
  祁如长公主派来的人是长公主身边最重视的女仆刘母,良姜跟着阿泠见长公主时,刘母一直立在祁如长公主身侧。
  见她沉着脸,良姜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正准备说女郎病重打发掉刘母,刘母先道:“长公主病重。”
  良姜狐疑,前几日她见长公主的时候,她还气势十足。不过长公主病重,女郎现在也躺在床上,就算真病重和女郎也没什么关系。
  刘母听良姜这样说,皱了下眉,忽然又说:“既然女郎病重,倒不必劳烦她去探望公主了,初三可在,把他交给我。”
  “这和初三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病重,需要一味叫做翘连的药,翘连珍贵,这两日打听覃阳,只有白家有此珍藏,白家愿意将此药奉上,而要求是用他换奴隶初三。”
  “你将初三叫出来。”刘母用命令的口吻道。
  良姜垂着头,听完刘母所言,她无奈地说:“刘母来的不巧,初三昨日才去了田庄处理杂事,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法叫他回来。”
  刘母神色一变,别有深意道:“长公主病重,赵女郎是她的女儿,若是见母病重而不救,女郎以后会如何,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清楚。”
  孝道,一直以来都是很有力的大杀器。
  良姜神色不变:“婢子自然知道,可是即使现在去田庄将初三叫回来,也得要两三日时间。若是公主病危,不如请白家转圜下,先将翘连拿给公主。”
  刘母闻言,深深地看了眼良姜:“今晨白家便将翘连送来了,长公主也允诺将将初三送于白家,既然初三不在,白家宽限一两日未尝不可。不过早晚……那奴隶都是白家的人。”
  “过两日我再来将军府,希望初三他已经回来了,不然女郎也不好交代。”
  良姜皱着眉回了房间,兜玲见良姜回来了,急忙追问长公主为什么派人前来。
  良姜怕打扰阿泠休息,拉着兜玲去了前屋,沉着脸将这事说了。
  兜玲一听顿时怒了:“长公主分明是以孝压人,她知道女郎不愿意把初三送给她,想出个这么逼女郎就范的主意!她病重?她前些日子骂女郎的时候中气十足的很啊!哪里突然就病入膏肓了?”
  良姜何尝不知道这极有可能是长公主逼阿泠就的办法,但这能怎么办?在身份上,长公主对女郎有着天然的压制。母亲病重,要用女儿的一个奴隶换药,身为女儿,能不给吗?
  她叹了口气:“你小声点,别吵到女郎。”
  兜玲喘了两口粗气,又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女郎病重,不知道什么能醒,就算醒了,身体未愈之前兜玲才不想拿这些事烦她。
  思及此,兜玲下了主意:“既然公主那么想要初三,把他给她就是,一个奴隶也不值得女郎为他操心劳力。何况这事还这么麻烦。”
  “不可以。”良姜不赞同兜铃的做法。
  “为什么?”
  “初三是女郎的人,是去是留,自然要听女郎的吩咐,若是女郎不愿意他离开,我们现在就是自作主张越俎代庖。”良姜说道。
  兜铃才不满意良姜说的话,她朝着房内看了一眼:“现在祈如长公主就是逼女郎将初三交出去,女郎若是不交,以后她怎么留在覃阳。而且女郎心软,若是她醒了,必定舍不得的,不如现在就让初三离开。”
  她说的越起劲,就发现良姜看着她的目光越沉,老实说,兜铃不太怕阿泠,心里真正怵的还是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良姜,顿时她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良姜警告她:“我知道你是为了女郎着想,只是越是为了女郎着想,你就不要自作主张。”
  兜铃想申辩,这时内间传来细微的□□声,良姜又看了她一眼;“总之这件事等女郎清醒过来之后再说。”她话落,急匆匆进了内室。
  兜铃看着内室,狠狠地磨了磨牙。
  阿泠的病来的匆匆,良姜有条不紊地伺候着,即使府医面色沉重,良姜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而兜铃越发慌乱了,今日祈如长公府上又来人催了一道,让将初三交出去。
  女郎这个样子能做什么主,就算她醒了过来,到时候身体也是虚弱的,若是听了这个消息,会不会一气之下病情更重,她想和良姜商量商量,话到嘴边想起那日良姜斩钉截铁的口气,兜铃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将军府人少,所以消息倒是灵通,不过阿泠生病,贴身照顾是良姜兜铃,他们都进不去,良姜兜铃十二个时辰都待在院中,具体情况如何,他们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所以当兜铃特意来找初三的时,初三立刻就想问阿泠的情况。
  兜铃叹了口气:“女郎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不然不会常住安县了,你知道吗,她早几年都是整日整日躺在床上的。”兜铃的话有些夸大其词,但是她几年前刚来阿泠的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阿泠的身体的确不如现在,受风伤寒,便是走在生与死的边缘。
  初三想着阿泠的模样,她脸色总是很白,唇色极淡,皮肤也是冷的。
  可很多时候,总是会忽视她的病弱无力的身体,觉得她很健康。他自己在她这次突如其来的疾病前,也不认为女郎比别的女郎羸弱。
  她身上有一种让人忽视她消瘦虚弱的气质,她的眉眼常常挂着笑,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柔平和,不会让任何人觉得她需要照顾,而很多时候,也都是她照顾人。
  兜铃看着初三的样子,变了副神色,“你知道今日长公主今日派人前来可是为了何事?”
  公主府来人初三是知道的,将军府的人就那么几个,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他就不清楚,但望着兜铃看着他的神色,初三心里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为了我?”
  “初三,你说女郎对你好吗?”兜铃不答发问。
  初三喉头有些哽咽:“她……救了我的命。”
  兜铃盯着他:“女郎待你这般好,你可以不报答她,你也不想连累她吧?”
  初三眼神嗖的射向兜铃,目光像是被火淬炼了样,兜铃下反应后退了半步,再抬头,初三已经变成那个温和无害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兜铃直接说道:“长公主府来的人是为了你!”
  初三握紧拳头,顿时紧绷了起来。
  “长公主生了重病,需要一味少见的药材才能治愈,白家有这味药材,他们愿意将药材奉给长公主,要求是用药材换一个奴隶。”
  初三沉默了半晌,终于问道:“长公主是真的病了?”
  “真病还是假疾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覃阳都知道长公主病了,若是女郎视若无睹,或者不将你交出去,她会被怎么看?”说到这儿,兜铃的口吻缓和了些,“初三你已经给女郎添了很多麻烦了,你还想继续拖累她吗?”
  五月的天,碧空万里,初三只觉得骨子里都是嵌了冰块的。
  他立在那儿,像是一快无知无觉的大石,沉默又孤独,半晌过去,他微微动了一下:“女郎知道吗?”
  “女郎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在给她制造麻烦!”
  初三深吸了一口气,他想动一动唇舌,可它们就像是换了一个主人,不听他使唤,双方纠缠半晌,他终于夺回了一点控制权,初三低下了头,声音缥缈又坚定:“我知道了。”
  良姜在得知兜铃的作为之后,一个头两个大:“兜铃,你是不是觉得女郎温柔,便忘记了她是你的主子!”
  兜铃也受够了良姜的管束,口气不太好地道:“那我还不是为女郎想。”
  良姜摇了摇头,兜铃跟在阿泠身边五年了,可还是没有了解过阿泠,这一次,兜铃踩到阿泠的底线了。
  阿泠有最柔软的心肠,但她也有最厚重的盔甲。
  兜铃见良姜眼神复杂,抓了抓头发:“反正现在初三去到公主府了,说不定已经被公主送回了白家,你现在说我,也于事无补了。”
  “是啊,于事无补了。”良姜叹了口气。
  ****
  初三离开的时候,本来是不想带走将军府的任何东西,
  他从来不曾拥有过这么多东西,练字的笔墨竹简,衣裳布皮,还有好几瓶珍贵的药膏。他的伤已然痊愈了七七八八,但这些药膏都还没用完,自从上次她注意到他的药膏用完没有及时补上后,她后来还给了他好几瓶伤药。
  笔墨竹简这些东西带走也是无用,他踟蹰半晌,将几瓶伤药装了进去。
  他要努力活着,说不准以后女郎也会来看他斗兽呢?若是活得久一点,多比两场,他见到她的机会应该就会多一点。
  虽然她一直不喜欢看斗兽,但若是某天,若是某天她心血来潮,想来看一看?
  那他就可以见她一眼了。
  远远的,看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兜玲快杀青了,剧情虐,但感情是甜的,而且初三马上就会成长了,只有让他晓得了目前的无力,才能生出他打天下的雄心。
  所以,别骂我,千万别。
  听说台风来了,如果有沿海的妹子,大家注意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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