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疾控中心还附带一些高危行为的科普, 希望做过相关行为的群众密切关注自己的身体情况,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心存侥幸,毕竟及时治疗可以很快回归正常生活,延误治疗很可能会丢掉自己的命。
这些科普网上已经做过千百回了,文字的有,图文结合的也有, 小视频也满天飞。
群众比较关心的是前半段提到的那位姓陆的年轻医生。
这画风过于熟悉,让人很难忽略。
——S省,姓陆,医生,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大家来品品工作人员这段描述:“他非常年轻,相貌出众,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目光却有着在许多人身上看不到的坚定和真诚,说起话来也莫名令人信服,我不由自主就相信了他的话,联系其他人启动传染病防控应急措施。”
——划重点,二十出头,相貌出众,目光坚定又真诚,说话令人信服。
——这要不是小陆医生,我把头摘下来!
——我发现一件事,以前关于小陆医生的报道都是说“实习医生”,这次改成了“年轻医生”,小陆医生终于转正了吗!
——上次《生命》上发表的论文你没看吗?这样的人才要是医协再不下手抢,其他协会就要来捞人了。
有能力的人到处抢着要,能力一般的人靠自己努力能够迈入门槛,能力低下的人只能艰苦奋斗,这在哪个领域都是这样。
一般表现优异些的人才都会被各种协会破格收纳,何况陆则这种嗅一嗅能分辨药物、看一看能看出病因,年纪轻轻就能在医学研究上大展拳脚的天才型人物。
经过这么多次惨遭打脸,网上已经没有锲而不舍的陆则黑了,同时随着粉丝群的壮大,粉丝们的讨论也不可能再局限于内部进行。
后援会的“元老”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让那么多人都像后援会成立初期那样整齐划一地行动,所以这次不少人都在公开讨论“这位陆姓医生肯定就是陆则”这个话题。
随着话题热度持续走高,机场那边核对了陆则留下的信息,发现这位陆医生确实是网上热度很高的陆则。
只是陆则全程非常低调,和身边的老者一起配合着机场工作,所以他们对外公告时只着重强调他发现鼠疫患者并及时上报的过程,并没有特别说明他是谁。
机场的官博上线回复了点赞数最高、点出“这位陆医生是陆则”事实的评论:“是的,确实是小陆医生!”
这一通操作下来,#小陆医生发现鼠疫#这个话题热度持续走高,又在热搜前排冒了个泡。
对于陆则这种动不动免费上热搜的行为,大部分人都已经习以为常,粉丝们腰杆也挺得笔直,对此十分骄傲。
虽然出现鼠疫患者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能及时发现问题,减少鼠疫爆发的可能性,就是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啊!
随着老一辈和年轻一辈纷纷投入陆则后援会怀抱,中间的妈妈辈也在满天飞的科普以及父母儿女坚持不懈的洗脑之下逐渐沦陷,陆则的粉丝群日益壮大也日益多元化!
陆则对此也有所感觉。
因为药庐里的灵泉开了。
经过这两年的摸索,他发现不一定要打出岐山派的名头,只要他这个拥有药庐的人能获得足够多的所谓“信仰值”,灵玉里的地图就会逐渐解锁。
比起信息闭塞的古代,现代社会想要获得足够多的关注、赢得足够多的信任与喜爱要容易得多。
最明显的就是,陆则除了一开始为了叶老头去上过《养生大讲堂》之外,其它时间并没有特意去做什么,现在灵泉依然成功开启。
陆则站在药山脚下,看着山上奔涌而下的飞瀑。
“这叫灵泉?”陆则瞅瞅那相当于把山劈开两半的银练,再看看它在山脚下汇聚成的宽敞河流,不免疑惑起叶老头所说的“灵泉”来。
叶老头说:“这瀑布的源头就是个泉眼,说它是灵泉有什么不对?”
叶老头引着陆则到瀑布底下,自己先掬起一捧泉水往嘴里送,喝完还一脸享受得不得了的模样。
比起叶老头先前越变越小、越来越虚化的身形,喝完灵泉之后他情况明显好多了,又变回了最开始那个精神抖擞的小老头儿,看起来已经没有消失之忧。
可惜由于陆则给叶老头配备了豪华无比的全套通讯设备以及专业计算机,现在叶老头的爱好是在医学论坛上舌战群雄,每天引经据典地和专业人士、业余爱好者们大战三百回合,没有特殊病患的话他对出去溜达的兴趣不是很大。
由于叶老头战斗力太强,论坛上很多人都恨他恨得牙痒痒。
好在还是有不少人透过现象看本质,看出叶老头专业水平过硬,私底下和叶老头交换了联系方式,遇到什么疑难问题时就戳叶老头讨论。
叶老头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甚至还学会了灵活运用表情包!
意识到自己把好好的狂热医学爱好者变成了网瘾患者,陆则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件坏事。
不过,千金难买老来乐,叶老头高兴就好。
陆则自己也试了试功效如何。
在感知能力完全开启的状态下,他能够发现身体里的所有变化。
进入身体以后,灵泉对普通细胞有很好的滋养作用,对异常细胞则是能进行辨别和清除。要是利用得好,这灵泉水的用处会非常大,绝对不仅仅是清除疲劳、增强灵力那么简单。
陆则问叶老头:“这灵泉会枯竭吗?”
叶老头几百年来都在琢磨药庐里的一切,对这个还是有点心得的:“只要保证相信你、喜欢你的人能和现在一样多,它应该不会枯竭的。”叶老头又提起另一件事,“有了灵泉,药田和药山还扩大了不少,产出的好药越来越多了,你得把它们拿去用掉,不然药庐那边塞不下。”
植物不是永生不死的,就算他种的药草生长周期再长也有不得不收获的那天,瞧瞧,不就用不完了?
药草和灵泉要往外用,总要有个适合的出处,少量也就罢了,自己人能消化完,没有人会问怎么来的。量大的话,肯定得遮掩一下。
弄个药材基地再借机对外搜罗大江南北的药材,回头拿出多少好东西都说得过去了。
陆则说:“一会我托人帮我找找周围有没有可以承包的山,改天我去实地看看。”
因为延迟了去医院报到的时间,陆则现在的时间还是挺灵活的,腾出半天不成问题。
这种事陆则当然不会找别人,他直接和卫父说了一声,说想要一个山头种药草,最好山上能有活泉的那种。
卫父一口答应:“我让人去打听打听,有消息了再和你说。”
省会周围可以对外承包的山头其实已经不多,不是早被人弄走就是牢牢把握在所有者手里,外人很难插手。
这对卫父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卫氏本身就搞过土地开发,对周围的土地情况门儿清,都不用重新做调查的。
知道是陆则这位“太子爷”要的地,底下的人很快行动起来,直接跑去实地考察了几处后整理出资料送到陆则手上。
陆则拿到资料后协调一下实验室那边的事情,腾出半天去看起来最符合他需求的地方跑一趟,争取走这一遭就完事,不用再去看别的。
正好裴舒窈飞回来休假,陆则就约上她一起来次“郊游”了。
两个人先去陆则圈定的第一选项。
能被卫父底下的人列入备选范围,地方自然不会太差,陆则开车到山脚下,发现山上树木繁茂,入秋了叶子染了秋霜,或红或黄,层层叠叠,秋色满山,看起来美不胜收。
“看起来不错。”裴舒窈呼吸着山底清新的空气,转头问陆则,“要上去看看吗?”
“去看看。”陆则说。
前面车开不进去了,两个人停好车,转了个弯准备上山,忽地看到不远处立着个老人,一脸沧桑地望着山上的树木,目光有着难言的眷恋。
陆则和裴舒窈对视一眼,脚步停顿下来。
那老人注意到陆则两人的到来,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两位来客,有些惊讶于他们的年纪,不太确定地问:“你们是来看山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陆:我也是拥有灵泉的人了!
补注一些上章提到的内容:
上章说土拨鼠是啊啊怪是根据网络称呼和表情包(?)写的,不是说它叫声就是啊啊啊哦
②贝类的传染性癌症好像是前几年的研究,当时只查到四种贝类~就算它们真的有癌症,彻底煮熟了也就是丰富的蛋白质(?)想吃还是照样吃!不慌!
第一百四十章 收养
天气已经转凉,不仅山野换了颜色, 人也穿上了秋装。
老者年近七旬, 身穿相对厚实的棉质衬衫和毛衣背心,虽须发皆白、已见老态, 身板却依然挺得笔直。
人的精神气往往能展现一个人的性格,看得出这是个有学问有涵养的老人家, 不像是普通的护林人。只是因为脸色满是沧桑而疲惫, 让他看起来有种勉力强撑的强弩之末感。
古时医道不分家, 研习玄学的人往往能借助医学知识忽悠人,从人的气色、神态、动作等方面分析出对方的处境, 说些笼统的推断让对方对号入座。
陆则从药庐之中继承了不少东西,这从外表察人内里的技巧也掌握得很通透,只看上几眼便知道这老人心事重重, 明显不怎么愿意把这片山头卖掉。
陆则不是爱深问别人私事的人, 来都来了,他打算看看再说。
回想起过来之前看过的资料,陆则点头说:“听说山脚有个育苗基地,您可以先带我们过去看看吗?”
老者一顿, 应了下来,默不作声地带着陆则两人往育苗基地的方向走。
说是育苗基地,其实已经废弃好几年, 周围杂草丛生,无人修理,看起来十分荒凉。
走到育苗基地的大门前, 老人驻足看了眼锈迹斑斑的老招牌,神色十分怅惘。他眉宇之间有着深深的忧色与难过,对陆则说:“这是我妻子一生的心血,好几年前她走了,我却没保住它。”
陆则和裴舒窈还没说话,只听入口处传来一阵吵嚷声,仔细听可以听出里面有男有女,个个声音都又高又激动——
“爸他真的要卖掉这山?”
“凭什么啊?山是妈留下的,我们也有一份,爸凭什么自己卖掉?”
“那个混账东西自己输了钱,别人要剁他手就剁他手,要拆他房子就拆他房子,钱全给他还债我是不同意的!”
“就是,赌债可是无底洞,这次还能卖山,下次能卖什么?我们得拦着爸!”
“就算要卖,卖的钱得分我们才行。”
“爸一辈子没和人做过生意,指不定会被人骗,还是我们来找买家吧。”
“山上光是那几棵老樟树就值不少钱,上次我想要爸还不要砍,这次卖之前还是先把山上的好木材都先砍了吧,可别便宜了别人。”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中心意思是这山要转让给别人可以,山上的成木先砍了,他们要把钱均分;卖家得挑出高价的,他们要把钱均分。
老人隔着草木听着外面的对话,面色涨得通红,明显是被气着了。
气到后面,老人神色变得颓然。
“老伴啊,你怎么就走了呢?”老人望着那育苗基地的招牌喟叹一声,满面的伤怀。
都说老伴老伴,就是老来伴。他和妻子一生无子,虽有遗憾,却也不强求,而是收养和资助了许多孩子。
他的工资、妻子育苗基地的收入几乎都用来资助上不起学的小孩,剩下的就是供给收养的养子养女们。
可孩子一多,教养起来就很困难。
他是搞文学研究的,和书本打了一辈子交道,工资不算特别高,人情世故不是很懂,平时连怎么和孩子们交流都不太懂,更别提好好教育他们。
妻子在世时,孩子们时不时还会聚在一起,一家人看起来也算其乐融融。
可妻子心脏病发去世之后,整个家就散了。
妻子去世后的第二年,先是一个养子卷款离开,接着另一个养子在别处承包的育苗基地揽下了育苗基地原本的订单,没过多久育苗基地运转不下去了。
养子养女一次次登门,都是说育苗基地反正已经撑不下去,不如把它转让出去,大家把钱分掉了事。
从法律上来说,养子养女虽然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也是法律上的父母与子女,有权利分走妻子留下的遗产。
不过这片山和育苗基地他占着大头,他不签字,没人转让得了。
这次是一个养子沾上赌瘾,把自己分到的钱败了个精光不说,还欠下一屁股赌债。
老人也知道赌这东西是无底洞,还了一次就有无数次在前面等着。
可养子都被人追债追到门口扬言要剁手砸屋子了,难道他还能眼睁睁看着别人逼死养子?
想到老伴生前最疼这个“小儿子”,老人又是无奈又是叹息。
他转卖掉这山后把钱分了可能不够还赌债,他再把自己名下的房产卖掉兴许就够了。
等他没了存款也没了房产,这些“儿女”们就不会再找上门了吧?
这山上的每一株树木,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他和妻子一次次在林间散步时仔细看过的。
当时妻子眼里闪着光,和他说起小时候自己天天跑山里玩耍的事,这片山头对她来说是一段回忆、一个念想,她那么努力赚钱,为的就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护它几十年。
他的妻子是个温柔又善良的人,她爱山爱水,爱花爱木,也爱每一个孩子。
只是并非所有善意都能有回报,她曾经疼爱的孩子们却在她去世之后马上盯上她的毕生心血。
这让老人有些怀疑妻子当初的善良是不是一种错误。
可如果再来一遍,看到这些孩子无家可归、没学可上,妻子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老人满含歉意地对陆则两人笑笑。
他最近表露转让这座山头的意向,这次陆则来看山是老朋友帮他牵的线,说想要承包这个山头的年轻人叫陆则,最近刚做个世界瞩目的心肌再生项目。
他妻子就是突发心梗去世的,老人对这位据说很年轻的小医生很有好感,想着要是这座山能转给这样一个人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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