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怒气值都一致爆表,季怀放和念裴都走到江柏屿身边,形成三对一的局面。
“唐凯封,如果你不想挨揍,现在立刻滚蛋。”念裴冷冷道。
唐凯封的视线落在念裴眼里,半晌,他挑起嘴角,不屑的冷笑了下:“哗,三对一,我甘拜下风。”
他推开江柏屿揪住他衣领的手,转身走向另一边的驾驶位。
拉开车门,唐凯封没立即坐进车里,而是抬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迹,突然向后面的阮心糖喊道:“糖糖,这一拳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老公计较了,咱们下次见。”
轻挑的话语再次激怒江柏屿,他还没出手已经被季怀放拦下,“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真要把唐凯封揍出个好歹来,唐氏老爷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唐凯封驱车离开。
念裴侧头看向江柏屿,见他眼里的怒火还没消下去,提醒道:“你先看看糖糖吧,她好像很难受。”
江柏屿立即转身走到阮心糖身边,见她脸色还是苍白,额头直冒冷汗。
“肚子不舒服?”他伸手覆上阮心糖的小腹。
“去医院。”阮心糖靠在江柏屿怀里,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医院。
薛奉遥给阮心糖做完检查,让她再休息会儿,开了几瓶镇静舒缓的药水给她输上。
“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情绪极度不稳定影响到了胎儿,休息会儿应该就没事了,胎儿也没有问题,别担心。”薛奉遥轻拍阮心糖的肩,让她放松下来。
她转而又对一旁神色凝重的江柏屿道:“你就在这儿陪会儿糖糖吧,别又有事要突然回公司,等这几瓶药水输完就带糖糖回家。”
语气里隐约的责备,让江柏屿更加自责。
“谢谢。”他的声音低沉,透着十分的自责。
阮心糖将没输液的那只手伸出去握住他的手掌,想给他安慰。
“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念裴说道,“糖糖,你好好休息,明天婚礼见。”
阮心糖点头。
季怀放同时也说要走,正好可以送念裴回家。
“安心休息一晚,明天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季怀放微笑着安慰阮心糖,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只不二家棒棒糖,“给你。”
“谢谢。”阮心糖接过,放到枕头边,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小孩一样,打针输液后需要糖来哄。
她抿唇跟季怀放和念裴挥手再见,江柏屿送他们出了病房。
病房是单人vip病房,江柏屿回来后就剩下他们两人,他坐在一旁垂眸不说话,眉头还是微微皱着。
阮心糖摇摇他的手,撒着娇:“别生我气了。”
江柏屿错愕抬眸,无奈地笑了下:“我没有生你气,是你该生我气才对,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怎么没保护好,现在不是好好的。”阮心糖柔声道,“你别自责,是我太笨,他说是你的朋友,我就上了他的车。”
江柏屿疼惜地握住阮心糖的手,拿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下,“你不笨,我没跟你提过他,你没防备很正常。”
阮心糖:“那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是谁?”
江柏屿缓缓道来,跟阮心糖解释:“他是唐氏集团的总裁,也是念裴的前男友。我跟他不熟,但知道他性格猖狂自大,喜怒无常。在今天之前,我们从来没有正面对上过,虽然是竞争对手,但偶尔在商业宴会饭局上碰见,也不会针锋相对。就算当初念裴因为他跟我分手,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报复或者怎么样,那只是念裴的选择而已,我尊重她。但唐凯封今天通过这种方式伤害你,已经触到我的底线,我一定会把这笔账跟他算清楚。”
阮心糖:“但我从他的话里感觉出来,他对你积怨已深啊。”
江柏屿:“大概是因为念裴和我之间的朋友关系让他不爽,听说他控制欲和占有欲很强。”他轻蔑地笑了下,“说白了,就是个变态。”
阮心糖觉得这么猜测有几分道理,唐凯封最后那句话真是十足的霸道又猖狂,大概念裴和任何男人走近一些都会让他发疯。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明明在电话里...骗了你。”阮心糖说到最后有些底气不足。
江柏屿的指尖轻轻搔着阮心糖的手心,浅笑道:“你还骗得了我?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再加上唐凯封今天回国,怀放那边也一直盯着他的动静,跟你电话后没多久,他就打电话来说唐凯封把你接走了。”
唐凯封做这件事完全没想躲着他们,开着拉风的超跑,在大街上就把他老婆骗上了车,非常高调。
而这样的高调也正好说明他其实没想对阮心糖做什么,只是在向江柏屿挑衅:
你看,我要是想对你身边人下手,易如反掌。
卑鄙又无耻。
想到唐凯封,江柏屿脸色又变得冷峻起来。
“先不提他了,以后我遇见他会绕着走的。”阮心糖说完,又笑道:“想想明天的婚礼吧,本来说前一天不能见面的,结果咱们俩还是见了,被妈妈知道又该说我们了。”
“我待会儿悄悄送你回去,不让妈妈知道。”江柏屿让她放心。
话音刚落,阮心糖手机铃响,正是阮妈妈打来的。
阮心糖心虚地看了江柏屿一眼,接起,跟阮妈妈解释要晚点才能回去,还在外面吃饭。
阮妈妈叮嘱她早点回去,还叫她别忘了给江柏屿去个电话。
“嗯嗯,我会给他打电话的。”阮心糖说着冲江柏屿吐了下舌头,“妈妈拜拜。”
挂掉电话,江柏屿轻轻刮了下阮心糖的鼻子,宠溺道:“今日份谎话额度用完了。”
阮心糖不好意思的拉了被子盖住头,又想看江柏屿,于是拉下一点被子把眼睛露出来。
江柏屿被她这动作萌化了,忍不住凑上去捧住她脸,深深地吻她,吻得她踹不过气,又放开她,轻轻地啄她的嘴唇。
江柏屿:“我爱你。”
阮心糖:“嗯,我也是。”
绝对真心。
输完液,江柏屿送阮心糖到家,把车停在楼下后,又坚持要送她上楼,然后在阮妈妈开门时躲在楼梯拐角处,见阮心糖进门了才安下心。
阮心糖回到家很快又困了,一沾枕头又睡了一觉,但这一觉很短,她突然醒过来时刚十二点。
半夜有些凉,她起来去关窗,却看见楼下路灯处还停着江柏屿的车。
惊讶之余,她已经拿过手机拨通了江柏屿的电话。
“怎么还没睡?”电话那头江柏屿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我都睡了一觉了,你怎么还没回去?”阮心糖趴在窗口上懒懒问。
江柏屿顿了几秒,浅浅的呼吸裹着一声叹息:“就想再守你一会儿。”
他声音里的不舍和想念让阮心糖有些鼻酸,“傻子。”
她知道是今天的事让江柏屿担心了,所以他待到现在还不愿走。
“你出来。”阮心糖说,见江柏屿从车里出来,又说:“抬头。”
于是江柏屿抬头,目光所及之处的窗口伸出了一个亮晶晶的脑袋。
“你头上戴的什么玩意儿?”他忍住笑问。
“彩灯!”
阮心糖一张笑脸在闪亮的彩灯包围下光彩夺目,映了江柏屿满眼星光。
“我怕你看不见我。”
第59章 一颗山梅糖
阮心糖睁开眼,刚六点半,天边显出鱼肚白。
窗边的彩灯还在闪烁,提醒着她昨晚的情景。
江柏屿这个傻子呀。
她笑了笑,顺手拿过一件针织外套套上,下床来到窗边,楼下昨晚江柏屿停车的位置现在停了另一辆白色轿车,好像是楼下那家人的。
对面的早餐店已经开始营业,门口蒸的不知是包子还是馒头,白色水蒸气升腾往上,缭绕不绝。
阮心糖耸耸鼻子,好像已经闻到了揭开蒸笼后的鲜香味道。
“糖糖,出来吃早饭。”刚感觉到饿,卧室外阮妈妈已经在喊。
看来这味道不是幻觉。
“来啦!”阮心糖脚步轻盈走出卧室。
洗漱完坐上饭桌,阮心糖随手拿了一个冒着热气的馒头,烫得她两手来回倒,又非得送到嘴边咬上一口才肯放下。
“跟妆师几点来?”阮妈妈喝着小米粥问道。
“定的七点。”阮心糖夹了一小筷子酸豆角,又低头咬了口馒头。
阮妈妈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爸爸呢?”阮心糖问。
“还没醒,昨晚有些失眠。”阮妈妈说完不等阮心糖搭话,立即又问:“馒头好吃吗?”
“好吃,他们家的好像一直都这个口感,没变过。”阮心糖说。
“你从小就爱吃他们家的。”阮妈妈笑了笑,又突然地叹息一声,“你啊,你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呢?好像昨天你还在上小学,今天竟然就要出嫁了,这时间快得,让我跟你爸爸措手不及。”
言语间的疼惜和不舍甚是催泪,阮心糖鼻头一酸,眼里已经泛起点点泪光:“妈...”
“不许哭——”阮妈妈话音未落,阮心糖已经瘪嘴哭出声来,伸手要抱抱。
很久,阮心糖都没有放肆哭过了,长大后每次哭都是半隐忍的状态,不敢出声,不敢哼唧,更不敢在别人面前哭得一副丑样。
唯独在母亲面前,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可以什么也不管,哭个痛快。
阮妈妈轻声哄着阮心糖,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我只是忍不住想抒发点感情,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
“妈妈,我舍不得你和爸爸。”阮心糖眼泪啪嗒啪嗒掉。
“那咱们别嫁了。”
“啊?”阮心糖从阮妈妈怀里抬起头来,眼里含泪,满脸无措。
“逗你的。”阮妈妈忍不住笑出来,又拍着阮心糖的背安慰:“妈妈相信你们可以携手共度一生,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妈妈放心。”
“嗯!”阮心糖搂着阮妈妈的脖子,浓浓的鼻音里掩不住的坚定。
吃完早饭,三个伴娘也都陆续到了,其中一个是薛奉遥,另外两个则是阮心糖的闺蜜。
阮心糖先是换上准备出门穿的秀禾服,这身秀禾服也是量身定制,上身是白底褂皇,下裙是改良的秀禾裙,全身彩银线三维立体龙凤纹刺绣,粉白素雅。
婚服换好后则是漫长的化妆盘发。
阮心糖一边打哈欠一边听跟妆师唠叨她昨晚怎么没早点睡,今天眼睛都肿了吧啦吧啦。
跟妆师好像特别追求完美,阮心糖眼睛稍稍有些肿被她唠叨半天,还拿她跟某个明星比,说她素颜比那个明星好看多了,但是因为眼肿所以上妆效果不完美,不过在她的高超技术下还是完败那个明星。
阮心糖问她是不是不喜欢那女明星,跟妆师特别耿直:“对!上回嫌我给她化的眉毛丑,一掌打掉了我的眉刷,气死我了。”
阮心糖宽慰道:“明星嘛,众星捧月,脾气大点也正常。”
终于化完妆,婚礼跟拍的摄影师也到了,阮心糖化好妆一出卧室,几个照相机对准她就是一阵拍,也让她享受了短暂的明星待遇。
八点四十,新郎的接亲队伍到了楼下,阮心糖忍不住要跑到窗边去看江柏屿,被薛奉遥使劲拉住。
“你赶紧给我坐回床上去!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薛奉遥把阮心糖按回床上,接着和另外两个伴娘挤在窗边看楼下的接亲队伍。
伴郎先从车里出来,一共三人,最先出来的是念琢,第二个人薛奉遥不认识,第三个人出来时,一只长腿刚从车里跨出,她便若无其事离开窗边。
阮心糖抻着脖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俩闺蜜的背影,忍不住轻声问:“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其中一个闺蜜转过头来,笑容灿烂:“看见啦,不愧让你暗恋这么多年,有够帅,就连旁边的伴郎也一个赛一个好看。”
“咱们也没输啊!”薛奉遥大大咧咧揽过阮心糖的肩,跪坐到床边,神色骄傲。
阮心糖取消了堵门的游戏,她就是不想把江柏屿堵在门外。
江柏屿和几个伴郎轻轻松松进了门,却又被薛奉遥调侃:“江柏屿,就这么进来也太没诚意了吧?”
其他两个伴娘因为不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只好薛奉遥出头。
江柏屿笑了笑,气势很足的拿出一把红包奉上:“这样行吗?”
薛奉遥张嘴做了个“哇”的口型,满意的挑眉,拿过红包和其他两个伴娘分了,“行吧,散财童子,新娘是你的了。”
散财童子...
江柏屿无语地看了眼身旁的言漠承,用眼神示意:“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
言漠承波澜不惊地转过视线,落在将红包抱在怀里的薛奉遥身上,静静站成一尊望妻石。
“还得找婚鞋呢。”阮心糖的闺蜜喊道。
“美女,你们藏哪儿了?”季怀放问话的同时已经开始掀窗帘。
“这个我有经验,我当过好几次伴郎。”念琢敷衍地环顾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阮心糖脸上,坏笑道:“我猜藏在新娘的裙底。”
阮心糖脸色一变,露出被猜中的惊讶和尴尬。
江柏屿一见她这模样,心里瞬间了然。他放柔了声音,眼眸盯住阮心糖双眼:“老婆,是藏在你裙底吗?”
一声“老婆”喊得阮心糖心痒痒,她又一向不擅长说谎,立即弯了双眼准备回答,刚要点头却被薛奉遥按住肩膀。
“诶?”薛奉遥拖长尾音,用眼神提醒她出点难题。
江柏屿却在此时单膝下跪,伸出右手手掌摊在阮心糖面前,纯正的低音炮蛊惑着她的心:“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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