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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你的糖掉了——不是茶

时间:2019-11-30 08:44:51  作者:不是茶
  这句话说完,身后江柏屿很久都没有给反应,她以为他终于满意了,便安心入睡。
  然而江柏屿却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同样的话在阮心糖情书里出现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如今用来形容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和那个男人拥有一样的待遇。
  看得出来这是阮心糖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所以他更加确定阮心糖当初有多喜欢她情书里那个男人。
  而这样的人,阮心糖真的忘得掉?还是深埋在心底,不时拿出来缅怀?
  江柏屿想到这儿自嘲地笑了,那箱情书的存在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为什么没让它遗留在某个角落,而是走哪儿搬到哪儿,阮心糖对这箱情书有多在意是不是说明对那个男人就有多在意。
  江柏屿就这么胡思乱想一晚上,好几次想叫醒阮心糖,把事情摊开来讲,却又害怕听到那些内容。
  怕阮心糖骗他,又怕阮心糖不骗他。
  第二天一早他就离开公寓去了公司,一早上都是会,临到中午才有片刻休息的时间。
  他靠在座椅里小憩,安素敲门而进递过来午饭。
  他懒懒睁眼,看了看,没什么胃口。
  “不喜欢的话我让橙橙再去买别的。”安素看出来他的心思。
  “不用,”江柏屿不想折腾,“放着吧。”
  安素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了,于是准备离开,却突然又被叫住。
  “你有暗恋的人吗?”江柏屿突然脑子不太灵光,竟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他其实是想知道女生对自己的暗恋对象能坚持到哪种程度,但问完就后悔了,这完全是明知故问,而且听起来又好像是在暗示对方什么。
  气氛一时无比尴尬。
  安素脸颊微微泛了红,舔了舔嘴唇,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干站着,也不敢抬眼看他。
  江柏屿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说:“没事儿了,出去吧。”
  安素慌忙退出他办公室,有什么比暗恋对象突然问自己有没有暗恋的人更让人措手不及的!
  不过安素其实已经放下很多,早就不再去想这些,江柏屿突然提起倒叫她反应不过来。
  越想越不对劲,她趁这功夫给季怀放发了条微信:“江总今天不太对劲,总是神情恍惚不说,刚刚还突然问我有没有暗恋的人,你是不是找时间关心下他的感情?”
  微信一发出去,安素就想撤回,这话说的好像她在盼着他感情上出什么事一样,还有点自作多情的意味。
  不过她知道季怀放才不会想这么多,而且他很快就回过来:“知道了,我晚上约他吃饭问问出什么事了,你来吗?”
  安素:“我不来了,你们自己聊吧。”
  季怀放:“好。”
  晚上吃饭的地方季怀放定在风竹坞日料店,等了江柏屿近二十分钟。
  江柏屿推门而进时,整个人紧绷的状态瞬间松懈下来,脱了西服外套盘腿坐到榻榻米上,轻叹一口气。
  “最近很忙?”季怀放看他十分疲惫的模样。
  江柏屿耸了下肩,苦笑:“哪天清闲过。”
  季怀放给他斟上酒:“可你现在这状态明显不如以前啊,怎么回事,除了工作以外还有什么烦心事?”
  江柏屿没有立即回应,盯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仰头一口干掉,嘴角扯出一抹苦涩。
 
 
第74章 一颗月季糖
  江柏屿也不说话,只是喝酒,季怀放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按住他端酒杯的手,劝道:“别光喝酒啊,聊聊。”
  江柏屿看了眼满桌的菜,放下酒杯,终于拿起筷子。
  “你说吧,我听着。”
  季怀放突然嘴角无法抑制的上扬,“我觉得素素很快就要答应我了。”
  “是嘛,”江柏屿只是有些敷衍地扯了下嘴角,非常心不在焉,“恭喜。”
  季怀放双臂撑在桌上,上身前倾,笑嘻嘻问道:“你觉得我跟安素配吗?”
  “挺配的,”江柏屿好笑地看他一眼,“她虽然比较被动,但你脸皮厚,挺好。”
  季怀放伸手作势要揍他,骂:“你才脸皮厚。”
  江柏屿抿了口酒,笑了笑,又不说话。
  “唉,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不行?”季怀放终于忍不住,凑上去问:“你跟糖糖出事了?”
  江柏屿其实不太想提,但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又觉得没劲。
  沉默一阵后,终于开口:“她有一个暗恋了十来年的人,我竟然最近才知道。”
  乍一听,季怀放并没觉得这是件值得纠结的事,过去的事情总归是过去了。
  但在脑海里把阮心糖换成安素后,他懂了。
  嗯,确实不那么容易放下。
  “你怎么知道的?”
  江柏屿苦笑着扯起嘴角:“她给他写了一箱子情书,一封也没送出去,全都自己收着,我们最近搬回公寓,我收拾东西发现的。”
  “那糖糖怎么说?”
  江柏屿摇摇头:“她还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
  “那你不打算跟她聊聊?”
  “怎么聊?我偷看了她的信,这一点怎么解释?”说起来还是有些心虚,毕竟阮心糖一再强调是秘密不肯给他看。
  只是想到这儿,心里又有些烦躁。
  季怀放撑着下巴也帮他想主意,又问:“你有没有查过她暗恋的人是谁?”
  江柏屿摇头,他才没那闲工夫,查出来又怎么样呢,要是再知道阮心糖和那男的一直有联系,他就真的要被醋死了,还不如装傻到底。
  季怀放想了想,说:“要不我帮你查查,看看那男的现在什么情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不过那男人肯定比不上你。”说完他又补充道,毕竟是站在自己兄弟这头。
  江柏屿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没立即表态。
  季怀放继续说:“你在那些情书里有没有发现关于那男人的一些信息,告诉我,我现在就让人查。”
  “不用,我自己也能查,那男的中学跟我和糖糖在同一所学校。”
  阮心糖在情书里很少透露那男人的具体信息,只有一次,她提到那男的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致词。
  他还特别留意了那天的时间。
  “我给北阳一中的王校长打个电话,应该就能查到那人的一些信息。”他说。
  “那你打吧,现在就打,我也听听。”季怀放放下筷子饶有兴致的凑近他,示意赶快打。
  看他明显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江柏屿高冷拒绝:“不打。”
  “打吧打吧,我看看糖糖的眼光怎么样。”季怀放笑道,遭到对面犀利眼神警告。
  “我发现了,你就是想看热闹,根本不是真的关心我的事。”江柏屿轻哼一声,拿筷吃菜不理他。
  季怀放立即收敛笑容,一本正经:“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让我知道那个男人的信息,我怎么帮你出主意?”
  江柏屿看他一眼,又看看手机,干脆不再犹豫,拨给王校长。
  他跟王校长编了个简短的理由,让王校长帮忙查一下2008年9月1日那天开学典礼上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致词的人。
  正好这种事北阳一中行政部一直以来都会做记录,又正好王校长就在办公室,电话打完没多久王校长就回电了。
  季怀放一看手机屏幕亮了,兴致勃勃地提醒:“免提免提!”
  “我知道。”江柏屿瞥他一眼,按了免提。
  王校长说:“小江总,还好我们这边都做了完整的记录,很快就查到了。”
  “嗯,谢谢,那人的信息您能简单跟我说一下吗?”
  两人这一刻神情极认真,所有注意力都专注在手机上,誓要把那人查出来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阮心糖心心念念十年之久。
  那边王校长顿了下,说:“当时作为学生代表的人,是您啊,应该说,您在北阳一中的六年间,学生代表就没换过人。”
  江柏屿:!!!
  季怀放:???
  季怀放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玩意儿,突然又被秀了一波?
  江柏屿回过神来,反应道:“我知道了,时间太长都忘了,那就先这样。”
  电话结束,江柏屿看向季怀放,突然就笑了出来,一脸心花怒放。
  现如今知道情书里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写给他的,他脑海里又开始浮现那些内容,根本就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简直是喜上眉梢。
  “我是真没想到,她暗恋十年的人竟然是我。”他开心的同时又有一股感动从心底里冒出,使他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季怀放虽然又被塞了一嘴狗粮,但还是替兄弟开心,叹道:“哇,糖糖可真够能藏的,暗恋你十年这种事竟然都不告诉你,要是我,肯定在婚礼上就说了,让你感动得稀里哗啦。”
  “对啊,她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江柏屿对此有些想不通,不仅不告诉,还刻意瞒着。
  季怀放很能理解的样子:“害羞呗,这种少女心事怎么好随便说呢。”
  江柏屿也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个问题,反正只要知道那个对象是他自己就别无所求了。
  “我回去还得把那些情书再看一遍。”他嘴角上扬,无法抑制的开心。
  季怀放被狗粮撑饱了:“你要不干脆让糖糖给你读一遍。还不赶紧谢我,今天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要郁闷到哪辈子去。”
  “谢谢谢谢。行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回家了。”江柏屿利落起身拿了外套,一边穿一边往门口走。
  “诶诶诶——”季怀放慌忙喊住他,“你这就回家了?太重色轻友了吧!”
  江柏屿依着门回:“我比你好多了吧,也不知道是谁,只要安素一召唤,跑得比兔子都快,晾了我多少次也不数数。”
  季怀放无言以对:“行行行,你走吧,我说不过你。”
  “安素今天加班,你现在去公司应该还能等到她。”江柏屿看一眼腕表好心提醒,然而却是遭到季怀放的吐槽。
  “你真该好好看看你这剥削阶级资本家的嘴脸!安素这周都加多少班了?”
  江柏屿耸耸肩,一脸愉快的出了包间。
  他以最快速度回了家,客厅的大灯开着,却不见人影,以为阮心糖是在卧室,正在换拖鞋,却听见一声慵懒地招呼:“回来了?”
  阮心糖从沙发里撑起身子,将下巴抵在沙发背上,垂下的手里捏着一本小说。
  “嗯。”江柏屿向她走去。
  他什么也没说,阮心糖却翻身穿上拖鞋也径直走向他。
  他张开双臂,她便扑进他怀里,无声却默契。
  “你怎么知道我想抱你?”他柔声问,嗅着她颈间甜甜的香。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阮心糖轻抚他的背。
  其实是因为昨晚江柏屿的异常行为突然提醒了她,原来他也是会缺乏安全感的。
  虽然还是觉得他昨晚的情绪很奇怪,但另一方面又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表达爱的时候太少。
  所以决定以后的日子里,要多抱他,多亲他,多对他说:“我爱你。”
  “糖糖。”
  “嗯?”
  “谢谢。”
  阮心糖对他突如其来的认真道谢不明所以,“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爱我啊。”江柏屿紧了紧手臂,将阮心糖更深地按在自己怀里。
  阮心糖总算欣慰地笑了:“你知道就好。”
  日子总算又归于平静,江柏屿之后也一直没跟阮心糖提过情书的事,只是偶尔趁她睡着了,或者不在家的时候才又翻出来独自回味。
  两周后,正是江家老太太的生日,老太太不想家里太闹,便没有叫太多人,只叫了自己儿子一家,和两个女儿一家。
  阮心糖在婚礼上是见过那两个姑姑的,这回算是第二次见面,两个姑姑对她倒也挺热情,对江柏屿就更热情了。
  两人刚一进门,江柏屿便被大姑拉过去客厅寒暄,阮心糖只好跟着过去坐下。
  她其实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他们平时跟两个姑姑家的走动也并不频繁,坐在一起也说不上来什么话,而她们聊的话题她也插不上嘴。
  不过她发现,现场还有一个人跟她一样坐在这儿心不在焉。
  言嫣和江明峰坐在沙发正中央的位置,阮心糖很难不注意到她,而她也是对这些寒暄提不起什么兴趣的样子。
  言嫣不说话,两个姑姑也没主动递上话题,自顾自聊着。
  阮心糖敏锐地察觉到言嫣好像不太受这俩姑姑喜欢。
  就这么坐了会儿,大寿星总算从楼上下来了。
  众人只见奶奶穿着一条藏蓝色绣花的旗袍,盘着头发,化着淡妆,看起来年轻又优雅。
  奶奶满脸带笑来到客厅,向他们转了半圈,问:“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真是优雅又端庄。”小姑姑笑着上前去搭上奶奶的肩。
  奶奶却走向阮心糖,拉了她的手跟众人说:“这可是孙儿媳妇给我买的,我一看到就喜欢得不得了!糖糖眼光就是好。”
  阮心糖腼腆地笑,抬眼看江柏屿,收到他夸赞的眼神。
  又说说笑笑寒暄一番,大家来到饭厅吃饭,阮心糖和江柏屿还有其他几个小辈跟奶奶敬了茶。
  这画面倒让奶奶想起来她的另一个孙子。
  “明峰,漠承的情况怎么样了?”她问。
  不等江明峰回答,言嫣抢先道:“今天最后一场手术,手术完我让他给您打个电话。”
  “不用不用,让他好好休息,恢复好尽早回来。我想他了。”奶奶说这话时眼底满是怜惜,“这孩子,从小遭太多罪,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看他成家,有人照顾他我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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