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啊,看中的就是你焦大郎的人品本事。。。”
四个媒婆,说的四户人家,那是一家比一家好,一家比一家吓人,怎么听都不该是他们家娶续铉的标准。焦裕丰不过是脑子一过,其实就已经明白了这几户人家来主动提亲的缘故。
头一家还好说,最多是看他家父子两个,却有二十二亩田地,还有手艺人脉,日子不差,才看中了他。其他几家,基本都是有所求。比如那钱地主,想来是被赖大那些事儿给吓着了,生怕哪天自家也被什么豪门看中,所以想寻个不至于被吞并,又能靠得住的关系;武家估计是知道他和贾家的关系,看中了贾家军中的人脉,想依靠这种转弯的关系,成为贾家的自己人,从而能再有升职的机会;邱家和钱地主目的估计差不多,只是出手最大,缘故也很简单,士农工商嘛。
这样的人家是焦裕丰能答应的?虽然对于有个媳妇什么的。。。老实说,他独身一个人养儿子都快成习惯了,到了这儿这么久,还真是没想过在娶一个的问题,全然忘了,这个时代不是现代,他的条件其实。。。等等,这是让媒婆给带过去了?就他们父子两个如今的金手指是就能随便让人知道的?
再说了,这时代的规矩,那说亲什么的,一般可都是男方主动的,哪怕是女方先看中了,那也要暗地里说好,由男方出面请媒人,为的就是提升一下自家闺女的身家,如今这几家。。。这么不矜持,他焦裕丰能随随便便就答应?
难得傲娇一下的焦爸爸十分礼貌的将媒婆都送走了,理由还相当的不错,他家还有长辈呢,这事儿不是他自己能说定的。至于这女方的人听了这么想?就凭着这四个媒婆碰一块儿的现状,目前也烦不到他,这几家自己估计就得掐起来。
不过这事儿虽然暂时糊弄过去了,可提起的话头却让这父子两个都不由的重视起来,特别是焦世博,多少年了,自家老爹为了自己,一个人过的也相当的辛苦,如今有这个机会,他心下虽然有些感觉老爹要被抢,却依然强撑着,很懂事的说到:
“爹,要不,你就选一个?我听着似乎都挺好。”
“好什么好,都是冲着你大爷爷,冲着贾家去的,有几个是看中了你爹我的?这样的人家结亲,别弄到最后结出仇来,咱们即使靠着贾家是过得太平,可什么时候占过不该占的便宜?”
“即使不是这几家,爹啊,如今咱们有院子,有田地,还有这手艺营生,也不差啥,再娶也能选个不错的,要不让王奶奶帮着留心些?”
“行了啊,小孩子家家,怎么这么多事儿呢?这是你该管的?再说了,你也不想想,就咱们这手里的金手指,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这年头切片估计不会,可被抓去研究却免不了,再不济,说不得还会被关起来,给人当机器使唤,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啊?”
这些话,焦裕丰不知道是为了吓住儿子,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反正是说的相当的严重,听得焦世博都差点结巴了,他在现代虽然也活到了二十多,可许是被老爹保护的好,许是现代社会的学校生活太过单纯,虽然知道些凶险,却真心没多往这些危险上想,如今这么一听。。。
“不,不会吧,小心些,总能避过去的,再说了,这年头讲究的就是出嫁从夫,这娶进门就是一家人,即使有些疏漏,应该。。。”
焦世博的反驳有理却无力,让焦裕丰立马就镇压了,顺带还开始赶人。
“这世上没那么多应该,除非咱们寻个没娘家的,不然啊,谁知道最后便宜了谁。行了,别想这么多了,赶紧的,不是还有好些个活计没做完吗,做这个去,什么都没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
只是焦裕丰一脸不耐烦的打发走了儿子,当自己静静的坐在堂屋,想起这几个
媒婆的时候,这脸色却带着几分愁绪。
嘴上他虽然说的很强硬,可他也知道,自家这个情况确实不怎么正常。这年头为了儿子,从此不娶的不是没有,可那样的不是年级已经到了三四十了,就是家大业大权利大,没人敢说嘴,或是实在娶不上媳妇的。多属于极端少数派。
像是他这样二十出头,儿子还处在容易夭折的年岁的,很是少见。毕竟这十分的不符合开枝散叶的世人理念。若是他真的顶着压力,就这么过,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闲言碎语呢。
想到这些,焦裕丰就感觉很无力,这人啊,就是这一点活的难,一辈子为了这个,为了那个,真正为了自己活的能有多少?多是为了别人活着,为了普世规则活着。就是他不也是为了儿子活着?
唉,或许他真的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或许他刚才脱口而出的,那个没娘家这一点可以做做文章什么的。再或者寻个简单的,将自家的不正常编个神秘的来历?说故事什么的,他们看了那么多奇奇怪怪脑洞的书,应该也算是有,他们有什么皇家的秘密任务?一般人似乎不敢多问皇家的事儿吧,这个理由应该能唬住人,最起码寻常妇人肯定不敢多问。比如说,他们和什么神神道道的道门佛家的有联系?这年头最迷信,倒时候哪怕是为了不被神明怪罪,也会不敢多言。再比如。。。
焦裕丰越想越多,越想越丰富,忍不住开启了脑洞风暴,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聪明过,心下还一阵欢喜,只觉得那一句办法总比困难多实在是至理名言,心下对于重新有个媳妇,有个暖被窝的,充满了新的联想。却不想就在他忙乎这个的时候,第五个媒婆开始上门了。
看着那偌大的年纪,还一身艳色衣裳,脸上粉上了三斤,头上还带着红花的媒婆,想到这一群职业人士滔滔不绝的口舌,飞喷而出的唾沫,焦裕丰额头就开始发胀发疼,果然,这事儿若是不给出个结局来,自家就不得安宁啊。
还有今天已经第三次经过他家门口,一脸看稀奇模样的村民,隔壁墙头探出来的好几个脑袋,借着借东西的借口,第二次走进他家的王大娘,焦裕丰觉得,只要他一天没成亲,这样的事儿就不会断绝。如此一来,即使他不被媒婆烦死,也能被这群看笑话的看死。
或者,明天先去城里躲一躲清净?嗯,这个可以有。
第33章 真有密探
被媒婆挑起心思, 蠢蠢欲动又有些轻微抗拒的焦裕丰在走出村子, 一步步的靠近京城的时候, 那什么娶亲,什么媳妇,差点烧着老房子的念头一点点的又重新压制了下去,恢复了以往的理智清明。他其实一直很清楚,自己如今这年岁,即使旁人不说,有焦大这么一个大伯在, 续铉什么的, 怎么也无法避免。只是他也更清楚,就他们父子的实际情况, 没能做好万全的策略之前, 家里多一个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儿。比如这银子莫名多出来, 怎么解释,对吧!比如合成一下家具,怎么。。。
唉,有点上天眷顾的小秘密就是麻烦啊!焦裕丰发出满足的哀叹, 和娶媳妇比起来,金手指什么的,其实更让人安心满足,这是老天爷亲儿子的证明对吧。不过话说回来,作为老天爷的亲儿子, 这运势应该不错吧,那自己想要个合乎条件的媳妇的问题。。。
牛车上带着焦裕丰不住的往城里去,许是心里想法有点多,这时间过的也比以往更快了些,这边老天爷亲儿子的问题还没展开新的讨论,那边城门已经到了。
“呦,这不是焦大郎嘛,今儿你来的可晚了啊,怎么不用送菜?”
城门口的兵丁因为焦裕丰这一段时间频繁的进城,出入武勋世家,和他的关系已经莫名的好了不少,遇上了还能相互打趣,看的周围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这些兵丁的亲戚呢,一个个颇为侧目。
“不送了,本就是临时的,这会儿各家老爷们的事儿都理清了,自然有下头的庄子送来,哪还有我的事儿,对了,今儿怎么是你在?我记得今儿不是应该木头叔当值嘛。”
“哦,他家儿子病了,刚走,我这是替他呢。”
“病了?这。。。哎呦,那我得去看看。他家小子才十岁,就壮的和头牛犊子似的,居然还会生病,真是奇了怪了。。。”
本就不过是躲媒婆才往城里来,如今一听那个来京城时最早对他释放善意,还和焦大认识的城门队正家有人病了,这焦裕丰立马就寻到了目标,和人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往里头走。什么?入城费?这个从他给贾家送菜开始,就没在收过好吗,当人家老贾家这京营统领的职位是假的啊,他家的人什么时候出过这个钱?为他家办事儿的,也没出过这个钱。真正遵守规矩的,也就没权没势的普通人而已。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豪门大户,官宦门第的,一般打出旗号,想给也没人敢上前收。什么时代其实都一样,阶级嘛,本身就没什么公平之说。嗯,这个说的有些愤世嫉俗了啊!大家全当没看见吧。
焦裕丰如今对着京城的道路绝对是熟门熟路,特别是西面那一片,所谓勋贵集中地的地方。只是这木头,对,人家就是姓木,这个看门的队正住的地方就不怎么熟悉了,虽然也偏西些,却属于贫民区的位置,谁让他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呢,连官都算不上,能在靠近低等武将的地方有一个不错的宅子,已经是很有本事了。
所以啊,焦裕丰这一路问过去,那很是耗费了点时间,甚至若非那木头在那一片还算是有点名声,若非他还算知道具体的街道什么的,估计那一片的胡同直接都能当迷宫玩了,走一圈都不带重复的。
只是,当焦裕丰问过了四五个人,好容易寻到据说离着木头家,只剩一个转弯的街口时,眼睛猛地眯了起来,耳朵也忍不住自动的抖了几下,从穿越而来之后变得异常灵敏的五感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迹象。
那边,木头正微微低头,和什么人说着话,面色肃然,全然没有往日在城门口看到过的油滑,那警惕的在四处张望的眼神,也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凛冽,还有边上那个和他说话的人,明明身上穿的,是寻常走街串巷,下九流神棍,那铁口直断的布幡还在一边拿着,脸色却一样肃穆的很
,眼神也带着几分杀气,此外,还有在他们不远处,卖着混沌的小贩,那四处查看,小心防备的模样,一看就是望风的,这几个人。。。
“。。。张翰林。。。清理了十七个。。。路尚书家刚开始。。。三万多银子。。。”
“。。。前街。。。三个。。。死了。。。”
焦裕丰的耳朵在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超长发挥,明明隔了这么远,差了一个街口,愣是零零碎碎的听到了这么多,这死人。。。不好,焦裕丰心下一凛,涉及人命,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小事儿,听到也有可能惹麻烦,更不用说,这几个人的打扮等等,已经很说明问题,像是他这样看多了电视剧的,不用多想就意识到,这几个人,只怕就是先头自己还准备冒充的所谓密探之类的身份。至于是哪一方的。。。
看他们在街上就敢接头,而且人数看着不少,估计不会是什么外族之类的,剩下的,或许是世家的?皇族宗亲的?甚至可能是皇帝的?这个就说不准了,这年头,养几个死士什么的在世家不算太稀奇,总有听闻,更不用说这样探听消息了。只是,这安插到兵营里,还是守门的,这样低等的身份。。。只怕不会是世家大族,因为这样的人家即使资源不错,可为了不过于招人眼,人数必定不会那么富裕,所以走的必定是精兵路线,而能这样广洒鱼的人家,自然也就有限。
而这样的人家,打听的消息,还涉及到银子,死人,这是他能多听的?不行,这事儿他就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才对,人啊,越是好奇心重,就越是容易惹麻烦,他可还有儿子呢,不能冒险。。。
说了这么多,想了这么些,看似十分漫长,其实在现实中,不过是几个眨眼,焦裕丰的脑子就已经过滤出了这么些线索,有了这样的结论,可见往日看什么侦探片,这个斗,那个斗的,绝对是看出了精髓,看出了成绩。
也因为有了这样的结论,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如今这样停驻很不妥当,所以他立马微微低了低头,假装安抚牛的架势,从车上下来,然后走到前头,背对着那几个人,扯了扯牛鼻子,微微提高了几分声音,呵斥了一声:
“这老牛,赶紧的,别范倔啊,走着。。。”
说完这个重新转过身,果然,那边几个人已经没了刚才一脸机密的模样,那木头一脸的焦急,那神棍拿着一包像是药材的东西,嘀嘀咕咕的像是在推销,而那卖馄饨的,更是招呼客人招呼的十分起劲,明明一个客人都没有,街上也没几个人,也不知道是要招呼谁,这戏太不专业了。。。
“哎呦,这不是焦大郎嘛,你这是。。。去哪儿啊?”
没等焦裕丰评价完这几个人的演技,那边木头已经一脸惊讶的迎了过来,只是那神棍也没走开,端着一张疑惑脸,像是不舍得走了客户一般,就在那边张望着。这让焦裕丰都有些好笑,这是想确定自己无害还是怎么的?这么小心,他可就一个人。
“哎呦,木头叔,你家这可真是难找啊,我都问了四五个人了,到了这里还真是晕头转向的,看看,牛都耍脾气,要不走了,我说,你儿子咋样了?可去了医馆?可有好转?我认识回春堂的伙计,听说他家坐堂的大夫治疗小儿十分不错,就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给你送个信。却不想。。。这路啊,真是不让我做好人,好在是总算碰着你了,不然就我这耽搁的,啥事儿都指望不上。怎么样,看样子应该不重?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说啊。都是为了孩子。。。”
焦裕丰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就知道这些人的疑心必定比寻常人重,所以一上来就突突的啥都往外冒,听着似乎有些像是为自己的仗义宣扬,可偏偏说的却十分的实在不说,还连一路过来可以确定时间的人证都供了出来,让所有听到
的人第一时间就能确认,他这是刚到,立马十分的疑惑小心,去了近半。
等着他又询问其孩子的事儿,那热心助人的模样一摆出来,这剩下的近半也就又去了几分。毕竟用儿子生病的借口回家才多少时间,木头自己心里有数,而这一路询问过来又该有多少时间,作为密探,他也能掐算出来,而这看到焦裕丰的距离,寻常人是否能看清楚,听到点什么,这木头表示,他感觉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焦裕丰关心他家孩子的心,就很能确定了。
作为一个父亲,不,或者说任何一个家长,在面对关心自己孩子的人时,总是会多几分善意和亲近。更不用说人家还是知道消息后,就赶来准备帮忙的了,那若是再去怀疑点啥,木头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所以啊,他一边拉着焦裕丰往家里方向去,一边说道:
“劳你记挂了,没什么事儿,就是风寒,这小子昨儿趁着我不在,不知道去哪儿玩疯了,受了凉,一早上就有些发热,这才把家里人给吓着了,赶不跌的去寻我,实际上没什么事儿,灌下去一碗的姜茶,人就舒坦多了,这会儿让他娘领着,去了他姥爷家里,准备让他姥爷再拔个火罐什么的,估计等着回来,就又该调皮捣蛋了。走,去我家,赶紧的歇歇脚,你这是刚从城外来?怎么没去送菜?难不成这生意不做了?焦大没给你多找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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