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宫人都遣出去,这才凑到她耳边低低的说,怕她听不懂,还特意掰碎了解释给她。
姜染姝也跟着低低的回:“不怕您多想,前些日子太皇太后晚宴上那丝绢……”
她话音未落便被康熙堵住嫣红的唇瓣,就听对方含糊道:“你说的朕都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已经调查过始末,怀里小女人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霸道的亲吻下,姜染姝有些无力呼吸,软软偎在她怀里,含娇带媚。待两人唇分,他又浅声道:“下次你混当不知道便是,莫要节外生枝。”
这一次她将计就计,顺势讨好太皇太后,但是得罪幕后主使,谁知道对方心里存着什么坏点子,等着算计她。
姜染姝含笑摇头:“您说的我都知道。”她闲闲的拨弄着康熙腕上紫檀佛珠,轻轻道:“我便是什么都不做,也是他们的目标,还不如挑开来,让他们知道我也早有防备,也不至于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出来。”
这般防不胜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载对方手里的感觉比较糟糕。
还不如借此讨好太皇太后,也得感谢他们出的招了。
康熙想了想也认同:“是极,倒是让他们知道你没有那么好惹。”
姜染姝噗嗤一声笑了,窝在他怀里笑的花枝乱颤。
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就听她笑吟吟开口:“有您护着,我是什么都不怕的。”
这话一说,康熙极为受用,对于他来说,保护自己的女人那是手到拈来,无须质疑。
再说乾清宫乃是重中之重,在这里头都护不住她,他这个帝王得有多失败。
亲了亲她的额头,康熙笑的心满意足。
待用罢晚膳,他说要处理政事便离去了,这短暂的侍膳时间,也让角房奴才喜笑颜开,只要帝王愿意走这一趟,她们的日子便不会难过。
姜染姝仍是淡然自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份沉稳大气让赖嬷嬷在心里点头,不断唏嘘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如今已成长至此,实是世事难料。
她气定神闲的绣着荷包,就听杏仁小声道:“敬事房递来的消息,说是皇上这些日子都不曾翻绿头牌。”
这是给她吃定心丸的意思,让她不必因为来角房少而担忧。
她不置可否,淡淡应了就算知道,手中的针一刻都不曾停歇。
丝绢事件和弃婴事件都已经过去,接下来要面对的是秀女的入宫。
一辆辆骡车从神武门进来,停靠在钦安殿门口,接受检阅。
姜染姝也有些好奇,她从未见过选秀,印象中的小选要简陋许多,甚至更没有人性些。
小选检阅过后确认入宫,便要剃头,将所有头发尽数剃去,露出光溜溜的脑袋,全部衣衫去除,放进药汤中泡,省得有虱子跳蚤,亦或者是脏病根源。
再就是要练规矩,顶着盆水站在烈阳下,一动不动几个小时是基本功,再就是要学着怎么说话怎么笑,连走路的姿势角度都有规定。
夜里睡觉必须直挺挺的合衣躺着,以免姿势不雅,或者主子叫的时候还得穿衣裳,浪费太多时间。
想到那时候受的哭累,姜染姝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原主一个娇小姐,突然间成了伺候人的,那滋味别提了。
暗里不知道对月垂泪多少回,这也让她更加坚定的想要往上爬。
姜染姝轻轻一声叹息,小选和大选不同,大选有宫人伺候着,对于未来的小主儿,等闲也没谁敢得罪。
当然斗法失败失了性命,或者被遣出宫去,这事已经不新鲜了,也从侧面说明到底有多修罗场。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加更?看着我秃秃的脑壳,你们忍心吗?推一下基友的绝世好文:
《表哥们都对我感恩戴德》by西瓜尼姑 黄妙云一句话,让抱错的真假表哥各归其位。
但白莲花表姐抢走了功劳不说,还让两个表哥对她感激涕零。
当两个表哥都知道谁才是救命恩人的时候,黄妙云已经被表姐害死了。
黄妙云重活一世,并不打算抢回功劳,只想离惨死·男主·真表哥,和变态·反派·假表哥都远远的。
谁知道惨死的真表哥重生了,非要对她感恩戴德,娶她为妻!
至于反派假表哥——
黄妙云看着和她一起被锁在一间屋子的反派假表哥,揪紧了自己的衣领痛哭流涕:“表哥我错了!我该死!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没想玷污你的清白!我我我我真的是走错门……呜呜呜……”
反派表哥掐着黄妙云的脖子脸色阴沉沉地问她:“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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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春风送暖, 姜染姝惬意的换上春衫,嫩嫩的绿色特意和天气。
“这时节野菜多,厨下来问, 小主儿可要尝尝?”明月立在晶簾下, 轻声问询,“有榆钱虾仁滑蛋,还有凉拌黄花苗。”
姜染姝正在练大字,闻言很感兴趣的抬眸, 点头应下,她没想到宫里还有这个,以前到春天, 菜市场卖这些野菜, 她记得有一年兴起想吃香椿芽,买了一斤付账的时候超级心疼。
一斤二百多块呢, 绰水拌出来还没有一盘子,比牛肉都贵。
明月笑吟吟的应下,接着往厨下去了, 原本清月在姜染姝跟前最是得脸, 她这个后来发配过来的自然要退居第二,后来清月犯错,她才完完全全站定大宫女的位置。
在角房中当一把手的滋味很好, 她眼眸眯了眯, 暗暗琢磨怎么让小主儿将所有信任交付。
看似她最为受器重,实则不是,赖嬷嬷算是一个, 整日不声不响偶尔接话,实则小主儿鲜少有驳了她的。
还有下头的莲生、半夏、杏仁, 看似平平,实则重要事项都在她们手里捏着。
而她就日常传话伺候,这些还不够。
小主儿眼瞧着是会高升的,她必须牢牢抓住这个跳板,只有小主儿足够信任她,等她出宫后,一些外头的事才会交给她。
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赖嬷嬷耷拉着的眼皮抬了抬,复又垂下来。
原本小主儿说明月是个内里藏奸的,她还觉得不是,如今细细观察来看,确实如此。
当初清月上蹿下跳,何尝没有她的推波助澜。
说起这个,她难免皱眉,后续是谁的主使,就这般放过了?
她们的纠结姜染姝不知,她趁着孕期有闲功夫,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原本是为了能跟康熙有共同话语,对方抛出来的典故,抛出来的梗能接上便好。
可真正沉浸进来,才发现美妙无双,她一点都不想上岸了。
正闲闲的翻着书,明月便端着托盘进来,后头跟着几个小宫女,手里都提着食盒。
刚走过来,就能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姜染姝也有些饿了,就坐在炕上等着,见她如此,明月试探着打趣道:“您且等等,马上就好呢。”
一样一样摆上桌,姜染姝一眼便瞧见榆钱虾仁滑蛋了,那榆钱裹了面糊炸过,虾仁雪白弯曲,滑蛋瞧着很嫩,有些芙蓉蛋的意思。
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口,她刚嚼了几下,就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榆钱有些酸苦。
夹了虾仁入口,仍是如此,她眸色深了深,好似闲聊般问:“你去的时候厨下做好了?”
明月点头:“是哩,都装好盘了,所以才回来的这么快。”
“今儿谁做的这道菜?”她问。
一般情况下,一道菜经手人都有记录,翻看便知道了。
明月面色一变,往常她都会注意的,省得主子问起来不知道,只今儿跟那个面生的小太监打趣几句,便把这茬给忘了。
“刘师傅做的,他向来巧手。”如果她记得没错,角房大部分膳食都是刘师傅做的。
姜染姝放下筷子,慢条斯理道:“唤他过来,就说今儿饭菜好吃我有赏。”
明月带着满腹忐忑去了御膳房,看着膳食牌子,她只觉得一口老血梗在喉中,今儿的膳食主厨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没怎么接触过的。
她咬牙想了想,不能在小主儿跟前犯这种小错误,必须掩盖过去。
赶紧寻刘师傅来,她笑吟吟道:“今儿给你个恩典,在小主儿跟前露脸的机会来了,禧贵人夸了晚膳好吃,这会儿要见主厨呢,我特意提了你的名,快去吧。”
刘师傅今年四十了,因为在厨上吃食好,带着厨师特有的肥腻,大肚子圆滚滚胖嘟嘟的,肥头大耳很爱笑。
但是能在御膳房做到这位置,他远远不如表现出来的这么憨厚,闻言抽丝剥茧的,便知道前因后果了。
“那不成,这是欺主的罪过,是奴才做的,奴才颠颠的便去了,不是奴才的,便如何都不能应的。”刘师傅笑的跟弥勒佛似得,一脸我很感激但是我害怕的表情。
明月面色阴了下来,她冷冷一笑,刻薄道:“若是我跟小主儿说您不愿意来,您看她该如何想?”
毕竟对方不知道这内里根由,只知道刘师傅不来就是不给面。
这宫里头面子比天都大。
刘师傅面上的表情一收,他在宫中这许多年,又是御膳房这种跟各处打交道的位置,见过的人和事多了,明月这样的小丫头尚且唬不住他。
“我的好姑奶奶,您就说奴才忙差事走不开,晚点去赔罪如何?”刘师傅拱了拱手,开始扯皮。
你来我往的说了一会儿,见对方还是不答应,明月气的脸都红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扭头便走。
回到角房后,还未推门便听到低沉的男声响起,明月神色怔了怔,便立在门口不动了。
眼瞧着小主儿和皇帝浓情蜜意,她也很想有那么一个人,牵着她的手,让她靠在他肩膀上,为她遮风挡雨。
却不知道姜染姝这会儿鼓着脸颊,心情很复杂。
“怎的有人能插手到御膳房?”她问。
这是乾清宫的小御膳房,等闲谁能挨得住边,她万万没想到,这也能出问题。
康熙薄唇紧抿,也有些不悦:“一个个胆子大的紧。”他转身看向梁九功:“叫容若过来,这乾清宫是怎么戒严的?”
还有人能突破防御,不光能递信儿还能递东西进来,简直胆大包天。
他拍了拍桌子,恨不得将东西都扫到地上,冷着脸问:“今儿主厨是谁?叫过来朕问问他。”
姜染姝不在意的回:“方才明月说是刘师傅,他历来尽心……”
可出了这事,便有些过了。
明月在外头听不大清楚,只隐隐约约听到一点,顿时心中一跳。
果然见梁九功躬身出来,带着小太监往御膳房去了,她的心便砰砰砰跳起来,止也止不住。
她向来妥帖稳当,偶尔一句错言,怎的就惹出这么多祸来。
没过一会儿梁九功带着一个面生的厨子进来,姜染姝有些意外,视线在明月脸上扫过,没说什么又收回去了。
康熙看到厨子冷静的面孔,摆了摆手:“相关人等都送入慎刑司,从重审问。”
今日敢在旁人膳食里做手脚,明儿便敢在他膳食上做手脚,这种提心吊胆过日子,他一点都不想经历。
只要出了这事,便是天大的罪过,哪有什么可问询的。
姜染姝的榆钱没吃到嘴里,馋的跟什么似得,唉声叹气道:“想吃。”
她挽起袖子,无言道:“索性自己做吧,也挺有意思的。”
这么一说,她直接往小厨房去了,康熙跟在她后头,看着她兴致勃勃的往前冲,心情好上些许。
食材早已经送过来,榆钱清洗干净在筛子里晾着,有宫人在剥虾仁,见他俩来了,赶紧跪地行礼。
听着那噗通的声音,姜染姝都替她疼。
“行了,起来吧。”她轻声道。
挽起袖子,穿上围裙,担心头发被油烟熏入味,还特地包了帕子,这般一看,康熙微怔。
她如今比往常略丰盈了些,胸前鼓涨,肌肤更是滑腻白皙,微微凸起的小腹并没有遮盖住细细的腰肢。
从后头看,细腰丰臀更显玲珑。
比起满园春色来,她似是也不差什么,如同枝头盛放的鲜花,每次细细观赏,都惊艳于对方的美丽。
姜染姝瞧着架势十足,实则青铜段位,面上稳稳当当,内心慌入野狗。
她哭唧唧的回眸:“油炸的我害怕……”
看着大半锅油,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康熙大踏步走过来,胸有成竹,特别有男人范的开口:“你不会,朕来帮你。”
他低笑着上前,将姜染姝圈入怀里,从后头拥着她,将榆钱尽数撒入油锅,看着上面的面糊从白色到金黄,康熙又用笊篱将榆钱捞起,凑到她耳边轻声问:“你男人如何?”
他故意凑的近些,鼻尖若有若无的蹭着她耳畔,带来微微的痒意。
姜染姝耳根刷的红透,跟红玛瑙似得惹人,康熙低低一笑,瞧着她连脸颊都染上轻红,这才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抿着红艳艳的薄唇,姜染姝羽睫低垂,一眼都不敢往康熙哪里看,只低着头炒菜。
她在心里念叨,滑蛋要热锅凉油,瞧着鸡蛋快凝固的时候,赶紧放入绰好的虾仁,还有方才炸的虾仁。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出锅,姜染姝觉得心情美美哒,回眸含笑开口:“来用膳吧。”
两人就着一碟子菜,用了一碗米,解决了晚膳。
康熙心满意足,伸着懒腰道:“寻常百姓家是不是就这样用膳的?一顿一样菜,便尽够了。”
这是京城的吃法,放到偏远地区,亦或者战乱地区,哪里吃的上鸡蛋。
这打湘府以南,清军和反军打的水深火热,想要吃顿饱饭都难。
这话姜染姝没说,她笑了笑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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