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被四爷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妾身是受不住安宁的苦求,这才让她吃上一次罢了。”
安宁格格听见额娘的话,撅了撅嘴,人家不要面子的吗?在阿玛面前拆自己的台,哼,一刻钟之内都不要理额娘了!
“爷,这会儿太阳正烈,您怎么就这样过来了?额头上都是汗,妾身给您叫水来洗一洗吧?”静思转移话题,对四爷说道。
前一刻还在心里发誓不跟额娘说话的,这会儿安宁格格就自告奋勇的说道:“额娘,我要给阿玛拿脸巾。”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决定,心里庆幸幸好没有人知道自己刚才心里在想什么。
静思也不拦着她,任安宁格格上前去向四爷献殷勤。吩咐茴香去端温水来,自己则上前给四爷解开了领口的扣子,“爷,妾身让白芷给您新做了一身衣裳,您赏脸上身试试?”
这么多年下来,静思的手艺也只能绣个荷包帕子之类的,做衣裳的话,手艺还不够。每次都是选好款式花样,然后交给白芷做的。而且从来不隐瞒,送到四爷面前的时候,都说是自己让白芷做的。
四爷欣然同意,即使是让白芷做的衣裳,也是静思选的布料不是?反正静思也给他做过好些个荷包了,也不稀罕几件衣裳。
“嗯,拿来我穿着试试。”四爷伸开手,方便静思帮他脱掉身上这件汗湿了的衣裳。安宁格格就在旁边探头探脑的看着,笑嘻嘻的看着额娘的动作。
茴香端着一盆温水进来,旁边还有二等丫鬟甘草芜花拿着香胰子和干净的脸巾。静思指了指安宁格格,对芜花说道:“把你手上端着的脸巾交给安宁,她可是说了要给自己阿玛递脸巾的。”
芜花点点头,上前将托盘递给安宁格格。这个托盘对于安宁格格来说,稍显沉重,安宁格格端着有些坠手。
静思假装没有看到,示意四爷去洗把脸凉快一下。四爷洗过脸,想到今日的脸巾在安宁格格那里,先自己把脸上的水珠先抹了抹,才看向安宁格格的方向,“安宁,给阿玛递脸巾过来。”
实际上四爷长手一伸,自个儿就拿到了。安宁格格举着托盘本就有些吃力,这又多端了一会儿。看到阿玛已经在擦脸了,赶紧让芜花来接过自己手上的托盘,“芜花!芜花!”
双手终于解脱了,安宁格格长舒了一口气,看得四爷和静思都忍俊不禁。“看来安宁累坏了,阿玛要多谢安宁给阿玛递脸巾。”
虽然手还有一点酸,但是安宁格格很开心的接受了阿玛的道谢,“阿玛不用谢!”
这会儿都到了安宁格格午休的时候了,静思让吴嬷嬷带安宁格格下去午休。自己则和四爷在屋里说会儿话。
安宁格格小小的一个人儿,吃饱了就有点犯困,打了一个哈欠,乖乖的跟着吴嬷嬷出去了。
“爷可是听说了昨天的事情,特意来看望安宁的?”静思猜想,就四爷宠安宁格格的那个劲儿,十之**都是来看望安宁格格的。
四爷看向静思的眼神柔软,“我就不能来看望一下安宁的额娘吗?这不,还得了一件新衣裳。”
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四爷和静思之间,多了一些无法言语的默契,虽然没有吐露出来,但互相都还是感觉得到的。
“爷,您自然是想看谁都是可以的。”静思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侧了头。四爷偶尔说的几句话,总是让人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四爷看着静思微微泛红的脸颊,心情极好,静思仍是从前的那个性子,只是更柔和了一些,让人心里发软。
“我过些日子,可能要忙起来了,你找不见我的时候,就去找王总管也是可以的。”四爷觉得江南那边的一大通事情,早晚都会爆发出来,他是最先发现的人,皇上一定略不过他。
静思有些担忧,四爷的功劳都伴随着一次次的危险,“方便跟妾身仔细说说吗?妾身有些糊涂了。”
“你也不必担忧,就是江南那边的事情,估计会忙一阵子,没时间来后院看望你而已。”四爷略提了两句,具体的事情,是不敢跟静思说的。这种逆党作乱的事情,动辄就是无数条性命,不适合静思听。
静思皱眉,“江南那边?”那边离京城太遥远了,一时半会儿的消息来不了那么快。
“爷,我们府上在江南那边有香胰子的店铺吗?您到时候可以通过送货的行商把消息送回来,免得府里担心您。”
说是府里人担心,实际上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担心罢了。静思现在仍然拿着香胰子的分红,现在的利润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每个月她都能拿到一千两银子。
她现在也不缺银子使了,就都把银子交给四爷,让四爷在外面给她置办铺子田地。以后安宁格格出嫁的时候,添给安宁格格做嫁妆。
四爷第一次听到静思这么说的时候,脸色黑的不成样子。当时安宁格格才两岁,静思就已经考虑到她出嫁的嫁妆了!不过后来经过静思的再三劝说,还是接下了这个事情,女孩子手里多点钱财,总是多点底气的。
香胰子这门生意一直很赚钱,后来四爷给皇上也送了两成红利去,这才没有让其他人因为眼红找麻烦。江南那边多富庶,这门生意在那边很吃得开,每个月都要进两三次货才够用的。
四爷心想,到时候借着这个路子倒是方便给府上送信了。“嗯,静思你说的有道理,我会勤写信回府的。”
和静思说了好一会儿话,四爷才回九州清晏处理事务。虽说没什么大事,但是各种事情总是层出不穷的。
四爷才和静思说了没两天,皇上就派人来找四爷去畅春园相见。四爷到了畅春园,发现皇上正在发火,底下还跪着几位大臣。
“儿臣叩见皇阿玛!”看到四爷进来了,皇上没好气的让那些大臣先出去,“你们给朕滚回去反省,宣朕的旨意,这三个人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这些人连汗都不敢擦,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老四,你看看这几个折子。”皇上示意四爷看他发怒之时,被他扔在地上的那几个折子。
四爷捡起折子,看了也是满脸愤怒,“这些人实在是太大胆了!为了政绩,竟然对逆党作乱的事情隐瞒不报!可恶!”
看到四爷和自己一样生气,皇上心里就好受多了。果然,这件事情上,老四和自己的态度是一样的,交给老四去办最合适了。
“雍亲王听令!朕命你带着令牌,去西山大营调派人手,秘密前往江南,去围剿这些大逆不道的前朝逆党!”
“是!儿臣遵旨!”四爷跪下领命。至于皇上为什么不派大军光明正大的前往,是怕走漏了风声,让这些小股作乱的逆党得到消息,提前撤逃。
再说,江南那边也有军队驻扎,收拾逆党完全是够的,差的只是一个能够代替皇上发号施令的人而已。
四爷拿着皇上给的如朕亲临的令牌,连圆明园都没回,直接前往西山大营调派随行的人手,打算立马赶去江南平乱。至于行李,让苏培盛回府收拾再追上来就是了。
正好四爷就在京城外,离西山大营也不远。因此四爷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往江南去了。连圆明园的主子们都是过了几天,发现四爷好久没回府,才知道四爷出去办差去了。
一路日夜兼程,四爷只用了七天就赶到了江南。这边的情况比折子上写的还要危急些,一路所见的百姓都形色匆匆的,不敢在外面久留。
四爷没有第一时间去江南大营调兵,而是换了一身衣裳,假装成外地客商,去城里租了一个院子,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四爷看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城里有人和逆党勾结了,要不然逆党的行事不会这么顺利,一定是有人里应外合,给逆党送消息了。
“这苏州知府实在是可恶,竟一点作为都没有!”四爷用力的把写着消息的纸拍在桌上,怒气勃发!
“来人,给爷更衣!”四爷打算换上准备的亲王服饰,前往江南大营调兵,给这江南来一次血的洗礼。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三更过后,今天真的是好颓废,有一种自己被掏空的感觉。
第130章
到达江南大营, 四爷直接亮出皇上给的令牌,“驻防将军何在?前来听旨!”皇上在江南设了一处驻防大营,统领者是满洲旗人。
和江南提督所带的绿营相比,这里的人天然和前朝逆党就是敌对的, 四爷用起来会更放心些。
“江南驻防将军章佳苏林,叩见雍亲王。”章佳苏林是镶黄旗人,今年四十岁出头, 已经坐到了从一品将军的位置,足可见其简在帝心,深受皇上信任。
“速去点兵三千人, 随本王前去清缴逆党!”四爷没有要把事情给章佳将军讲一遍的意思,直接让他去点兵。
好在皇上给的这块如朕亲临的令牌十分有用,章佳将军虽然内心有疑虑, 但面上却按照四爷的吩咐让副将去点兵了。
点兵需要一点时间, 章佳将军请四爷进里面去稍候。进了营帐里,章佳将军才近前和四爷说话, “王爷, 等会儿要带着人去做什么啊?”
“章佳将军不用紧张, 本王知道您的忠心。这次皇阿玛派本王来,是想清缴江南的乱党的。本王已经查清楚乱党的据点了,这次是想请将军派兵协助本王去围剿乱党。”
四爷在江南的人手全部动了起来,在暗地里将那些逆党作乱的地方都清查了一遍,把可疑的地点都记了下来。
章佳将军也是知道几年前太子陪皇上南巡的时候,被逆党伤了手臂, 自请废太子,而后被封为理亲王的。现在四爷又说是来清缴乱党的,他心里就有数了。
看来皇上心里仍然记着理亲王的事情,对乱党是恨之入骨。这一次,怕是轻易送不走四爷这尊大神了。
“下官自当全力配合王爷,还江南一片青天。”章佳将军对这件事情事义不容辞。在绝对的军队的碾压下,这些小股作乱的逆党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启禀将军,兵已经点齐了。”副将在营帐外大声通报。四爷率先出了营帐,“接下来就有劳章佳将军了。”
接下来的数日,四爷带着兵力马不停蹄的围剿乱党,力求把这些乱党赶尽杀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京城圆明园里,桃花坞。
四爷离开已经好几天了,静思只以为四爷是去办什么差事去了,并不知道四爷是去江南清缴乱党。要是知道了,怕是提醒吊胆的,连觉都睡不好了。
只有安宁格格有些不习惯,总是询问静思,四爷什么时候回来。自从她记事以来,阿玛还没有出门这么长时间过。
安宁格格都有十来天都没有见到四爷了,没有四爷的插手,静思趁此机会好好的管教一下安宁格格,这让安宁格格更加怀念起四爷了。
“额娘,阿玛什么时候才回来啊?阿玛给我送的葡萄,我都吃完了,阿玛却还没有回来。”
四爷之前吩咐过,每日都给安宁格格送一小篓子葡萄去,这一连送了小半个月,终于是送没了。
静思之前还哄安宁格格说,只要安宁格格乖乖的学规矩,等葡萄吃完的时候,四爷就回来了。
安宁问的次数多了,静思也被她问得心慌慌的。四爷之前答应过的,到了江南就让送货的商队送信回来的,静思至今却一封信都没有收到。
此时的四爷的情况有点不妙,正在被穷途末路的乱党追杀着。这些日子,得益于四爷暗地里调查的据点大多准确,章佳将军调兵清缴了大部分都乱党,只有小部分的漏网之鱼。
眼看江南的局势缓和了,四爷就和江南一众官员交接事务,把安抚民心的收尾工作交给官府来办,自己则准备带人回京去了。
走的时候,四爷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就和去江南的时候一样,带着西山大营抽调的人手就回京了。
刚出江南的地界,四爷就遭遇到了追杀。四爷和乱党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刚一接触就知道这是江南乱党的余孽。
这些人眼神疯狂,看起来情形并不好。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人的举动完全是以命换命。
侍卫们还要保护四爷,难免有些束手束脚的。四爷看到当下的形势,决定带着两个侍卫突围,剩下的人没有他这个累赘,就可以放心的和这些乱党余孽拼杀了。
四爷的打算乱党们又怎么会不知道,有几个人也冲着四爷突围的方向追了过来。四爷和两个侍卫拼着一身伤,才解决了追来的人,可惜身上受了伤,赶路是不行了。只能先行休整,另想办法。
说来也是巧得很,因为江南的气氛稍缓,香胰子的储备量也不足了,江南这边的送货商队就又出发了。四爷和侍卫从林子里出来的时候,就迎面碰上了就地休息的商队。
四爷仔细打量了一下商队的旗子,发现的确是自己府里的商队,带队的管事还是自己过年对账的时候,送账本来的那个。
“沈管事,别来无恙啊!”四爷此时一身风尘,在两个侍卫的护卫下,去和沈管事打招呼。
沈管事这会儿已经站起身,要回自己马车上准备出发了,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抬头去简直大惊失色!
“您,您是——”显然沈管事也认出了来人是四爷。刚想说出四爷的名号,四爷赶紧制止了他,“噤声!”
看到四爷形容狼狈的样子,沈管事好像一下子就领悟了原因,赶紧把四爷和两个侍卫迎上了自己的马车,自己则和车夫坐在车辕上,听候四爷的吩咐。
好在这会儿众人都各自回自己的马车上,准备出发,并没有什么人发现沈管事的马车上多了几个陌生人。
这在外行商的人,难免受些小伤小病,沈管事这车上,金疮药是备齐了的。四爷身上的伤没有两个侍卫重,先将药给了他们用,自己等会儿有剩的再包扎一下就行了。
商队接着往京城走去,大概还有七八日的功夫,就能到京城了。四爷在商队行到下一个城镇的时候,让侍卫去给随行的人留了暗号,表明自己顺利脱险,另外找到路子回京。
是的,四爷打算就和沈管事一起回京,毕竟谁也料不到他会藏在自家商队里,和商队一起回京去。
在商队里的这几日,四爷让侍卫去后面的马车上躺着养伤,自己则和沈管事坐一辆马车,假作是沈管事路遇友人,顺道带上一程。
四爷有沈管事的一路照顾,身上的伤口很快就结疤了。那些追杀他的乱党们也并没有发现四爷的踪迹,四爷很顺利的跟着商队回到了京城。
苏培盛和随行的侍卫早就已经到了京城了,和四爷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四爷。终于看到了四爷的身影,众人心里都松了一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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