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肖燃没真想做什么,只是看出宋温言心情不佳,想把她哄睡后再离开。
下楼时贾柔君在等他,女人把她送出宋宅后道:“言言很喜欢你,你有空可以经常来看她。”
肖燃温声道:“谢谢伯母。”
从宋家离开,肖燃坐进车里抽了一支烟,想了想,还是给苏眠发信息:她今天怎么了?
苏眠一五一十的把今天下午看到一切都告诉了肖燃。
肖燃看完信息,随意的弹了一下烟灰。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在宋在江身边,这是想从内到外的渗透宋家,想打破宋家的和睦,从而影响到宋家的企业。
除了吴迁,别人也做不出这种阴损的事了。
肖燃冷啧了一声,给陆助理打电话。
“办一件事。”
陆助理:“肖总请说。”
肖燃说完后,陆助理严肃道:“好的,肖总,我一定会办好。”
肖燃将手机扔在一边,没一会儿,他手机屏幕又亮了,是宋温言打来的电话。
肖燃拿起手机接通,声线柔和下来:“甜甜?”
“肖燃。”她嗓音软软,有些疲倦。
肖燃坐直身体,目光看向她的小洋楼:“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她小声道:“我有点害怕。”
“别怕,我在这里,我陪着你。”肖燃推开车门下去,绕过宋家安保的看守,站在了她的卧室楼下。
宋温言的声音传来:“我不害怕了,你睡了吗?”
“睡不着,想你,现在就来见你好不好?”
宋温言摇头道:“不用,这么晚了,很麻烦的。”
“不麻烦。”肖燃把电话挂掉,开始往上爬。
宋温言不知道肖燃其实没离开。
她的房间没开灯。
小姑娘一个人缩在被子里想事情。
她梦见宋在江和贾柔君离婚了,她的家庭破碎了。那是一种陌生却令人滞闷的感觉,宋温言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梦境。
突然,她的窗户被人推开。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外面跳进来。
宋温言吓得坐起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不是害怕吗,我来陪你。”
他脱下了西装外套,走过来掀开宋温言的被子,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现在还怕吗?”
宋温言愣了愣:“肖燃,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傻瓜。”
因为之前看出她心情不好,肖燃根本不放心离开,一直坐在车里盯着她的房间,想确认她睡得好才离开。
谁知道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肖燃当然更舍不得走了。
他哄:“宝贝乖乖,不怕不怕,哥哥在,好不好?”
宋温言被逗笑了:“你好贫嘴啊。”
男人的手掌轻轻拍在她背上:“哄小姑娘睡觉,不贫嘴一点怎么行,赏个脸,乖乖睡好不好?”
“好。”宋温言躺在他怀中,拉紧他衣服:“我醒来你还在吗?”
肖燃吻她额头:“我在,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
宋温言安心的闭上眼睛,没多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第二天是陆助理来宋宅开车的,他亲眼目睹肖燃从宋温言的房间窗户爬下来,惊得目瞪口呆。
肖燃拍了拍外套上的灰,睨了陆助理一眼:“怎么,没见过翻女人墙的男人?”
陆助理:“…………”
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陆助理想起肖燃的吩咐,便道:“肖总,您吩咐的事我已经让人去做了,应该很快就有成效。”
肖燃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开口:“很好。”
陆助理是越来越摸不准自家上司的套路了,他怎么会让人去做这样的事?实在匪夷所思……
**
宋温言照例去上钢琴课。
然而今天来的却不是孙教授,而是被请来代课的上官临。
男人容貌清风霁月,优雅不凡,站在讲台上便有自成一派的风流韵味。
他自我介绍道:“大家好,今天孙教授有事,由我代课,我叫上官临,请多指教。”
女学生们兴奋的鼓掌。
宋温言却蹙起眉。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上,上官临眼中浮现几分浅浅的笑意,宋温言淡淡挪开视线。
既然是代课老师,上官临倒没有让大家失望,他的琴弹得意外的好,宋温言也有一些意外。
因为在想事情,她一直有些走神。
上官临忽然点到她的名字:“宋温言同学。”
宋温言后知后觉抬起头,看着他。
上官临笑笑:“你能上来弹一下这首曲子吗?”
宋温言顿了顿,好像实在没有理由拒绝,便道:“好。”
她走上台,在钢琴面前坐下后便开始弹琴。
上官临的手指突然搭在她的琴键上:“等一下,这里的情感处理得不对,有些急躁了。”
宋温言抬了抬眼:“请上官老师指教。”
上官临俯下身,好似要从身后抱住了她,宋温言蹙眉站起来,躲开了上官临的触碰。
上官临没太在意她的躲闪,重新弹了一下刚才的地方:“静下心,别想太多,你再试试?”
宋温言重新坐下,因为是在讲台上,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注视着,宋温言只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耍什么花招。
上官临却只是微笑。
宋温言重新弹这首曲子,她弹得很完美,上官临再也挑不出错,却觉得有些可惜,这样便没有理由再接近她了,淡淡道:“下去吧。”
宋温言回到座位。
上官临后来又教了两首曲子。
下课后,女学生们都舍不得离开,宋温言抱着琴谱率先走出教室。
迎面看到了程阮,宋温言转身要走,身后传来程阮愤恨的声音:“宋温言,你得意了,我们程家现在被你们宋家和肖燃压着打,都快破产了!”
宋温言驻足,平静道:“生意场上瞬息万变,这是常有的事。”
程阮冷笑:“如果宋氏面临破产,你还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番话吗?”
宋温言实在不想跟她啰嗦:“程阮,如果你不想让程氏破产,就去帮忙做点什么,而不是跑来我面前跟我争辩,这样有什么意义?至少我知道,如果宋氏面临破产,我一定不会在不相干的人那里浪费时间,我想的都是如何把产业救回来。”
“你虚伪!”
宋温言语气淡淡:“随你怎么说。”
**
她和陈开开一起去吃过饭后,便想回琴房练琴,却无意间听到了程阮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
“表哥,程家都快完了,你怎么还有闲情雅致来学校代课?”
上官临含笑道:“怎么没有闲情雅致,是你们家的公司,又不是我的公司。”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两家是亲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表哥,你救救程氏吧,现在宋氏和铭起都压着程氏打,我爸妈实在束手无策了……”
“表妹,你也看到了,我很忙,没时间。”
程阮似乎急了:“上官临!你是不是被宋温言那小妖精迷上了!你知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肖燃不是你!你能不能清醒一些,为个女人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上官临语气沉了沉:“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了!程家要是完了,我也完了,本来我从最开始就是你的棋子,你用完就扔,没这个说法。我告诉你,你如果不帮程氏,我就把几年前你帮我找肖燃替身的事告诉宋温言,你说她要是知道是你拆散了他们,她还会不会喜欢你?”
宋温言听到这段话,神色冷了下来。
原来当年的事上官临也参与了。
上官临眯起眼:“你威胁我?”
“对,我就是威胁你!”程阮笑了笑,瞳孔放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上官临仿佛并不在乎:“你就不怕我把你真实的身份告诉你父母?”
程阮愣了一下。
上官临接着道:“你就不怕他们知道你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把你扫地出门?”
程阮大怒:“你闭嘴!”
宋温言怔住,原来如此。
原来程阮心里的大秘密是这个。
宋温言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离开。
她很快给唐婕人打了个电话,“婕人,能不能帮我验一下程阮和程氏夫妻的DNA?”
“怎么,你又想做什么坏事?”
宋温言笑起来:“是啊,天大的坏事。”
唐婕人似乎来了些兴趣,她接手过太多这样的事,很有理由怀疑:“程阮不是程家大小姐?”
宋温言道:“极有可能。”
唐婕人笑道:“温言,你有没有觉得你有做坏女人的潜质?”
“我也觉得我有。”
“成,你等着,我想办法取到程阮的头发丝跟她父母的DNA验证一下。”
“麻烦你了。”
宋温言挂掉电话,回了琴房。
**
放学时,是贾柔君亲自来接的她,说要带她去见一位贵客,还让宋温言换了一身衣服。
但是到餐厅,宋温言万万没有想到,来见的人居然是上官临。
他彬彬有礼地邀请母女俩坐下,装作不认识地看向宋温言:“这位就是宋小姐?真漂亮。”
宋温言淡淡颌首,并不配合:“上官先生还真是无处不在。”
贾柔君明显感觉到女儿对新合作商的敌意,意外的看向上官临,却见上官临宽容的一笑:“宋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你们认识?”贾柔君问。
宋温言点头:“见过几次,今天早上,上官先生还是我的钢琴代课老师。”
贾柔君笑着问:“上官先生还会弹琴?”
上官临颌首:“会一些,不如宋小姐有天分。”
贾柔君道:“哪有什么天分,她只是兴趣使然,既然上官先生能做老师,造诣必定比温言要高很多。”
贾柔君之所以如此礼待上官临,是因为吴氏一家作为合作商一家独大,有上官临的参与,会平衡很多。带上女儿,纯粹只是想让她接触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没想到他们会认识。
聊了一会儿,宋温言也基本明白,这是荣城国际除了吴氏外最大的合作商了,上官临的出现会打破吴氏一人独大的局面,使荣城国际重新恢复稳定。
宋温言明白贾柔君的用心良苦,也不会在大事上意气用事。
贾柔君去洗手间时,上官临便开口:“没想到和宋小姐这么有缘。”
宋温言淡道:“合作而已,上官先生不用想太多。”
“原来你也知道是我想得多。”上官临笑道:“上次那样对你,我很抱歉。”
“这不是道歉能解决的。”
上官临不可置否:“所以我带着我的诚意上门,我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打击吴家,你放心,我会帮你。”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宋温言漫不经心道:“上官先生只要和荣城国际好好合作便好,跟我没有多大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宋氏好了,宋小姐才能好。毕竟你是荣城国际唯一的继承人。”
他举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贾柔君走了过来。
上官临既然是母亲的合作商,她不会不给母亲面子,遂端起酒杯,与上官临碰了碰:“合作愉快。”
贾柔君坐下,含笑道:“看来你们聊得很好。”
“这都多亏了宋太太,之前我和宋小姐有些误会,我想今后都会变好的。宋小姐说是吗?”
宋温言不太想搭理他,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楼下停了一亮黑色迈巴赫,车窗是打开的,男人坐在驾驶座抽着烟,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
宋温言愣了愣,又仔细看了一会儿,确定那是肖燃无疑。
他怎么会在这附近?
对面的上官临又喊了一声:“宋小姐?”
宋温言敷衍的嗯了声。
手机突然震动,她低头一看,肖燃发来的短信:小坏蛋,背着我见情敌?
宋温言快速打字:你怎么在这里?
肖燃: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了。
这么说来,肖燃已经在楼下看了半天了。
宋温言莫名心虚。
上官临还在讲话,宋温言出声打断:“抱歉,我有点事,先走了。”
贾柔君问:“什么事这么急?”
宋温言拿起外套:“有个人大概生气了,我得去哄哄他。”
贾柔君一下子懂她在说谁了。
上官临当然只会更明白。
因为很明显,宋温言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他神色不变。可只有他知道,心里到底有多么不舒服。
宋温言从餐厅出来时,肖燃已经站在车旁了。
她笑着走过去,主动抱住他:“生气啦?”
“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心里。”肖燃扫了一眼上官临的方向,上官临也正看着俩人。
肖燃猛然砸紧宋温言的腰肢,俯身在耳畔低低道:“特别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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