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暮羽哥哥,我一直都理解您的不易!我能等!”溪玥声音轻缓,想了片刻,又道,“少桦弟弟现在如何了,有没有知道黛云妹妹生了一个小候爷和一个小郡主?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吧!”溪玥说着,侧身看着秦暮羽,双目含情似喜非忧。
“嗯!昨儿你们昊月王府传出信来,我便飞鸽传书给凝舞山庄,想必他也早已知晓,只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回山庄,否则,一定和少桦贤弟好好分享这个好消息!......”
可是,秦暮羽话还没有说完,溪玥便自顾而道:“暮羽哥哥,我累了,能不能把少桦弟弟换回来?”
溪玥的话,让秦暮羽蓦然一怔,微微扬了扬唇,犹豫片刻才道:“我知道玥儿累,但是没有办法,少桦现在的状况,着实不能回来!”语气很坚定。
“为何?是不是暮羽哥哥您不想让他回来?!”溪玥扭过头,咬咬牙而道。
秦暮羽听着,并不生气,而是凑得更近,在她耳边低语,“我不是那种自私的人,虽然你在这个位子上却实对我更有利,但是,我却心疼你,如果少桦贤弟无碍,我定会让他替回你,可是,凝舞山庄不是天宫药苑,也没有太上老君的仙丹,现在少桦贤弟的状况,我已是尽了全力,这,我不骗你!玥儿,对于掌控昊月王府,我更希望你伴随在我的身边!”
听罢,溪玥侧过头,看着秦暮羽,只见他的神情十分笃定,眼神清澈淡漠。看着,溪玥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而道,“我相信你,暮羽哥哥!”
听着,秦暮羽暗自松了口气,“我知道玥儿你累,但是没有办法,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誉安帝很快就会派你出征西南。就少桦贤弟的身子,不要说上阵杀敌,长途跋涉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秦暮羽的话让溪玥蓦然一愣,“你怎么知道?不会是暮羽哥哥你让陛下这么做的吧?!”
“我?!我如何有那么大的权力能让你们燕国的陛下听从我的!”秦暮羽直直地望着溪玥,眸光清清浅浅的,“是你们的骠骑大将军马学泰,贪功冒进,被赵国设计包围,虽突围而出,却损失惨重,他自己的左胸也中了赵国的毒箭!”
“嗯!”溪玥重重地应着,却不多话,她知道秦暮羽的话还没有说完。
“玥儿,你怎知这不是全部?”秦暮羽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其中如果没有隐情,不像暮羽哥哥你的风格!”溪玥说得云淡风轻,好似看透一切又好似不以为意,而她看向秦暮羽的眸光中竟然挟着淡淡的好奇。。
秦暮羽听说,拉着溪玥在书案前坐下,“我渐渐发现,玥儿你太了解我,如果你是我的敌人,我......毫无胜算!”说着,秦暮羽不由得轻轻地扯了扯唇角,又接着道:“确实,马学泰把他自己冒进中箭一事隐谧了下来,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把这此事密折给了你们的陛下,你想,如此关健的时刻,你们陛下并不昏庸,他安能不知三军不可无帅之理?此事刻不容缓,他现在犹豫的,如果让你去,兵权又会重新回到昊月王府手中,他处心积虑,害死亲弟弟拿回来的部分兵权,又要拱手送回来,他不甘心,但是......却没有选择,江山和兵权,我认为你们陛下会先保住江山!”
“暮羽哥哥......”溪玥说着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秦暮羽说着,神色瞬间闪了闪,浮现出一丝孤戾,“我......马学泰冒进出击,是我安插的人怂勇的,密折也是我透露给了朝内的一个重臣,他把折子递给了你们陛下!玥儿,这就是全部!”
“我......”没想到秦暮羽会主动说这些,溪玥霎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犹豫着。
“其实,我这样做,对你们燕国有益无害,难道要任由马学泰隐瞒下去,丢盔弃甲,全军覆没吗?他和你们在白鹿关时不同,白鹿关是可以预见的结果,而这个,是不能预见的,你们在南疆倾注了几乎全部的兵力,如果败了,赵国会因此长驱直入,直抵云京,介时,就算云京城再高再坚固又安能挺得过被灭国的命运!”说到这,秦暮羽突然停了下来,挑了挑眉,看着溪玥,幽幽而道,“难不成,玥儿你不想攻打匈奴,为修宁兄报仇吗?”
说到纪修宁,溪玥的眼眸突然暗淡了许多,这让静静看着她的秦暮羽心中一酸,却没有表露,而是轻抚着溪玥的背,“马学泰拒不交战,燕赵两国长期在边境对峙,几十万大军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如此就算不打,也会拖垮你们燕国!而且,南方战事不息,你们陛下定不会发兵北上,因此,攻打匈奴也就遥遥无期!”
“暮羽哥哥,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你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么多,你的目的不是在我,而是在我们燕国!你想让燕国从灭赵开始,走上蚕食他国的道路,而你,会扶持我昊月王府掌握燕国命脉,让我们燕国成为你们齐国的剑,征战四方,横扫十四国,我的猜测对吗?”溪玥本不想言出,但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她的心里,是真的爱着秦暮羽,她也感觉到秦暮羽对她的真心,所以,她才会说,就算秦暮羽承认了,她也会如往昔那般,为他做一切,但前提是,她不想被蒙在鼓里!
秦暮羽听着,顿时浑身一僵,眼睛静静地看着溪玥,两人隔着很近的距离,溪玥清楚地看见秦暮羽纤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他抿了抿嘴,犹豫片刻才道,“玥儿,你长大了!我想什么终逃不过你的眼!”秦暮羽的心上一紧,滑过一丝凌厉,但用笑着的语气满不在乎的说了出来......
溪玥听着,若有所思,一时间没有说话。
空间顿时静谧!
“我是自私,为了自己利用你!”还是秦暮羽打破的寂静,“但在燕国,你要护昊月王府和保住昊月军,这是唯一的出路,玥儿,你听说过“狡兔死,走狗烹”吗?现在狡兔尚未到手,你们陛下能忍受你们昊月王府,不夺了你们昊月军权,并且,没有一个诸侯国王上不图问鼎中原的,这就是你们存在的原因!”
溪玥听着,思索了片刻,随后幽幽而道:“我明白,我想说的是,我之所以会把我的猜测说出来,那就是我对暮羽哥哥你一如既往,我只是担心如此谋划,我怕你会行差踏错,损了自己性命!”
“我知道!”秦暮羽说着,突然靠近溪玥,在她耳垂轻轻咬了一下,“你心疼我......”说话间,尾音拉得极长,尽显嗳昧。
“你......”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暮羽,溪玥脸上蓦然一热,透着一层由里到外的潮红!她抬眸,目光刚好落在下巴和脖颈之间那一条紧绷的曲线。尤其是秦暮羽说话的时候,突出的喉结会向上滚动一下,斯文而又禁欲,看着,溪玥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眼睛却没有挪开!
溪玥直勾勾的眼神极大的刺激着秦暮羽,他能感觉到溪玥在看什么,“玥儿,你这是挑逗......”说完,缓缓压底了身子,吻向溪玥......
窗外的月光如霜,洒了内室一地清辉......
内容摘要:
秦暮羽来找溪玥,两人因为燕国南方战事针锋相对,秦暮羽分析了目前的局势,而溪玥也说出自己的心中猜测,但两人的感情却没有因为诸多阴谋而减弱,在溪玥的心中,她的命中人始终是秦暮羽!
第133章 南下伐赵(一)
果然如秦暮羽所料,才隔三日,誉安帝便紧急召溪玥入宫,甚至没有多话,便把兵符和圣旨交到她手中,让她带着新近训练和七万昊月军新兵南下并州和驻扎在那里的二十万昊月军汇合,镇守南疆西部沿线,并随时伺机出击......
军情紧急,溪玥到达并州第一件事就是在中军大帐召集所有部将,仔细研究着各种可行对策。
溪玥坐在中军大帐上首,脸上表情严肃,她环视了一圈众将,然后缓缓而道:“陛下此次出征前特别强调,我国与赵国都是举全国之力而战,此役只许胜不许败!”说着,看着坐在近前的王居正将军,道:“王将军自上次晋赵一役就一直留在并州驻扎,对我燕国西境和此役的状况定然比较了解,本王新到,一切尚未熟悉,所以,还请王居正将军介绍一下吧!”说完,微微颔首,言语也甚是谦卑。
看着,王居正将军顿时心中澎湃,于是起身出列,刚要跪下行礼,却被溪玥制止,“王将军我等许久未见,倒是见外了,此处虽是中军大帐,但尔等能信任我,跟随我,那我们就是兄弟,难道兄弟之间还需要分出三六九等?所以,只要在我们昊月军,尔等不必行礼!再者,军情紧急,如此拜来拜去甚是无义!”说完,微微颔首,示意王居正将军坐回座位回话。
听着,王居正虽然非常感动,却知道军情紧急,便不再多言,而是重新回到座位上,道:“我等在四年前晋赵一役就一直驻扎在这里,并州地处三江交汇,是天险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我等在此驻扎时,就特别研究过此处地形!”说着,王居正将军看着溪玥,他们对自己的战略计划也是成竹在胸,眸光便依稀带着几分期盼。
“嗯!”溪玥应着,微微颔首,她刚到的时候,在南城关自上而下俯视时,便想起秦暮羽临行前跟她说的,并州水路天险,至此,也便隐约感觉他所谓何意......
“王爷......”溪玥蓦然间听见有人喊道,不禁尴尬一笑,“本王刚才突然想起南城外的祝水河,它似乎连着赵国的洛水和济水,对吗?”
没想到溪玥如此敏锐,帐内众人顿然一惊,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前锋营将军李隆威道:“王爷所言极是,它连洛水和济水,想必王爷和我等不谋而合!”
“嗯,我刚来,一切并不熟悉,先说说你等的计划,而且在路上,王将军给本王的简书写的,有些准备已经实施,但所指又没有说得很明白,在此,也说一下,有什么问题,也好提出来解决!”溪玥若有所思,谦虚而谨慎的言辞,那这些分别已久的老部下顿生成熟之感。
看着,众将也不再纠结,由王居正将军开始,将昊月军这段时间的筹划部署一一道来......
议完事,做完初步的部署,天色已晚,虽是月上柳梢,溪玥却毫无睡意,于是叫上王居正,云青晟一起,登上并州的南城关,看着眼前宽阔而平静的江面,江上扁舟战艇甚多,看着,溪玥不禁而道,“我等在此训练水军,我想赵国不会不知,我想今天所言的线路,不会被赵国破获吧?!”说着,溪玥眉头轻皱,心中疑虑。
“知道此次总体布局的是为数不多的几位将军,他们的为人和人品,我王某自然是能担保的,都是跟随我昊月王府的忠心之士,而私下送到赵国的那些兵士,他们之间很多并不知道具体的布局,只是单纯的听从安排,而且,其它有多少人,作为其中的一份子,兵士之间知之不多,我认为,总体应该是很安全的。”王居正说着,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江面淡定而执着,溪玥看着也便胸有成竹略显镇定。
“马帅(骠骑大将军)那边的军队,现在是是谁统领,你知道吗?”溪玥想起秦暮羽说马是身中毒箭,三军统帅之职定然不保,如此时刻,想办法把兵权拿到手是关键,想着,又道:“以王将军这段时间的观察,本王是否能拿到这帅印?”
“这......,本来末将不善揣摩官场微情,但是,王爷信任末将,末将便斗胆说下心中所想。”说着,见溪玥微微点头,接着又道:“马学泰身中毒箭,是他分析不周,冒进所致,不说他现在身体状况不合适再领三军,他有此前科,陛下定然不能再此关键时刻再让他执掌帅印,但话又说回来,现在正是此役关健时刻,此时易帅是动摇军心之举,所以,以末将之见,陛下定会以密旨架空马学泰将军,明里三军统帅是马学泰将军,但实际上帅印易主,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嗯......!”溪玥并没有接话,但简单的一个字却带着一股肯定的语气,听着,王居正将军也暗自松了口气。
溪玥和王居正的对话,云青晟聪慧,便假意挪到城楼一侧,看着江面波光粼粼,若有所思,而远远看去,虽然只是穿着暗红色的战袍里袍,但紧束的腰身却显得他身体硕长,腰枝纤细......看着,溪玥也是若有所思......
云青晟也感觉到远处的一束目光,转身看见溪玥,却见她看着自己,不禁有点尴尬,却心中一热,心中滑过一丝微妙,却又觉得不可思议,于是甩了甩头,报予淡淡一笑。
“王将军,本王突然有个想法,你们今天说赵国的权臣是谁?”
“是赵重明,他是赵国王上的叔叔,武官出身,生性霸道专横,这个赵国王上赵旻晔虽已弱冠,但却无实权,完全听从赵重明摆布,而赵重明又是好大喜功之辈,所以,赵国这些年连年对外用兵,上次和晋国联合伐我大燕,也是此人主意!除此之外,赵国和其南面的楚国也是摩擦不断,刀兵不止!”
“嗯,这个本王来此之前曾做过一些调查,和王将军你所说如出一辙!不过,本王在想,我等潜入赵国的兵士能否接近这个赵重明?”溪玥皱眉而道。
“这个......”王将军也是面露难色,“我等将这些兵士送进去,都是伪作一些贩夫走卒,能接近这个赵重明的人身份自是不一般,我等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
看出王居正的犹豫,溪玥不禁拍了拍他的肩,“本王只是问问,赵重明身份尊贵,尔等难以接触也是正常。”说着,停了一下,略加思索,才道:“本王听言他虽是一价武夫,却极其喜欢听戏!家中每逢节庆,定然会在府内唱堂会,不知道这个情况是否属实?”
没想到溪玥会问这个问题,王居正不禁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话,而跟在旁边的中军偏将游彪道:“末将对这事还知之一二,末将有个同乡是咱燕国冀中郡的刘家庄的刘家班的,多年前我燕赵没有开战之时,他们曾经去过赵地表演,也有幸被请到赵重明的摄政王府唱过一次堂会,他说这个赵国贤王真正是爱曲之人,唱高兴了居然自己涂脂抹粉也跳到台上一起表演,而居他府内下人夸耀,他个人收集的行头,足以摆满一间厢房,所以,末将认为,赵重明爱听戏似乎是到了痴迷的地步。”说着,游彪看了看溪玥,见她微微颔首,于是又道,“不知王爷突然问这个所谓何因?”
“即有所嗜好,就会有所破绽!”溪玥应了一句,思忖片刻,“赵重明此人即是皇族,又把持赵国命脉,定然留不得,但他深居简出,前呼后拥,如果想刺杀他实则不易,本王在想,何不以此软肋攻他?!”
溪玥此言一出,跟随的王居正和游彪顿时恍然大悟,不禁点了点头,略一思索,却又摇了摇头,“王爷计谋当然不错,可是,我等上下具是莽夫,让他们上阵杀敌不在话下,让他们涂脂沫粉,他们心虽不快但军令所限也会遵守,但是,让他们唱戏,未免太强人所难,这不是说应下就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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