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始终不见正主出现发言,连个基本的解释都没有,寒了一众粉丝的心。
而沈默的人呢。
他在彩排,一连排了两次,嗓子都沙哑不堪,中途因为呼吸问题差点休克,在休息室停留了许久许久。
他连着两日没有休息了,彩排结束之后就是呆在病房里,大多数都是深夜时间才能见到她,所以即便看到的是她的睡颜,他也不舍得闭上眼睛。
“茶茶,我还有好些话要跟你说,演唱会位置给你留的是VIP的,离我最近。”说着说着,沈默就沉默下来,握着林时茶的手。
“别人怎么样我不在乎……”沈默擦了擦眼泪,“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在乎的只有你。”他低头亲了亲林时茶的手背。
林时茶安静的躺着。
在地平线升起太阳的第一刻,光线逐渐亮堂起来,林时茶开口了,“你以后会后悔的。”
“不会,我怎么会后悔呢。”
“你要当万众瞩目的明星,那是你自己的星途,你要珍惜,不要为了任何人毁了它。你该为了舞台而生,而不是为了我。”林时茶抬起手轻轻抚向沈默的脸庞。
忽而她又问:“你几天没有睡过了。”
“睡过,”沈默移开视线,揉了揉眼睛,“下午在休息室睡过了。”
“骗人,你的黑眼圈盖都盖不住。”林时茶一眼看穿沈默的谎言。
说罢,林时茶让了让身子,努力往旁边挪,“你上来。”
沈默怔愣片刻,才擦了擦眼睛,小心翼翼的脱了鞋子挤上去,林时茶给他盖上被子,手搂住他的腰轻轻拍了拍,“睡吧。”
沈默当真眼皮子越来越重,慢慢闭上了眼睛,鼻息里除去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还有一股林时茶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若有若无。
林时茶跟着睡了。
昏昏沉沉的,好像做了梦,又好像没有做梦,醒来之际好像都快落日了,身旁的沈默也没有了踪迹。
或许是她的动静让病房外的人听到了,病房一下被推开,林时茶看到了班长图悦的身影,“林时茶同学,你醒啦!”
她快步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学生,男生女生都有,是林时茶一个班级的。
有的提着水果,有的带着牛奶,图悦将粉白色的康乃馨放到病床旁,“我们来看看你,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就在外面等了会儿,结果五分钟不到你就醒了,好巧啊。”
林时茶刚要展颜,就咳嗽了起来。
图悦连忙给她舒缓呼吸,一副紧张的模样,“还好吗?”
林时茶咳的脸庞涨红,呼吸都有些不顺,过了会儿才好了些,“没事了没事了。”她摆了摆手。
“我们可还等着你出院一起拍班级照呢。”一个男生阳光开朗的说着,态度非常积极。
林时茶倒是没有说话,在想,合照么……
这时林纾灵来了,“姐姐,我给你带你爱喝的皮蛋瘦肉粥……”话音未落就看到床边挤满的人,还愣了愣。
十分钟后,几个人一起坐在病床旁。
“原来是姐姐的同班同学,你们好,我是林纾灵,我是她的妹妹。”
原来林时茶还有一个妹妹啊。
这几个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一时之间还挺诧异的。
林时茶转移了话题,“刘阿姨呢?”
林纾灵笑容微微一收,“姐姐,我妈妈有事没能来。”说道刘莉来,林纾灵不知为何有些不高兴,似乎是跟她有了什么嫌隙。
“哦……”林时茶看到林纾灵的脸色,也没有多问。
远在美国洛杉矶,身着得体的女人神色急匆匆,跟医院的护士询问了办公室之后小跑着上了二楼。
史密斯医生正在问诊,办公室的门忽的被推开,他续着白胡子带着金框眼睛,一看到来人,顿时一愣,口出蹩脚的中文:“刘小姐?”
半小时后,办公室没了别人,刘莉来说明了来意,史密斯顿时感到为难,“你说的情况我了解的差不多了,你们国家的医生都没有办法,我不能保证我就能接手的了。”
“她已经没有几天能活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也希望能够试一试,你的成功率已经是最高得了,如果不能成功,我们也不会留下遗憾,我恳求您了,史密斯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了。”说着刘莉来都要练练弯腰请求了。
史密斯这条途径是刘莉来跟迟醒的妈妈无意间找到的,联系了多方人脉找到联系方式之后,刘莉来惊讶的发现这位医生竟然是她曾经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一位老师。
当年他主治的病症并非是这方面的,所以刘莉来还没有想过他。
这是一种巧合,也算是一种机遇。
史密斯听刘莉来这么说,无可奈何答应了下来,“好的,那我试一试。”
“但是希望你不要抱太高的希望。”史密斯在登机前如此告诉刘莉来。
刘莉来根本就是寸步不离史密斯,“不会的。”
入夜了,天气很冷,从美国抵达国内,度过了十几个小时,终于在次日的午后到了H市区机场。
赵明岚第一时间得知了史密斯医生这个人,叶擎翻阅了很多资料,“是最近几天崛起的医生,已经医治好了好几例此病,手术成功率应该是全球最高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忽然到中国来,不如见他一见面?”
赵明岚几乎是要喜极而泣:“真的吗?谢谢你,阿擎!他在哪里?”
她为了大女儿费劲了心神,身体也憔悴了下来,叶子豪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过来闹腾,叶擎疼爱妻子,也在不停的为她寻找医生和方子。
好不容易有了可能性,说什么也得争取到。
第43章 手术中
第二天一大早,叶擎派人找到了史密斯, 赵明岚连早饭都没吃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 史密斯那时候正在看学生给的病人的资料, 打算下午亲自去那所医院探望一下病人的具体情况再作打算。
听说是H市有名的商人无法拒绝,史密斯还有一些不明白。
只是还没见着那个所谓的商人,就看到一个妆容得体浑身无一处不精致的女人进来了,史密斯一愣, “请问……?”
赵明岚没工夫擦边试探了, 直接询问:“听说史密斯医生医术高超,我想请医生明天做一例手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明天?”史密斯也被带入了正题,但他感到了为难,“非常抱歉,我明天已经有安排了。”另外这个女人开口的话让他感到一丝被冒犯。
所以史密斯有些不太高兴。
“明天您有什么安排?”赵明岚有些急切,所以可能一些方面没办法顾忌的到, 语气好坏她自己都没注意。
史密斯已经有点生气, “这是我自己的安排不便告诉阁下, 手术请联系我的助理我会一一查看的。”说着就想请赵明岚出去。
赵明岚抓住史密斯的手,“史密斯医生,我女儿得了重病,我求您救救她,您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出的起。”
史密斯闻言稍微有些惊讶,“您的女儿?”
“我女儿才17岁,我知道您有安排, 不知道可不可以适当推一推,算我的请求了,我可以加钱。”赵明岚真挚的请求。
史密斯懵了一下,此前的反感一一褪去,感到为难,“夫人,我此行从美国到你们国家,正是因为我的学生请我来做手术,她的病人生命不长了,倘若我明天不为她做手术,她很难活得下来。”
“我已经答应了我的学生,就不能答应您,如果您能将日期推后一天,这会是一件很令我感到欣慰的事情。”
“不行!”赵明岚声音募然拔高,有几分尖锐,说完话她才意识到自己声音不对劲,她忙道歉,“抱歉,我情绪有些失控。”
史密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理解。
赵明岚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该怎么想,只是心凉透了,不免悲从中来,一时之间她顾不得什么,竟然直接要往地下跪,“我求您了,医生,医生救救我的女儿。”
眼泪流的太多已经没有感觉,唯有眼眶的酸涩感提醒着赵明岚这个残酷的事实。
史密斯医生一惊,忙去扶赵明岚,“女士,女士!您不要这样。”
“我求求你了。”赵明岚脸色煞白。
“我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儿吧。”赵明岚哽咽着说不出话,史密斯拉不住她,她结结实实的跪在地板上,俯身过去。
“我知道大家的命都是命,那位排在我前面,可是我女儿……我女儿……”越想越感到痛心,赵明岚险些喘不上气来。
她越发感觉到自己这些年对林时茶的亏钱,深深地觉得自己无论做再多都无法弥补她,人一旦做了错事,就无法补偿了。
赵明岚手拽着史密斯一声的裤脚,“医生,我求求您了。”她只会说这一句话,哀求声不断,夹杂着难以自持的痛哭:“我求求您了。”
史密斯手足无措,看到赵明岚的模样,眼眶也湿润了,不住的叹气。
“这……”可是史密斯真的感到为难,他已经答应了刘莉来,如何能反悔。
两人正拉扯之时,刘莉来忽的推门而入,“老师,外面守着的人是谁啊,我说了好久才许我进来——”
话音没落,刘莉来一脸诧异的看向伏在地板上的赵明岚:“赵……小姐?”她迟疑半晌才叫出这个名字。
半个小时后,赵明岚肿着眼睛擦眼泪,刘莉来感到好笑,“不过有你的这份心,她会原谅你的。”
“我不求这个。”赵明岚声音沙哑不堪,“只要她好好地,原不原谅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最高兴的莫过于史密斯医生,原来这不过是一场乌龙,两个人求得病人是同一个人。
史密斯医生摇了摇头:“好啦,给我时间来好好研究一下病人的情况了,你们这一闹,我的进度都中断了。”
赵明岚赶紧起身,“打我就不打扰医生了,明天下午四点,我们来接您。”
“all right,没问题。”史密斯医生失笑,让她们放宽心。
明天正好赶上沈默的演唱会,刘莉来感到遗憾,但是如果手术成功,林时茶想看几场演唱会都可以实现,这么一想她就不遗憾了。
赵明岚也是这么想的。
“我给炖了点汤送去医院,你也去瞧瞧她。”刘莉来邀请赵明岚。
赵明岚摇了摇头,低头沉默片刻,“不了,她大概不是很想看到我。”说着她声音都有几分泪意,“是我太不识趣了,我前段时间还想让她跟我走,她心里指不定多嘲讽。”
“妈……妈照顾她这么多年,我怎么能把她从她身边抢走,她一定很讨厌我。”
“我去了只会惹她们不开心。”
刘莉来一想,也没法说什么话来安慰她,最后分别了还是觉得感慨。
一切都在紧张的准备,刘莉来把手术的事情告诉了林春华她们,围堵没有告诉林时茶,她本人抗拒做手术,不知道也好。
只是事情来得很快,次日清晨开始,病症再次发作,一直断断续续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好几次她都要挺不过去了,硬生生被拉回来。
到了最后已经无法自主呼吸,一声在她脖颈出的呼吸道安插了一个呼吸管,用沉重的机器帮助她呼吸。
从急救室出来,林时茶已经是泪流满面,痛苦的发不出一个音节,她紧紧抓着跟过来的迟醒,眼神竭力看着他。
迟醒脸色很白,连表情都调动不了,他是想积极应对的,但看到林时茶的模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林时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迟醒,眼神很怪,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迟醒俯身用额头跟她相贴,“别这样,茶茶。”他的眼泪掉下来砸在她鼻梁上。
林时茶发不出声音,只张了张嘴巴。
迟醒一震,他手抚在林时茶脸庞上,隐忍不住的绝望将他席卷。
她说:放我走吧,我好痛苦。
“你把这个决定给我,可你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吗!我得是多狠心的人才能做这个决定,我做不到啊!”牙关都在颤抖,迟醒痛苦不堪,额头贴着额头哭了许久许久。
“医生会来给你做手术的,你会好的。”
半晌之后,迟醒说了这句话。
病床上的林时茶募然睁大了眼睛,拼命摇头。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做手术,这一辈子死也想死个体面,她宁愿死在他们面前,死在病床上,都不愿意死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
眼泪不停的掉落,随着他的吻落在她苍白的唇上,“你给老子好好的!”迟醒恶狠狠地瞪着林时茶,眼圈儿却红肿了起来。
手术意外提前了两个小时,手术室人仰马翻,但好得也准备的很齐全了。
下午两点钟,林时茶要被推入手术室内。
沈默紧紧守在医院,颇有一股演唱会不开了的架势,林时茶攥着他的手,只会‘呜呜’的叫着,似乎是在喊他去开演唱会。
沈默说什么都不去,“我不去!我要守着你!”
林时茶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用指甲把沈默的手背掐红了,她一直在看着他。
迟醒拿出手机拨通沈默的电话,把自己的手机放到林时茶的床边点了外放,“去啊!她的愿望你都不愿意满足吗?”他转头朝沈默吼。
沈默握着手机,眼眶红了又红,最后看了一眼即将要进手术室的林时茶,“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求你坚持住,医生会治好你的。”
“我陪你做手术,你陪我开演唱会,我们都会好的,好不好?”他真的已经是在乞求了,还没开演唱会,嗓子就已经有点疼痛。
林时茶用脸颊蹭了蹭迟醒的手机,对沈默点了点头。
沈默这才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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