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沸水般滚动起来,沈凛程又啄了一下。
是甜的。
很快,沈凛程翻了个身,按灭了灯。
林窈睁开眼:“能不能不关灯?我有点害怕。”
沈凛程没理她:“我在你旁边,不用害怕。”
林窈想, 似乎也是, 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别人主动睡在一处,这人还是沈凛程。
林窈反而有些心安。
沈凛程企图压下心里的躁动。
再这样下去, 他就收不住了。
屋里静悄悄。月华似水,透过窗户流淌进地板。外面似乎刮着风,软软的,轻轻拂过窗帘。
沈凛程也感受到了某种静谧。即使身体里隐藏着一只呼啸奔腾的野兽,他压抑着,闭着眼和衣而睡。
沈凛程脑子里做思想斗争。她就在旁边,散发出香味,叫他丧失了思考能力,有个声音不断的,慢慢的说,吃了她…
沈凛程不会委屈自己。他的手不老实,从被窝一角探进去,划过她柔嫩的脖颈,这么一碰,他回想到小时候吃的棉花糖,感官逐渐兴奋起来,又往下。
就在即将入睡时,林窈嘟嘟囔囔:“爸爸…”
她应该是做了梦,声音也带着哭腔:“爸爸,你去哪儿呀。”
她一把拉住了沈凛程的手,紧紧不放:“我不想一个人。”
沈凛程皱眉看着她。犹豫了会儿,他伸出另一只手抚摸林窈的脸颊:“没事的。”
林窈偏了偏脑袋,蹭了蹭沈凛程宽厚的手掌心。
她侧头过来,转而面对着沈凛程的脸,逐渐睡了过去。
沈凛程的心里,似乎也空了一块。
他平息念头,慢慢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阳光正好。林窈醒来时,沈凛程已经不见踪影。旁边桌子上有他放着的小纸条:“起床换衣服,我去楼下买早餐,乖。”
林窈揉了揉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去了浴室换衣服。拉上裙子拉链,沈凛程晨跑回来。他额前带汗,胸口被打湿一片,一把扯下跑步时的运动发带,将买回来的早餐放在桌上。
简单的肉包子,小米粥。
沈凛程进了浴室:“吃吧。”
林窈吃完了早餐。
沈凛程从浴室出来。套着简单的白衬衫。愈发显得人高腿长。林窈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现在出发吗?”
沈凛程很喜欢她期待的眼神。
就好像他是林窈唯一的支柱一样。
很少有人用那样纯洁,鲜活的眼神看着他。
沈凛程心里像是化成了水。“是。”
林窈立即站起来。她有些慌乱,理了理头发:“你看我这样行吗?”
沈凛程打量她。她充满了青春活力,如同灿烂的春日。但沈凛程没轻易夸她,他简单评价:“还不赖。”
等沈凛程吃完了早餐,两个人去警局。
由于是经济案件,涉及人数众多。沈凛程之前认识个警长。他的性格,很容易办事。警长带沈凛程到了检办处,交代几句,指了指身后的林窈。
“这个是林伯庸女儿。来探监的。”
两个小警员看着这个漂亮,瘦弱的女孩儿,窃窃私语着:“林伯庸也是,忙了这么一辈子,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女儿最后弄得无依无靠的。”
林窈听见了他们的讨论声。她很努力的挺直脊背,不管那些刺耳言论。
沈凛程回头,看了警员一眼。
单是一眼,警员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林窈坐在玻璃隔栏外,手指都在发抖。
沈凛程没兴趣看林伯庸。他只盯着林窈。
林伯庸来了。他被带着坐在椅子上。
林窈立即红了眼,叫了声:“爸爸。”
林伯庸像是老了十岁。他颤抖的拿起电话,却久久不能言语。
警官说:“十五分钟,抓紧时间。”
林窈的泪珠子簌簌滚落:“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你们就都不见了。”
林伯庸叹息:“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讲完的。爸爸的公司亏空太大,填补不上。但你别担心,很快就出去了。”
他声音焦灼:“不是叫你去你阿姨家住?怎么不去!”
林伯庸这才看见沈凛程。
这不是之前那个保镖?他戒备道:“昨天你住在哪里?”
林窈的嗓音皱皱巴巴,指了指沈凛程:“他家。”
林伯庸:“简直是胡闹!你一会儿立即搬走,去你临市阿姨家。你妈妈之前已经打过招呼了。”
沈凛程觉得不耐烦。他接过电话:“老头儿,你怎么回事。要不是我,你女儿早就流落街头了。临市阿姨?搬到临市,她怎么继续上学?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你让你女儿怎么办?”
林伯庸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久久不能言语。
沈凛程依旧不耐烦:“放心吧,伯父。我比你们谁都更想照顾好她。”
林窈抹了抹眼角:“爸爸,别担心。”
没办法,林伯庸叹气:“你周叔叔,有没有来找你?”
林窈回答:“没有。我给睿哥哥打电话,他不接。”
林伯庸立即明白了里面的原因。
世道残忍,正是如此。
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林伯庸打量着沈凛程:“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你哥哥暂时不知道国内的事。叫这个混账小子回国也没用。你等些日子…再过几个月…”林伯庸正交代,时间到了。
林窈看着林伯庸被警员带离。
开门使,他转身挥了挥手,示意林窈回去。
林窈看见了林伯庸的白发。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呜咽起来。
沈凛程给她递纸。
心里疑惑,她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呢,一串一串的,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鬓角。林窈啜泣:“我爸爸,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一定是冤枉了他…”
沈凛程点头。
林窈现在无处可去。
到了时间,必须离开。沈凛程拉住林窈的手腕往外走:“别哭了。”
林窈停不住。她长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仿佛全世界的人都丢了她,只有她一个人留在身后似的。其实从小到大,林伯庸并没有给予过她多少的父爱,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公司。可林窈依旧是伤心的。她觉得,全世界都塌了。
沈凛程的一包纸巾都用完了,林窈竟然还在哭。他没办法,给林窈倒了杯热水,思考怎么联系个律师给林伯庸打官司。
无论如何,未来的老丈人还是要救的。
“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你爸会出来的。”沈凛程对林家人没什么好感。他用指腹擦掉林窈脸上的泪痕:“再哭我就不找律师。”
林窈泪眼婆娑,睫毛被沾湿,根根分明。她眼巴巴的瞅着他:“你会…会救我爸爸吗?”
“你都成我女朋友了,你爸就是我爸。”沈凛程说这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带着她出了警局:“只要你一直呆在我身边就行。呆不呆?”
林窈忙不迭的点头,拉住他的手:“呆。我不离开你。”
沈凛程低头,捧着她的脑袋:“哭的眼睛都肿了。不哭了行不行?”
“行。”林窈很小声。她乖顺的低下头,坐在摩托车后座,一双胳膊搂住沈凛程的腰。然后靠在沈凛程的背上,愣着神。
沈凛程很满意她的反应,一路疾驰,回了出租屋。
沈凛程看不得林窈掉眼泪,也受不了林窈掉眼泪。她一哭,楚楚动人的,就引着别人亲亲她,抱抱她。沈凛程也是这么做的。刚回去,他就坐在单人沙发上,让林窈坐在大腿上,搂着她的腰,亲亲红肿的眼睛,再亲亲鼻梁,亲亲脸蛋。他愈发爱不释手。
林窈觉得痒。
她别过脸,小声拒绝:“别弄了。”
沈凛程捏着她的腮帮子:“看你委屈的。”
林窈想起来:“你怎么又不去上学了。”
“舍不得?”沈凛程搂着她,下巴埋在她的发间:“我不喜欢上学。所以就不去了。”
林窈:“你不上学,不高考,以后怎么办?”
沈凛程挑了挑眉:“想知道?”
林窈知道他,一贯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再多问,又为自己的遭遇而悲伤起来。她想到了林黛玉,失去了双亲,到了祖母家借住,也是和她一样的心情。林窈的悲伤来的很快,去的也快。她觉得大腿有点麻了,还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咯的慌,她扭了扭,想爬起来。
“别动。”沈凛程声音沙哑。
林窈就不动了,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闭上眼睛。
第34章 吃掉
临海市股坦震动, 林氏企业资产被冻结查封,严重影响商业模式。众人推测, 利益最高的是周氏。毕竟林氏是最大的对手,也推测林氏与周氏的婚约是否会继续。
当地新闻联播,周政一身西装, 道貌岸然。他对着话筒说:“多年的合作伙伴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是心痛。当然,我也会好好照顾林兄的女儿。”
周睿站在一旁,对着镜头沉默。
记者纷纷按下快门, 闪光灯刺人眼睛。
沈凛程关了电视:“别看了, 快去睡觉。明天送你上学。”他拿着杯热牛奶,递给林窈:“喝了再睡觉。”
林窈接过来,小口抿着喝, 在想事情。
沈凛程觉得, 他不是交了个女朋友, 而是养了个女儿似的。还得叮嘱她不能吃零食,喝了牛奶再睡觉,晚上别踢被子,洗澡得用热水。
他看了眼微博头条推送的消息,是周氏企业的决策。划走消息, 沈凛程把睡衣扔到林窈怀里, 踹了踹她的臀:“去洗澡。给你半个小时。”
林窈哦了声,进了浴室。
里面传来水声。
沈凛程租这间屋子时,没想别的, 反正只有他一个人,凑合凑合过也就行了。现在多了个林窈,他不怎么想让她受委屈。掏出手机给李莫打电话:“给我在市中心那边找套公寓。”
李莫在电话里:“怎么突然要买房?”
沈凛程拿走林窈喝过的牛奶杯,歪头夹着电话:“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让你去你就去。”
李莫:“不会是买房娶媳妇吧。”
沈凛程不耐烦:“是。”
挂断了电话。
有人敲门,沈凛程以为是外卖。开了门,周政站在屋外。
“阿凛,听老师说,你又不上学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凛程不说话。盯着他。
他言简意赅:“浪费时间。”
周政无话可说。
他提着一大兜子东西,看向沈凛程,十分犹豫:“阿凛,让我去看看你母亲吧。”
沈凛程睥睨着他,眼神毫无温度。
他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这个男人亲手抛弃了他的母亲,怎么现在总是凑过来死皮赖脸的打扰他的生活?他到底知不知道不要脸着三个字是怎么写的?
沈凛程耐心消失殆尽,关上门。
周政一把抵住:“刚刚去医院里取了检查结果。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看一眼你的母亲。”
看着他的卑微姿态,沈凛程只觉得恶心。
沈凛程:“她最近情绪不稳定。不能见人。”
周政向他忏悔:“我实在是后悔。年轻的时候太贪心,想要的东西太多。结果竟然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凛,你能不能原谅爸爸?这辈子,我能再重新见你母亲一面,也知足了。”
沈凛程紧皱着浓眉。
这时,林窈开门走出来。
她发尾湿透,滴着水,光着脚丫。
周政看见了林窈。他难以置信:“你…她怎么在你这里?”
“我的女人,怎么不能在我这?”沈凛程关上门,阻隔了周政探究的视线。他站在廊前,面无表情:“你走吧。”
周政实在是难以理解。天底下的漂亮女人那么多,只要挥一挥手,就会有无数个排队过来。怎么沈凛程就只喜欢这个脑子不清楚的?他刚要劝,沈凛程早就关门进去。
林窈只看见了门口有人,但她没看清楚是谁。
“刚刚的是谁?”
“没谁,送外卖的。”
沈凛程走过来,一脸阴云。他把林窈扑倒在沙发上,吻她,吻的很凶,林窈甚至感觉有些疼了。他掴着她,提醒她专心,过了好久,才抬眼:“你会一直陪我么?”
林窈有些呼吸不畅。她疑惑的盯着沈凛程:“你说什么呢。”
沈凛程不悦。他又咬住她的双唇,辗转反侧,禁.锢.住她的手腕,压过头顶:“回答我。”
林窈吃痛,觉得他情绪不对,忙不迭的点头:“会的,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会离开。”
她觉得现在两个人的姿势怪怪的。
沈凛程自作自受,侧脸似刀削,棱角分明。他的眼底染上一丝yu,手抚摸着她的小腿,慢慢往上。
她的肌肤吹弹可破,光滑可人。
沈凛程呼吸粗重,制热的气息扑洒在林窈的鼻尖。很奇怪的,林窈也变得热起来,她有些痒,也有点害怕,伸手搂着沈凛程的脖子,问:“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到这种时候,林窈还是傻乎乎的。
她很瘦,该少的肉却一点都不少。
沈凛程很难受。他圈住她的腰:“窈窈,我很难受,你帮帮我?”
林窈伸出手,给他擦了擦鼻梁上悬着的一滴汗珠。还没出声,沈凛程落下来一滴汗,正好滴在她锁骨上。
林窈被来势汹汹的吻再次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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