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让自己硬气起来,把那个万恶之源推开。“你别老这样,我的腰还酸呢…”
沈凛程握住她胡乱挣扎的胳膊,压低声音,忽然开口:“窈窈,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视线认真,深黑的眸子凝视她。
林窈:“你疯啦?我还是个孩子呢!”
她胡乱的踹脚:“要生你自己生。”
沈凛程拽住她的脚腕,低低笑了声:“窈窈,别动。”
他搂住她:“不闹了。”
“我只是单纯的不高兴…你不顾一切的去学校住宿,抛下我一个人。小没良心的…”他语气越来越低,最后吻在她的唇畔,地上呢喃:“我很想你。”
林窈撇嘴。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你不用去公司?”
天天赖家里。也不嫌无聊。
沈凛程的手摩挲着:“着急做什么?乖,别动。”
他的眼里重新染上情绪,搂着她到窗台边的软榻上。
他让她背对着,在细白瓷般的脖颈上落下细密的吻。
林窈害怕掉下去:“你做什么呀!”
沈凛程:“你不知道?当然是…”
“做快乐的事啊。”
简直一个斯文败类。
最后累的林窈实在是没力气了,汗淋淋,伏在榻子前喘息。
他居然还有力气。
两个人闹了一通。林窈一心想着回学校,沈凛程一心想着拦住她。
沈凛程衬衫半解,语气慵懒:“晚上有个拍卖会。你和我一起。”
林窈腰酸背痛的。想都没想:“不想动。”
沈凛程慢慢悠悠:“不想住宿了?直说。何必用这种方式?”
林窈:“你!”
窗外的栀子花随着香气漂浮进来,暖风醉人。沈凛程打上领结,灵活的指尖一转。他看着林窈:“让我抱着你换衣服?”
林窈气鼓鼓:“不用!”
沈凛程不紧不慢:“先去会所挑身衣服,美白。看你,黑的都成炭了。”
林窈莫名其妙受到了歧视,照镜子:“很黑吗?”
“关上灯都看不见你在哪里。”沈凛程愈发洋洋自得:“除了我,谁能看的上你?”
林窈不搭理他,自顾自穿上衣服。
到了会所,沈凛程拎着兔子一样拎着她,丢给人搭理。做了全身美白,挑了身海蓝色的渐变仙女裙,领口有些低,弧度正好。
林窈对着镜子,一对珍珠圆肩。她本生的美,颈子白皙,坠着颗蓝宝石,整个人被温柔浪潮包裹,在灯下,仙女裙闪着稀碎的星芒。
沈凛程看了她半响,伸出胳膊让她搂住:“走吧。”
林窈穿着漂亮裙子,心情自然好。她跟在沈凛程身后,进了会所:“是什么拍卖会呀?”
沈凛程:“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会场,拍卖即将进行。
第一件是副画,很有名气。第二件,第三件…不外乎是文物,都以高价拍卖。
主持人拿着小锤子:“一千二百万一次,一千二百万两次…”
林窈有些百无聊赖。
终于,最后一件上场了。
是一对戒指。意大利品牌独创,全世界独一无二。无疑,戒指是本次拍卖的重中之重,人们打起精神。
意大利设计师说,人的命运类似与行星。在浩瀚的夜空中散发温柔的光芒,有的明亮,有的低暗。遇见一颗星,像是遇见一个人。在宇宙的庞然背景下,十足可贵,称之为Ti Amo。
戒指款式简单,是两颗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出一片星空的阴影。
林窈眼巴巴的:“好漂亮啊。”
沈凛程坐在位置上,两条长腿交叠。他示意一旁待拍,不断加价。
竞争激烈,一旁的大帽檐女士似乎在叫板,拿着牌子紧咬不放。
“好,现在追价已经到了七千万。…”
人们窃窃私语,明显超出了预料价格。大帽檐女士看了沈凛程几眼,继续举牌子。
“沈总?”
“继续。”
林窈听着价格,胆战心惊的。她凑到沈凛程耳边,小声说:“也太不值当了点,要不就别拍了。”
她掐着嗓子,偷偷摸摸问他:“你有那么多钱吗。”
沈凛程摸她的脑袋:“有。”
他轻笑一声:“大不了没钱,把你抵在这儿。”
“八千五百万一次…两次…”
林窈蜷了蜷手指,听着肉疼。一对戒指而已…
最终,沈凛程以将近九千万价格,买下对戒。
大帽檐女士在结束后找到沈凛程,摘下帽子,十分礼貌:“先生您好。我是临海市艺术展览馆总监,关于刚才拿枚对戒,您能否礼让一步?至于私人物品,做为展览品才拥有更高的艺术价值。”
沈凛程揽过林窈,挑了挑眉:“我想,这枚戒指在我这里,有更高的意义。”
大帽檐女士不解。
沈凛程一字顿一字的:“我要向我的妻子求婚。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您说不是么?”
大帽檐女士若有所思,听见沈凛程这样说,不再阻拦:“那么您的妻子一定很幸福。”
林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拍下这么一对戒指就是为了求婚?!林窈心乱如麻,他瞒的可真好,但这戒指太贵了,她戴着得多有心理压力…知道了沈凛程要求婚之后,林窈完全慌乱,再也不伶牙俐齿。结婚…多遥远的事情,她能成功做一个妻子么。
林窈低着头,心里一阵高兴,一阵难过的。苦涩与甜蜜交织,她失神,看着灯光下沈凛程棱角分明的侧脸,咬了咬唇。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凛程没转头,捏了捏她的手:“怎么?傻了?”
林窈啮齿:“没……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呀。”
她觉得说这句话有点智障似的。谁求婚之前会告诉对方?她低头看着鞋尖,忽然变得娇羞起来,恨不得找个扇子挡住羞红的脸颊,就连握着的手也出了点汗。
沈凛程停下脚步。
会所外面,是一个小花园。
在花丛中间,他眼睛含笑,认真的看着她,单膝下跪:“那么,我的公主。”
灯光与烟花同时绽放,湖面上点点青荷,水波反射着粼粼光华。
沈凛程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落在林窈耳朵里:“你愿意嫁给我么?”
第58章 结婚
“无论我贫困或富有。”沈凛程垂了垂眼, 侧脸被华光勾的分明,他语气认真:“你是否愿意陪在我身边, 一生一世?”
林窈看着他,脖颈柔顺低垂。
沈凛程把戒指缓缓套在林窈的手指尖。
他站起身,因为身高差, 低下头,吻她的唇。
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湖畔深处。
.
四年后,林窈毕业, 二人举行婚礼。婚礼十分盛大几乎集齐半城名族, 除去周家。
结婚后,林窈也没闲着,找了份文职的工作。沈凛程笑话她:“当初执意要去做葡萄干, 要不把你送到那边去种葡萄?”
林窈在厨房做意大利面。她轻哼了声:“你舍得?”
沈凛程老实巴交的走到林窈身后, 轻轻拥着她:“舍不得。”
蜜月期间, 两个人去了巴黎。
在秋叶缤纷的时节,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林窈穿着平底鞋,和沈凛程同一色系的风衣。她踩着落叶,捡起来一片,透过阳光打量。沈凛程跟在后面, 牵她的手, 两个人走的很慢。
塞纳河畔湿润的风拂过脸颊,温柔舒缓。沈凛程与林窈学着法国情侣热吻,夕阳的余晖剪下影子。到最后, 林窈把脸埋在沈凛程胸口,气喘吁吁,心里甜蜜粘稠。
酒店舒适高档,侍应生颜值很高,用生疏的中文向两个人打招呼。林窈多看了几眼,朝沈凛程耳语:“法国小哥好帅呀。”
电梯叮咚一声,金色的酒店长廊刻满浮雕。沈凛程揽过林窈的腰,进房间,把她抵在门前,压低了语气:“不准看。”
林窈推开他:“你这个醋瓶子。”
她脱掉大衣,裙摆下的细腰盈盈一握。先跳到柔软的天鹅绒大床上滚了几圈,露出截莹白小腿。林窈看向他:“我要去洗澡。”
沈凛程握住林窈的脚踝,抱着她进浴室。
“诶?”林窈抵住他:“你可不能耍赖。”
沈凛程眸色渐深,啪嗒一声上了锁。
热气缭绕,一切都消失在潺潺水声里。人间极乐不过尔尔,沈凛程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奥秘。昏黄灯光下,她像只可口的水蜜桃,引诱小贼采摘。
沈凛程想,他不是贼,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就要做些应该做的事情。
第二天,两个人谁都没能起来床。
计划理所当然的延迟。
清晨的街道,雾气弥漫在塞纳河畔上方,远处的天空依稀能看见一轮近乎透明的弯月。沈凛程搂着她,低声在耳边蹭了蹭:“该起床了。”
林窈半睁开眼:“都怪你…弄那么晚。”
他满身的力气都是哪里来的?明明玩了一整天,已经很累了。
沈凛程不动弹:“乖乖,你好香…”
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似的。
林窈也懒得管他。
金发碧眼的青年骑着自行车穿过街道,在街角处的花店里买了一捧沾着露珠的鸢尾花,放进车篓。
一天开始了。
蜜月在巴黎游玩了半个月,两个人才回家。
结婚之后,沈母时不时的来照顾家务,林窈婉拒,抵不过老人一片心意。沈母每次来,都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通通放进冰箱里叮嘱两个人记得吃。
林窈忽然想起来,那位王叔叔。沈母一个人在家里,也不太放心。晚上时,林窈和沈凛程说了这件事,沈凛程一心想着那事,根本没往心里去。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林窈决定回家一趟。
林窈没和沈妩月提前打招呼,沈母看见两个人有些惊讶:“哎呀,你们怎么也没说一声就回来了?”
果然,那位王叔正在和沈母一起吃饭。
沈母摸了摸发角,解释道:“你王叔也不会做饭,我就喊他来吃饭了。你们吃过了没?”
王叔是位退休的大学教授,服装得体,鼻梁上一副老花镜。他也有些局促的站起身,无助的和沈母对视。
林窈连忙挥了挥手:“妈,王叔叔,我和阿凛吃过了。你们吃吧。”
沈凛程把补品放到沙发上,沉默不语。
沈母诶了声,看了看王叔:“没事,你吃吧。”
王叔看了看沈凛程,发现他脸色不太好,更加局促起来。
林窈偷偷拽了拽沈凛程的衣角,扯着他到了屋子外面:“阿姨年纪大了,平时一个人在家。有个人陪着也挺好的。”
沈凛程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嗯了声。
“我以前就知道了。”
沈凛程漆黑的眼底闪过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窈慢慢握住他的手,试探着问:“你不高兴呀?”
沈凛程:“不是。”
不是不高兴。是心里隐隐难受。沈妩月为了照顾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他还在上初中时,一次回家,王叔刚修好了水龙头,沈母微微笑着,给他擦去额头前的汗珠。
沈母早些时候遇人不淑,很少露出笑容。但此时此刻,她的笑容分明是幸福的。
读初中的沈凛程满身戾气,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
如今他明白了。
林窈摩挲他的手指,两个人的指尖轻点在一起。
沈母端来茶水,摆在茶几上。她思索片刻,犹豫着捏着衣角:“阿凛,窈窈,我有件事情…”
林窈握住沈母的手:“我知道。妈。是您和王叔叔的事情吧。”
沈母的脸上漂浮出一丝红韵,像是回到了十八岁。王叔也局促的站起来,动作略有些僵硬:“阿凛。你都知道了?”
沈凛程点头:“王叔,我明白。您对我母亲挺好的。我没什么意见。”
王叔和沈母都悄悄红了眼角,互相看了一眼。
“他自己一个人过惯了,我自己一个人也过习惯了。最近你们都稳定下来,我就想说一说这件事。”沈母揉了揉眼:“我们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就是单纯想有个伴。”
林窈端起茶水,轻抿了口。
沈凛程:“妈,您这些年也够辛苦的。和王叔去别的地方转转吧,旅旅游,放松心情。”
林窈也觉得合适。
回去的路上,沈凛程沉默不言。
到了公寓,林窈吻他:“阿凛,怎么了嘛?觉得你不怎么高兴。”
沈凛程把林窈抵在鞋柜前,强迫她仰着头。
“没事……”他气息不匀,手覆盖在某处,探进她的内衫里:“我很高兴…”
林窈哼哼唧唧的,回应他。
自从度蜜月回来,这些天她一直不怎么舒服,胃里难受。
林窈一着凉就会胃里难受,也没多想,趴着枕头翻看企业招聘的报纸。沈凛程打开灯,踢了踢她屁股:“过来给我系领带。”
“哦。”林窈哼唧着:“工作真难找。”
她仰着头,下巴尖俏,一张小脸在沈凛程的滋润下白里透红的。给沈凛程打上领结,林窈重新趴到床上。
沈凛程嗤笑:“我缺个秘书,你要不要来?”
林窈:“我才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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