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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玉……”甜甜喊。
苏誉焕听着声音不对，答应老师一声就过来：“甜甜怎么了？”
“玉玉嗝～”甜甜打了个哭嗝，“甜甜怕。”
“王老师，怎么了？”苏誉焕问完发现王月珍的脸色也不太对。
“我没事，小焕你带甜甜回去，”学校还有事没处理，王月珍打起精神开，习惯性地把甜甜递给苏誉焕，递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算了，甜甜跟着我，我待会下班回去，小焕你和小池一起回去吧。”
“嗯？甜甜不回吗？”伸出手接人的手落空了，苏誉焕面不改色地收回来，虽然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他直觉会影响到自己。
“先不回，小焕你去喊小池回去吧。”
苏誉焕点点头，又跟甜甜说了一声才出去。
“娘？”等苏誉焕离开以后，甜甜抬头看王月珍。
“甜甜乖，陪娘多待一会。”王月珍没说什么，抱住甜甜不动。
“嗯。”甜甜帮王月珍把眼角的泪擦掉，“娘乖～”
吴老师看娘俩不哭了，拉着旁边一头雾水的老师离开。
“呼～”缓了一会，王月珍觉得舒服多了，把甜甜放凳子上，“甜甜坐着别动，娘拿了东西我们就回去。”
“好。”甜甜坐上面一动不动，眼神跟着王月珍走。
王月珍拿了包，抱着甜甜回家，路上遇到人喊也没回。
“月珍你带甜甜回来的？怎么了？”宁建民看王月珍脸色不对，有点担心。
“没什么。”王月珍一脸疲惫地摇头，“就是今天有点累，你去忙吧，我睡会。”
“那快去睡，甜甜下来，别累着娘。”
“嗯，”甜甜答应，“娘，我下去。”
王月珍把闺女放下来：“小池呢？”
“刚刚进屋没出来，八成找什么吧？”宁建民猜测。
“我去看看。”王月珍点点头进屋。
“甜甜，”王月珍一离开，宁建民把甜甜抱起来，“今天你娘怎么了？”
“有人说，”甜甜抱住宁建民的胳膊，“有人说王老师搞对象，爹，搞对象是什么？”甜甜疑惑。
宁建民心一沉：“没什么，他们胡说八道，甜甜别跟他们学。”
“嗯！”甜甜点头，“娘哭了，甜甜害怕。”
“哭了？”宁建民就觉得刚刚不对，“我去看看你娘，甜甜在这玩行吗？”
“嗯。”
宁建民往屋里走，走到门口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走进屋，王月珍躺床上正闭着眼，看不出来睡没睡着。
“月珍？”宁建民小声喊了一声。
王月珍没动。
宁建民纠结了一会，没再打扰媳妇，体贴的帮她盖上被子。
宁建民走了以后，床上的王月珍睁开眼，看看身上的被子，又看看门口，犹豫了好久还是没起床，躺回去缓缓拉上被子蒙上头。
“小池出来。”宁建民走出去，看到堂屋里生闷气的儿子。
“嗯，”宁晓池跟着他出去。
“今天学校咋了？”宁建民有点猜测，还是不能确定。
“宁小柱骂你和娘，我打他了。”宁晓池说了学校下午的事。
一想起几年前的事，宁建民忍不住暴躁，当着孩子的面也不能说什么，媳妇还在屋里睡觉，忍不住来回走，急得抓头发。
第123章 衣服
“站院子里干啥？”刘桂兰抱着孙子进门，就看儿子在院子转来转去跟个傻子一样。
“娘，没事，就是有点烦。”宁建民抓了把头发。
“烦啥烦，把孩子抱屋里去，我去外面有点事。”刘桂兰把宁晓泽递过去。
“娘，要不你看着？我出去办点事。”宁建民觉得这样不行，他得打听打听是谁传出来的，媳妇那不能问，他想去找和儿子打架的孩子。
“办啥？”刘桂兰一僵。
“月珍今天不舒服，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月珍？”刘桂兰一愣，把孩子往宁建民怀里一塞就进屋，“月珍，月珍？”
“怎么了娘？”王月珍听见声音立马坐起来，拽了条毛巾背对外面擦脸。
“月珍，你是不是听说了啥？”刘桂兰小心地问。
“没听说什么呀，怎么了娘？”王月珍转过身，“今天不大舒服，上床躺会。”
“没事没事，没听说就好。”刘桂兰松了口气，“也没啥，小泽找娘，我给抱回来了，你看着点孩子，我去外面找你大娘有点事。”
“行，娘你去吧，小泽呢？”
“在老四那呢，我不放心他，你看着点。”刘桂兰不放心地嘱咐。
“嗯，我这就起来了，娘你放心吧，晚上我做点什么等你？”
“不用，我等会就过来。”刘桂兰摆摆手。
等刘桂兰出去，王月珍闭上眼叹了口气，睁眼起身去院子里找丈夫。
“娘出去了？”
“出去了，你过来抱着小泽，我去趟山下。”宁建民说。
“嗯，去吧。”王月珍没多想，把孩子接过来。
宁建民匆匆出去了，看着孩子的王月珍没注意到丈夫的不对。
等第二天家里都下地，自己在家看孩子的时候，王月珍才知道昨晚婆婆和丈夫因为昨天的事找上门去了！
“四嫂，四嫂？”刘招娣拽了下王月珍的袖子。
“啊？嗯，听着呢。”王月珍压下心里的惊讶，沉住气听她接着说。
“昨天娘出去把蔡婆子骂了一顿，三哥去把她儿子打了一顿，说自己不打女人，”刘招娣越说声音越小，“四嫂，你不知道吗？”
“知道了。”王月珍低着头给儿子系衣服，“你四哥昨天说了。”
“我就说嘛，”刘招娣松了口气，知道就好，吓她一跳，她刚才还以为自己多嘴了呢，“是不是四哥昨晚跟嫂子说的？”
“嗯，”王月珍点头，“小泽衣服有点厚，我去给他换件薄的。”
“嫂子去吧，我去给建东做饭。”
“去吧，我也该做饭了。”王月珍低头拿凳子。
等领着儿子进屋，王月珍直奔床边宁建民昨天扔的衣服那去，把衣裳拿起来仔细看，袖子旁边扯烂了一块。
王月珍拿着衣服坐在床边发呆，许久之后，把衣服洗干净晾上。
“娘？”从外面跑进来的甜甜看王月珍晾个衣服都发呆，奇怪的喊。
“甜甜晌午想吃什么？”王月珍撑起笑问。
“吃肉丸子！”
“好，”今天的王月珍异常好说话，一口答应闺女。
接下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宁建民和刘桂兰看媳妇/儿媳妇没什么变化都松了口气。
说起来是一桩旧事了，王月珍刚出生没多久父亲去世了，家里是王江氏一个人担着，王月珍刚下生的身体弱，眼看养不活，王江氏自己吃不饱没有奶水，就托邻家刚生了儿子的表嫂帮忙奶孩子，每回送点东西。
没多久王月珍大点了，那家觉得小孩吃得多，一天两个鸡蛋太亏，不愿意喂了。
王江氏就喂点米汤，去别人家用鸡蛋换羊奶，把王月珍拉扯大了，后来村里建立公社，家里没那么难过了。
王月珍长到三四来岁的时候，那家看她越长越好看，跟王江氏提两家定个亲，又拿小时候奶过王月珍的事打感情。
王江氏没同意，那家也没再提。
后来王月珍上了高中，那家的孩子早早退学回家，游手好闲。
谁也没想到，那人不知道从哪见了王月珍一次以后，天天去学校门口堵人，王月珍骂了好几回都不顶用。后来和宁建民认识了，两人心照不宣，又宁建民在旁边，那人再也没去过。
知道宁家过去说亲，两家正欢喜着，那人母子俩突然上门了，说打小定下的娃娃亲。
刘桂兰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两家以前怎么回事她早就打听清楚了，不然能上门提亲？因为知道的多吵架的时候还把那家的丑事说出去了。
再加上王越东兄弟俩也顶事了，和宁建民一起往那一站够唬人的。
那家看宁家王家都不好惹，灰溜溜地回家了，不过记恨着刘桂兰的话，到家就开始造谣，说宁家娶了他家不要的媳妇。
这话说出去不明白的人就信了，那段时间王月珍出门就伴着闲话，被人指指点点。
直到后来宁建民听说了出去把造谣的人打了一顿，刘桂兰王江氏亲家俩堵在那家门口骂了两天，才没人敢乱说话。
这事影响最大的就是王月珍了，刚嫁进来的时候陆小红还拿这事挤兑过她，直接让她顶回去了，不过这事还是记心里了。
刘桂兰心疼儿媳妇，再加上当初惹急那家人有自己的原因，头两年听见谁说闲话就怼回去，渐渐的没人敢惹他们了。
这回又是有人看到宁家卖了猪又眼红了，以前卖过，不过价格都不知道，又看宁建民兄弟俩整天从早忙到晚，觉得没挣多少钱。
今年陆小红张扬出去她卖的价格，动心思的人就多了，加上找大队长没用，心里有怨气，就编排起王月珍来了。
刘桂兰也没惯着，在外面一听说就把孩子送回来，撸起袖子就骂，加上宁建民过去，把出来吓唬人的蔡婆子儿子打了一顿，村里立马熄声了。
“建民，你这脾气得改改。”宁建业叼着一根草干，手上掰苞米的动作没挺。
宁建民不说话，谁媳妇谁疼，三哥一个大老爷们不懂。
“打一顿管什么用？”宁建业也没在意他理不理自己，“你明天给你媳妇买两身新衣服，再给孩子买点东西，挣得钱不就是花的吗？”
“哥？”宁建民停下动作，转身看他。
“傻了？不就是嫉妒吗？你让她嫉妒个够。”宁建业说着把掰下来的苞米扔到苞米堆里，巧不巧刚好扔到了正中间。蛇打七寸，过得好点就眼红，那要再好点还不嫉妒疯了。
宁建民将信将疑的记下来，等两人去镇上送猪的时候，抽空转了一趟供销社。
刘桂红换了柜台，现在在另一边卖布，宁建民去的时候正坐那边织毛衣。
“二姨。”宁建民看看周围的衣服，挑不准媳妇能不能相中。
“建民？”刘桂红一脸高兴地放下毛衣，“你来了正好，新来了几种颜色的毛线，我给你留了不少，等会拿回去。”
“嗯，”宁建民把篮子递过去，“二姨，有没有月珍能穿的衣裳？”
“有，我领你去看。”刘桂红接过篮子差点没拿住：“这孩子，你又瞎买啥了？”
“没啥，都是家里的。”宁建民不在意地说，篮子里他就买了一块肉，其他都是从家里拿来的鸡和鸡蛋。
“等会别忘把篮子拿回去。”刘桂红把篮子放脚边，家里的东西她就不回了，多给外甥那点毛线。
两人转了一圈，刘桂红帮忙挑了两件衣服。宁建民到家就拉着王月珍让她看衣服。
“白花钱，”王月珍皱眉，平时穿的都是买布自己做，供销社价格都不便宜。
“没事，就买一回，你试试好不好看。”
……
宁建民买了衣服，王月珍没舍得穿出去。不过回去上班的时候，拿着细毛线抽空打毛衣。
“王老师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对面的吴老师看着王月珍手里快成型的毛衣，忍不住感慨，“这颜色也太好看了，给谁的？”
“家里孩子多，”王月珍一笑，“甜甜的，哪回不是先把她的弄好。”
“我猜也是，甜甜穿上肯定好看，王老师手真巧。”吴老师有点眼馋，她也有个闺女，但是自己手笨不会织这种花纹，“王老师，你能教教我吗？”
“能呀，”王月珍哭笑不得，“特别容易，你看，这样……要不你跟着我试试？包里还有毛线。”
“行，我去洗洗手。”吴老师高兴的答应。
这边吴老师刚走，又有个人过来，王月珍抬头一看，被校长分到后勤的贾晶，没理会她，低头继续。
“王老师在织什么？”说着就要上手去摸。
王月珍眼疾手快地把毛衣往边上一放：“贾老师有空来办公室了？不是说后勤那边忙吗？”
贾晶尴尬的把手收回来，一脸嫌弃：“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碰不都不让碰。”说完面带怒气的离开了，遇到回来的吴老师还哼了一声。
“她进来干嘛？”吴老师一脸莫名其妙。
“不知道。”王月珍喊她，“过来我教你这种。”
两人研究新花样，到上课还意犹未尽：“还是有点不熟练，明天我也拿毛线过来。”
王月珍拿着刚完工的新毛衣，到家留给甜甜试：“好看吗？”王月珍整着衣角问。
“好看。”甜甜伸手抓上面的小花。
“先脱下来，等过两天天冷了穿。”
甜甜有点舍不得给，心疼地看着王月珍把衣服放橱子里，出去吃饭的时候还不想出去。
“小机灵鬼，过两天天冷了就穿。”王月珍把她抱起来。
“什么时候天冷？”甜甜问。
“等下雨。”王月珍哄道。
“好。”过两天就下雨了，甜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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