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儿交给他,孙巧巧十分放心,她笑着说:“今晚好好玩,但不可以喝醉哦。”
阮惜棠立即反驳:“妈妈,我才不会喝醉!”
聂敬川应声:“阿姨放心,我会看着棠棠的。”
孙巧巧点头:“那我就把这丫头交给你了。”
今晚这场派对是城中某位富商为自己跟爱妻的结婚周年纪念发起的,整个会场几乎被芬芳馥郁的玫瑰包围,处处都唯美而浪漫。
进场不久,阮惜棠就在人群中觅到顾从嘉和楚婧的踪影,楚婧也看到了她,于是就拉着丈夫过来。
尽管多年不见,但聂敬川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们,反倒是楚婧,认了很久才不太确定地说:“是不是……聂哥哥?”
聂敬川含笑点头,阮惜棠调侃她:“除了顾从嘉,在她眼里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的。”
楚婧有点脸红,而顾从嘉骄傲地挺了挺胸:“这当然!”
男人聚在一起总少不了谈公事,阮惜棠和楚婧都觉得无趣,于是就丢下他们去自助餐区找吃的。
来到相对人少的地方,楚婧才压低声跟她说:“听说萧勤也被邀请了。”
阮惜棠很平静:“我知道。”
“那你还跟聂哥哥一起来?”楚婧微微诧异。
阮惜棠说:“我已经告诉他了,他不在意的。”
楚婧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妹,你还真是……”
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楚婧特地把她拉到角落里才说:“干得漂亮!”
阮惜棠有点莫名其妙,还没应声,楚婧就自顾自地说起来:“你早该这样了,干嘛老吊死在一棵树上?那狗男人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有钱就可以这样欺负人吗?他凭什么这样委屈你,依你这条件,乐意帮你、甚至娶你的人多着呢,你说对不对?”
她一边说一边朝着聂敬川的方向看,阮惜棠反应过来,连忙说:“别乱讲,人家只把我当妹妹看。”
楚婧提醒她:“拜托,你们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还哥哥妹妹的。我倒觉得聂敬川一直都对你有意思,你看他一回来就带着你招摇过市,明显就是宣告主权啊。你别因为萧勤而看轻自己,我敢保证,聂敬川绝对喜欢你。”
直至派对结束,阮惜棠仍然回想着楚婧的这番话。她一路心不在焉的,连台阶都没有留意,幸好聂敬川及时拉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到。
察觉她老是神游太虚,聂敬川问:“棠棠,你是不是有心事?”
阮惜棠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没有,可能今晚没有吃饱。”
聂敬川笑她:“你整晚都绕着餐区打转,还没吃饱?”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酒店前庭。
司机还没把车子驶来,聂敬川担心她着凉,于是把外套脱下来,正要搭到她的肩头,一个中年男人迎着他们走来,毕恭毕敬地对他身旁的人说:“阮小姐,我是来接您的。”
认出是萧勤的司机,阮惜棠顿时愣在原地,直至聂敬川投来困惑的目光,她才勉强挤出一句话:“那……我就不坐你的车回去了。”
在她举步的瞬间,聂敬川捉住了她的手臂,显然不放心让她跟别人走:“我答应过阿姨,要把你送回去的。”
阮惜棠故作镇定地对他说:“别担心,我认识他。”
聂敬川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并没有放手的意思。
在这僵持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低沉的关门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自黑暗中信步而来,他越过阮惜棠,直接向聂敬川伸手作自我介绍:“萧勤。”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一个火力全开的萧大哥~
虽然今天没有双更,但希望你萌继续给我储备双更的动力,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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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看到萧勤走过来,阮惜棠已经彻底傻掉,当他伸手的时候,不明所以的她还反射性地退后了半步。
所幸萧勤眼尾也没扫她一下,而聂敬川也松开了她,礼貌性地与萧勤握手,貌似没有谁发现她的不妥。
“聂敬川。”他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这个男人,心中疑惑万千,脸上并未表现分毫。
跟萧勤从无打过交道,但聂敬川对其并不陌生,早前那块他志在必得的北郊地皮,就是被萧勤收入囊中的。
萧勤微乎其微地扯了扯唇角:“久仰。”
他们一副和善友好的样子,然而阮惜棠却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还没有想到该怎么收场,她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两个男人同时有反应,聂敬川正要递外套,萧勤已经抢先一步开口:“先上车,这里风大。”
对于萧勤的话,阮惜棠早已习惯顺从,临走时,她对聂敬川说:“夜宵改天再吃,晚安。”
她去意已决,聂敬川只得说:“好的,晚安。”
萧勤落后她一步,转身之前,他说了句“再见”,语调平缓无奇,聂敬川却觉得格外的刺耳。
为免父母担心,阮惜棠主动给母亲发了条微信,告诉她今晚不回家,随后又给聂敬川发了一条,告知他自己已经向母亲说明情况。其实她的潜台词就是不想他再跟她家人交代,细问起来难免会提起萧勤,到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聂敬川那么聪明,她想他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没有等到聂敬川的回复,她倒等来了楚婧的微信。
【楚婧:刚在大堂看到你,你怎么又跟那狗男人走了!】
当消息弹出来,阮惜棠下意识望向萧勤,发现他一直垂眸看着自己,她差点连心脏病都被吓出来。
萧勤伸手夺走她的手机,连看都不看半眼,直接丢到座椅的角落处:“玩够了吗?”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但阮惜棠还是因此瑟缩了一下,像极那被长辈责骂的小孩子。
萧勤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把人拉向自己,他问:“躲那么远做什么?”
那力度猛而疾,阮惜棠没有防备,一下子就扎进了萧勤的胸前。
被这样投怀送抱,萧勤终于微笑,他捏住她的下巴,借着一闪而过的路灯观察着她的脸:“没有留疤。”
想到司机还在前排,阮惜棠并不愿与他这么亲密,然而他不顾不管,她多挣了几下,那男人干脆摁住她亲了过来。
在外面尚且这样,萧勤回到家里就更加放肆。
阮惜棠觉得这男人肯定魔障了,从客厅到浴室折腾了几回,洗完澡被丢到床上,他竟还将她拖回去,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让她瑟瑟发抖的话:“没完呢。”
这一夜特别漫长,阮惜棠倦得手指都抬不起来,即使安稳地睡到中午,她仍是懒洋洋的。
萧勤推门进来时,浴室的门恰好被打开,两人都停住脚步,隔空看着对方。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仅套着宽大睡袍的阮惜棠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幸好他尚存一丝人性,将干净的衣服放到床尾,他就说:“换好出来吃饭。”
衣服不知道是谁准备的,那风格跟她昨晚的礼服有异曲同工之妙。阮惜棠本就长着一张漂亮的娃娃脸,配上这样甜美可爱的衣装,就更显得她幼齿。
忆起萧勤昨晚的狂热,她觉得这男人应该就是好这口,以前没发觉,大概是最近才迷上的。
这个念头一直在脑海打转,阮惜棠越想越多,整顿饭下来都在想入非非。
看见她快把脸埋进饭碗,萧勤敲了敲桌子:“吃饭就吃饭,你脸红什么?”
阮惜棠一听就呛到,她捂住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双泛起泪光的眼中透着嗔怒。
萧勤被这眼神勾了魂,昨夜她就是用这双春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无声地诱自己沉沦。
双方目光流转,气氛骤然变得暧昧起来。
阮惜棠只能拼命吃菜掩饰自己的尴尬,萧勤仍看着她,望见她颈侧的吻痕,他突兀地笑了一声。
顺着他视线的方向,阮惜棠大概猜到他看到了什么,她没好气地说:“上次在你家,就是因为这个被岑姐姐发现了。”
萧勤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可偏要追问:“哪个?”
阮惜棠鼓了鼓腮帮子,扭过头拒绝回答。
那可爱的耳垂笼着一层粉红,萧勤心情极好,于是不再逗她:“我说过,我不介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大概是太放松,阮惜棠一不小心就把心底话脱口而出:“我介意啊!”
萧勤动作一顿,随即凉飕飕地开口:“看得出来,我昨晚去接你,你吓得脸都白了。”
话刚出口阮惜棠就后悔了,可惜说口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她搜肠刮肚也只挤出几个字:“我……没想到你会来。”
萧勤不应声,她又小声地叽咕:“我不也跟你回来了吗?这样还不满意吗?”
听了这话,萧勤的嘴角倒是小幅度地往上扬:“你见我接过谁,难道你还想不给我面子?”
给他面子的下场也很惨烈,今天阮惜棠注定是甩不掉那些儿童不宜的念头了,不管聊什么,总会联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察觉她目光闪躲,萧勤暗觉好笑,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阵子,他才开口:“我前不久投到了聂敬川很想要的一块地皮,明面上我们可以握手寒暄,背地里怕且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也见识过生意场上的风风雨雨,虽然不知道他对你有什么想法,但凭我跟你的关系,你应该跟他保持距离。”
阮惜棠什么都可以听他的,然而在这件事上,她却保持己见:“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
萧勤似乎早料到她是这个态度,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想想你父亲吧,他是被最亲近的兄弟朋友出卖的,在此之前,他怎么会想到自己的至亲是这种人?坏人都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你这样感情用事,肯定会吃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吃得饱,心情好。
亲妈宝:别得瑟,当心是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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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个话题引起了阮惜棠的不适,虽是忠言,但她并不想听。她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毕竟她手里没权,钱也就那么一点点,说不定还是萧勤在背后动了手脚才赚来的,大概没有谁会花费心思时间对付她这种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小角色。
饭后萧勤要回公司,阮惜棠拒绝了他的接送,在附近逛了一圈才坐计程车回家。
刚进客厅,阮惜棠就被浓烈的烟味呛到,看见父亲正眉头紧锁地陷入沉思,指间还夹着半截未燃尽的香烟,她就快步过去把它摁熄在烟灰缸。
烟灰缸里挤满烟头,烟灰积了厚厚一层,难怪能把屋里熏成这个样子。
看到这番状况,阮惜棠很生气:“爸爸,你怎么又抽烟了!你之前答应过我要戒掉的,现在不但抽了,还抽那么多!”
临近傍晚,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客厅还没有开灯,阮树德背着光陷在宽大的沙发里,被女儿一嚷嚷,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哦,棠棠回来了。”
阮惜棠叉着腰,又急又担心:“陆伯伯说过你不能再抽烟,再这么下去你又得进医院啦!”
听见客厅的声响,孙巧巧快步从二楼下来,看见女儿那么着急,就将她拉到另一端的沙发坐下。
阮树德很平静地说:“没事,偶尔抽一下。”
阮惜棠又抓狂了,孙巧巧却摁住她,低声说:“你昨晚没回家,你爸爸也是担心你……”
听了这话,阮惜棠的气焰立马消退不少,她有点心虚:“昨晚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有点急事不回来。”
看了丈夫一眼,孙巧巧才对女儿说:“总之你不回来,爸爸妈妈就不安心,当父母的都是这样啊。”
阮惜棠的心虚已经转变为愧疚:“我……你们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阮树德却在这时开口:“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她懵了一下,试图装傻:“我跟聂哥哥参加派对呀。”
阮树德看着她,罕见地露出威严之色:“派对结束之后呢?”
看来那场痛哭真引起父母的怀疑了,阮惜棠心里乱成一团,表面上还是装得很镇定:“沈则钦又被粉丝围堵了,我去帮他解围。你们不知道他的女粉有多痴缠,我们足足折腾了两个小时才脱身,我看这么晚就在那边的公寓住下了。”
被父亲目光锐利的审视着,阮惜棠一颗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上,在她快维持不住的时候,她母亲及时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棠棠先回房间换套衣服吧,换好就下来吃饭吧。”
阮惜棠如获大赦,刚脱离父母的视线,她就开始给杨慧慧打电话。
得知事情的缘由,杨慧慧说:“要帮你圆这次谎不难,但以后的呢?虽然沈则钦是个很好的理由,但你总不能一直给他当小助理,就算你肯,你爸妈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他们已经开始发现你有事情隐瞒,肯定会把你看得更紧,你掩饰起来必定没有现在这么容易。”
阮惜棠叹气:“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又能怎样……”
杨慧慧语重心长地劝说:“好好跟萧勤谈一谈吧。三年了,他如果喜欢你,肯定不舍得继续委屈你;他如果不喜欢你,你又何苦再留在他身边呢?当年你去求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把你爸从赌场救出来,挽救公司和保住茶园都是后话。公司和茶园是很重要,可是你总不能为此继续跟萧勤维持那种关系啊,难道阮氏一天不倒,你就一天不离开他?”
想到阮惜棠这些年受过的委屈,杨慧慧更是说得起劲:“你就是把萧勤想得太重要,就算没有他,我们也一样能把阮氏打理好的。要是真不行,那就把它卖了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半晌都没有回应。
杨慧慧也跟着沉默,犹豫几番,她还是把压在心底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担心茶园会被拆毁重建,也担心姨父承受不住公司易主的重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人父母,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你爸妈这么疼你,要是被他们知道真相,这可比让他们失去一切更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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