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结果第一条就是。
官网做得很正经严肃,条理分明。
和老板气质相符。
新闻消息有单独一栏。
大约有两百多页,都是傅展年这些年来辉煌成绩。
知曼直接翻到最前面一页,从第一条开始,一条一条往后看。
很快找到周特助所说那张图。
那时像素和拍摄设备不如现在,照片很长,上头人不少,小图看有些模糊。
但是中间女人足够显眼,让人难以忽略。
知曼无意识扣着指甲,咬唇。
将照片下载,放大。
这就是林寒霜啊。
傅展年惦记了十几年。
原来是这般模样。
自信、大方、美丽。
笑起来时,如星辰耀眼。
知曼拿了镜子,仔细对比自己与照片里女人模样。
平心而论,两人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像。
一个是动态,一个是静态,不好对比。
眉眼间倒是有点相似。
知曼还以为,自己可能是复制版。
想不到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她轻抚自己脸颊,蹙眉。
到底是哪里,让傅展年不能放手呢?
指甲无意识地刮了下眼睑。
是眼睛吗?
……
知曼动作、表情都不对劲。
周特助连忙走过去打断她。
小声赔笑:“知曼小姐,别看了,您早些休息吧。”
“哦。”
知曼关电脑。
垂着头,神魂不定,回房间锁门躺下。
周特助不敢走,踟蹰片刻,决定帮老板挽回一下。
他敲了敲卧室门。
“知曼小姐,您早点休息,周一还要去FQ实习呢。傅先生特地关照让我送您去上班的。”
知曼在卧室里应了一声。
“知道了,谢谢你。”-
傅展年喝多了。
陆让让司机送他回到傅家郊区别墅。
傅展年眯着眼,不下车。
“错了。”
那司机不明所以,看向陆让。
陆让也在小憩。
他睁开眼,回头拍了一下傅展年,“哪儿错了?快下车,还要送楚宴去酒店呢。”
傅展年神志不清明,抿着唇,一言不发。
反正就是不下车。
陆让泄气。
摸出傅展年手机,打电话给周特助。
“小周,我是陆让。小知曼住哪儿?地址发给我,对,就原来那个号。”
“……”
汽车发动起来。
缓缓驶向半月湾方向。
很快到了。
陆让睁开眼。
“下车吧,还能走吗?你说你别墅不呆,非要来这破公寓楼,还得坐个电梯,只能让司机扶你上去了。”
也就陆让他们这些人,能把半月湾这种地段的房子,喊作“破公寓楼”了。
傅展年已经清醒了一大半。
他心情不佳,才醉得快。
实际上没喝很多。
听到陆让调侃,傅展年揉了揉太阳穴。
“不用,我自己能走。”
他转身下车。
楚宴已经在后座呼呼大睡。
傅展年没叫醒他,搭电梯上楼。
打开门。
周特助坐在沙发上打瞌睡。
听到开门声,立马就醒了过来,“傅先生。”
傅展年“嗯”了一声。
他换了鞋,低头,状似若无其事,“……她呢?睡了吗?”
周特助:“已经去睡觉了。”
傅展年沉吟。
走进去,轻轻推开卧室门。
床上,知曼缩成了一小团,呼吸很沉。
乖乖巧巧的,应该是睡熟了。
傅展年握拳,克制住过去亲亲她脸的冲动。
他阖上门。
“你下班吧。”
周特助一点头,麻利地走了。
……
第二天是周末。
知曼醒来时,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状态比昨天早上更差。
她去洗手间洗了脸,照镜子。
眼睛还没好、嗓子也没好,又添新伤——肩膀上一圈牙印仍没消掉。
知曼拿牙刷,对着自己眼睛比划了一下,犹豫不决。
弄瞎自己也太疼了。或者脸上划拉一刀,用伤痕毁容会不会比较好一些?
毕竟一只眼睛看不见,对未来生活也是麻烦啊。
还是得再盘算盘算。
知曼踟蹰片刻,回房换衣服,走出去。
傅展年拿着笔记本,坐在客厅。
见她出来,他放下电脑,站起身。
“曼曼。”
声音很平静。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知曼恨极了他。
转身,快步回房,重重摔上门。
傅展年:“……”
他深吸一口气。
克制住自己满心躁动。
绝不能打开房门,去将知曼揪出来。
傅展年想到昨天楚宴喝醉后说的话。
“傅哥,你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对知曼也好,白露妹妹也好……别怪我多嘴,是不是因为林学姐的事,压抑太久了?你可能需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每件事都很清楚,安排得井井有条。
唯独知曼。
除了知曼。
他已经伤害知曼好几次了。
那种状态,仿佛机械失控。
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傅展年坐回沙发上,没急着看邮件。
他捏着拳头,沉吟片刻。
终于做了决定。
傅展年打开手机。
“周特助,帮我安排一件事……”-
知曼在卧室发了好一会儿呆。
时至下午。
午饭时间已经过去。
她从饥饿中,清醒过来。
外面没声音。
知曼不确定傅展年在做什么,但是她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就算吵架,也得先吃了饭再吵。
知曼点了外卖。
二十分钟后。
门铃响了。
知曼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人去开门。
门铃一直在响。
原来傅展年出去了。
知曼长舒一口。
飞快跑出去开门。
又等了一会儿,外卖小哥电梯到了,将外卖盒放在门外。
她拎着外卖走到餐桌边。
餐桌上放了纸条。
知曼拿起纸条。
【曼曼,寝室我给你安排好了。你下午就搬出去。傅展年。】
纸条旁,还放了一把瑞士军刀。
没有打开刀刃。
意味不明。
知曼难以置信,握着纸条,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傅展年决定放手了吗?
所以说,她自由了?
……
昨晚两个行李箱都被傅展年砸碎,尸骨无存。
知曼打电话给蔚箐。
很快,蔚箐赶到半月湾。
她拖着两个行李箱上楼。
知曼一打开门。
蔚箐忍不住了:“你不是说已经分手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知曼很着急,急急把她拉进来。
“说来话长。谢谢箐箐借箱子给我,我要先出去再说。”
傅展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得在他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万一他又变卦。
知曼不敢赌。
见她急急匆匆模样,蔚箐立马上手,帮着一块儿收拾起来。
两个人,很快装满了两大箱。
知曼拉上行李箱拉链。
终于要离开了。
明明暑假才开始没几天,却好像恍若隔世。
她最后环视了一圈。
这套房子,知曼住了一年。
每个角落都是她的影子,装载着她曾经的梦。
梦醒了。
现实是她落荒而逃。
知曼鼻子发酸。
她拿走了瑞士军刀,把纸条留在原地。
纸条上加了两行小字。
【傅先生,我给过你冬日,也将仲夏奉上。我把一切都给了你。现在我开始怀疑,爱你这件事,是不是一场错误。因为你永远不会爱上我。】
【我恨你。】
她垂眸。
重重关上了大门。
第19章
蔚箐车技不算老练。
不过半月湾到他们学校不远, 开得慢一些,将近傍晚时分也到了。
学校里还是有学生在。
有些专业实践周, 需要留校一段时间。
虽然走半天才能碰到一两个人。
校园里很安静,也不阴森。
就是食堂都关了, 周边外卖也关了一大半, 平时吃饭比较麻烦。
蔚箐陪知曼回寝室放了行李。
再一块儿出去觅食。
这下,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说话了。
蔚箐:“来呗。说说呗。不是分手了吗?怎么突然被扫地出门了?”
知曼没说话。
把放在口袋里的小刀掏出来, 拿在手上把玩。
蔚箐被她吓了一跳。
“曼曼!你有什么难受就说出来, 可不能做傻事啊!”
知曼笑。
她轻声说:“没有, 没想做什么。我就是在想……”
傅展年放一把刀在桌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是想表达,敢回来, 就捅死她吗?
还是暗示她, 要杀要剐都得听他指示?
……
总之有些奇怪。
知曼打住话题, 摇头。
“没事的。”
她将小刀收回口袋。
只是既然请蔚箐帮忙,总不好再瞒她。
吃饭时。
知曼将大致事情一笔带过。
生怕蔚箐着急,并没有提起傅展年对她做了什么。
蔚箐:“所以说……就是你男朋友不肯分手?又把你硬接回他家了?你不是说, 他压根不爱你嘛, 为什么不肯分?以他这个条件, 找大学生那不是勾勾手指的事?”
知曼搅了搅汤勺。
她微顿, 又笑了一声,自嘲道:“可能是,我和他心里的女人长得很像吧。”
蔚箐乐了。
“你这就老土了吧,替身情人这个梗吧, 那都是上个世纪的剧情了。现在这年头,韩国整容业这么发达,别说整个梦中情人了,就算整个米兰达可儿,那也不在话下啊!连E罩大长腿都能做,脸可没以前那么稀罕了。”
知曼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尴尬笑笑,又恍惚起来。
原来,连脸都不是筹码了。
这么想来,自己在这场爱情里,真是毫无指望。
幸好,她终于幡然醒悟,及时抽身了。
还不算晚-
周六。
傅展年公司还有人在加班。
他停车,没打扰下属,坐专属电梯上楼,独自回办公室处理了一些事。
接着就开始面对落地玻璃,发起呆。
知曼的话字字带血。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
言犹在耳。
一直在耳边回荡。
同时,还伴随着声声质问。
“你爱上知曼了吗?”
怎么可能。
傅展年嗤笑一声。
没谈过情,何来说爱?
知曼是他一个人的小姑娘,只是这样罢了。
若是爱上和林寒霜相似模样的人,这样说出去,未免太过于可笑。
可是,傅展年无法控制自身占有欲。
他给知曼留了刀,给她机会逃离。
小姑娘没什么错。
要说,只有一处错了。
错就错在,当初,她不该招惹他。
招惹过后,还想逃跑,这就很成问题了。
傅展年坐了一会儿。
屏幕上,跳出了新邮件。
傅展年转过身,随手点开,浏览。
是周特助。
他周末还在辛苦工作,知道老板着急上火,第一时间将宋奇资料整理好,发到了他邮箱。
傅展年随便看了几眼。
又“嚯”一下,站起身来。
不行。
这人这么平庸,怎么配得上知曼?
从小没有跳过级、没拿过奖、学校也一般般,脑子必然不怎么好使。
实习公司还只是FQ这种小地方。
进不了一线金融公司就算了,五百强都进不去。
个人能力想必也有限。
傅展年握紧拳头。
他将自己的小麻雀养得又乖又娇。
可不是能让这种人去觊觎的。
绝对不行。
傅展年起身下楼。
驱车,直奔传媒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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