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随便的吗?
这未免也太随便了吧?
徐修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眼一眯,看向谢听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做过主持,高中的时候?”
你为什么连这个也知道?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徐修其说:“林况和我说过,但我记不太清了,是你还是别人?”
“别人。”谢听雨忙不迭道,她并不想上台主持,中学时主持过一次,直接导致那晚她收到了无数的表白,不同于别人被表白被追求时的得意,谢听雨不太喜欢那种感觉。
而且谢听雨在学生会待了这么久,每次学生会的大型活动她都有参与,也在后台看到过无数次主持人在休息的间隙被要联系方式。
广告部的任务就是在活动开始前布置会场,活动开始之后基本没什么事儿了。舞台上有两块幕布,幕布后面叠着幕布,那儿是最角落的地方,谢听雨基本上每次都在那儿待着,既能近距离的看表演,也能最大程度地不抛头露面,有突发事件也能第一时间到场处理。
虽然也没什么突发事件需要她处理了也是。
谢听雨复杂地看着他,“你不会动了让我去主持迎新晚会的念头吧?”
徐修其坦然点头:“嗯。”
谢听雨头大不已,而且她非常相信如果他真的强制性地要求她去,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师兄,”她面无表情,道,“我希望你能把那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可以吗?”
徐修其抻直了腿,双唇翕动,轻飘飘道:“可以。”
谢听雨眼前一喜,然后就听到他说,“你求求我,只要你求求我,我就不让你去。”
“……?”
谢听雨嘴角抽了抽,她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里,刚准备掏糖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他说:“给糖没用,真以为我那么好哄?”
谢听雨瘪了瘪嘴。
之前不也很好用吗?
怎么着哄了几次脾气就上来了?
一大把年纪了脾气还挺大的吼?
但毕竟是不太想去主持,谢听雨是非常能屈能伸的人,耐着性子,走到他办公桌对面坐下。
她双手撑着桌子,上半身一点一点地往前靠,直到肋骨都抵在桌沿的时候停了下来。
徐修其还在继续语音会议,时不时地分一个眼神给她,谢听雨简单地解读了下,大概就是“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学生会的事儿我做主”、“哄不哄的随你”、“敢再给我糖我真的要脾气上来了哦”、“我们上了年纪的人脾气可是真不太好”。
谢听雨叹了口气。
毕竟有求于他,她伸手敲了敲桌面,徐修其清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过几秒,又云淡风轻地转移开来。
怎么着现在还开始无视我来了?
谢听雨耐着性子,清了清嗓子,小声叫他:“师兄?”
徐修其装作没听到。
谢听雨拧了拧眉,又叫了一声:“徐师兄?”
徐修其没吭声。
谢听雨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尊老爱幼”三遍之后,她没什么情绪地叫他:“师兄兄?”她闭着眼什么也不顾地开始扯,“我最崇拜最仰慕最尊敬最喜欢的徐师兄,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徐修其调整耳机的动作,骤然停住。
他终于转了过来,清淡漠然的眼神里写满了“你的师兄兄我本兄,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答:快在一起了。
以及,文案会写,只不过文案不是表白内容,文案还省略了更搞笑的一个梗,大家敬请期待!
第38章 和你
用、力、过、度。
谢听雨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她自认为自己足够从容淡定, 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够轻松解决, 然而在和徐修其的相处中, 频频失手落于下风, 甚至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走。
放在以前, 她是从来不会这么顺从的。
还什么,师兄兄。
这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么羞耻的台词?
谢听雨放在桌子上的手, 一点、一点地往回缩,她慢腾腾地把手放在膝盖上, 眼神飘忽地往徐修其身上飘。
徐修其也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句话出来。
不光他没想到,耳机那边的人也没想到。
大家炸了:“我以前一直以为师兄和师妹就是很正经的词, 今天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太正经的感觉。”
“就像是哥哥和妹妹一样, 我他妈以为你们只是兄妹, 结果你们竟然发展成了兄妹play。”
男生们在一起说话嘴边总没个把门的,季庭礼低咳了声,打断道:“好了,会议先暂停一下,大家都饿了吧, 点个下午茶吃吧。”
两边耳机的吵闹嬉笑声终于告一段落 ,徐修其脑海里还是刚才谢听雨求他的画面。
她的声线本来就柔软细腻, 温温软软的撒个娇求个绕,酥的他全身酥麻。
就是没想到会说这么句话出来。
王炸之后一对三。
确实太震撼了。
打破尴尬的是谢听雨的手机。
应寒阳回家找不到她,以为她回学校去了,正准备责骂她,谢听雨突然开口:“我在小区里。”
应寒阳:“你在小区?下雪天的在外面干什么, 赏雪景吗?”
谢听雨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室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簌簌白雪纷繁落下,她心情颇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是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按理说看到下雪应该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但是在覃城待了几年之后,看到下雪,也会没来由的开心。
她勾了勾唇,“对啊,赏雪。”
应寒阳翻了个白眼,语气却很温和:“带伞了吗,没带伞我来接你。”
“带伞了,”她含糊搪塞道,“别来接。”
怎么接,让他到徐家来吗?
应寒阳说:“快点儿回家吧,你这病还没好完全,在外面待久了又得发烧了。”
“知道了。”谢听雨嘟囔道,“你真啰嗦。”
应寒阳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只关心你自己。我这是长兄的关爱,建议你有时间看看《妹妹应该珍惜时时为她考虑的哥哥》这本书。”
谢听雨:“……”
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挂完电话之后,她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徐修其看到她起身,他也站了起来:“要回去吗?”
谢听雨点了点头,“回去吃晚饭了。”
徐修其从位置上拿起自己的外套,闻言转过头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回去吃晚饭了啊。”
谢听雨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路过厨房的时候,她突然往里瞥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换鞋的时候,扭过头看他,“师兄,你晚饭吃什么?”
徐修其一只手搭在门把上,轻松一扭,室外的飞雪飘入室内,不过几秒就融化成水。
他语气淡淡,道:“吃西北风。”
“……”
怎么办这个笑话好冷。
那她要配合着笑一下吗?
大神的面子总要照顾一下的吧?
他都会说冷笑话了!!!
多么巨大的进步啊!!!
谢听雨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笑:“师兄,你开什么玩笑呢?”
室外温度比中午的时候明显的低了很多,骤速下降,凛冽寒风吹起雪花,风吹在人脸上刮起刺骨的疼。
谢听雨原本以为她就参加个俱乐部的活动,活动结束之后就会和应寒阳回家的。
她在室内一般都是穿个衬衫加针织外套的,出门的时候套一件羊绒大衣,也没看天气预报,连围巾都没拿,脖子上光秃秃的,呼啸寒风使劲往脖子里灌。
她被冻的牙床都在不自觉地颤。
徐修其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条围巾,此刻上前,“低头。”
谢听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师兄,你自己戴。”
“谢听雨,”他叹了一口气,放软声音,“你能不能别那么犟?”
谢听雨愣了下。
又是阵风吹过,吹起院子里的树叶簌簌作响。
徐修其上前一步,不容置喙地把围巾给她围上。他的动作很轻柔,拿着围巾一圈一圈地围着她的脖子,最后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长长的眼睫低低地垂下去,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徐修其站在风口,帮她挡住了大半的风,说:“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那么犟的。”
谢听雨想说这不是犟。
她就是觉得这样不好。
至于为什么会觉得不好。
师兄那是你的围巾不是我的。
师兄我也没有很冷。
师兄,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谢听雨甚至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跟着他来他家的,她应该回应家的,哪怕叶婉有一百句教导一千句命令,都好过现在。
人生第一次,谢听雨触摸到了另一种可能。
她抬眸,想说点什么,却被徐修其拉住了手,他侧脸冷毅,不容置喙地瞥了她一眼,她想说的话又憋回了嗓子眼里。
他的手冰凉,有力地拉着她放在他的口袋里,回身关上门之后,撑着伞送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开口说话。
直到到了应家大门的时候,徐修其和她面对面站着。
谢听雨手里的手机有消息响起,她扫了一眼,是应寒阳发过来的,问她在哪里怎么还不到家。
她没回。仰头看着徐修其,埋在围巾里,瓮声瓮气地说:“师兄,我要回去了。”
徐修其:“回去吧。”
谢听雨慢吞吞地“哦”了声,转身就往里走,走到里屋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跑了回来,她小喘着气,把脖子上的围巾给摘了下来:“师兄,你弯腰。”
徐修其弯下腰来。
谢听雨踮起脚,把围巾一层一层地绕在他的脖子上,全程眼睛都躲闪着不看他。做完之后,她转身就要往回跑,手腕却被他一把拉住,他附耳过来,在她嗓边,压低了声音,说:“你还欠我一条围巾,下次帮我围上,嗯?”
他尾音低沉带笑,和着风雪灌入她的耳朵里。
她被冻的脖子缩了一下,全身上下却又滚烫。
回到家之后身上的热度依然没退,换好鞋准备上楼,抬头的时候愣了下。
应寒阳双手环在胸前,满面狰狞地看着谢听雨。
谢听雨视若无睹地把视线移开,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准备进房的时候又被他叫住:“你知道我刚刚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她漫不经心地问。
应寒阳说:“我在书房。”
谢听雨很配合地“哇”了声,边进屋,边为他鼓掌,声音没什么情绪,道:“我的哥哥可真是热爱学习!”
应寒阳跟了进去,“你知道我在书房看到什么了吗?”
谢听雨问:“看到了什么?”
应寒阳幽幽道,“一个男人。”
谢听雨喝了口水,接过他的话茬,“和另一个男人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
应寒阳脸都黑了,他忍了忍,把后半句话说完,“站在我家门外,他的对面,站着我最疼爱的妹妹。”
谢听雨:“……”
应寒阳满脸愁容:“为什么不请他进来坐一坐呢?”
谢听雨觉得古怪:“请他进来干嘛?”
应寒阳一脸憧憬地说,“我早就想好了,等到你带男朋友回家之后,拉着他聊关于你的事情,聊他个三天三夜,夸你美丽,夸你善良,夸你落落大方又善解人意,让他快点把你娶走,这样就省的和我分家产了。”
“……”
感情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是吧?
谢听雨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她淡淡道:“为了分到家产,哥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谈恋爱的。”
应寒阳:“……”
应寒阳问她:“男朋友?”
“不是。”
“不是男朋友你让他送你回家?”
谢听雨开始胡诌,“我在小区迷路了,他作为一个好心人,顺路送我回家。”
聊了这么半天,谢听雨都没从徐修其的嘴里听到任何关于“徐修其”的字眼,估计是院子里的门檐把徐修其的脸给挡住了。
应寒阳愣了下,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他吞了吞口水:“好心人?”
谢听雨点头:“对啊,你没看到他的脸吗?”
应寒阳摇了摇头。
谢听雨松了一口气。
应寒阳还是不太信,“真的就是好心人?”
谢听雨叹了一口气,语气很沉,说:“是啊,就是位好心人,住在这附近很久了,都快七十了。”她面不改色,缓缓道,“走两步都喘,平时十分钟的路,我硬生生走了二十分钟。”
应寒阳:“……”
顺利应付完应寒阳之后,谢听雨躺在床上。
她对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找出巴宝莉柜姐的微信,发了条围巾的款式过去,问还有没有货。
柜姐会的很快:「这条是男款的围巾哎。」
谢听雨:「嗯。」
柜姐:「有的,我给你寄过去还是你自己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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