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弓箭手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
三人绞尽脑汁,思考对策。迫切希望在骑弓来临前,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策略。
可是琢磨了许久,都研究不出办法。
最后,如来观破罐子破摔,“实在不行,就砸材料过关。”
“溪流旁兴建箭塔,弩车再造两辆,民居重建在石墙旁。”
“如果骑弓从小溪对岸袭击,咱们就撤退到篱笆墙旁边。如果敌人正面袭击,咱们就退回内侧。”
同伴提出疑虑,“会不会太折腾?”
另一人提醒,“这么一来,耗费的材料几乎加倍。”
如来观幽幽道,“多花材料总比没命强。要是走霉运,溪流对岸有骑弓,篱笆墙外有骑弓,两面夹击,那日子还过不过?”
想象了下队友描述的画面,弓箭手登时失语。
过了半晌,他们认命般说,“造吧造吧,保命要紧。”
商量妥当,如来观赶紧紧挨着溪流打造中级箭塔,深怕骑弓去而复返。
不久,四座箭塔巍然耸立。
过了会儿,新的民居出现。
一段时间后,基地新增两辆轻型弩车。
期间不时有低级兵种过来骚扰,骑马弓兵却迟迟不见踪影。
如来观坐进民居休息,同时在心里反复盘算,“没记错的话,溪流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
那么问题来了,骑弓到底有没有无耻到纵身一跃,就跃过小溪,跑到对岸?
从目前来看,骑马弓兵没有无耻到那个份上,要不早就跑来攻打基地。
如果没办法跳跃,只能顺着溪流前行……
“我猜骑弓回不来了。”队友以笃定的口吻说。
沿溪修建基地可省材料,活到现在,哪个玩家不知道?他们四处乱逛的时候,可瞧见不少人用篱笆在溪流边圈地。
如今骑弓顺着溪流摸过去……不拼个你死我活是根本不可能的!
思量间,系统宣布,【玩家“路人甲”死亡,本场战役剩余29名玩家。】
如来观碎碎念,“瞧瞧,一不留神,高级玩家也是会死的!”
同伴表情严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
第七日,十名盾兵、十名甲兵、二十名刀兵、十名骑兵、二十名骑马弓兵现身。
“最后一小时倒计时。”如来观精神一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正当如来观认为,本次副本会就此结束时,五名甲兵上门。
不用指挥,弩车、箭塔、弓箭手玩家自觉攻击。一时间箭如雨下,甲兵生命值唰唰往下掉。
数秒后,甲兵-1。
不等玩家喘口气,五名盾兵凑上前,帮忙攻击篱笆墙。
如来观,“!!!”
不等他开口,身后响起“嗖嗖”对射声。
难道……
如来观扭头一看,发现中级箭塔和骑马弓兵互相攻击,战的正酣。
腹背受敌!
如来观暗暗叫苦,心说副本都快结束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士兵!
偏偏他是个村民,一点忙帮不上,只能尽力躲避,把自己藏好。
可是――前方甲兵、盾兵攻坚,后方骑马弓兵搞偷袭,基地就这么大,他能躲到哪里去?难不成上天?!
焦头烂额时,一道嗓音响起,如同天籁,“需要帮忙吗?”
如来观大喜。对呀,隔壁有援军!
他忙不迭应声,“要的要的。”
话音刚落,一名残血盾兵被箭羽射杀。
巨石陆续落下,剩余盾兵全灭,甲兵-1。
如来观跟他的小伙伴们纷纷惊呆,心说下手快准狠,不像帮忙,倒像抢怪。
不过……抢怪就抢怪呗,活着最重要!
如来观三人一点不介意小怪被抢,反而希望援军能更给力点。最好来个大招,一下子将所有敌人击杀。
可惜,攻击一波后,器械冷却中。
云烟遗憾地看着远处的五名骑马弓兵,“距离太远,打不到,五名高级兵种帮不上忙。”
“没事,剩下的交给我们。”如来观轻松道。
甲兵、盾兵全灭,弓箭手玩家、弩车一下子空出手来,加入战局。
配合箭塔,消灭骑弓是早晚的事。
只是回想起云烟大发神威,一口气清剿数名小兵的英姿,如来观不由动了心思――要不,以后他也试着手动操控器械?
第75章 乱象
清剿完最后一波袭击, 不多久副本结束,剩余玩家27人。
有人像往常一样结束战斗;有人仿佛受到摧残,精神恍惚, 不管干什么反应都慢半拍;有人树立起新目标, 立志要成为出色的炮手。
“那么, 下次交易时再见。”云烟挥手道别。
“恩。”柏木低低应了声。
下一秒,云烟传送离开。
柏木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一瞬间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
冲突事件后,一切风平浪静, 表面上看什么都没发生。
二柱子娘觉得, 雇主仁义,一点小事懒得跟他们计较, 于是慢慢放宽心。
偷藏粮食的人家, 或被邻居检举, 或前后说法不一、自相矛盾, 根本无从抵赖。
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见雇主毫无反应,更没提惩罚措施,一个个心存幻想――也许云家心善,打算饶他们一回?
正当他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时,新的农户搬进村里。
众所周知,地是云家的, 房子是云家建的, 村民是云家四处网罗的。
往常农户给云家干活, 一家人住在宅子(宿舍)里, 不用花自己一分钱。
可土地数量就那么多,每人负责耕种几亩, 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有新人进自然意味着有老人出。
就算没人离开,那也得从耕种的土地里让出一部分给新来的。
一时间,村民人人自危。
这时,田玉龙带着保镖进村,当众宣布,“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续约时间,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会依次上门沟通。”
二柱子娘、李铁柱等犯过错的,眼巴巴等着他上门。心里一早就打算好,哪怕续约条件苛刻,也要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谁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街坊邻居都续了约,改签分成,个个喜气洋洋,唯独自己被剩下。
李铁柱再也按耐不住,跑去问个明白。
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保镖拦下。
田玉龙语气温和,“你偷藏了粮食,想必早就不满云家的待遇。那就上别处工作去吧,云家不留你了。”
耳畔“轰”的一声巨响,直接把李铁柱炸懵。
上别处去?他能上哪儿去?
被云家收留前,为了换几口吃的,他把能卖的都卖了,这其中就有房子。
如果续不了约,他们一家只能露宿街头,到处流浪。
李铁柱眼前一黑,彻底慌了神,“是我错了!我不是人!云家对我们那么好,我还手脚不干净,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可是你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
为了证明自己有悔改之心,他用力地扇自己耳光。几巴掌下去,脸颊立马被扇肿。
可惜田玉龙不为所动,“知道错是好事。以后去了其他地方工作,记得引以为戒。”
说完,让保镖把人“请”出去。
完了!全完了!李铁柱懊恼不已。
他心说,自己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想出偷藏粮食的损招?这下粮食没捞到,工作又丢了,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一想起来,他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个自作聪明的自己揍成猪头。
浑浑噩噩间,人被架出屋子。
保镖站在门口,如同一尊门神。再想进去说话求情,怕是难了。
李铁柱唉声叹气,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疼。
——
二柱子娘来得晚,正好看见李铁柱被架出屋,登时心里一咯噔。
她大着胆子走上前,“我家还没续签,是不是漏了?”
不等对方作答,她便自顾自接上,“村子里人多,出纰漏能理解。没事,我自己上门了!合约在哪儿呢?我签个名就行!”
说完就想往屋里闯。
保镖面无表情把人拦下,冷声道,“田助理工作繁忙,暂时没空见客。”
二柱子娘急了,“我这是正经事!”
保镖不答,整个人堵在大门口,不让闲杂人等接近。
二柱子娘只好让步。她试探着问,“那个什么田助理,什么时候能忙完?”
保镖:“不清楚。”
二柱子娘:“要是续不成约,会、会怎么样?”
保镖:“这就相当于过去员工辞职,需要另找工作。”
二柱子娘追问,“房子呢?是不是要收回去?”
保镖:“本来就是员工宿舍,借给你们暂住而已,离职当然要搬走。”
二柱子娘一个激灵,下意识大吼,“我不搬!死也不搬!”
保镖扫了她一眼,“那就报警。”
二柱子娘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说粮食短缺,但法律依然存在,犯事是要被关起来的。
她听人说过,监狱里的日子特别难熬。
被收押后,犯人们要没日没夜地干活,一天工作15、16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住的地方环境糟糕,七八人一间屋。
吃的也差,每人一天三碗粥,稀的跟水一样。就这还有可能被抢!最后连水都喝不上。
在大部分民众眼里,被关比死更可怕。
先前之所以敢争敢吵,只不过是因为她认为那不算“犯事”,最多就是捍卫自己的权利、据理力争。
如今听说死赖着不走会报警,二柱子娘立即不吭声,躲得远远的。
李铁柱听到“报警”两个字,浑身一哆嗦,终于知道害怕。
他难道不晓得自己干的事不厚道?不,打从一开始他就是明知故犯。
他是这么想的――粮食往隐蔽的地方一藏,谁也发现不了。退一步,就算被发现了,他也可以说是亲戚借粮、卖东西换粮。
谁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好多人面上不声不响,好像什么都不清楚,心里跟明镜似的,愣是把借口一一戳穿,逼得他不得不承认。
本以为万无一失,才放手去做。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说什么也不敢起坏心!
李铁柱又气又急,只恨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
屋内。
田玉龙看着这出闹剧,暗自摇头,“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弄些歪门邪道,也不知这些人整天在想些什么。”
——
7月末,大批作物收割,“土地再减产”的消息终于瞒不住。
“作物的收成本来就不好,再减三四成,以后可怎么活?”民众纷纷质疑。
联邦政府发布公告,说正在想办法,请大家稍安勿躁。
然而空洞的说辞根本安慰不了躁动的人群。
再说,家有余粮的民众能等,那些把粮食吃光、开始吃树皮草根、随时可能饿死的民众,已经等不下去。
渐渐地,拦路抢劫的人变多。
各种宗教兴起,有人寄希望于神灵降世,解除危机。
挨饿的人聚集在一起,向粮储仓库发动攻击。
事情发生后,整个联邦为之轰动!
据称,这是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暴动。不仅有组织、有规划,部分暴徒甚至佩有枪械。
战斗过程中,工作人员、暴民死伤无数,粮储仓库差一点就被得手。
消息一出,好些人不愿把粮食送去换商品票据――本来互通有无,要是换了票据,最后花不出去,自己不就亏大了?
在乱世,粮食才是王道,不愁用不掉!
这么一思量,民众当然觉得把粮食留在手里最划算。
消息传开后,云毅在医院再也住不下去,连夜回家。
云烟去游戏大厅时,他反复告诫,“外面乱,不管去哪都要带保镖。”
“我明白。”云烟神色认真,“昨天回家路上就遇见了劫匪,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什么?遇见了劫匪?他怎么没听说!
一瞬间,云毅脸色变得铁青。
“玩家能在游戏里兑换粮食,算是目前最不缺粮的一群人,自然会被盯上。”云烟冷静分析。
“好在游戏大厅有军人看管,出不了事。”
“离开游戏大厅,花不到五分钟就能回家。公寓楼里有顾柏跟他的保镖大军,更安全。”
最后云烟总结,“所以我常说,房子真是买对了。”
云毅难得认同地点点头。
——
世道再乱,在没彻底失控前,工作该干还是得干。
清晨,云烟吃过早饭,准时出门。
保镖紧紧跟随,寸步不离。
一人穿着黑衣黑裤,跑到阳台抽烟。无意间瞥见,顿时咋舌,“老大也太慷慨了!指派给云烟的,个个都是好手。”
“你以为?”旁边一人穿着同款黑衣,跑到阳台吹风,闻言懒洋洋道,“云烟说需要保镖,老大立马把最能干的那几个喊出来,让云烟随便挑。”
抽烟那人连连感慨,“老大人品确实没的说。瞧瞧,他对合作伙伴多厚道?”
微微停顿,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能快速发展起来,多亏云烟提供各式各样的卡片。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弄来的,卡片又多又实用,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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