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 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落到了身旁, 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的有压迫感。
林清抬眸去看,卫于泽正笑眯眯地望着她,屏幕的亮光打在他的眼睛里, 颜色一直变换, 看不出真实情绪。
“卫于泽,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你了。”林清无奈地说道。
卫于泽不回话,向后靠在沙发上, 手臂张开,搭在林清身后的沙发背上。
昏暗的角落让林清十分没有安全感,大多数的同事都喝了酒,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兴奋地唱歌、互吹,没人注意到她这个角落。
林清扫了眼卫于泽,突然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热烈,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林清不安地捏紧手指,起了身。
胳膊突然被卫于泽拽住,林清啪地一下打开他的手。
“你去哪?”卫于泽也不恼,揉了揉自己的手,依旧笑眯眯的。
“卫生间。”林清冷冰冰扔下一句,径直就往外走。
林清出了包厢,终于松了口气,抬脚就往电梯方向走。
这一层包厢很多,设计也很奇怪,七拐八拐的,林清感觉找不到路了。
突然,一股大力把她拽住,林清侧身,还未看清,一个身影就把她压到了墙上。
卫于泽一身酒气,眼底终于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热烈地、急切地散发出来。
林清手腕被他按在墙上,他用力太大,林清被按疼了。
“卫于泽你放开我!”林清有些着急,她没见过这样的卫于泽,之前的他,无论无何,还是克制的。
“不放!”卫于泽说话,酒气铺面而来,林清觉得周身都要陷进酒气里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清恼了,使劲地挣扎。
可她力气太小,根本敌不过卫于泽,何况现在的卫于泽已经渐渐丧失理智。
卫于泽松开林清的一只手腕,扣上林清的下颚,强迫林清抬头看他。
白净娇嫩的脸上很快出现了红痕。
林清害怕了,用松开的手使劲地打他。
卫于泽松开按着另一只手腕的手,抓住林清的手腕,从林清身后绕过,又抵着林清,将两只手腕全部圈到林清身后,一只手箍住。
林清动弹不得,手不能动,腿被死死压住,想呼喊,可脸颊被扣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林清害怕的眼泪都下来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有没有人,快来人啊,救救我!
林清余光扫向周围,可四周昏暗,余光根本看不清。
林清眼泪吧嗒吧嗒控制不住掉了下来。
“别哭,没那么委屈,相信我。”卫于泽声音低沉热烈,俯下身来,就要亲上去,满身的酒气,林清想躲,动不了,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一会死死咬下卫于泽的嘴,再趁机逃跑。
砰!
一声剧烈的撞击声,林清身上的桎梏消失了,一双温柔的大手将她圈进了怀里,是熟悉的清冽味道。
陆风然!
林清抬头,果然是陆风然抱着自己,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柔地抚摸着脸上的红痕。
灯光昏暗,林清看不见的是,陆风然眼里的心疼。
泪水瞬间就迷了林清的眼,她死死抓住陆风然,压抑着哭声,靠在他的怀里。
陆风然的心像被人撕扯一般的疼。
轻轻揉了揉林清的头发,安抚着她,然后才望向倒在地上的卫于泽。
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卫于泽猝不及防被一脚踹倒在地,头猛烈地撞在了墙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喘了半天的气,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踹他的人。
“陆风然,你总是坏我好事!”喝醉酒的卫于泽胆子大多了。
“你别一天天的多管闲事!”
卫于泽想要撑起身子站起来,可头晕脑胀,刚撑起来又倒下了。
“卫于泽,你胆子可真不小,我的人你都敢动。”陆风然声音冰凉,在昏暗安静的环境下更显威严。
卫于泽心怵了怵,随机被酒精压制下去,被看轻的愤怒冲了上来:“陆风然你是什么东西!我想要个女人,还TMD要管你?老子从不受人控制!”
陆风然周身气息更加冰凉,隐隐的怒气沉在眼底,一字一顿,平稳又极具杀伤力:“卫于泽,受不受控制,是我说了算,你从来,都没有谈判的资格!”
周身的寒气慢慢蔓延开来,林清第一次感受到陆风然身上强大的气场,一种不容人反抗的气场。
刚刚卫于泽撞击时把垃圾桶都撞倒了,动静非常大,另一边结伴去洗手间的几个人听了声响,半疑狐地摸了过来。
灯光昏暗,他们按下走廊上的大灯,啪地一声,林清头顶的灯亮了。
“出血了!”一个人惊叫起来,“快叫救护车!”
林清这才看到,卫于泽的脑袋上,有一片血迹。
林清慌了,抬头望向陆风然,眼里全是担忧。
“没事,不怕。”陆风然温柔地揉揉林清的头发,覆在她的耳边。
林清瞬间就安了心,他说没事,就肯定会没事的。
几个人的喊叫声引来了更多的人,很多包厢里的人都出来了。
有些人认出了陆风然和卫于泽,和陆风然一起来的几位客户赶紧安抚住群众,不让事情扩大。
救护车和警察几乎同时到达。
警察一边协助着医护人员把卫于泽送上了救护车,一边问:“怎么受的伤?”
卫于泽瞥了一眼陆风然,咬咬牙:“自己摔的。”
卫于泽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心里,到底是有些怕陆风然,隐隐地有着不安。
受伤不算严重,卫于泽很快处理好了伤口,但根据医生的建议,留院观察几天。
卫于泽还是关心自己的工作,裹着纱布,拿过笔记本,打开邮箱。
手却顿住了。
一封邮件躺在列表里,卫于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手指慢慢收紧,深深陷入到手心中。
陆风然!
邮件中说明鼎盛集团预计以3倍当前股价收购股份。
收件人是所有股东会成员。
得拦住他们!
一旦陆风然收购股份超过他,那公司控制权就到他手里了,不行!这是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创办的公司,是和家里人闹翻执意要创办的公司,十年心血,不能就这么拱手让与他人!
卫于泽慌乱地翻找出手机,几次没拿稳掉在床上,双手颤抖地给其他股东打电话。
还来得及,邮件发了还不到24小时,只要自己出资收购股份,公司就还是自己的!
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卫于泽最终颓废地坐在床上,头上还缠着纱布,双眼无神地望着手机。
来不及了。
不知道陆风然说了什么,不到24小时,除他之外所有股东全部同意卖出股权。
67%的股份,意味着百分百的控制权。
十年心血啊!卫于泽把头埋在被子里,失声痛哭起来。
这么多年,哪怕再苦再累再不被看好,自己都未掉过一滴眼泪,可如今,十年光阴筑成的大厦,转眼就交给了别人。
压抑着声音,克制着悲痛,卫于泽的嘴唇被咬出了血。
不知过了多久,卫于泽终于平复情绪,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陆风然的电话。
“陆风然,我们谈一谈吧。”
陆风然一只手翻着塔风的财报,一只手拿着手机,听到卫于泽压抑的声音,嘴角不屑地扬起,声音却依旧平稳淡定:“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谈。”
挂了电话,助理正好敲门进来,把一叠材料放到陆风然的办公桌上。
“陆总,这些是封正股份有限公司近几年几个主要客户的资料,请您过目。”
陆风然伸手拿过,翻了翻,最后挑出几个公司,语气是惯有的威严:“这几个客户,谈下来。”
“好的陆总,我这就去安排,不过……”助理欲言又止。
“直说就是。”
“这几个客户拿下之后,封正这几年的布局可就全乱了。”
陆风然轻轻靠在椅背上,指腹摩擦着纸张,眼底沉上冷意:“不给一些人一点教训,他是不会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活到现在的。”
助理默然,毕恭毕敬点了点头,退出去了。
看来是封正的人得罪了陆总,这摆明了要封正这些年的布局毁于一旦。
处理完封正的事,陆风然打开林清的微博,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迟疑了下,还是叫了秘书。
高挑美丽的秘书微笑着走了进来,想来陆总又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安排,毕竟这个人工作起来,什么私事闲事通通都扔到脑后,简直是个工作狂魔。
“陆总,有什么事要安排吗?”
“听说最近有一个什么必打卡的草莓甜包,你知道是哪家吗?”
啪嗒!
能穿着十厘米高跟鞋跑步的秘书,脚崴了。
第37章 宠溺
陆风然看到林清微博刚刚转发了一个必打卡甜品微博, 并配上文字:
就是这个草莓甜包, 我昨天去排队,没买到!呜呜呜!好想吃啊!
他对这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并不了解, 无奈,只得问问自己的秘书。
可是秘书听到这个甜品好像有些激动,一向职业的她竟然崴了脚, 那看来这个草莓甜包一定是很好吃了。
秘书迅速地起身,忍住脚踝的微痛, 冲陆风然点了点头:“知道,陆总有兴趣我叫人送过来。”
“不用了,我过去取。”陆风然说着起身, 把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把地址发给我。”
秘书毕恭毕敬点了点头,将店铺地址给陆风然发了去,又立刻预定好最火的几种甜品, 保证陆风然到达店铺时, 可以直接拿到做好的甜品。
陆风然把店铺最火的几种甜品全部买了个遍, 拎着满当当的袋子,回到了上善区。
站在了林清的家门口。
按响了门铃。
林清穿着毛绒绒兔子拖鞋哒哒哒地跑到门口,趴在猫眼上看外面。
确认是陆风然之后, 放了心, 开了门。
“铛铛!”门一开,陆风然就把甜品袋提了起来,炫耀似的悬在林清面前。
甜甜的香味就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哇!我最近最想吃的就是她家的草莓甜包!陆风然你太棒了!”林清开心极了, 赶紧接过甜品袋子,哒哒哒跑到餐桌前,把甜品一一打开。
心心念念的草莓甜包就躺在粉色盒子里面。
陆风然很自然地把外套挂起来,松了松领带,迈着长腿走到餐桌旁,大咧咧地坐下。
一副主人的模样。
林清用勺子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又带着草莓的酸甜,一点一点滑入她的口中。
陆风然也拿起一个勺子,学着林清的模样吃了一口。
唔,有些太甜了,他向来不喜欢吃这种食物。
抬眸望向林清,愿望满足后的女孩子捧着脸呵呵地笑,嘴角还残留着刚刚沾上的奶油。
陆风然愣了下,又抬起本想放下的勺子,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轻轻蹭下林清嘴角的奶油,尝了一口。
好甜,他以前怎么没觉得奶油这么好吃。
林清的脸却唰地红了。
慌乱地扯过一旁的纸巾,胡乱地把嘴角的奶油擦干净。
林清甚至都不敢看陆风然的眼。
陆风然看到林清通红的耳朵,才发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手顿了顿,红晕也悄悄爬上了他的耳根。
陆风然没话找话,想缓解下自己的尴尬:“挺好吃的。”
唰!
林清脸更红了。
林清埋着头吃甜品,余光偷偷瞄了一眼陆风然。
面色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林清眸色沉了沉。
也许他根本没想那么多,是自己太敏感了。
“卫于泽的事怎么样了?没事吧?”林清转移话题。
“没事,以后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了。”陆风然声音沉沉,惯有的自信。
“你怎么做的啊?”林清不解,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陆风然嘴角轻轻扬起,伸手点了下林清的鼻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行。”
声音温柔带着宠溺。
林清抬蹭蹭陆风然碰过的鼻尖。
耳根还未散去的红又加深了一层。
而此时的卫于泽已经被他父亲卫严叫到了家里,指着他的脑袋骂他。
“你说你要出去创业,好,我不管,随你怎么折腾,可现在倒好,你偏要去招惹陆风然,我们卫家都要被你拉垮了!”
卫于泽不知事情缘故,还以为只是自己创业的公司塔风出了事。
“爸,您别担心,我自己的事自己承担,塔风没了,我不怕再干十年,再建一个!”
“你建什么建!”
卫严手指重重敲在卫于泽的脑袋上,狠狠骂他:“封正的几个大客户被鼎盛集团挖走了你知道吗?封正这几年的努力全白费了你知道吗?你那个小公司我压根看不上!你要是再敢连累到家族,我就把你扫地出门!”
卫于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慢慢变成愤怒,继而变成恐慌。
封正费尽千辛万苦联络的几个合作方,竟然全被陆风然撬走了。
只在短短两天时间内。
他突然有些害怕,如果封正倒了,自己能做什么,没有封正提供给他的背景,塔风根本没有可能走到现在。
他根本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
卫于泽颓废地瘫坐到椅子上。
他错了,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从来就没有资格和陆风然抢。
—
林清自会所的事情之后就没有再去过塔风,本来她的工作就已经到了尾声,也没必要去了。
刚刚安稳地赶了几天画稿,编辑来了信息,说导演李景览看上了她的作品,有意向改编成电影,问问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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