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别听了!”鸦木涼大叫起来。
“好,我不听。”
爆豪意外得很配合,还乖乖地点了点头,把手机收了起来。鸦木涼总算心安了。
“你说你喜欢我?”他突然冒出一句。
鸦木涼没法心安了——甚至感觉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唔……唔唔唔唔……”她背过身去,怯怯地辩解说,“你刚才说你不听了的……”
“我是没听了,但是那句话恰好就钻进耳朵里了嘛。”
他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说着,轻飘飘似的,听得鸦木涼想要打他。
但比起想要打他的念头,现在鸦木涼更想要找个地方躲一躲。最好地上能裂出条缝来,好让她钻进去藏起来,谁都不会看到她才好。
啊……好羞耻……
这一刻的鸦木涼能完完全全地理解天台上的爆豪不敢言语的心思了。
真是的……要不是那时候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她才不会有勇气把那句话说出口呢……
啊……太羞耻了……
“所以你确实是说了喜欢我这样的话吧。”
分明已经看穿了她的害羞心情,爆豪还是故意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鸦木涼羞煞不已。她现在已经没勇气再多说什么了,只好一股脑地点头,破罐破摔似地承认道:“对对对,我是说了没错!”
爆豪笑了,很得意的模样,分明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嘴上却还是毫不留情地揶揄着说:“没想到你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才喜欢我,傻不傻呀。”
他一边很嫌弃地骂着,一边轻轻用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嘴角的笑意却是一刻都没有消失过。
“你知道我在入学式上看到你的时候我有多惊讶吗!”
遥想过去,他曾撂下狠话,说自己将会是他们初中唯一一个考进雄英的尖子生,谁承想却突然冒出了废久那个家伙,让他的“唯一”变成了“二分之一”。更不承想,居然又冒出了鸦木涼。虽说她进的就只是普普通通普通科而已,虽然她在初一的第一学期就已经转学去了别的学校,但再怎么说也算是从他们初中考进了雄英高校的。
那一刻,爆豪突然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是“二分之一”,而是“三分之一”了。
他当时一阵暴怒——不过是无能狂怒。现在再想一想,就会意识到这份怒气来得实在幼稚。
还记得入学式上,鸦木涼和他站在同一排,中间隔着B班——虽说确实是相隔了一个班没错,但实际上也就是两列人而已,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近的,余光还能扫到彼此的那种近。
于是爆豪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鸦木涼一直探头在往自己站着的方向投来目光。
时而望两眼,时而又缩了回去。这个动作她重复了好几次,重复得让爆豪都觉得迷惑了——这到底是记得自己的表现还是不记得自己的表现?
这个问题有待商榷。不过她那探来探去的脑袋真是有够烦人的。
对鸦木涼最初的关注大概也来源于此。而在那次之后的初中同学聚会上,当爆豪无意间提到了鸦木涼也考上了雄英的事时,可同学们的反应却是——
——“这个人是谁?”
所有人都无比困惑地那么说着,几乎快让爆豪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仿佛鸦木涼就只是活在他脑海中的某人而已。
如果他是恐怖片的男主角,那么这一定会成为恐怖故事最棒的开头。不过他的生活当然不可能是恐怖片。
初中同学们的反应让他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这也成为了爆豪关注起了鸦木涼的原因。
大概偷偷观察了半个学期,他可以确定,鸦木涼绝对不是类似于“看不见的人”之类的恐怖片角色,而是个确确实实的人。初中同学们不记得她,估计也只是把她忘记了,因为她确实是从没有给其他人留下过多么深刻的印象。
除了掉下来的电风扇,还有浮世绘妖怪。
爆豪觉得她大概也是记得自己的。偶尔在走廊上撞见鸦木涼时,她总会偷摸摸地瞄他一眼。但也仅仅只局限于瞄一眼,她从来不打招呼,也不说什么。
还记得上学期的期中考试,放榜后大家聚在公示板前看成绩时,爆豪恰好撞见了鸦木涼。她自嘲般的和关系不错的朋友说这次真是考得太糟糕了,居然是倒数。
她心可真够大啊——起初爆豪是这么想的。
但放学时,他却见到了独自站在公示牌前看着自己成绩的鸦木涼。她偷偷地哭着,好像还咕哝了一句“为什么会考成这样”之类的话。
看来是他猜错了。爆豪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抱歉。
而后是学园祭,他看到了鸦木涼给他留下的评价。他忽然意识到,其实他一点也不懂他的这位前任初中邻座。
譬如像是她会在放学后喂学校周围的流浪猫,又譬如她那头长长的卷发根本没办法理通顺,稍微走两步就会变乱。
对她的喜欢便是在日复一日中慢慢堆积而就的,从偶尔不经意间会遇到她,变成了期待见到她。
这么一想,或许他也是傻兮兮地就喜欢上了鸦木涼把。看来他们是一类人。
不过他不想把自己的这个小秘密告诉鸦木涼——就当做是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吧。
“那我再说一次。这回你可该听好了。”
爆豪清了清嗓子,又整理了一下衣领,一本正经地看着鸦木涼。
“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当然!”
鸦木涼回答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像是害怕他的问话会溜走一般。
但当然是不会溜走的。
在临街的废弃商务楼的天台上,有两个身影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太好了,完美解决!看起来现在好像已经不需要我们的介入了哦,尊。”
黑发赤眸的少女坐在天台边,很调皮地晃荡着小腿。她手中的望远镜追随着鸦木涼。看着鸦木涼的一举一动,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我喜欢这个女孩子!”她放下了望远镜,仰起脑袋,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通透双眸中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我觉得她身上有着和尊很像的特质——嗯……大概是在温柔这一方面很相似吧!”
被称作“尊”的男人点燃了一支烟,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小心一点,别从天台上掉下去了。”他叮嘱说。
“才不会呢!”少女鼓着脸,很不服气似的说。
如果当真一不小心掉下去了,那大概会变成真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吧。
“嗯。随你这么说吧。”他闷闷地应着,“既然没有我们介入的必要,那就别再待在这里了。会被其他人看到的。”
“咦?”她有些诧异,“这就要走了吗?”
“嗯。”
“不去见见安娜吗,她就在下面哦?她肯定很想念你。去见见吧,刚好我也很想见她。”
“算了。”他抖落烟灰,淡淡说,“就别去打扰她了。”
“好吧……”
少女闷声应着,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也仅仅只是低沉了一会儿而已,很快就恢复了原样,蹦蹦跳跳地跟在他的身后。忽然快步小跑了几步,绕到他身前,不由分说,一把从他嘴里抢走香烟。
“我之前就说过了嘛,抽烟有害健康。就算你现在已经成为英灵了但也还是有害健康!”她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着,掐灭了香烟,“丢掉丢掉!对了,垃圾桶在哪里啊……”
她停在原地,东张西望了好久,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垃圾桶,嘴角沮丧地垂下了。
“那你就先包起来放着吧,等到迦勒底了再丢。”
他向少女招手。
“我们该回去了,赤音。”
“好的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赤音是赤之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人类形态(私设),后续会再出场
之后也会单开一篇写赤音和尊之间的故事
第24章
昨天还在幸灾乐祸于爆豪被训的鸦木涼, 今天早晨就被宗像礼司拽过去训了一顿。
“无论是发生怎样的情况,你都应该先通知我, 毕竟现在是由我在负责你们的安危, 明白了吗?”他板着脸, 眼中似乎有些愠怒的情绪,“不能别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起码也该有点自己的主见。”
鸦木涼从没见过, 也从没想到宗像礼司还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她当即就怂了,垂低了脑袋,一边乖乖听着他的教诲一边乖乖点头,认错态度简直不要太好。
和昨天被他训话的爆豪一比,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的。想起爆豪昨天那副别开脑袋, 很硬气的模样, 宗像礼司就想叹气。
不过这么一比较,宗像礼司也就不好意思多训斥鸦木涼什么了。训话终止了几秒, 他似乎是想了一会儿,而后才说:“那你也交一份检讨给我吧。”
鸦木涼困惑地眨了眨眼,很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话中的一个字:“您说‘也’?胜己也写了检讨书吗?”
“没错。”
提到这份检讨书,宗像礼司就更气了。他的怒气差点震碎镜片。
他翻出了爆豪的检讨书, 用力一拍,放在鸦木涼面前。
“你来看看他写的。”
他私以为很有必要让鸦木涼也一起品鉴一下这份“优秀”得几乎可以堪称是教科书般的检讨。
爆豪的检讨书总共只有一页,而这一页里总共也就只写了一行字。
且是只有一句话的一行字。
没错,宗像礼司确实是没有设定任何检讨字数的要求——但这不意味着在纸上写上大大的一句“我一点也没错!”就能混过去了啊!
“噗……”
看着纸上狂放的字迹,鸦木涼忍不住笑出了声。碍于宗像礼司在场,她不敢放肆大笑, 只好努力憋住,嘴角抽搐个不停。
“这确实是很有胜己的风格呢。”她调皮地向宗像礼司开起了玩笑,“要不然我也这么写一份吧?这样的话,我下午就可以交上来了呢!”
宗像礼司警惕了起来,赶紧收起爆豪的检讨书,看着鸦木涼,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在这方面,我建议你不要向爆豪看齐。”
“当然当然!”鸦木涼笑着说,“我一定会乖乖进行自我反省乖乖交上检讨书的!”
宗像礼司很满意地颔了颔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今天的鸦木涼好像比前几天稍微活泼了那么一些。
难道是因为爆豪的缘故吗?
具体原因究竟会是什么,宗像礼司自然是无从得知了。不过,他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改变。
鸦木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着宗像礼司接下来的训话,但他却没有再说些什么了。看来她的训话应该是能够告了一段落了吧。
悄悄的悄悄的,她朝着门口的方向小碎步挪动。
虽然她确实是宗像礼司的迷妹没错,但她也确实是不想再被训斥更多了。趁着宗像礼司还没有改变心意继续唠叨,她觉得应该赶紧告辞离开为好。
挪动到门口,她忽然想起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问,又停下了脚步。
“对了,宗像先生,我想问一下,现在scepter4和政府之间的关系有稍微缓和了那么一些吗?”
在她从政府大楼离开的时候,看到宗像礼司和总务大臣两人走到了一起,看来是进行了一次良好的对话。她当然是不可能知道两人之间的具体谈话内容的,她也不想知道得那么详细——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而已。
王权者事件牵扯到了太多的势力集团,而在这些不同力量的拉扯之下,整个事件不受控制地变得破碎,而各个不同的势力之间又存在着隔阂与不信任。鸦木涼觉得这种状态不能再继续保持下去了,所以昨天她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政府和宗像礼司。
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自己说出的话或许没人会在意,但她还是说出口了。
毫无退缩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想,自己大概也算是稍微进步了那么一点点吧。
但想到可能会从宗像礼司口中说出的各种回答,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了。怯怯地偷瞄了宗像礼司一眼,才发现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不用担心,一切都已经解决好了。”他以一种令人心安的语气说,“从此之后,各方力量都将毫无隔阂地一同合作。我想,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了。”
“是吗?这可太好了。”鸦木涼松了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想要宗像礼司一鞠躬,“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办公室,还不忘关上门,一边想着检讨书该写点什么才好,一边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坐下。
“你可算回来了。”坐在对面的爆豪一手托着下巴,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还以为你被他刁难了。”
“刁难倒是不至于吧。就是要写检讨而已。”她露出一丝坏笑,“我看到你的检讨了哦。”
“看到就看到呗。”爆豪倒是一脸大义凛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也不认为有哪里不合适。
因为他确实是觉得自己没做错——救人的大事那还有错吗?
“我知道呀。”
鸦木涼摆出和爆豪一样的姿势,托着下巴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应当从何说起才好,但是鸦木涼真的很感谢他昨天的及时到来,也感谢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用爆炸推回坠落的剑。尽管并没能成功制止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却为阿道夫·K·威兹曼的到来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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