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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文系统能做什么——花木柔

时间:2019-12-27 10:14:16  作者:花木柔
 
    他手中的长剑无声的落入潮湿的土地,少年原本坚毅专注的神色之中不可抑制的出现了恐慌的情绪。
 
    察觉到了这一点,姚玉容有些遗憾——她并不想他难过——又有些恶作剧的心思,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你……终于认出我了?”
 
    “流……烟?”
 
    “我不用那个名字……”姚玉容说到这里,突然又感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控制不住表情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嘴边又涌出了一股鲜血,语气不可避免的变得艰难和飘忽了起来:“……已经很久了……”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那一瞬间,凤十六的表情变得非常难以形容。
 
    久别重逢,故人相见的欢喜,亲手将这美好破坏殆尽的恐慌,以及难以置信的悲痛一下子全部糅合在了一起。
 
    他的脸上好像一瞬间一起出现了许多不同的表情,最终却又定格在了一片空白茫然上。
 
    看着他那副慌张无助的样子,姚玉容于心不忍的握住了他变得冰冷的手——她曾经牵过他的手,在小时候。
 
    但隔了这么久,他的身体对她来说已经全然陌生,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了。
 
    她曾握住的是一双属于孩童的手,可现在,她感觉自己握住的是一双属于成年男性的,有些粗糙,宽大,有力,此刻却又显得如此脆弱的手。
 
    “别担心呀。”姚玉容耐心的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关切的凝注着他,温柔的哄道:“你忘记了吗?我是妖精来着。我还有一条命的。”
 
    是吗?
 
    可凤十六看着她,就像是雄鹰被折断了翅膀一般痛苦。
 
    他长大了,经历了很多事情。
 
    对于小时候的逃跑经历,孩童或许会对妖精之说深信不疑,但大人们却会开始合理的怀疑——那也许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是她对他所有的祝福和祈祷。
 
    但后来凤十六渐渐地觉得,也许他能成功,是因为他相信了自己可以成功,而不是流烟真的用了什么法术。
 
    相信流烟是妖精,与其说是真的相信,倒不如说,那只是一种希望——希望她在他不在的地方和日子里,能平安喜乐。
 
    希望她真的可以拥有和妖精一样特殊的力量,好能绝对保护好自己。
 
    可她如果真的是妖精,真的拥有可以让他在水中宛若游鱼一般的力量,又怎么会被困在月明楼里呢?
 
    这好像是一个悖论,所以真相应该是,她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凡人。
 
    妖精这种事情,不过是她的一个谎言。
 
    但这个和九年前一模一样的“谎言”,一下子就把凤十六又拉到了当初他与她准备分离的时候。
 
    那时前途未卜,生死难测。
 
    他几乎是一意孤行,但她认真的跟他说,我是妖精,有我保佑你,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如今讽刺的是,他们依然变成了生离死别。
 
    她一如往昔,温柔的看着他说:“我是妖精,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凤十六呜咽了一声。他弯下腰去,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
 
    那本是他内心最为柔软的记忆,亦是他最为脆弱的软肋。可现在,却被他亲手击得粉碎。
 
    这样的打击让他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少年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她的颈侧,声音发闷,语带哽咽,却几乎只会语无伦次的恳求:“别死……求你……别死……我错了,是我错了……”
 
    姚玉容张了张口,但她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她的头脑越来越晕沉,却还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失去意识。她艰难的抓住他的手动了动,当凤十六双眼通红的抬眼看向她的时候,姚玉容将他的手轻轻的放到了胸口的箭羽上。
 
    “拔……出来。”
 
    她用口型无声的提醒着他,却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听懂。
 
    她用手虚握住胸口的羽箭,用尽全力比划了一个向上拔出的姿势,便眼前一灰,什么都做不了了。
 
    ——之所以是眼前一灰,而不是眼前一黑,是因为姚玉容还看得见,听得到,只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凤十六好像听懂了她的“遗言”,此刻按住了她的胸口,将那大概贯穿了心脏的箭簇狠狠拔了出来——他握着那箭枝的力气如此之大,刚一□□,就立刻被他握断成了好几截。
 
    粗糙的截断面划伤了他的掌心,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的纹路滴落在地,不一会儿就把他的手掌染得鲜血淋漓。
 
    可凤十六神色呆怔,对此好像浑然不觉,又像是全不在意。
 
    这一幕让姚玉容看着多少有点难受,但此刻,她也毫无办法。
 
    少女只能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了系统的提示:
 
    玩家阮盈盈受到箭伤,正处于濒死状态……
 
    玩家阮盈盈正在向玩家卢湛请求一张【赖及万方】……
 
    这就是开始四处求救了。
 
    当一人濒死的时候,系统会问完场上此人所有的敌人和盟友,是否有人出手相救?
 
    才轮到她自己出牌拯救自己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赖及万方】的效果就是死了复活,没死治愈,不过卡牌限制也很大,使用过后,使用者必须恩惠万人——但以姚玉容如今的身份来说,恩惠万人其实也不算很困难。
 
    她一向都会事先根据将来可能出现的状况调整手牌,虽然是第一次踏上战场,但对于战场的危急险恶,她一向都是按照最差的情况估算,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所以姚玉容五张手牌几乎全是保命的——两张【岂敢毁伤】,一张针对南疆闷热潮湿的气候特点留下的【露结为霜】,剩下的两张都是【赖及万方】。
 
    这让她起码有两条命可以备用。
 
    而卢湛那边一如既往的挂机,在等他读条期间,凤十六盯着姚玉容了无生气的身体看了片刻,终于起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姚玉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只能希望他不会准备在这丛林里挖个坑把她埋在这里。
 
    终于,卢湛的读条结束了。谢籍的读条开始了。
 
    谢籍……不,凤惊蛰这时候应该还没有睡觉,所以大概也是挂机……
 
    就在姚玉容做好谢籍那边读完条,轮到自己用一张【赖及万方】把自己救活的准备时,谢籍的读条却猝不及防的还没读到一半,就做出了反应——
 
    玩家谢籍对玩家阮盈盈使用了一张【赖及万方】。
 
    ???
 
    姚玉容只觉得眼前一亮,便瞬间重新感知到了四肢,恢复了心跳。
 
    而她之前要求凤十六将羽箭拔出,就是为了避免“复活”之后,仍然带伤的尴尬状况。
 
    若是复活之后仍是“中箭”状态,姚玉容觉得自己大概很快会再次濒死,那多少张【赖及万方】都不够浪费的。
 
    她此刻被凤十六抱了起来,姚玉容悄悄的睁开一条缝去看,发现他前进的方向,竟然是南秦的驻军营地方向。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带她的“尸体”去那里,但看着凤十六那沉默阴鹜的侧脸,姚玉容犹豫了一下,觉得现在并不是“复活”的好时机。
 
    于是姚玉容决定先去处理另一件事情。
 
    【私聊】阮盈盈:你怎么在???
 
    【私聊】谢籍:我为什么不能在?
 
    【私聊】阮盈盈: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间。你的政事都处理完了?
 
    【私聊】谢籍:差不多都看完了。
 
    这些年,姚玉容提拔上来的官员们已经足够组成一套班子,可以按照她的想法对政事给出意见了,很多时候,他们给出的意见,基本上就与姚玉容的想法相差无几,这也是她放心离开北梁政事中枢的原因——凤惊蛰只要根据奏折上面给出的建议批阅个“善”或者“照办”即可。
 
    这有点像是架空了他——不过凤惊蛰有野心才叫架空。
 
    他看起来对于这种完全不用自己操心的生活没有什么不满。如果不是一定要做做样子,他大概早就连装模作样的审阅奏折都不看了。
 
    【私聊】谢籍:你让我留一手的【赖及万方】,不就是为了现在这种情况么?
 
    她的确有点把凤惊蛰的手牌当做自己的备用卡牌槽使用,不过……
 
    【私聊】阮盈盈:是,只是……我以为你现在不在的。
 
    【私聊】谢籍:我只有在睡着之后才能立刻联系上你。我怕我一没注意你就死在外头了,所以一有空就会睡一会儿。我连话本都没空看了。
 
    【私聊】阮盈盈:……谢,谢谢?但是我都不知道你在……你在的时候就不能发个信息过来吗?
 
    【私聊】谢籍:不。我喜欢出人意料的出现。
 
    【私聊】阮盈盈:……不喜欢出声的暗中观察明明是刺客职业病。
 
    【私聊】谢籍:所以你怎么了?为什么死了一次?
 
    【私聊】阮盈盈:我遇见凤十六了。
 
    【私聊】谢籍:他杀了你?!
 
    【私聊】阮盈盈:误杀。他没认出我。我戴着头盔。
 
    【私聊】谢籍:……
 
    【私聊】阮盈盈:他后来认出我了。所以……嗯,就是一个误会。
 
    【私聊】谢籍:你可是死了一次。如果没有这种神奇的神力——你可就真的死了。你不恨他?
 
    【私聊】阮盈盈:为什么恨他?他又不是故意的。
 
    【私聊】谢籍:……你对他还是一如既往。有时候我真是好奇,他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私聊】阮盈盈:什么?
 
    【私聊】谢籍:……算了。没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以免将来有一天你需要我帮你干掉狌初九。
 
    【私聊】阮盈盈:……
 
    【私聊】阮盈盈:…………
 
    【私聊】阮盈盈:………………
 
    【私聊】谢籍:开个玩笑。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以凤十六的谨慎沉稳, 他原本是可以察觉到姚玉容的心跳和呼吸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但他将她胸口的羽箭拔出以后, 抱起她的那一瞬间,他的感觉是——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怀中的人宛若一具栩栩如生的木偶, 宛若真人,却没有生命。
 
    她不会再动,不会再笑, 不会再说话了。
 
    九年来的目标,九年来的信念, 就这样一下子粉碎在了面前。
 
    他原以为自己这些年里找到了很多别的什么支柱, 他原以为自己的生命里已经有了更多更美好的事情,而不仅仅只有她一抹亮色。但现在他才发现, 她仍是不可缺少的那面承重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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