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称赞她忠贞之士,可以大大方方写进族谱,供后人观瞻敬仰。
武安王太妃为皇帝生子,还生了一个皇帝孙子。
可惜,她的名字却不能记录在案。
她死了也是妾身不明!
她对上皇又恨又爱,恨不得上皇早点死。
结果上皇死了,她没有解脱,却跟着就要死了。
石梅探视武安王太妃的当天夜里,武安王太妃薨了。
水灵顿时哭成了个泪人。
唯一只得安慰的是,陛下带着自己的嫡子,亲临武安王府吊唁。
外人不知熙宁帝与武安王府的关系,直说武安王府圣宠优渥。
只可怜,武安王太妃尚未出殡,武安王妃又病了。
熙宁帝把太医院的太医都派遣进了武安王府。
熙宁帝在武安王府整整守护三天三夜。
他说:“朕是天子,鬼神后退,不许惊扰朕的母妃!”
水澈,水淮都吓的跪下了。
贾琏也跟着守了岳母三天三夜。
最终,贾琏救活了自己的岳母。
武安王妃病有起色,熙宁帝才在武安王与贾琏的劝慰下回宫。
这一回,皇后知道了自己与武安王府的关系。
原来,醇正帝的儿子都死绝了。
熙宁帝是上皇做主,悄悄从宗室过继的子嗣。
太子也知道了自己根在哪里。
水灵也与弟弟相认,姐弟们抱头痛哭。
转眼又三年。
这一年,石梅整整八十岁。
这一年荣府有诸多的喜事。
首先是三月初六,贾萱嫁进了武安王府,成为武安王府的未来世子妃。
第二件喜事。
这一年的四月十八。
水灵产下一女,取名茜茜。
此女可谓福气,洗三之日,陛下亲下圣旨,赐封师傅的嫡女贾茜,为丹阳县主。
第三件喜事。
贾珠升官了,成为湖广布政史。
贾琮升任河南巡抚。
这一年,贾赦卸任奉圣军将,只在朝廷挂了个散轶大臣,加兵部尚书官衔。
继任的将军却是白锦堂。
最让石梅意外的是,贾蓉成了锦衣卫指挥使。
贾琏升任内阁学士,调任户部尚书。
这一年的八月初三。
荣府大宴宾客。
荣国府老祖宗石梅八十大寿。
整个京都的文武百官,齐齐而动,都到荣府祝寿。
贾琏却是有言在先,超过二百两银子的礼物一概拒收。
荣府办酒宴,纯粹是为了老祖宗喜欢看戏,爱热闹。
然而,荣府不收礼,却不能拒绝皇宫三位娘娘的大礼。
太皇太后送了石梅一尊和田玉的老寿星山子。
太后送了石梅一对一尺大小的和田玉如意。
皇后赐给石梅金玉如意各一对,一全套迦南念珠拐杖。
又有各色锦缎布匹,拢共十四匹。
石梅看了,知道这是皇后给水灵的面子。
这一日,石梅升座,接受两府子嗣们磕头拜寿。
酒宴上,石梅来者不拒,喝了无数杯自酿的葡萄美酒。
这美酒蕴含灵气,滋味绵长。
酒水下肚,浑身通泰。
这一晚,石梅数着皇后赠送的迦南念珠,鼻翼间香味萦绕。
心里想着,赶明各送两坛子葡萄酒,给宫中的三位娘娘,表达谢意。
翌日。
石梅清醒,却被人搂着痛哭。
石梅眼睛没睁开,心里却觉得有异样:“嗨嗨嗨,我的寿诞呢。”
意思是,我过生日,你们哭什么呢? 晦气不晦气啊?
这话一出,哭声陡然大作。
石梅睁开眼睛,顿时下了一跳。
哎哟喂,她竟然做梦了,梦见了她的父母与外祖母。
石梅笑盈盈的伸手就摸自己的母亲与外祖母:“真好,这么多年了,您们一点都没老,这下我就安心了!”
石梅的母亲石青又哭又笑:“这个傻孩子,莫不是病糊涂了,你不过是昏睡三十几天,又不三十几年,我们老什么啊?”
“三十几天?”
石梅蹙眉,这话不对啊,不像是梦境?
石梅抬眸观瞧,顿时唬了一跳。
她看见了什么?
竟然现代的医院?
石梅心里狂喜。
她生怕惊扰幻梦:“我怎么啦?”
石青涕泪肆意:“你这个死孩子,你还问,一比竟敢喝下两瓶五粮液,这还罢了,竟又连喝十二瓶啤酒,喝得胃都差点穿了,为了一个人渣,父母外婆都不要了,你还有脸问?”
石青气愤之下差点伸手要打人。
却被另外一个美女抓住了:“好啦,梅梅才捡了一条命,你再给她打晕了,谁负责?真的要收养那个白眼狼养老?”
石梅闻言顿悟,这白眼狼指的谁。
心里冷笑,真是打好主意。
石镜挤开女儿,伸手摸摸石梅:“梅梅,莫怕,你妈妈就是个奶凶,这一个月就数她哭得厉害……”
石青抗议说:“妈妈,我是大人了,你不要当着孩子……”
石镜鼻子一哼:“你一百岁在我面前也是奶凶奶凶。”
石梅心头雪亮:她回来了!
母亲外祖母是那么真实的存在。
还有那个哭成泪人,胡子拉渣的老男人。
石梅看他哭得一抽一抽,自己也好想哭:“爸爸?”
石明正哭的带劲,见女儿招呼自己,忙着抹把眼泪,伸手拉住石梅的手:“梅梅,你受委屈了,都怪爸爸没用,我本来想要剁了那个人渣樊剑,你母亲拦着说犯法。
爸爸只是揍了他一顿,爸爸对不起梅梅。”
石梅笑哭了:“爸爸做得对,不能因为人渣毁了自己的人生,不值得。”
她已经掌握了修炼的法则,今后即便不能帮着爸妈修炼,也能替他们治病延年,活到八十岁没问题。
石梅总是觉得红楼的老太太应该不会死,或者本主再次苏醒也不定。
石青这时问她:“梅梅真要离婚啊?”
石镜道:“好了,咱们今日不谈这些,梅梅刚醒,需要休息。”
又叮嘱石梅:“你乖乖闭眼休息,外婆去跟主治医生谈一谈,看看你能不能回家休养。”
石梅乖巧的应了,看着外祖母把父母都带出去了。
她方才已经注意到了,外祖母一直在暗暗的给她输送灵力。
想来,她这身体应该对天地灵气有所感悟。
她闭眸冥想,竟成功内视了。
她在自己的泥丸宫,发现一丝稀薄的灵力。
石梅顿时热泪盈眶。
她修炼三十年,今日终于在外婆的帮助下修炼出一丝灵力。
这说明,她可以修炼了。
石梅闭目感悟,忽然房门再次打开。 石梅抬头一看,瞧见樊剑蹑手蹑脚的摸进来。
他一看见石梅就扑上来,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悠:“老婆,你醒了,真好!
老婆,你还记得我吗?”
石梅哂笑,这是希望自己变成傻子,忘记前情?
石梅淡笑不语,看他表演。
樊剑见石梅真的醒了,从随身包里掏出来一份文件。
正是石梅当时丢给他的离婚协议。
石梅鄙视一下自己。
那时的自己真是傻,竟然清高到想要净身出户。
凭什么呢?
樊剑是过错方,他净身出户,才是道理。
再者,房子车子,屋里的摆设,都是自己父母置办,凭什么送给贱人?
然而,石梅似乎低估了樊剑的贱性。
他忽然跪下说:“阿梅,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移情别恋,我也不爱王红。
我只是想要个孩子,王红也没准备跟我结婚,她只是为了报恩。
她答应了,只要我们出十万块,她就把孩子送给我们,从此离开,去别的城市扎根落户,保证再不出现。
老婆,你高兴不高兴?”
石梅努嘴:“你没签字?”
“老婆,我知道你生气,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婚,我只是想要个孩子。
没有孩子太寂寞了。”
樊剑这时候为了表示自己不愿意离婚,哗啦哗啦把离婚协议撕碎了。
石梅被这个论调恶心的只想呕吐。
此刻,她很想一耳光扇得他满地找牙,却又有些精神不济。
只好挥手:“以后再说。”
樊剑还在啰嗦。
这时候,石明石青得了消息,赶过来了。
石明抓住樊剑就往外推搡:“滚,滚,滚,这里不欢迎你。”
樊剑被推搡出去。
石梅母亲满脸担忧:“梅梅,你不会心软吧?你若是心软,你外婆那些钱就白白花费了。”
石梅询问方知,外婆在她昏迷之后,查清楚了樊剑出轨生子的证据。
同时,石青还告诉石梅一件事情。
那个小保姆王红,根本不是什么真的保姆。
她来自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初中起就接受石家的资助,一直到大学。
只是因为有几次石青不得空,让樊剑给几个资助学生邮寄生活费。
有一次,王红的成绩单是樊剑签字。
樊剑海外镀金,回去母校任教。
王红考了他的研究生。
王红以为樊剑是她的资助人,得知师母霸道自私,还不能生育。
她很同情老师,并爱上了这个老师兼资助人。
据说这中间,王红纠结了许多年,方才最后失去了防线,堕落怀孕。
石梅失笑,父亲说的不错,这真是一对白眼狼。
樊剑因为入赘石家,不仅自身读研读博的费用是石家开支。
石家对樊家父母做出了补偿。也是因为石梅跟樊剑夫妻情深,把樊剑的父母当成亲人。
替他们在省会城市购买了三居室,供樊剑的父母弟弟居住。
孰料,竟然得到这样的结局。
石梅不想再跟贱人有任何的牵连。
她只想快点恢复身体,跟着外祖母修炼。
至于樊剑这个人渣,等她恢复了修为再收拾不迟。
石梅相信,王红能够为了一点生活费爬上樊剑的床,大约也能因为更多的钱跟樊剑反脸。
毕竟,樊剑不是真心喜欢王红。
他喜欢石梅的背景,与石家的金钱。
石梅的外祖母石镜,可是省级营养师。
这一日午后,石梅出院。
她没有回去家里的老宅,而是跟着外祖母坐车去了外母隐居的武当山。
临走,石梅给外婆聘请的私家侦探追加十万经费。
唯一要求:盯着樊剑与王红,录下樊剑王红婚内出轨生子的出生证明。
外婆石镜在武当挂单。
石梅在这里潜心修炼半年。
外婆捉了冰湖的银鱼给石梅滋补。
石梅三十六岁生日这天成功引起入体,成为一名修士。
时值八月。
石梅的生日也是八月初三。
石青前来替石梅庆生,告诉女儿,王红生了个女儿。
樊家把王红驱逐了,孩子也不要。
他们要的是男孩。
王红去学校把樊剑老底给掀了。
如今各行各业竞争激烈。
樊剑睡了学生,绿了供他读书老婆的事情,被竞争对手放到网上。
樊剑本是聘任的客席教授,被学校清退了。
他为了挽回形象,反咬王红勾引他,还暴露了石梅才是王红资助人的石锤。
如今网上已经骂声一片,都说让人渣白眼狼去死。
有人还坚持在网上刷一个帖子:每日问一贴,人渣死没死!
樊剑眼下也走投无路。
如今是网络时代,樊剑已经成为全民唾弃的人渣。
没有任何学校愿意聘请他。
他正钻天拱地的寻找石梅,想要和好,一起对抗王红,对抗网络暴力。
樊剑把全民唾弃当成网络暴力。
因为这种事情,只要王红得了钱不再闹腾,石梅又原谅他,他就可以挽回名声。
至少不会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再者,石家在政界,医药界都有熟人,帮他安排一个体面的职位没有问题。
这一年春节前夕,石梅回到了省会与父母团聚,拿到了铁证。
樊剑不愿意协议离婚,一再骚扰。
正月初六,法院上班的头一日。
石梅递交了离婚诉讼,要求与樊剑离婚,并收回樊剑居住的别墅一座。
某大学成附近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屋一套。
车子已经旧了,就送给人渣。
石梅的案子定于正月十六开庭。
正月初十,石梅跟约好的离婚律师碰面。
这位律师是外祖母石镜介绍,姓涂名煌。
石梅没有按照外祖母的要求,穿上银紫色的貂皮大衣,而是穿了黑色羽绒服,黑色长筒靴。
为了不成为黑寡妇,头上勉为其难,戴上了一顶松花色的蓓蕾帽。
石梅去了约定的咖啡屋。
咖啡屋开在花园子边上,正月间十分清静。
石梅推开玻璃门,寻找外婆嘴里那位身穿黑色大衣,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大叔。
忽然,石梅听到一声招呼:“嗨,胖丫头,这里!”
石梅心肝一颤:这个声音莫名熟悉。
但是,谁是胖丫头?
石梅看过去。
入眼的男士,二八旁分绅士头,灰色西服,暗红银花领带。
双眸炯炯,一脸坏笑。
石梅心里给他下个‘油头粉面男’的定义。
镇定的转头,继续寻找黑色中年大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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