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急切感,纪诚实抓紧时间走了。
既然有自行车,纪诚实也不走路了,直接骑着车去县城。
到了县城里,纪诚实直接就去大方县最富饶的厂,煤矿厂。
大方县煤矿资源丰富,整个县不大,却有足足三个煤矿厂,分为一厂二厂三厂。
北方别的不说,煤炭是必须有的,不然冬天能冷死人。
煤矿厂效益好,工人就有钱,有钱了,可不就想花出去,买好东西了。
煤矿厂待遇都差不多,纪诚实离一厂比较近,他就直接去一厂了。
到了附近,纪诚实就下自行车,慢慢推着自行车围着一厂转悠,寻找合适的人选。
没多久,纪诚实就决定好了目标。
纪诚实其实也没什么经验,但想买自行车,肯定要有钱,找那种穿的好精神好,一看家庭条件好的人,准没错。
”兄弟,借一步说话,”递上了一根烟,纪诚实就把他的客人拉到了小巷子里。
这事毕竟不是正大光明的,纪诚实怕夜长梦多,直接问,“兄弟,要买自行车吗?”
“自行车?”周军眼热的看着纪诚实的自行车问,“是这一辆吗?”
纪诚实点头,“是的兄弟,刚买的红旗牌自行车,全新的,为了这辆自行车,我掏空了家里的存款,没想到这时候,我爹却得大病了,家里没钱,我只能把自行车卖了。”
纪诚实凭空捏造,有点咒他爹的嫌疑,不过谁叫他爹早就死了,也就不用忌讳这些了。
纪诚实编的像模像样,而且他一脸不舍的看着自行车,像是要和心爱的恋人分别似的。
周军换位置想,若是自己新买的自行车要被卖了,他肯定也会和纪诚实一样,痛不欲生啊!
周军信了纪诚实的话,搓搓手问,“兄弟,你要卖多少钱?”
如今自行车,那是稀罕东西,谁要是有一辆,就感觉高人一等,走在路上都能抬着下巴看人。
周军早就想买了,可惜自行车太稀罕了,还要票才能买。
而煤矿厂,一年只会发三张自行车票,几千个人抢三张票,周军完全不抱希望,估计自己有生之年都不可能买自行车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他今天居然转运了,遇上了卖自行车的,太好了。
机会难得,周军想,只要纪诚实的价格不是太过分,他一定要把自行车买了。
纪诚实也确实没打算坑人,说,“我要四百,不要自行车票。”
红旗牌自行车的价格是三百五,要是不要票,四百块绝对是自己赚了。
这要是在黑市,估计六百块都买不了这辆自行车。
自己真的赚大了,狗屎运降临了。
“兄弟,我买了,不过我没带钱,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回来,一定要等着我啊!”
说完,周军想走,可他太怕纪诚实跑了,也怕别人截胡,干脆又转身回来说,“兄弟,要不你跟我去我家,咱们当场交钱。”
纪诚实一个大男人,也不怕周军耍心机,点点头就跟着周军回去了。
不过,纪诚实没想到,周军看着有钱,其实手里还是没有多少存款。
纪诚实亲眼见他去了好几家,才凑够了自行车钱。
但这些和纪诚实无关,他只要钱到手就成。
在外面数钱,难免会被人怀疑,纪诚实就跟着周军回家,把厚厚的一叠钱数了。
周军给的一分不少,既然如此,自行车就是他的了。
而有了钱,纪诚实就想去买金子了。
只是,如今银行只收金子,不卖金子。
自己想买黄金,只能去黑shi。
不过,纪诚实并不知道黑shi的地点,他总不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吧!
纪诚实忽然想到了前几天认识的闫锐,既然能用黄金交易,闫锐的手里一定会有不少黄金。
自己的钱也不多,只能买半根,闫锐应该会卖给自己。
而自己要是卖成了,就是长久买卖,闫锐应该不会拒绝自己。
去之前,纪诚实还把妆卸了。
因为他这点拙劣的化妆术,能瞒普通人,却瞒不了闫锐。
闫锐和各种人打交道,肯定早就练出一双厉眼了。
自己这点三脚猫化妆术,还是别再他面子卖弄了,免得丢人现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突然得知,我大奶奶病危了,心中一时感慨,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我奶奶也六十五了,不知道她还能活多少年,这一刻,我好希望时间就此停留,或者希望老天让她长命百岁!
咳咳!一不小心,多说了点废话,但我还有几句话,不得不说哈!
大奶奶从小看着我长大,她要是真去世,我肯定要去奔丧,到时更新可能会不稳,希望大家见谅。
当然暂时还没确定,后面要是有其它情况,我会把事情说明白的,不会不明不白断更。
第21章 买黄金
21买黄金
纪家, 新的一天开始。
纪诚实走的时候, 把张晴雨吵醒了,她睡不着,就干脆起来做鞋垫。
三里屯早上还有一丝丝冷意,纪甜也不想起,就在被窝里躺着不动弹,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猪。
另一边, 纪诚心一家都不是懒惰人,通通都起了。
杨枝儿早上起来, 第一时间, 就是去灶房里,准备烧点水, 给一家人洗漱。
虽然如今天气已经不算太冷了,不过纪诚心心疼她们母女, 觉得碰太多冷水对身体不好,因此每天下工都会多挑几桶水,多捡一点柴回来。
男人这么心疼自己,杨枝儿罕见没有说烧水浪费柴火,反而乖乖听话。
杨枝儿一边揉着眼,一边去灶房,然而此时灶房门口湿哒哒的全是水。
杨枝儿再进去一看,和她小肚子一样高的土色大水缸里,原本满满当当的水,已经全没了。
纪诚心捡的柴, 也全没了,一根不剩。
即使杨枝儿向来老实,看到这情况,心里也不由有了怨气。
灶房里的一切,不用说,一定是苟草儿干的。
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因为纪诚信不在家,家里就是纪诚实和纪诚心轮流挑水捡柴。
三里屯的人挑水只能去村中心挑,光走路都要走好几分钟,而且回来的时候是上坡,挑的人气喘吁吁的,即使大男人都会累。
因为心疼男人,杨枝儿一直都是去河边洗衣服,从前苟草儿也差不多,可自从分家,她心里好像是有了怨气,就经常在家洗衣服,把水缸用的空空的,谁说都没用。
杨枝儿有时都想让纪诚心把水挑来装他们房间里了,可惜没水缸。
至于藏柴,呵呵!杨枝儿有心无胆。
还有柴火,明明昨天纪诚心捡了一大捆回来,如今却一点不剩了,杨枝儿才不信苟草儿能把柴火全烧完了,估摸着又给她娘家提去了。
真是太可恨了,杨枝儿快气死了。
纪诚心见他气呼呼回来,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才问,“怎么了?”
杨枝儿面对别人是哑巴,面对纪诚心可不是,她哭着委屈的说,“三弟妹太欺负人了,水她用光了,柴火她搬走了,完全不留一点给咱们,她怎么这么心狠?”
纪诚心的心里也难受,皱着眉头说,“忍忍吧!等咱们修房子搬出去就好了。”
这要忍多久啊!他们手里没一分钱,估摸着几年都搬不出去,还要过几年这种日子,杨枝儿光想想就觉得心里闷。
两个大人心情都不好,纪香和纪涛也不敢说话了。
但生活还要继续,气闷之后,杨枝儿去弄点冷水给两个孩子洗漱了,才准备送他们去娘家。
听到要去外婆家,纪香和纪涛成了苦瓜脸,脸上全是不情愿。
发现他们站在门口不动弹,杨枝儿纳闷了,“香香,涛涛,你们怎么不走了?”
纪涛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流着口水水,“布……布响可!”
“这是怎么了?”儿子第一次抗拒去外婆家,怎么回事?
纪诚心在旁边发现纪香欲言又止,便问,“香香,你们是在外婆家被欺负了吗?”
纪香咬着牙没说话,但一看就是有事。
纪诚心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大声问,“有什么事快告诉爹?”
纪诚心横眉竖眼,纪香直接被吓哭了。
“哇哇哇,我不去,我不去,去了外婆要让我给大宝当马骑,还要被打,我讨厌外婆家。”
“所以你的膝盖不是摔青的?”杨枝儿一下就明白了纪香的膝盖为什么经常青了。
纪诚实的脸直接黑了,“咱们一个月花这么多粮食,你娘就是这么带孩子的?”
纪诚心知道,孩子在别人家,多少要受点委屈,可他没想到他岳母会这么过分。
大宝比纪香都还大一岁,她却让纪香当马给大宝骑,难不成大宝是她孙子?纪香就不是她外孙女了吗?
“娘或许是没注意到,”杨枝儿弱弱的辩解,虽然这话她自己都不信。
全都说了,纪香也不瞒了,不服道,“才不是,是外婆不准我告状的。”
怪不得会瞒这么久,不过,纪香今天怎么敢说了?
疑惑在心里一闪而过,但下一刻纪诚心就懒得想这么多了,而是怒道,“杨枝儿,你就知道偏外人,香香涛涛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杨枝儿被质问了,脸色发白,却只低下了头颅说:“不然怎么办?难不成不让两个孩子去了?谁带啊!”
“要不让我来,”张晴雨打开门说。
当然,张晴雨的脸上还有一点不好意思,不过这也不怪她,家里就这么大,要是不压低声音,谁都能听见。
张晴雨的为人,纪诚心是知道的,而且纪甜也乖,不会欺负自家孩子的。
“那就麻烦大嫂了,香香涛涛,快谢谢大伯母。”
“谢谢大伯母。”
“不用谢,应该的,”张晴雨笑眯眯的,答应的很痛快,她觉得纪甜最近太沉闷了,要是有弟弟妹妹陪着,说不定会好一点。
而看到这一幕,杨枝儿的脸,却白得更厉害了。
她牙齿打颤,小声的说,“不……不行,我娘会骂的。”
杨母帮忙看两个孩子,每个月要了五斤粮食当报酬,虽然只是五斤番薯或者土豆蛋,但也总比没有好。
一个月五斤,一年可是六十斤,虽然都够杨家吃一个月的了。
徒然少了这么多粮食,杨母根本不可能答应的。
自己好心帮忙,杨枝儿居然还不愿意,张晴雨脸上的笑意没了,冷淡的说,“随便弟妹你吧!”
只是张晴雨这心里,就更看不上杨枝儿了,不知道护着两个孩子,当什么娘?还不如别生。
不仅张晴雨不快,纪香和纪涛更不用说了,差点哭出来。
纪诚心则黑着脸道:“骂就骂吧!我可不会让孩子去受苦。”
纪诚心本来就是疼孩子的人,不然他们夫妻完全可以把纪涛背着干活,让纪香自己玩。
只是那样的话,纪涛会很难受,不仅身上会勒青了,还会被火辣辣的太阳晒伤。
还有纪香,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姑娘,要是在地里晒上半个月,估计和黑炭头差不多。
纪诚心情愿多出粮食,就是为了让孩子舒服,可要是孩子被欺负,他还花这么多粮食干啥?
当然,还有苟大花不愿意帮忙带孩子,却要他们的粮食。
纪诚实不想太便宜她,才会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不过,如今是自己当家做主了,还是能省则省算了。
“走,上工,”说完,纪诚心抬脚就走,杨枝儿只能忙不迭跟上去。
张晴雨这才招呼纪香纪涛进自己家。
农村早上是不兴吃早饭的,张晴雨交待纪甜好好看好纪香纪涛,自己去自留地里浇水。
大人不在了,纪香才笑眯眯的靠在桌子上说:“甜甜姐姐,谢谢你。”
纪甜从兜里抓了两颗牛奶糖,分给纪香纪涛才说,“你们是我弟弟妹妹,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们,知道吗?”
原来,纪香这次这么大胆,其实是纪甜教的。
纪甜也是看着纪香昨晚偷偷的揉膝盖,才突然想起来,上辈子这段时间,纪香和纪涛好像一直被她表哥欺负。
纪香被她娘教的胆小,再加上被外婆叮嘱不能告状,她就一直忍着。
直到大宝越来越大胆,最后一次更是把纪香推摔在一根尖尖的树根上。
那一次,纪香直接毁容了,脸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疤。
纪诚心他们才知道,两个孩子一直被欺负。
然而此时纪香脸都毁了,知道了也晚了,在乡下,女孩子毁容,是不好说亲的。
而此时女人最期望的就是嫁个好人家,绝了这条路,纪香越来越沉默,阴郁,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直接被毁了。
纪诚实死后,纪诚心没少照顾纪甜,纪香也是一个乖女孩,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可知道了,纪甜不管,那真是丧良心了。
因此,昨晚纪甜就偷偷劝了纪香好久,还用牛奶糖诱惑纪香,她才肯对她爹说实话。
至于纪甜为什么不说,则是她如今天天跟着张晴雨,根本不知道纪香兄妹过的是什么生活,估计说了也没大人信。
再一个,纪香胆子实在太小了,这样的人容易受了欺负,会吃很多亏的。
纪甜让纪香自己来,就是想锻炼她,让她慢慢大胆起来。
瞧瞧,效果不错,没看纪香已经敢大声和她说话了嘛!
纪甜再覷一眼纪香,却发现她的眼珠子紧紧黏在牛奶糖上,都不会动了。
至于纪涛,已经迫不及待的把糖纸撕了,塞嘴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一颗小小的牛奶糖,半分钟就能吃完。
纪涛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都没尝到味道,牛奶糖就没了。
这下,他就将视线对准他姐姐水里的糖了。
“姐姐,我要!”
“想得美!”横了纪涛一眼,纪香立马把糖果捏在手里,放在了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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