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中无波无澜,“我放过你们,谁来放过我的家人。要怪就怪你自己跟错了主子。”
说完,他就从男人身边走过。
“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纵使你今日废了我等,明日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杀你。”男人恶毒的叫嚣着。
祁佑没回头,“没关系,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要是哪天不耐烦了,直接端了对方的老窝也不是不可以。”
“痴人说梦,周家在金城坐落已久,势力盘根错节,如今还背靠大树,你,你跟周家对着干,无异于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你很快也会有这样的下场的,我等着”
“祁佑,祁佑………”
……………
祁佑压根没把那人的话放心上,他进了金城之后,都没管那些身后的尾巴,直接去了铁匠铺,把图纸拿出来,让人照着弄。
铁匠看着图纸一头雾水,这刀就是刀,缘何要弄那许多小齿。
还有这是犁吧,犁不是直的吗,这做的弯弯曲曲的怎么用。
真是个奇怪的客人。
奈何客人给的价钱很喜人,铁匠纵使满腹牢骚,也得照做。
祁佑前脚从铁匠铺离开之后,后脚就有人进去。阿丑文团队独家整理,所有版权归作者所有
祁佑也不在意,他径直去了牛市,既然山上人多了,就可以多养些牲畜了。
那些老人小孩儿干不了重活儿,但放牛放养养鸡养鸭总会吧。
而且有了牛,就可以节省许多力气。
祁佑手里有钱,本来想多买几头牛的,结果后面人家说什么也不肯卖了。
他心里郁闷,有钱都不知道赚,傻。
他扭头找上了陆子轩,钱给足,让人帮忙把粮食,牛羊再送一批上山。
陆子轩:……………
他这么风流俊朗的人物,给人送牛羊,送粮,有没有搞错?
祁佑微笑回对,没有搞错,就是你了。
陆子轩:(▼ヘ▼#)
……………
“这是什么东西?”
“小的不知,只道那祁佑让铁匠铺做的。”
“既然如此,那也让底下人去做一份成品出来吧,老夫总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金城许多大户人家,也包括齐家和陆家。
不过齐老爷和陆老爷那儿,倒是祁佑亲自把图纸送上门去的。
五日后,祁佑下山拿成品了,他看着铁匠铺老板青黑的眼底,眼底有了些笑意。
他拱手道:“多谢老板了。”
“哎,不敢当不敢当。”铁匠铺老板是个身高体壮的中年人,说话做事很是爽朗。
祁佑对他的敬业态度很有好感,拿多少钱,做多少事,舍得下力气。
所以祁佑付钱之后,又另买了三把斧头和两把砍刀,一把菜刀。
这可把老板给高兴坏了,可高兴过后,他又有些担忧,
“客人,这买卖铁器,官府都有明文规定的,你一次性买这许多,恐怕会惹上麻烦。”
祁佑笑道:“不怕,我自有应对之法。”
毕竟,今晚他可要给整个金城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谁让近来蠢蠢欲动的人那么多。
祁佑临走之前,“好心”提醒一句,“昨夜我夜观天象,近日怕是有惊雷响,老板没事儿就别出门了。”
老板打着哈哈敷衍过去,心里却在嘀咕,眼下秋老虎又要来了,别说惊雷响,明日不出大太阳,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最近五日连夜打造那奇怪的铁器,也确实累坏他了。
也罢,今天早点关门,早些休息好了。
祁佑拿着那许多的铁器出了铁匠铺,一路被人行注目礼,实在是他手上那一堆东西太打眼了。
祁佑看到人群中有几人悄悄退去,垂下眼眸,加快了速度回山。
周恪在家里得到消息,喜不自禁,他以拳击掌,兴冲冲的问小厮,“你这消息可是千真万确?”
“回公子,小的亲眼所见,绝无造假。”
周恪:“好啊,姓祁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你要急着投胎,这可怪不得我了。”
“你去给衙门那边递个话,就说本公子今晚在福客来做东,请县令师爷他们一定要赏光。”
小厮:“是,公子。”
周恪:“还有,此事就不用通知我爹了,等他从南令回来,我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周恪看着远方,眼睛眯了眯,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
当晚,周恪出门跟县令师爷联络感情去了,祁佑后脚就摸进了周家。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终于摸到了周恪的住所。
一阵忙活…………
周恪是被小厮从福客来扶着出门的,他太高兴了,解决了眼中钉,心里一畅快,就多喝了几杯。
明日过后,金城就再无祁佑这号人物了。
不过是个外地人,也敢在他的地界嚣张,简直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周恪心满意足的回了屋,酒醉的他,没有发现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子时。
天空乌云密布,惊雷阵阵,周家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把人从睡梦中震醒,随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待雨停,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周家的下人才终于从残垣废墟中寻得了他们公子面目全非的尸体。
此等异象,一时在金城传的沸沸扬扬。
县令早上听闻了消息,吓出了一身冷汗,连下三道命令,派人追回了之前去捉拿祁佑的官差。
这是个邪星,不能碰,不能碰
……………
周甚从邻县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歇歇,喝口茶,顺便再训两句儿子,就听家中下人惊慌失措的跑来,“老爷,老爷,出事了。”
周甚皱眉,“何事惊慌,不成体统。”
“老爷你快回家看看吧,公子,公子他没了。”
周甚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公子没了”。
难道那混小子又搞出什么事了,玩的不见人影了。
直到仆人又重申了一句,他才反应过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甚踉跄了几步,好几次摔落在地,要不是下人急忙拉住他,他可能就真的站不稳了。
“回去,立刻回家。”他几乎是嘶吼着下了命令。
当他匆匆回到家,就看到门口站了一群人,他的夫人,小妾,庶子,庶女,全都哭哭啼啼等在门口。
这些人当中就是没有他的儿子。
“恪儿呢,那个不孝子怎么不出来迎接我。还不快去把那个不孝子拖出来。”他愤怒的踹骂着下人,发泄心中的恐慌。
“老爷。”周夫人悲痛道:“恪儿没了啊,老爷。”
周甚看着眼前的原配夫人,喉间尝到些血腥味儿,他努力想把这股血腥味儿压下去,结果却更加难受,最后他捂住胸口,脸色一变,哇的吐出一口血,当即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
周家乱成了一锅粥。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的铁匠铺老板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街上人来人往,议论纷纷,他好奇上前,询问道:“你们在讨论甚?”说的这般起劲儿。
“嘿,兄弟你还不知道吧,昨夜天降惊雷,劈向了周家,那周家大公子倒霉透顶,直接被劈死了,听说都成了黑炭,那叫一个惨喔。”
第五十一章
铁匠铺老板呆了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然后不知怎么想起了昨日那位客人的忠告, 明明是大白天, 他却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兄弟,你怎么了, 你脸色这么白,不会生病了吧。”
铁匠铺老板勉强扯出一个笑, 摇了摇头:“没,没有的事。就是这太阳太晃眼,刺的我眼睛疼。”
那人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太阳大吗, 不大啊, 兄弟, 咦,人呢?”
铁匠铺老板回了屋, 赶紧把房门换上,背靠在墙上,心咚咚的跳。
应、应该都是巧合吧,呵呵。
…………
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有了锯子和斧头之后,那些老人小孩儿建造房屋的速度提升了三倍。耕牛拉动着板车, 板车上放着各种木头, 节省了不少力气。
山上如火如荼的建造房屋,祁佑在旁边盯着,明为监工, 实则还是不太放心这群老老小小。这都是体力活,稍不注意,就得出事。
苗儿和祁父之前身上受了棍伤,后来揉了药酒,好好养了几天,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
倒是裘烈身上的伤让他有些头疼,要不是祁佑看人气色不对,故意套话,还不知道这小子之前九死一生,受了严重的内伤。
祁佑没有办法,打算偷偷下山去找陆子轩,让人给弄点好药,当然,如果条件允许,最好再给弄个大夫就更好了。
结果他还没下山,陆子轩先偷偷摸摸的上山来找他了。
祁佑把人带进屋,好奇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陆子轩急忙喝了一大口水,缓了口气,左右看看,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祁佑。
祁父他们识趣的出去了。
房门被关上,祁佑问他,“这下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陆子轩咽了口口水,压低了声音,“我问你,周家那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祁佑挑眉,“你怀疑我?”
陆子轩正色道:“我不是怀疑你。”
“我肯定就是你。”他抬眸,目光锐利的看向了祁佑。
祁佑坦然自若的与他对视,呵的一声笑了,“这很重要吗?是我有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他嗓音懒懒,托长了语调,“关键是,你有证据,证明此事跟我有关吗?”
陆子轩:“…………没有。”
他一下子垮了脸,很是泄气。
陆子轩烦躁的抓了抓衣摆,“祁佑,我知道你不好相处,但是,我没想到你这么,这么……额,暴躁啊。”他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么一个词。
一言不合就杀人什么的,想想还是有点怕怕。
虽然周恪欺男霸女,好事从来不做,坏事全都干←_←
“是吗?”祁佑垂眸,声音轻轻的。
陆子轩:“周恪这人是不太行,总喜欢搞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但但是,他罪不至死啊。”
祁佑施舍了他一个眼神,“所以,你特意上山就是为了来为周恪打抱不平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要好好考虑接下来跟陆家的合作了。
但是,有的人之所以是逗比,就是因为他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只见陆子轩一摊手,“那倒不是。”
“我说祁佑,如果有天我跟你生意场上闹不愉快了,你不会也这么把我给”他用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他的眼底有明显的不安,紧张兮兮的盯着祁佑。
祁佑话锋一转,“自从我来了金城,我遭遇过三次刺杀,两次明斗,就在前几天,我的未婚妻和父亲差点被人一棍打死。”
陆子轩一怔,显然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种隐情。
真是个被家里保护的很好的“傻子”。
祁佑神色淡淡:“人在做天在看,一切因果自有报应,半点怨不得旁人。”
祁佑以为,经过此事,陆子轩该惧怕他的。
但是………
“那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他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满满的好奇。
祁佑:???
他也没料到对方突变的画风,刚刚不还义愤填膺,伸张正义的愤青样儿吗。
现在好奇问他怎么做到的真的好吗?
祁佑起身,扭头就走。
“哎,哎,你别走啊,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办到的?”
“你怎么知道昨晚会打雷下雨,怎么又能肯定雷会劈死周恪?”
“祁佑,祁佑你告诉我吧,我这心里跟猫抓似的,忒难受了。”
“祁佑………”
祁佑黑着一张脸出了门,他打算去看看外面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陆子轩就跟在他身后碎碎念,“祁佑你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祁佑,只要你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祁佑:…………
他以前为什么没发现,陆子轩除了二之外,还特么自带话痨属性啊。
其他人都若有若无的看着这边,陆子轩生了副好相貌,又穿的好,一看就是哪家出来玩耍的公子哥。
能跟这种公子哥打交道,看来他们主家也是不简单的人家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待在这里。
但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原因住在这里,对方买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个地方住,给了他们一口饭吃,就是他们的大恩人。
纵观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会特意买牛,买铁具给下人,就为了让其更方便建造房屋的主家了。
祁佑慢慢巡查着,突然一个小孩儿跑上来,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递给他。
他低头看去,发现是个四五岁的孩子,浑身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却明亮有神。
“老爷,给您吃。”软糯糯的童音。
还怪好听的。
下一刻,祁佑大汗,老爷是什么鬼?他看起来很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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