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个好消息的,目前这本文写了十一万字,至少160小时的磨砺下来,我最近的手速还是有所提升的!码字时间已经稳定步入四小时以内了!(流下丢人的眼泪)
所以在这里我要诚挚的和各位包容我日久的读者小天使们致歉,我这个大龄扑街写手身上有很多的不足,感谢你们一路包容,唯有用努力来回报各位,希望我也能像谢小迟一样,一步又一步,最终带给大家惊艳和满足。
第四十一章
若是给饰演全剧最大反派的孔司翰打标签的话, 原本应该是这两点——
老戏骨。
新翻红。
刚三十岁的孔司翰是童星出道, 入行都二十年了,人脉广,演技不错, 戏路也宽,可就是一直不温不火。
原本这辈子他也就这样了, 结果谁也没料到,去年一部根本没上星的古装仙侠剧, 竟然一下子把饰演男二的孔司翰捧红了。
万千迷妹痴迷他在戏中饰演的痴情剑仙,倒也再一次印证了古装剧造星的超强能力。
孔司翰这次甘愿演反派日.本人杉山七郎,主要是为了提升逼格,从小荧幕跨入大银幕, 进一步奠定演技派的人设。
却没想到,真演起来, 却是这位在电视剧圈里一向如鱼得水,甚至打着“演技派”招牌的的孔司翰, 成了《乱世名伶》剧组里的那块真·演技洼地。
当他的戏份来到的当天,剧组就告别了一星期来, 回回两条过的好日子。
“卡!”
牧乙的脸色阴沉, 直接从监视器那边走了出来, 站到穿着日.本.军装的孔司翰面前。
“孔司翰你怎么回事?默然、傲慢、目空一切,就这个眼神,怎么就是演不对?”牧乙扭头一指青衣大褂的傅今歌,“你面前的, 虽然是名满京城的青衣花衫计秋生,但是在你眼里,他一个中国人,什么都不是!你的态度虽然是礼貌的,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但你的眼睛里——”
牧乙戳了戳孔司翰的眼,把对方戳得后退了两步,狠狠道:
“我要的是你看他像看一个黄鹂鸟的那种眼神!你是陆军军官,押送的是京城搜刮来的中国国宝,要送去沪市卖给外国人换军.费,对于肩负重任的你来说,这么个同车的戏子算什么?他就是个只会叫两声的玩意儿!”
一拍起戏来,之前豪爽的牧乙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尤其现在拍得不顺利,他更活似个暴君。
这一幕是计秋生和孔司翰饰演的杉山七郎的第一次相遇。
地点是京城火车站,计秋生好不容易给日.军唱完堂会之后,却被安排和一队日军同车南下,正是刚脱虎口又掉狼窝。
带队的大佐便是杉山七郎。
谢迟迟和梁婴各自拎着小皮箱道具,混在一群群演里,就眼看着这一幕卡了一次又一次,牧乙越来越暴躁,孔司翰的表情也越来越糟糕。
反正不在摄像机取景范围内,梁婴也没什么顾忌,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附耳和谢迟迟道:“妹子,姐和你道个歉。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内边内个要是有你一分努力,不至于混到今天还只会瞪眼珠子。”
谢迟迟被她说得捂嘴直乐。
的确,原本还有些情绪层次的孔司翰,被七八声“卡”之后,也就只余瞪眼珠了。
女一和女二两人对视着窃笑,之前的那一丝小过节,也就在这一笑里翻篇儿了。
……
出于构图和色彩的考量,这一幕的取景时间是傍晚。
直磨到最后夕阳落山,孔司翰那仿佛木住的脸,也没折腾出什么新花样。
后来导演干脆不录了,让所有人都原地休息,单独让孔司翰和傅今歌一遍遍重复这段:见面、问好、对视。
孔司翰越演越糟,越来越不在状态。
剧组的所有人也从最开始的惊讶、取笑,到后来共同担忧起拍摄进度了。
最终,牧乙直接被气得摔帽子走了,孔司翰见状衣服都没换,也气冲冲地走了,搞得道具组的人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追。
副导演只能上来,安排提前收工。
谢迟迟在徐甜的陪伴下去换衣服、卸妆,等到收拾停当,天色也渐黑。
左右看看,不见其他熟人,谢迟迟也只能叹口气,坐自己的车先回酒店了。
同剧组的几个主要演员,现在都是各行其是。
傅今歌是典型的体验派,从开拍以来,为了保持和他本性截然不同的“计秋生”状态,就一直离群索居,除非上戏,否则不和其他人过多接触。
每次场记一打板,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温柔和顺下来,独剩眼神里,始终余有一丝不屈的锋芒,把计秋生这位梨园名角骨子里那种温柔抵抗的矛盾气质,饰演得形神兼备。
梁婴虽然也是个体验派,可比较起傅今歌来,倒还要好一些。
她饰演的张素,是受了新式教育的女学生,父亲又是思想进步的地下党,不论是肩负父亲遗命护送国宝的孤勇,还是不计较身份差异,飞蛾扑火爱上计秋生的浪漫,某种程度上,与梁婴本人的性格还是极为相通的。
尽管如此,梁影后每天还是回酒店钻研剧本,确保第二天台词张口就来,倒背如流。
至于邓昱这位小老师,虽然是这几人里唯一的方法派,戏份又不多,可不知道为啥,一进剧组就躲着谢迟迟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有什么恩怨呢。
其他人更是和谢迟迟没什么交集。
谢迟迟也没经历过别的剧组,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拍电影也这样,反正从正式开拍起,她就形单影只,只有徐甜相陪了。
多少,有点寂寞。
对于谢迟迟来说,她的表演方式,概括来说,其实就是高度的控制。
从调动真情实感去体会人物,到贴切的行为、举止、神态,带感情的揣摩部分只要做过一次,就好像在虚空中留下了锚点,随时可以通过纯技术的手段,在角色身上跳进跳出。
谢迟迟:……所以,其实我没有保持入戏状态的烦恼,真的。
大概是今天孔司翰的戏份发挥得实在不尽如人意,谢迟迟一路上总是被人打量。
剧组其他人似乎第一次发现,这一星期以来,最多只被导演卡过三次的谢迟迟,竟然是个凭实力碾压了“老戏骨”孔司翰的人。
别说这些工作人员感觉不可思议,深刻意识到这一点的孔司翰,更加感觉难以接受。
孔司翰是童星出道,小时候玉雪可人,长大了以后也没长残,够得上一句“酷帅”。
凡是入演艺圈的,谁没有梦想过一夜爆红?
可是当一年空耗一年,更鲜嫩青葱的小鲜肉像后浪一样,一次次在选角中,把自己拍在沙滩上的时候,谁又能真的淡然处之呢?
孔司翰不明白,这些小鲜肉除了脸好、年纪小、自带流量以外,哪一个会演戏?凭什么他们还挣着大把的票子,把他这样的老戏骨挤到男三、男四、男N?
可是,这就是剧组选角的趋势。
当你发现论名气、论作品,始终赶超不了同龄的一线,论爆点、论人气,又在被后辈赶超时,你是否能客观地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接受自己的不足?是否能心态稳定,接受自己就是只能抵达这个位置,平静地继续给人做配的日子?
孔司翰自诩不是圣人,他做不到。
人逼急了,就是会钻牛角尖。
孔司翰真的想过,要不要他也放开些,趁着年纪还没有大过头,也找个老女人或者老男人,闭着眼睛一咬牙,给自己搏个前途……
或许是老天爷看在他多年付出的份上,不想看他堕落,就在他即将自暴自弃的时候,那部粗制滥造的古装仙侠网剧爆了。
大爆。
成为流量的感觉真好,好到他不自量力的,想要借着这股东风,闯一闯大银幕。
好到他看到梁婴为难谢迟迟的时候,满心欢喜地笑着看热闹。
结果轮到他上戏了,他居然连第一幕都演不下来!
还不如他满心瞧不起的谢迟迟!
……
孔司翰离开片场以后就甩掉了助理,一个人去买了一瓶五粮液。
他是和着眼泪把酒灌下肚的。
孔司翰想,他真的很努力了。为了保持健美的身材,为了拽住青春的尾巴,他这么多年始终注意饮食,已经五六年再没沾过一滴酒了。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是数不完的“卡”,是一幕都过不了的丢人,是当着他看不起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脸被按在地上摩擦!
孔司翰赤红着眼想:不演了!他妈的他不演了!
他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出头了,不该再把自己送到这样的境地里,被人按地打脸!
一瓶白酒喝完,他也总算回到了酒店。
孔司翰进电梯以后就有些醉了,手一抖,竟按错了个6楼。
住在9楼的他也懒得取消,复又按了个9。
结果,到了六楼,电梯门刚开,醉醺醺的孔司翰这一抬眼,就正瞧见刚从徐甜的房间里出来,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的谢迟迟。
人生总有这逢魔时刻。
如同阴错阳差,鬼迷心窍。
孔司翰这一抬头,谢迟迟也瞧见了他,没多想,就冲他礼貌地笑了那么一笑。
正值妙龄的少女,眉眼弯弯,唇角一勾,就是一波春光,炫人眼目。
偏在孔司翰的醉眼里看去,却被扭曲成了得意和嘲笑!
那一刹那,网上看到的有关谢迟迟的传言,在他脑海里飞速旋转起来,和过去那些抢了他角色的小鲜肉的脸搅合在了一起,一股脑冲向了名为理智的那根弦。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刻。
一双手突然插进了最后的缝隙里。
孔司翰晃晃悠悠,如恶鬼一样,迈出了电梯,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正在刷卡进门的谢迟迟。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求生欲很强的声明:莫方,陆大丞即将抵达战场!
第四十二章
剧组包下了这家酒店的一半房间, 六楼一整层住的都是自己人。
谢迟迟和徐甜的房间虽然不挨着, 但也相距不远。她不过是去问徐甜拿一瓶防蚊液,几步路的功夫,自然也没什么防备。
门卡刷过感应器, 发出“滴”的一声。
几乎就在同时,她听到身后有人粗重地喘息。
身后有人!
谢迟迟恐惧中猛地回头。
——是孔司翰。
“是孔老师啊……”
谢迟迟刚想舒口气, 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孔司翰不是应该……在电梯里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一刹那, 她的冷汗就下来了。
孔司翰被酒灌得通红的脸上,无声地裂开一个笑容,酒气喷在谢迟迟的脸上,含混地说道:“你今天嘲笑我了吧?我看见了。”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直愣愣地看过来,十分吓人。
谢迟迟脑海中警铃大作, 然而已经晚了,对方已经贴了过来, 一只手越过谢迟迟的身体,按在了已经刷开的门把手上。
“敢笑我……你个小荡.妇居然笑我!”失去理智的孔司翰脑海里闪回着白天瞥到的那一幕, 耻辱转化成嫉恨, 咬着牙恶狠狠道:“我被NG很好笑吗?……啊?说话!”
孔司翰一边说着, 一边将谢迟迟逼进门内。
他满嘴污言秽语,喷在谢迟迟的脸上,让人生呕。
谢迟迟压着心底的害怕,按照自己学到的防狼术, 冷静地判断对方的状态。
孔司翰本就身强力壮不说,醉酒的人往往都力大无穷,也不容易感觉到痛,贸然出手一定会激怒对方,务必要一击必杀才有机会逃脱。
自从上一次被谢宝方劫持过之后,谢迟迟为了增强自保能力,做了很多准备。
虽然事发突然,防狼喷雾和报警器都遗落在房间里,可是幸好她手里还握着一个东西。
感觉到房门被打开以后,她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同时双手背在身后,一边飞快地拧开从徐甜那取来的防蚊喷雾,一边紧张地搪塞道:“我不是在笑你,你误会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
孔司翰感觉到了谢迟迟的顺从,被酒精掏空的心里,只不无恨意地想:嘴上说不,还不是欲拒还迎?!
这么多年他跟着这么多剧组在外拍戏,见惯了演员为了拍片加戏,男男女女生荤不忌。上到大花小花,下到北漂群演,多得是放得开、玩得起的。越是这样的,爬得越快,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笑贫不笑娼。
他也早该这么干了!
没错,眼前这个女人不就是个婚内出轨的婊.子吗!如今还不是混得比自己强?
孔司翰赤红着眼,喘着粗气,想着那些有关谢迟迟的流言蜚语,恶狠狠道:“你别和老子玩这三烈九贞的把戏,当我没见过你在酒店里抱着方屹的荡.妇样子吗?怎么,陆丞睡得,方屹睡得,我就不行吗?”
他说着,猥亵的视线飘来飘去,最后盯住了谢迟迟的脖颈。
那白玉一样,纤细柔嫩,两根精致的锁骨,锁不住下面两团藏在衣服里的隆起,仿佛勾着人眼睛往里钻。
谢迟迟被他的眼神恶心到了,却又无处躲藏。
孔司翰却被她那抗拒的样子勾得心头欲.火肆虐,喉结滚动着,嗬嗬笑道:“你不是演技很好吗?剧本也看透了吧?宫小曼是怎么勾搭杉山七郎的?嗯?”
是的,剧本的最后,宫小曼在危急关头为了保护计家班,不得不牺牲自己,委身日本大佐。甚至在众人脱险之后,刺杀了杉山七郎,最后惨死在日本人的乱枪之中。
“你应该没在镜头前,演过床戏吧?就让前辈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做吧!”
孔司翰说着,彻底被兽.欲所主宰,合身向谢迟迟扑来。
然后便撞进了谢迟迟早已蓄势待发的驱蚊液喷雾里。
“啊——”
孔司翰捂着眼睛,感觉像被撒了一把辣椒,眼球疼到不行,一个趔趄,再也顾不得去抓谢迟迟,酒也疼醒了一半。
谢迟迟死死顶住内心的恐惧和崩溃,稳稳地握着驱蚊液喷瓶,又对着孔司翰的指缝连喷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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