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将她的小手放下,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下她的樱唇,说话时也带了些宠溺,“再亲亲,便不肿了。”
他抱着小孩,唇间似乎还遗留着她方才的甜。从未品尝过如此的唇,他一时间竟是有些意乱神迷,无意间将她不断索取。
脑海里仿佛是她当时一时无措的小手,扑腾一会儿后,虽她不知该做什么,也任由着他去品尝。
如此听话的小孩,若不是想到她身子娇弱,且还小,怕是他会控制不住。
“新的一年到了,姝姝有没有想好什么愿望?”
方才烟花盛开之际,便是新的一年到来之时,贺泽事先就让季风安排好了。
“恩,姝姝想好了。”乔姝抱紧了贺泽,在心里又重重地把愿望说了一遍,小脑袋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觉得踏实得很。
“姝姝许了什么愿望?”
在他的怀里,乔姝摇了摇小脑袋,带着些俏皮的语气道:“姝姝不告诉阿泽,说了就不灵了。”
感受到怀里小孩的动作,贺泽笑了笑,自然也明白她的愿望大致会是怎样。
即使她告诉了整个天下,他也会让她愿望实现。
凤眸望着她时,早已不是那冰冷的潭水,而是汩汩流动的暖流。
“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见小孩泛了困意,贺泽牵着她的手便回了府去。
而对于在远处观戏的几位,他也无意理会。因为他知晓,那里怕是并无安宁。
虽隔着有些远,但是贺泽视力一向极佳,他们的情景如何,他也了如指掌。
季风已经将箭矢松绑,他们二人看着厮打完全无形象的二人,都并没有要劝架的意思。
若是从未见过这景象的人,怕知晓一个王爷与一个是先皇亲弟弟的老顽童打架,都会过来劝。但是这样的下场就是,他们打架的二人会觉得你多管闲事,从而明明打得不亦乐乎的二人,直接化敌为友,朝你揍来。
所以,季风与箭矢听从门主的安排,一旦遇到这种事情,让他们自己打去吧。
老顽童一向疯来疯去,和他待久了的淮王宋霖,也与他有了许多相同的习惯。这二人也是成了打打杀杀,有时候又恩恩爱爱的朋友。不过对于这二人,季风与箭矢是从未懂过。
“走吧,季风。”箭矢揉了揉自己的脸,方才被那老顽童揍了一圈,可真是痛的。
“好,那就先回去吧。”季风看着那二人,忽而想起今日他问门主,为何要让淮王过来,门主一向不喜他人太多事参和,尤其还是想凑门主热闹的人。
后来门主说,会有惊喜。他当时不明白,那时看到老顽童他才明白过来,原来门主早就知道,老顽童会跟过来。
众人皆以离开,雪地上只剩下两个老人家。
“阿嚏!”寒风一吹,老顽童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快把我玉石还回来,要不然我就让你起不来。”宋霖已经将老顽童压制在雪地上,看上去甚是可怜。
黑珠一转,老顽童脸上做出害怕的神情,恳求道:“小霖霖,我错了,玉石还给你,不过能不能先让我起来,雪地怪冷的哟。我这老人家可是比不了你的。”
本来玉石已经到了宋霖手里,谁知一个不小心,又被老顽童偷走了。
宋霖觉得他有些不对劲,但见他无法动弹,也就松了些心,说道:“你先给我,我就放你。”
“好,就在我背后的小袋袋里。”语气里尽是可怜,一副弱者的样子。
然而趁宋霖去摸袋子的时候,老顽童瞧着空隙,从他制服的动作转而一个冷窜,他就反手抓住了宋霖,经得他一番动作,老顽童擒住了宋霖。
“看你嚣张!”老顽童捋了捋胡子,重重踢了宋霖的屁股,笑道:“踹你屁屁。”
随后见天色好像也不早了,而那些人都走光了,他才反应过来,他错过了什么好戏。
“老顽童!”听得宋霖这暴怒,又经得风一吹,老顽童赶紧将那小袋子拿走,以最快的速度逃跑,“再见了,我的小霖霖,新年好!”
片刻后,雪地里只剩下宋霖暴怒声。
他又让这老顽童给跑了!
冷风瑟瑟,一人独嚎。
在半路上,乔姝已是困倦,最后是贺泽将她抱回来的。
将小孩放在床上后,脱了她的鞋,贺泽欲要给她盖上被褥,谁知竟是被她先一步抓住了手。
“姝姝要和阿泽永远在一起的。”睡梦中她展开笑颜,烛光下还能依稀瞧见被他吻了发红的唇已是好了少许,但是因得她肌肤向来幼嫩,一时半会也是消不了。
茯苓与秋儿知趣地退出了房门,贺泽被她抓住了手,便未曾离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随后忽而见她眉头紧锁,嘴里喃喃道:“它会消失的,姝姝会好好的。”
“它是何物?”不知究竟是什么,竟让她忽而如此担忧。
“姝姝不能说的,不能让大家担心的。”当贺泽再次询问时,乔姝似乎不再呢喃地说着梦话,但是那本是该平展的眉,却依旧是那般。
倏然,乔姝又低声道:“小牛哥哥,它不会再来了对吧?”
小牛哥哥?
似乎是在梦中所梦到的小牛哥哥对她说了些什么,少顷,贺泽见得她拧成一股绳的眉,竟是缓了下来,嘴角还浮现着笑意。
瞧着眼前乔姝这般的变化,听着她所呼唤的人,贺泽脸也沉了些许,幽暗的黑眸如暴雨来临前的大海,朔风凛凛。
可当他再望向乔姝时,那风雪却是化为了春雨。
“日后只有阿泽,无需小牛哥哥。”贺泽见槅窗外等候的身影,将乔姝露在被褥外的手放回了她暖和的被褥里,临走之前俯下身,在她眼睛忽地一吻,这才离开。
隐隐约约,听得她糯糯嗓音在呼唤着“阿泽”。
书房内。
“门主,兰花咒印所带来的坏处,便是在施咒十年后开始,每年的十一月十五发作,且每一年带来的疼痛便会愈深。而在发作后的第五年,将会变成每年两次,第二次则是在第二年的三月十五。”
箭矢算了算时间,与前些日子有些吻合,欲要再说些什么,却瞧见泛着寒冰的黑眸,而眸中还有一丝箭矢一时未瞧清而一闪而过的情绪。
一旁的季风在心中算了算,顿时也明白了什么。
瞧着季风的神情,箭矢也不继续往下说,忽而想到另外一情报,“简一已经多年没有消息了,若不是上次他潜入贺府,怕是也不会见到他。”
箭矢将打听的情报告之贺泽,接着又道:“听说他曾经喜好修炼丹药,且也有一定的成就。”
想起一事,季风忽道:“门主,前几年,浮云阁有一镇阁奇书被盗,且时间似乎与简一消失的时间差不多。”
对于这本奇书,贺泽是知晓的。
浮云阁,有着世间奇书,众人皆垂涎于它里面的宝物,听说每一本都价值连城,镇阁奇书,更是绝比重要。
皆说浮云阁机关重重,数万人进去,最后也是以伤痕累累为结果。按理来说,致人性命,才能使人更为惧怕。但是听说这浮云阁不致他人性命,只是因为不想让外面贪婪之人死在它浮云阁,脏了这地。
可是这本奇书,却在几年前被盗。
“因为一些咒语是无解的,所以有些人便想通过药物来达到解除的作用。而这上面似乎就记载了一些前人研制解咒的丹药治法。”季风继续道。
这个说法,贺泽自然也知晓。曾经那阁主就与他说过,只是他对那老头的话,却是丝毫不感兴趣。
“季风,若是没记错的话,现下那少阁主,似乎留在一岛上,几年了还从未出岛过。”
听得贺泽这一说,季风愣了片刻,倏地又是先前一般神情,他提及浮云阁,自然也会触及到他的身份,“属下忽而想起,表哥似乎是看过这本奇书,属下待会儿便写信询问。”
小孩的咒一日未解,贺泽的心却是一日不安。
光靠那隐世于岛中的少阁主,贺泽并不放心,“箭矢,简一可有消息?”贺泽知晓,无论是不是他偷的书,简一对小孩所中的咒都是知晓的。
“回门主,有些消息,但是还未曾有太大的下落。且门主,安平侯的传闻似乎开始在一些大大小小的地方开始传开。”
安平侯的事情。
先前的版本是,安平侯拥兵自傲,后来不满先皇的统治,勾结越国奸细且又与曾朝叛徒钱上梁谋反,最后想要灭了西风国。
然而现在却不是这般,有人说,当初安平侯是故意做出谋反的样子,从而取得越国奸细的信任,而与钱上梁谋反,则也是计策的一种。
一时间,这样的消息在新年的日子里,又由于走亲访友的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也快要传到怀城来了。
“无需让姝姝知晓。”
那是上代人留下的问题,不该是小孩能管的事情,即使她是贺茹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觉得舅舅在开车。。。
第47章
就这么的,似流水般流逝的时间又过去了几日。
皇后觉得年是该过得热闹一些,又将各府的小姐丫鬟们召进了宫中,说是好好热闹一番。
在皇后还未来时,宴席前已经站着多位小姐,有些已经开始结伴而谈。此时乔姝跟着一位领路宫女而来,当她到来之时,原是因着女子们闲谈的声音,也随之停下。
满堂女子望着乔姝,皆被她的容颜所震惊。
上两次的宴会,众小姐也都来过,有些小姐虽没有碰见乔姝,但大多数都见过。
前两次已是觉得她长得是极为好看的,然而今日她们面前的乔姝,在她们现在的眼中美若仙女。
令一些自以为自己容颜不错的女子,今日所见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太过于高估自己了。
今日乔姝穿着一身水红潞绸蝴蝶采花样对衿袄儿,白绫竖领,下着妃色挑线绸裙,裙边别着一玉色蝴蝶鸾绦。
水红色衬得她愈发地莹肌体白,梳着的垂鬟分肖髻上别着一玉簪,红润而饱满的菱唇涂抹了些许胭脂,使得她白皙的脸上更多了一分活力。
精致的五官随着那抽条的轮廓,愈发地出彩。粉妆玉琢,眉目如画。
见众人往自己这边望来,乔姝感到有些许奇怪,不知她们怎么都向自己看来。难道是自己脸上长什么东西了吗?
“秋儿姐姐,她们怎么都在看姝姝呀?”
听着乔姝的话,秋儿笑了笑,小声道:“因为小姐美得像仙子一般,可不得多瞧瞧。”
秋儿猜的没错,这些女子确实是被乔姝的容颜所惊愕,但后面的发展,却并不是秋儿所想要的。
“这是哪家的小姐呀?怎的长得这般好看?”一声极小的女声询问道,而也因得这女声,仿佛众人也开始多了些人谈论。
“是贺泽贺大人的外甥女,好像是叫乔姝的。”
“你说错了,她不是贺大人的亲外甥女,贺茹不是贺大人的亲妹妹。”
“是真的吗?”
“可不是,我父亲大人上次来了宴会,那时候正好有人来认人呢。”本是一女子想要去找乔姝闲谈几句,听得一家小姐说到,赶紧又走向了另外一处。
既然不是贺大人的亲外甥女,那也没必要去攀谈。
“先前贺茹就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且贺茹生前还与先太子妃交好,她的地位可也不比贺泽大人低太多,虽说人已死了,但活着的人可不是让你们这般瞧不起她的女儿。”说话之人,茯苓认出了,这是白太傅的女儿白梦吟。
因着白梦吟的说话,那些有些瞧不起而议论非非的几个女子才停了下来,有一丝觉得白小姐说的话倒是在理。
“乔小姐,别听她们胡乱说些什么。”白梦吟向乔姝靠近了些,让外人看了去,还以为她们二人倒是熟悉得紧。
一旁的乔姝却并没有将那几人的话听进去,方才听完秋儿姐姐说话后,她就觉得手腕处有些发热,让她有些难受。
见眼前之人是先前见过的白小姐,乔姝抿着唇角,也礼貌性地唤了她一声。
发热没有持续太久,只像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不知为何,茯苓总觉得这个白梦吟白小姐,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向自家小姐靠近。而且上次那让布一事,茯苓将事情与秋儿一说。这二人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后来秋儿得知一个消息,说是白小姐曾经就打听过她们小姐的事情,而且就在她们在霓裳阁见面之前。茯苓想了想,总觉得白小姐像是故意让她们知晓,从而意识到盛了她的情。
这人似乎是有目的而来,怕是禹王殿下早就对白小姐有些不太好的印象。
忽而听得一声音,茯苓与秋儿回过头看,竟是不知何时皇后娘娘到了她们身后。
三尾凤挂珠钗横卧于黑压压的发髻之上,皇后走来的步子虽不大,但那腰间的蝴蝶结长穗宫绦还是不由地与牡丹玫瑰佩碰触一下,从而发出闷地一声响。肩上披着的浅橘色披帛微微一滑,又被皇后揽住。
“姝姝,到本宫这来。”前几次皇后娘娘还没有怎么好好看看乔姝,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她将乔姝唤到了自己跟前。
皇后依旧是一身华贵衣裳,但是与上次不同的是,今日皇后应和过年的喜庆,换上了大红鸾凤穿花通袖袄,下身紫丁香色遍地金裙。
乔姝与这皇后并不是很熟悉,但也觉得她该是个好人,因为每次她瞧着自己的目光总是那般的柔和。
“姝姝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见乔姝依旧是这般乖巧,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道:“都是些虚礼罢了,快起来吧,随本宫到席上好好坐坐,再聊一聊。”
见乔姝被叫到跟前,高玥在后面也跟来过来,硬是往前凑了凑,笑道:“既然姨母想要和姝姝聊天,那玥儿也要一起,玥儿和姝姝可是很要好的呢。”
皇后娘娘与高玥对的态度也将什么东西都弄得明了了,而乔姝的身份也就这般在众人眼中显得比之前更为重要了些。
一个人执掌凤印的皇后,一个是阁老宝贝女儿高玥,二人都与乔姝交好,那乔姝哪里还会因得不是贺泽的亲外甥女而低人一等呢?
“想来各女眷也来了,本宫见似乎也都到齐了,那快入座,准备准备开宴吧。”随后就是诸位女眷前来说的一些好听话,皇后也无意再听多少,随意应和了几句,便开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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