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婉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司湛话里的意思。
司湛见状,只以为说到宁婉婉的心里去了,他眸色不由得一黯,起身就要走。
宁婉婉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水眸定定地望着他,急道:“湛哥哥,我是心甘情愿的。”
司湛浑身一颤,缓缓转身,凤目里涌着狂喜,“你?再叫一遍。”
宁婉婉低下头,红着脸,复又很快抬起头,湿漉漉的水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眼尾无端地挑起几分娇媚来。
只见她唇瓣轻轻一启,似乎连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魅惑,“湛哥哥……我……我想要你别走。”
博山小香炉静悄悄地吐着青烟,袅袅娜娜的,满室暗香浮动。
司湛仅剩的克制与理性瞬间土崩瓦解,他急切地捧住宁婉婉的脸,先是对着她的额头印上了一个长长的吻。
宁婉婉的闭着眼,密长的黑睫低低垂,簌簌轻颤着。
司湛忍不住轻轻地去吻她的眼睫,可越吻,眼睫颤抖地越发厉害。
司湛扯唇,扬起一弧愉悦。
这样的宁婉婉,为他惊,为他慌,为他娇羞不可言,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他的吻转而蜻蜓点水般的落在她柔美的脸庞上,辗转沿着优美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小巧的唇上。
宁婉婉闭上眼睛,生涩地回应着司湛……
一夜至明方休。
*
天光大亮,窗外有传来阵阵叽叽喳喳的鸟语声。
宁婉婉的意识渐渐苏醒,只觉得身子骨跟要散了架似的,酸软无力。
“醒了?”头顶上方传来司湛那微风震萧的低笑声。
她睁眼一看,一张放大的天人之颜映入眼帘。
司湛嘴角噙着微风般和煦的笑意,单手撑着脑袋,正歪着头凝视着她,一边用手指勾着她的一缕头发在把玩。
又是这种充满侵略性占有欲的暧/昧目光,宁婉婉脸颊蓦地一红,她赶紧别开视线,装作一脸淡定地问:“什么时辰了?”
“将近午时。”司湛随口答道。
宁婉婉大吃一惊,“这么晚了,怎么不早些叫我起来。”
说着,就要起身,司湛却抬手将她轻轻地摁了回去,一边宠溺地说:“现在逸王府里属你最大,又无需你晨昏定省,所以你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
“那怎么行?身为一家主母,若是整日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岂不是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本王看谁敢。”他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威胁道完,旋即,低下了头,轻轻咬弄起了宁婉婉的耳垂。
宁婉婉被他弄得浑身又酥又颤的,脑海里顿时浮起昨夜司湛不知餍足地折腾了她一宿的画面,她完全看不出来司湛哪里像自幼体弱的人,生龙活虎地简直让她有些后怕。
直到现在,她的身子骨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心里便一下子生了几分怯意,一边躲一边轻轻推搡道:“别闹了,外面还有人呢。”
司湛却不管不顾地将她再次圈回自己的怀里,十分霸道地说道:“这三日里,你是我的,无需见任何人。”说着,那张笑脸再次压了下来。
一说到见人,宁婉婉忽然想起什么来,忙推开司湛一脸慌张道:“你不说我差点给忘了,今日我们不是还需要进宫请安奉茶吗?糟了,都这个时辰了,肯定来不及了。”
司湛轻轻地勾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安慰道:“放心,皇兄知道我身子不好,特许我们可以推迟到大婚后第三日进宫请安。”
身子不好?
宁婉婉深表怀疑的眼神在司湛脸上溜了一圈,司湛立即露出大野狼的微笑再次逼近,宁婉婉生怕司湛再次扑过来,连忙冲外面喊了一声:“拂衣,沾香。”
拂衣和沾香早就听见了屋内的动静,二人笑着推开门,冲司湛和宁婉婉喊道:“姑爷,姑娘早。”
紧接着,鱼贯而入了六名清一色的粉衣侍女,手里纷纷端着洗漱用具候立在门内。
见人都进来了,司湛只好欲求不满地放开了宁婉婉。
宁婉婉趁机迅速撩开床幔,下了床,收起笑容,装作漫不经心地道:“改口了罢,这里是逸王府,以后就叫王爷,王妃。”
“是,王爷,王妃。”
宁婉婉走到妆镜前坐下,司湛懒洋洋地歪在床上也不动,只是笑看着宁婉婉的背影。
拂衣上前,拿起梳子替宁婉婉一边梳头,一边道:“王妃,许侧妃已经在门外等了两个多时辰了。”
宁婉婉还没来得及开口,司湛长眉骤然一蹙,冷声问道:“她来做甚?”
拂衣答:“说是新过门第一天,要亲自给王爷王妃奉茶。”
司湛断然拒绝道:“不见!”顿了顿,又极其厌恶地补充道,“叫个人出去警告她,以后不踏进灼华苑半步。”
拂衣正准备转身叫人,宁婉婉突然阻止道:“慢着。”
司湛盯着妆镜里的宁婉婉,语气甚是不悦道:“我已经容忍着她进来了,但绝不能容忍她出现在你我的视线里,她若是个聪明的,就乖乖的给本王呆在青芜院里一辈子别出来。”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你别忘了,她是太后的眼线。”宁婉婉提醒道。
“那又怎样?”司湛漆黑的凤目里顿时生出一股子戾气。
宁婉婉扭头,水眸精光一闪,定定地看着司湛道:“既然太后想知道你的情况,那我们就堂堂正正地给她看好了。”
司湛眸色微微一沉,“你的意思是……?”
宁婉婉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凑到司湛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司湛的脸色总算舒展了一些,他微微颔了下首,道:“恩,就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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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做戏
拂衣和沾香伺候好宁婉婉洗漱更衣后,见司湛还懒洋洋地歪在床上,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一大早的她们也没见到这逸王府内院里有什么女侍,她们身后的这些丫鬟还是姑娘带过来的,所以一时拿不准平日里到底是谁在伺候王爷。
拂衣试探地问:“王爷,奴婢们伺候您请更衣?”
司湛这才坐了起来,慢吞吞地下了床,然后才道:“本王自己来。”
拂衣赶紧将折叠整齐的衣物奉上,司湛果然自己动手,慢条斯理地穿了起来。
宁婉婉见状,蹙眉问:“你平日里不让下人伺候?”
“恩,不太喜欢外人近身。”
堂堂一亲王,洗漱沐浴更衣竟然都是自己动手,宁婉婉心里微微一疼,她起身,走到司湛跟前,拿起托盘里的外袍抖开道:“那以后就由我来伺候吧。”
“好啊。”司湛看着她,笑着张开双手,一副任凭卿卿折腾的雅痞模样。
自从昨夜亲密接触过后,司湛似乎隐藏在骨子里的狼性本质,在宁婉婉面前已经暴露无遗,好在宁婉婉前世见识过他更为残忍阴鸷的一面,否则还真会被他吓到。
*
“咳咳……咳咳……”
许蔓瑶刚一踏进门内,就隐约听见屋里传出来一阵缠绵肺腑的咳嗽声,她心下一动,快步进了屋,和环佩低眉顺眼地站在了正堂候着。
又过了一会儿,宁婉婉才扶着司湛从东暖阁里走了出来。
许蔓瑶赶紧屈膝向二人行礼,“妾身许氏蔓瑶,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她的声音不大,细细一听还略有几丝紧张。
宁婉婉扶着司湛先坐在上首的主位上坐了下来,然后转身看了一眼许蔓瑶,一边落了座,一边虚扶了一把道:“免礼吧。”
许蔓瑶直起身,头一直低低地垂着,手脚有些局促,似乎有些紧张。
“低着头做甚?把头抬起来吧。”宁婉婉道。
许蔓瑶依言,缓缓抬起头来。
宁婉婉这才看清楚许蔓瑶的长相,眉清目秀,脸盘圆圆的,稚气并未完全褪下去。
这时,司湛漆黑的凤目微微一眯,许蔓瑶顿时感受到一股冷刃悬于头顶的压迫感,吓得急忙又低下了头。
宁婉婉微微皱了下眉头,水眸闪过一丝疑虑,旋即,她故作闲聊道:“听说你比我小半岁?”
“……是。”
“那以后你叫我姐姐吧。”
“是。”
“妹妹在青芜院住得可好?”
“多谢姐姐关心,好……很好。”
“那就好,若是缺什么尽管派人来找拂衣安排。”
“是。”
这时,环佩端着两盏茶在许蔓瑶身后轻声提醒到:“侧妃娘娘,该奉茶了。”
许蔓瑶宛如被蛰了一下,惊了一跳。
胆子竟然这般小?
宁婉婉很意外,没想到太后放在逸王府的眼线竟然这般怯懦。
许蔓瑶急忙转身,抬手就要去端托盘上的青花茶盏,拂衣见状蹙眉道:“侧妃娘娘方才来的时候就端着这两盏茶,眼下恐怕早就凉透了,奴婢们帮侧妃娘娘再换两盏热茶来吧。”
许蔓瑶主仆一听,互相看了一眼,许蔓瑶眼里飞快掠过一抹慌张。
环佩冲拂衣笑着道:“也好,那就有劳拂衣姑娘了。”
拂衣立马吩咐人换了两盏热茶过来。
环佩接过热茶时,深深看了一眼许蔓瑶,“侧妃娘娘,可以奉茶了。”
许蔓瑶抬手端了一杯茶盏,转身时,食指间状似无意地拂过茶盖。
她端着茶盏走到司湛面前跪下,双手将茶盏高举过头顶,轻声喊道:“王爷,请用茶。”
司湛冷冰冰地看着她,没动。
许蔓瑶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司湛接茶,她惴惴不安地抬眸觑了一眼司湛,正好撞进司湛冷冽阴鸷的眸子里,吓得她双手一颤,险些将茶溢了出来,急忙又将脑袋低了回去。
还是宁婉婉在旁边轻轻咳了一声,在一旁低声提醒道:“王爷,茶快凉了。”
司湛这才接过茶,揭开茶盖拂着茶面。
许蔓瑶紧张地两只小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
只是奉个茶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
宁婉婉正心下生疑。
“咳咳咳……咳咳……”
忽然听见司湛急剧地咳了起来,她本以为司湛是在按计划,故意装病给许蔓瑶看的,于是就在一旁装模作样地配合着司湛演戏。
她伸手隔着茶几握住司湛的手,忧心忡忡地道:“王爷,今儿个你这旧疾来势汹汹的,咱们还是派人去宫里请御医过来瞧瞧罢。”
哐当——
因为咳地太剧烈,司湛手里的茶盏一不小心抖落在地上,滚烫的热水顿时溅在了许蔓瑶的手背上,烫的她浑身一哆嗦。
宁婉婉这才察觉到似乎有点不对劲。
司湛表演的好像太过了些,一张玉面竟咳地通红,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紧接着,司湛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扶手,身体陡然前倾,只听“噗——”地一声,一口鲜血正好喷在了许蔓瑶的脸上。
许蔓瑶当场就被吓呆住了。
“湛哥哥!”宁婉婉脸色骤然一变,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扶住司湛,惊慌失措地问:“怎,怎么会这样?”
司湛缓过气儿之后,抬手拍了拍宁婉婉的手背,扭头看着她,扯出了一抹强笑,气息不济地摇了摇头,“无碍,老毛病了,吓到你了吧?”
何止是吓到了,简直是吓死了。
一见司湛吐血,宁婉婉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起前世,司湛抱着他们的排位,服毒自杀时的情景,吓得她心慌不已。
司湛转头,笑容顿收,见许蔓瑶满脸是血的呆呆望着他们,他厌恶地皱紧眉头,旋即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喝道:“愣着做甚?还不快滚!”
“是。”许蔓瑶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和环佩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宁婉婉朝拂衣使了一个眼色,拂衣会意,立即吩咐所有侍女先全部出去了。
宁婉婉急道:“不是只让你装装样的子吗?怎么还吐起血来了?”
司湛竟然笑着回了一句,“一时没忍住。”
“什么叫一时没忍住?”宁婉婉听得一脸懵然。
司湛摇了摇头,一副不甚在意地模样道:“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
“都吐血了还叫没事,不行。”她扭头立即冲拂衣喊道:“拂衣,你去吩咐元壁,让他把周叔速速叫来。”
拂衣正准备出去,却听见司湛冲她喊道:“站住。”拂衣脚步一顿,扭头不解地看着二人。
司湛转而看向宁婉婉道:“不用麻烦周叔,我真的没事。”
宁婉婉却态度十分强硬坚持:“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周叔说了算。”
*
周叔提着他的药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灼华苑,一进屋就瞧见司湛脸色惨白地半躺在床上,。
“怎么了?这是……”
宁婉婉起身迎了上来,一脸急色道:“周叔,好端端的,不知怎地,王爷他就突然吐起血来了。”
周叔脸色骤然一变,惊道:“怎么又吐起血来了?寒症不是已经被火灵芝控制住了呀。”说完,周叔赶紧放下药箱,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拉过司湛的手把起了脉。
把着把着,脸色由最初的惊慌担忧,变成了愕然不解,最后渐渐了然。
宁婉婉忐忑不安地站在周叔身后,看着把脉的周叔一动不动地,不由得有些心焦道:“周叔,王爷他到底要不要紧啊?”
周叔慢吞吞地收回了手,神色古怪地瞅了一眼司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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