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老衲就勉为其难,为你卜一卦吧!”
说罢,那老蜡烛摇身一变,就见微弱的烛光之下现出一记大红符贴,上面七零八乱地画着一些冥文。
“蜡烛爷爷,这冥文乃是巫界之字,非巫族之人所不能解,莫非您出身巫蛊仙族?”
老蜡烛嘿嘿一笑,如虎啸般洪亮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
“我本是埋藏在巫界的一座烛台,苦心修炼才得道成仙,在巫蛊仙族位列仙班已有八千年之久,人称巫界第一神算烛台先生。”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烛台先生啊!
墨鲤围着这老烛台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神算烛台不应该是被绛神供起来,摆在大殿里的吗?怎的这样落魄,被随随便便丢弃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烛台先生,不会是老蜡烛假扮,故意诓骗她的吧?
墨鲤正犹豫着,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起,整个人都轻飘飘被拎了起来!
“你这小辈,居然敢怀疑我是假扮的烛台先生?真是岂有此理。”
“今天我就好好给你算一卦,让你长长见识!”
说罢,就见四周的黑暗内卷起四柱龙卷风,老蜡烛头顶上的火苗窜的老高,火焰里传来炙热的温度让墨鲤汗流浃背!
“烛台先生,我快要热死了……”
烛台先生暗自发动咒语,古老的冥文滔滔不绝,如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我的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脑海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墨鲤哼哼着在一片黑暗之中打起了滚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一片朦胧之中,墨鲤仿佛听见了一个虎啸般震耳欲聋的声音。
“你叫墨鲤,是我巫族女子兰的女儿。”
“你的亲生父亲,是毫无灵根的一届云边城平民风间忍。”
什么?
她的亲生父亲,居然不是墨严峰?
墨鲤刚要出口辩驳,却发现自己不论怎么努力也张不开嘴,声音更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眼前依旧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虚无缥缈之间展开一副会动的画卷,上面星星点点出现了几个人,一个是兰,另一个是风间忍。
“当年,兰爱上了墨府侍卫风间忍,二人暗生情愫有了你,兰得知怀孕后假意侍寝,瞒天过海,才得以保住了你的性命……”
画卷之上,兰与风间忍二人在郊外私会,漆黑的夜晚星辰点点,风间忍只手架起一座秋千,一下下推着秋千之上笑得如花般灿烂的兰……
“母亲……”
墨鲤看着画卷中的母亲笑得如此幸福的样子,她的心中一阵酸涩。
回想起重生那一晚,润月本想将她一齐除掉,风间忍身中惑心之蛊却依旧拼命挡在她身前的样子……
又回想起,墨严峰对她的置之不理和冷漠……
“活了十八年,我才终于活了个明白,原来风间忍才是我是亲生父亲,而墨严峰,是剥夺我母亲幸福、杀死我父亲的仇人!”
黑衣少女的身躯不断颤抖着,她小小的拳头紧紧地握起!
“所以孩子,就算你此生无意壮大母族,也请你为了生身父母报仇血恨,杀了墨严峰,为我巫蛊仙族的仙人们报仇,为逝去的兰报仇!”
烛台先生那如虎啸一般的声音回荡在墨鲤的脑海之中,宛如魔咒一般挥之不去。
“鲤儿,休要听这妖烛胡言乱语!”
就在这时,眼前的画卷被劈成两半,在黑暗之中化作点点火光,消失殆尽。
第三十六章 长生闯秘境
“鲤儿,我来晚了……”
身中剧毒的墨长生跌跌撞撞而来,直指烛台先生。
“你这妖烛,休要误导鲤儿!鲤儿是堂堂第一墨府嫡女,怎可能是风间忍的女儿?你当墨严峰是傻子吗?”
烛台先生呵呵一笑。
“我看你并非我巫蛊仙族之人,竟敢擅闯我巫族秘境!看招!”
烛台先生施法引来一阵火光,只见墨长生立刻被团团鬼火困住,墨鲤心中大叫不好,想都没想便护到墨长生身前!
“长生,这烛台先生又八千年修为,你我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暂且离开,此事以后再议!”
说罢,墨鲤对烛台先生一抱拳。
“烛台先生,就此别过!”
茫茫黑暗,少女一袭黑衫化作袅袅黑烟,再无迹可寻。
“怎样了?”
墨鲤与墨长生前脚刚走,烛台先生身后就现出一红衣男子。
“祖老,人已经被我放走了。”
绛神看着墨鲤与墨长生消失的那块地方失神。
“你做的很好,只是那个白衣服的不该放。”
烛台先生见绛神如此失落,口中念动一串咒语,只见烛台又是震了三震,黑暗的空间里便多出了一个长发男子,他面似白纸,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若是不细看,还以为是谁家的姑娘,真真是风华绝代,貌似潘安,可是他的声音却是如此的刚烈浑厚,与他阴柔的外表截然不同。
“方才我为那白衣男子也起了一卦,发现他与我同有木尤血脉,虽通过艰难的修炼得道成仙,却是个毫无灵根的泛泛之辈,此人对祖老根本构不成威胁,祖老又何必对他如此介怀?”
听了烛台先生一番问话,绛神只是沉默着没有回答。
“以后,此人若是再敢闯入我巫蛊仙族秘境,格杀勿论!”
烛台先生虽有不解,却不好再问。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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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此时的凡间正是谷雨好时节,月华医馆后的小山上开满了桃花,刚被解冻的小溪正川流不息地奔腾,偶尔几对男女在溪中溪水,一片春意盎然。
“长生,你快躺好,不要受了风!”
墨鲤扶墨长生到床上,她小手轻轻掀开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只见墨长生的腹部被扼出了一个大洞,暗红色的伤口早已化了脓。
“鲤儿,不要看……”
墨长生虚弱地想要拉回衣服,可无奈他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长生,你……”
这伤口长在墨长生的身上,疼在墨鲤的心里!
“你快躺好,我去给你拿神药来……”
见墨鲤欲要起身拿药,墨长生一把拦住了她。
“鲤儿,不要……”
“为何?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疼啊!”
“那神药……”
墨长生重重地摇了摇头。
“那神药如何?”
“那神药医不好我的病……”
墨鲤一怔,她颤抖着摸着墨长生腹部那个大洞,眼泪滴滴落下。
“长生,你告诉我,这是谁做的?”
“巫族的那群人,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床上的白衣男子没有回答,他闭上眼似是睡着了,日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之上,如此美人,何必遭这样的罪,怎么可以遭这样的罪……
“长生,都是我害了你啊……”
若是墨鲤早一点逃出来,是不是墨长生就可以不用受这么严重的伤?
若是墨鲤有足够的实力对抗绛神,是不是墨长生就不用这样拼命地去找她、担心她?
“何必哭得如此伤心,人还没死呢,就搞得跟哭丧似的。”
就在这时,房间上空忽而响起了一个如虎啸般的声音,只见一个面色极白、披头散发的男子显出了真身。
“烛台先生,您的到来真是让我月华医馆蓬荜生辉啊。”
墨鲤一个瞬移到烛台先生身前,上古龙指节冰冷的齿骨便横在了烛台先生白皙的脖颈之上!
“说,巫族的人究竟对墨长生做了什么?”
烛台先生哈哈一笑,只是微微动了一指就拨掉了墨鲤的手!
“他身上的伤并非巫族人所为,而是……”
“而是什么?”
墨鲤揪住烛台先生的衣领。
“今日,你要是不把长生的事给我说明白了,就别想走出月华医馆的大门!”
说罢,墨鲤一拳打响了月华医馆的地面,整个医馆陷入八卦阵之中!
“好厉害啊……”
烛台先生似乎一点也不紧张。
“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布阵。”
“少嗦,告诉我长生的伤是怎么回事?”
墨鲤步步紧逼,烛台先生只好作罢。
“罢了,这伤势还需要我进一步查看才行。”
烛台先生走到墨长生的床前,他掀开墨长生的衣服一看,心底一惊。
“这……”
正当烛台先生要将实情说出,墨长生忽的睁开眼,一把抓住了烛台先生的手,微微摇了摇头。
“这伤口,确实是我巫族人所为!”
床上奄奄一息的美男子听了这话,才终于虚弱地闭上了眼。
“好啊,那烛台先生可否为长生卜一卦,卜究竟是哪位对长生下此毒手?只要先生算的出,我马上就把这八卦阵给解了!”
“这……”
烛台先生有些为难,可是却又不得不卜卦,他索性闭上眼睛,伸出手掐了几个数,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半晌,只见烛台先生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先生,是谁下的毒手,您可有数了?”
“算到了,可是……”
烛台先生面露难色。
“难道先生不想出去了吗?”
在墨鲤的三逼问之下,烛台先生才终于松了口。
“是……绛神。”
“好啊……”
墨鲤磨了磨手中的上古龙指节。
第三十七章 不要去……
“鲤儿,不要去……”
墨长生刚一起身,不慎呕出一口鲜血。
“不要去……”
烛台先生从怀中掏出一罐药,他将伤药涂至墨长生的伤处。
“你叫墨长生,是木尤人?”
“嗯。”
“蛊先祖老已经下令,但凡你再去巫界秘境,格杀勿论。”
“那先生此番送药,会不会对您不利?”
“无妨。”
烛台先生起身,他一双丹凤眼盯着墨长生的伤口处,神情有些复杂。
“只是,你的伤口是长年累月形成的,我的药虽是上品,也未必可以让你的伤恢复如初啊。”
墨长生淡淡一笑。
“就算恢复如初,又能如何?”
“留着这金身银身,等着天界的人将我们掳走吗?”
“想当年,天界派人来我木尤抓取乘黄兽,木尤弱,天界强,多少我们的人被天界的人宰杀,然后摆在餐桌上当成了下酒菜!”
烛台先生叹了一口气。
“谁让我们身体里流着木尤人的血统,谁让我们有刀枪不入之身呢……”
“所以,能在这里遇到故国的人实属不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眼看日落西山,烛台先生背过身去,绚丽的红霞照在他满头长发上,一双扬起的丹凤眼里尽是凉薄,临走前,他看着外面一片大好桃林感慨。
“凡间景色真是别致,我无牵也无挂,无忧也无虑,才得了这万年清闲安稳……”
说罢,烛台先生便从大门处飞远了。
“无牵也无挂,无忧也无虑,谈何容易……”
“生于这世间,又能有几人如烛台先生一般断绝七情六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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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神,你给我出来!”
墨鲤一路飞向一仙阁,只见眼前的一仙阁与昔日完不同了。
还记得那年,她只是一条小小黑鲤,偶尔飘落至此,才得以重活一次。
那时一仙阁还很荒凉,而如今,这里已经是一片有山有水、人来人往的富饶之地了。
“鲤儿,找我……何事……”
喝的酩酊大醉的绛神将身旁服侍的宫女们哄走,金碧辉煌的一仙阁内,只留墨鲤与绛神二人。
“我问你,墨长生身上的伤,可是你所为?”
墨鲤发动咒语,顷刻之间,一仙阁内大风四起!
“长生的伤,可有解法?”
绛神那双犀利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失落,可那抹失落很快便被一如既往地犀利所取代了。
“当然有解法。”
“不过,你先把你的阴风收起来。”
听到长生的伤有可解之法,墨鲤一步挡在绛神面前。
“我不收!”
“你这样,像是谈判的样子吗?”
绛神眯起眼。
“墨鲤,你可要搞清楚,现在的情况是你在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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