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浥将她按在墙上狠狠掠夺一番,直到亲得嘴都麻了,这才稍稍松了一些。微垂着眼眸,他身子依旧紧紧压着甜珠,没有挪开半分,声音也依旧冷得似是从天际飘过来一般。
“以后,你的眼里,心里,除了我之外,不许有旁人。”
甜珠觉得冤枉,哭着说:“早在跟了你那日起,我便再没别的心思。您若是想要,我依了便是,您何故要这样?”
沈浥见不得她哭,见她眼睛红红的,心里倒是存了几分不忍心。可是方才,也正是这双眼睛,毫无顾忌地盯着沈淮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看得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叫他如何不生气?
沈浥松手将人放开了,但是没说话,只走到一旁自己动手脱衣裳。甜珠抬手碰了碰自己已经麻掉的嘴,懊恼地皱了皱眉,然后去拿药箱。
“还说伤得不严重,肉都翻出来了。”甜珠看到伤口的刹那,吓到了,她有些不敢下手,犹豫着说,“还是请个大夫来吧?伤得这么严重,我不敢下手。”
伤口在背部,沈浥侧头看了眼,倒是笑起来:“小伤而已。”他见甜珠关心自己,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指着伤口道,“小王旁人谁都不信,就相信你,甜珠,不要让我失望。”
“那我试试。”甜珠认真的清洗、敷药、包扎,每一个步骤,她都不敢怠慢,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沈浥受伤是家常便饭了,倒是不放在心上。等甜珠将他伤口处理好后,他则连衣裳都不穿,直接拉着甜珠坐进他怀里去。甜珠没有挣扎,双手搂住他脖子,任他搂着自己。
“方才,为何那样看沈淮?”沈浥气消了点,他不想与甜珠隔了心,所以有什么话他还是希望能够说出来,做到所谓的坦诚相待。
甜珠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刚刚他那么反常,原来是以为自己在偷看大公子吗?甜珠想解释,但是发现好像什么都说不得。难道告诉他,她是多活了一世的人吗?
可如果不说真相,总得说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理由来吧,否则,他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甜珠犹豫着想借口,沈浥不说话,一直看着她。
“我要是说了,您会惩罚我吗?”甜珠心中想到一个理由。
沈浥扯了下唇,似笑非笑的:“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
甜珠说:“您刚刚说的,是那个年纪最大的公子吗?我是觉得,他那个人看长相的话,有些过于阴柔。看着样子很关心你,但是觉得有些假,所以,我多看了几眼,想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甜珠,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连王府里的公子也敢编排。”沈浥语气倒不严肃,“以后这种话,旁人跟前不许说。在这个王府里,除了我,你最好谁都别相信。”
“我知道的。”甜珠应着,倒是乖巧得很,“我也只对你说这样的话,在外人面前,我不会多说一句。”
甜珠略低着头,后颈露了出来,露出一弯雪白。沈浥看了眼,而后凑在甜珠耳边道:“我想要你。”
甜珠没有反抗,也没有扭扭捏捏,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沈浥此刻,脸上才算是真正有了笑容,没说话,只搂着人往床上滚去。甜珠把自己彻彻底底交了出去,虽然压在她身上拼命驰骋的人动作间算是温柔。但是这具身子,还是初承雨露,甜珠有些受不了。那一波一波力量传来,一点点将她撕裂开,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推送到最高点。
那种感觉,就像很小的时候二哥推她坐秋千一样。抛到最高处,又迅速摔落下来,她正担心着会不会摔在地上的时候,又一股力量将她抛送上去,如此反反复复,没有个尽头。
甜珠怕自己摔倒,只能紧紧抱着他脖子,攀附在他身上。两人身子紧紧相贴在一起,或者可以说,是相互嵌在一起,合二为一。
甜珠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这种惊心动魄,但是第二天她一直睡到了中午。醒来的时候,身上像是被马车碾压过的一般,动哪儿哪儿疼。
听到动静,黄杉绿萝两个忙端了水来,甜珠撑着身子坐起,问:“什么时辰了?”
“马上午时了,夫人起来刚好吃饭。”绿萝一边说,一边端了漱口水过去。
昨天晚上动静闹得很大,整个院子里,就没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谁也不会多嘴,平时该做什么,现在还是做什么。做下人的安分守己,这是规矩。
……
冯侧妃虽说深居简出,平时也不怎么管事。但是对几个儿子的事情,还是上心的。
听说了清晖院里的事情,冯侧妃便问身边的荣嬷嬷道:“老二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小娘子,给了名分没有?”
荣嬷嬷一早便探得清清楚楚:“还没有。人是一直养在清晖院前院,昨儿,那小娘子已经承了宠,但是二爷对给与名分的事情,却一直没提。”
冯侧妃皱眉:“不清不白的身份跟着,传出去,也不好听。你去将老二叫来,我有话与他说。”
第30章
冯侧妃的人去清晖院请沈浥的时候,沈浥正与几个亲信在光正堂里议事。听说是侧妃找,沈浥略微默了片刻,而后对那几个亲信说了几句,便负手大跨步走了出去。
他昨天刚与甜珠有了肌肤之亲,今早侧妃便派人来寻,他心中多半也猜得了到底怎么回事。其实若说起来,沈浥此刻心中是有些后悔的,因为他也是今天早上在床褥上看到了落红,这才知道甜珠还是处子之身。也就是说,她是清白之身跟了自己,她与那许致,纵然夫妻三年,但是却什么都没做。
他若是早知晓这些,那么,昨天晚上,万不会那般对她。沈浥到现在依然清晰记得,她百般痛苦地攀爬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而他却是那般不克制,一再索取,他像是一把刀一样,就那样大刀阔斧砍了过去。
虽然就算她不是处子之身,他也一样对她好,给她该有的一切,保证她一辈子吃喝不愁。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沈浥自己的心在动摇,更偏于对她更好。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女人他见过千千万,但是从没有哪个女人会让他产生一种这样的责任感和保护欲。
沈浥甚至有些不敢去见甜珠,所以,一早便跑到了光正堂来。
从清晖院往蘅芳院这一路上,沈浥思虑许多,等走到蘅芳院门口的时候,他脚下步子滞了下,之后才一甩袍角,继续大步往里走。冯侧妃歇在暖阁,沈浥去暖阁给侧妃请安。
冯侧妃示意他不必那般多礼,直接问:“浥儿,你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齐娘子,还是尽快给个名分,然后安排她住到后院去吧。既然喜欢人家,又将人带了回来,不清不楚的晾那边,也不好。前院到底不方便,你让她一直跟着你住在前院,会惹出不少难听的话来。现在你父王跟王妃不在,娘还能说上几句话,等过完年他们回来了,娘就什么都管不了了。”
“儿子多谢母亲关心。”沈浥朝着侧妃抱了下拳,毕恭毕敬,但是言语间却有难色跟犹豫,“不管您信不信,甜珠是儿子喜欢的女人,这辈子,怕是仅此一个。有些事情很奇怪,就连儿子自己,目前也说不清楚。给名分,这是迟早的事情,就是得看给个什么样的名分了。若只是和那方氏一样的名分,倒是不如再等等。”
冯侧妃听出了些端倪,不由得吃惊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母亲从小就教儿子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儿子心中一直都记着。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真心,儿子从不忘。”沈浥此刻脸上表情严肃得有些吓人,他认真看着坐在上位的冯侧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爱而不得,爱而不守,这种感觉,相信母亲比儿子深有体会。人这一生,总归是要做出一些超乎礼制的事情,儿子不想数十年之后,再来后悔此刻的决定。”
戳到冯侧妃的伤心往事,冯侧妃手紧紧攥住圈椅的扶手。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她早已看淡一切。
只是,当那个伤疤再被人扯开的时候,心中总归还是有触动。她这辈子,最不会原谅的,就是王爷,但是最恨不起来的,也是他。她知道,起初他是逼不得已的,太后亲自下懿旨,将自己的亲侄女指给他做王妃,又命他贬妻为妾,他当年手中无权,不得不照做。所以,当初就算再苦再难,她正因为知道他的难处,所以一直默默陪伴,从不说出半个怨字。
可是后来……后来渐渐的,他与曹王妃相处得久了,爱上了,他渐渐爱上了那个活泼又单纯的小女孩儿。不管是做给太后看,还是本来就遵从他自己的本心,总之,他宠着那个小女人,惜如珍宝。再后来,他便再没踏足过自己的蘅芳院半步,她侧妃的头衔还在,可她这蘅芳院,却是犹如冷宫一般。
只有王爷王妃不在的时候,她这里才会热闹一些。等他们回来了,她这里会继续冷得像是冰窖一样。
她和王爷,曾经也是真心相爱过的。二十多年前,她也是穿着凤冠霞帔,坐着八抬大轿,从冯家一路被抬着到燕王府的。
“是儿子多言了。”沈浥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番话说得有些过,便朝侧妃请罪道,“请母亲责罚。”
冯侧妃却是笑起来,她脸上表情淡淡的:“罚你什么?你做的这一切,娘不能说你有错。只是,还是得给你提个醒,那位小娘子毕竟是嫁过人的,而且身份太低,你想护着她,且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娘猜得不错的话,这回进京去,说不定太后已经在京城给你指了一门婚事。到时候你父亲带着懿旨回来,你敢抗旨不成?”
沈浥面冷如霜:“她还想安排几个姓曹的来燕州,想在我身边安插奸细,也得看她老人家有没有那个手腕和本事!”又说,“甜珠的事情,儿子会安排,不劳您操心了。”
“这就要走?”见儿子说完话就要走,冯侧妃喊住他说,“你与香儿儿时关系那般好,现在香儿回来王府有些日子了,怎么也不见你多来与她说说话。你应该知道,过完年,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沈浥却说:“将来有的是机会常常见,现在见不见,不是那么重要。”
这会儿提到沈馥香,沈浥面色冷厉,虽未明说,但是言语间的敌意,也是分外明显了。冯侧妃觉得不对劲,起身来拉儿子,却扯到沈浥背后的伤口,沈浥“嘶”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冯侧妃关心道,“昨天去狩猎,伤着了?”
“这事娘还是去问阿姐吧。”沈浥没有多言,只是拂袖而去。
冯侧妃觉得事情不对劲,忙往旁边的正屋去。沈馥香正坐在窗户前喝茶,什么事情也没干,就是望着外面的天。
“香儿,浥儿昨天狩猎受了伤,这是怎么回事?”
闻声,沈馥香看了眼自己母亲,脸上表情一如既往很淡漠。桌前煮着茶,她稍稍动了下身子,伸手去够茶壶,倒了杯后才说:“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娘让阿浥自己小心。”
……
昨日狩猎沈浥被暗器所伤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而为。而沈浥这边也已经探得,突厥的两位王子,如今也是身在燕州城内。
燕州城守卫一向森严,沈浥更是时不时会去城门口查看情况,一般情况下,不可能让会异装异服又长相明显与中原人不同的突厥人混迹进城来。沈浥思来想去,便只想到了自己的阿姐。
若说机会的话,那么阿姐回城那日便是机会。
沈浥觉得,如果不是阿姐从中帮忙,那些人想混进来,根本不会那么容易。而那日他亲自带兵去城门口接人,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想浑水摸鱼,在他那般严格的监视下,还是叫人给混进了城来,沈浥知道,自己阿姐肯定也是这件事情的帮凶。
现在敌在暗,自己在明处,沈浥表示事情极为棘手。
燕州城防营的兵,素来是督军府和燕王府同时在管。如今燕王沈禄与陈督军都不在城中,城防营长官自然是唯沈浥命是从。沈浥让张骥也领兵去增援,叮嘱其势必不能出半点错误。
议完事后,沈浥留几位副将在府中吃了午饭。之后,沈浥思虑再三,便还是踱步往甜珠东厢去。
甜珠昨儿劳累过度,今天身子实在不舒服,匆匆起来吃了点东西,之后又睡下了。沈浥负手走进东厢房的时候,甜珠正睡得香,整个东厢也安安静静的。
黄杉带着几个丫鬟过来请了安,而后说:“夫人还在午休,要不要去叫醒了。”
“不必,我自己去看。”说罢,沈浥伸手撩开珠帘,轻步往内室去。
甜珠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她穿着身崭新的桃粉色中衣,这样鲜亮的颜色,更加衬得她双颊绯红,似是二月桃花。甜珠睡得香,胸口上下起起伏伏,睡态娇憨,她睡着的时候,嘴角轻轻翘起,自带三分笑意。
沈浥弯腰在床边坐下,替她掖好被子,而后就坐在床头看着她。他昨天夜里风驰电掣的,今儿一早又起来处理些庶务,也需要休息。怕上床去会将人吵醒,所以直接歪身靠在床头架子上睡着了。
甜珠醒来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头顶上那张英俊的脸。
沈浥素来警觉,一有点动静,他就会惊醒。甜珠只是稍稍动了下身子,沈浥就惊得睁开眼睛。他也是没有休息好,面带几分倦容的样子,倒是显得不那么严肃威严,倒像是一个被吵了好觉的孩子。
“您怎么睡在这里?”甜珠轻轻爬坐起来,靠在床头,拍了拍床说,“你可以上来睡。”
沈浥望着甜珠,轻轻皱了下眉,而后问:“身上还疼吗?”
甜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脸红了下,而后摇摇头:“已经好很多了。”
沈浥轻轻握住她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道:“不会再有下次。”
甜珠一愣,随即问:“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沈浥表情十分严肃:“甜珠,我是说,昨天晚上那样的事情,再不会发生。除非……”沈浥是想说,除非等他有确定的把握,实力足够强大到可以与京城中太后匹敌。
等他父子兄弟几人再无需受牵制于任何人,到那时候,他想做什么就都可以。
但是这些话说出来,未免就沉重了些。再说,前程险阻,他自己都不敢保证,那条路将会是成是败。
“说些开心的事情吧。”沈浥自己转了话头,想起昨天夜里做的那个梦来,他面色好了些,伸手揽过甜珠让她靠进自己怀里,他则说,“说来也是奇怪,昨天梦到了你身披凤冠霞帔,一个男人背着你从一座府邸出来。他把你交给我,我又背你上花轿。只是可惜,梦里那个男人的脸,我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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