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霖说,“你还留在这儿干什么?既然害怕,还不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开车来到了房东家,房东一家三口人住在,大约60平米的小户型里,真奇怪,他们家为什么放着宽敞的大房子不住,要住在小房子里。
方霖让周蓉在车子里等着,按响了门铃,房东一家正在吃晚饭,“方先生,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帮里的冷笑一声,方霖冷笑一声,推开了房东家的门,“关于那座房子,你也瞒着我们什么吧。”
房东脸色一变,干笑一声,“你知道了呀,”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是外地来的吗?”房东心里真就是这么想的,但他嘴上不能这么说呀,“方先生,稍安勿躁,这个房子其实是很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至于死过人,现在都是文明社会了,你们中国人,这是,不讲究封建迷信,怎么到了你这儿反应这么大。”
方霖都要被气笑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隐瞒真实的情况。”
房东狡辩道,“如果方先生不迷信,那么我就没有必要这件事了,几十年前,这里可是战场,不知道多少人,莫非这片土地就不能再建房子了吗。”
方霖说:“我是来退房的,你把押金和租金退给我。”
“当初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如果你想要退房,直接拿上东西走人就是了,钱不能退给你。”
在异国他乡,遇到了不讲道理的房东,什么办法中国人的性格让他选择息事宁人,对事不如少事再说,在这地方,他无亲无故的,得罪的人,万一出了点儿事儿,都没有人站在他这边。
大约十几分钟他从房东家里出来,周蓉看他脸色难看,心知肯定没和房东谈妥。也是的,这房子从前横死过人的,退他们的押金和房租他们交了相当于一年房租的押金,和三年的房租,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白白没了,即使他们两个发了一笔横财,心里也不好受。
“咱们先去酒店住吧,”方霖说,周蓉点头同意了,方霖诣彬开车,周永在手机上搜索附近的酒店,现在正是旅游旺季,京都又是非常著名景区,合适的可真不好找。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两个才赶到旅店,方霖别了,一肚子气,罕见的没给周蓉好脸色做人,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他还能找谁撒气呢?只能找他。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人都很困,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凌晨两点钟,大约是人熟睡最深的时刻,周蓉和方霖两人眼睛都闭的紧紧的,睫毛时不时的颤抖,方霖突然刺耳的尖叫声吵醒,他打开床头灯,只见周蓉在另一半床上激烈的抽搐着,眼珠子全翻到上去,眼眶里只剩下眼白,嘴里发出恐怖刺耳的尖叫声,指甲抠进床单里,忽然她不动了,扭头看向惊惧万分的方霖,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方霖被吓得屁股尿流爬出了房间站在走廊里瑟瑟发抖,走廊很长,两边是密密麻麻的门,这种环境,还是在这种条件下,更让他感到恐怖不已,他当然不敢回卧室,光着脚来到了大厅,旅店的服务人员也在打瞌睡,他从柜台里找出拖鞋,坐在沙发里,并不敢睡觉,不知道周蓉或者是附身上的李桃会不会追出来?或许不是李桃,是他们租的那种房子里的鬼魂。
很快就天亮了,服务人员看见了窝在沙发里的男人说:“客人客人,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方霖醒来,惊慌的四处看一下,问:“几点了?”
“已经6点半了。”一天已经大亮,方霖问他有没有烟,服务生拿了烟和火机给他点上,我睡着之后没有什么动静吧,服务生摇了摇头,抽完了一根烟风里才觉得找回了点勇气,而这时,酒店里也陆续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昨晚安静恐惧的气氛消失了,他壮着胆子回到了卧室,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手里还拿着一个花瓶当做武器。
周蓉卷着天鹅绒的被子,卷发柔贴的铺在床上,美丽的脸,很宁静,他是睡着了,方霖松了口气,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才醒。
她摸了摸身边的床,疑惑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屋内,方霖正坐在桌子边玩着打火机,“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但是一点轻松的问道,方霖嗯恩的一声道,该不该把昨天晚上,周蓉吓人的样子告诉他,如果他说的话,只会让他,他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周总觉得有些奇怪,他揉了揉眼睛,总算清醒了一些,疑惑的说道,“咱们的床单怎么破了?”
旅店提供的床品是一次性的,棉麻织成的,虽然非常的柔软贴肤,但并不很结实,可以轻易的就撕破,方霖说:“不知道,睡着的时候弄的吧。”周蓉觉得不太可能,他揉了揉脸,好像有些肿了,站起来披上,睡袍,穿上拖鞋,走进了卫生间,刚关上门没几秒钟,卫生间就传来一刺耳的尖叫,方霖反射性的想冲进去,可路走了一半就忽然定住了,他不敢进去。
他站在原地不动,舌头僵硬的问:“你没有事吧,怎么了。”
周蓉在里边喊道,“阿霖!我害怕,我害怕,你快点进来啊!”
周蓉的声音那么恐惧,以至于吓得方霖一动不动。
他颤抖的握紧了拳头转身朝走廊跑去。
他刚推开门就呆住了,门外哪里是旅店的走廊,分明是李桃家后院。
是个夜晚,月亮很圆,空气有些冷,他穿着夏天的睡衣站在秋风萧瑟的夜晚,冷风吹得他从头凉到脚。
方霖尖叫一声想要退回去,可是回头哪里还有门,旅店的门已经消失了,只剩他一个人站在李桃家的后院。
那口幽深幽深的古井,从前有着非常清冽的井水。
方霖惊恐万分嘴里喃喃道,一定是李桃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他疯了一样的往前跑,可不是可不管怎么跑,都在围着后院转圈,他气喘如牛的坐在墙角手不停的搓着,好像能这么做,能让他身体暖和一些。
他紧盯着古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李桃从井里爬出来。
等了好久,里面都没有动静。忽然她感到头顶有水珠落下,他迟疑了下脖子僵硬的慢慢的向后仰,然后他就看见李桃半截身上半截身体从墙里探出来,乌黑的头发滴着水,脸肿着也有些发紫,这是溺水身亡的人明显的特征。方霖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只有恐惧。
李桃慢慢的伸出指甲发紫的手轻柔轻柔的摸上了方霖的脸颊。他的脸已经很冰凉了,李桃的手就像冰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绝不是活人的手。
方霖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草地上传来,很温柔的摩擦声,李桃拖着方霖走到了井边将他扔了下去。
水花飞溅,如她当年掉进去。
·
周蓉几乎被掐死,她怨毒地盯着李桃诅咒道:“我能弄死你第一次就能弄死你第二次……等我也成了鬼绝不放过你!”
也许这句话起到了作用,李桃竟然松开了她,半透明的身形从浴室消失。
“咳咳咳!”
周蓉痛苦地蜷缩着。
好一会她在爬出浴室,“阿霖,你在哪?”
卧室空荡荡。
方霖抛下她走了?周蓉不敢相信。
“你们看见方霖了吗?和我一起来的男人。”
服务员调出了监控,“没有,方先生没有下楼。”
周蓉不信,仿佛看了监控,尤其是她们卧室外的监控,可都没有方霖出去的画面。
他没有离开卧室,那么他究竟去哪了?
周蓉没有报警,她清楚方霖失踪不是人类所为。
“为什么这样对我!我都已经走了这么远!!”
周蓉在民宿呆了几天,终于决定杀了李桃。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她要找大师驱鬼。
可是当今世界哪里能随便找得到名副其实的大师?周蓉一连走了多个庙宇求了很多符,可李桃还是时不时地出现。
她受不了了,她要崩溃了。
再镜子里再次出现李桃死状可怖的脸时她安静地说:“你想杀了我就杀了我吧。”
李桃都有点佩服她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疯。
这就很不如意了。她的目的是折磨她疯掉啊。
既然鬼吓人不好使了,那么就来点厉害的。
镜子如水波纹似的颤动,方霖茫然地脸出现在里面,周蓉崩溃地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镜子里是方霖的脸,和李桃的一样,被水泡了很久,肿的几乎看不见本来面目。
“阿霖!”周蓉泣不成声。
腐烂的怪物从镜子里伸出了手,“蓉蓉,我们的孩子呢……”
周蓉的肚子扁平,从来都没鼓起来过。
“我……我没有怀孕。”
方霖一顿,柔情似水地摸着周蓉的脸,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灌进她的鼻子里,方霖伸出了长长的钻着软体生物的舌头似乎要吻她。
周蓉一把推开他干呕起来。
方霖回过头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不!!”
他抓住了周蓉的肩膀,“蓉蓉,跟我一起走……”
“不不不!!”周蓉拼命地爬着,脸扭曲地变了形。
方霖像恋人般贴在她耳边低语,“蓉蓉,我们一起回井底,回家,我想你了。”
第92章 番外1
“不死的魔女,我想要复活窟卢塔族的同胞。”
“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
“我的一切都可以送给您。”
“只求我的族人能回来。”
“我也知道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灵魂无法要求这么多……”
“不死的魔女啊,我酷拉皮卡愿意献出一切。”
二十岁的酷拉皮卡,走遍了世界,找到了所有族人的眼睛,那些泡在防腐剂里的眼球永远都那么鲜艳,他偶尔会把装着眼球的玻璃罐子放在房间里,伴着他入眠,就好像族人都在他身边,从没离开过。
尽管他变强了,杀了很多蜘蛛,可是,酷拉皮卡觉得他的心还留在窟卢塔族死亡的血色夜晚。
村子里老婆婆讲过的不死的魔女的故事,二十年后他终于找到了魔女的高天原,那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只是站在边缘,深寒的冷气吹的他血液冻结。
“魔女大人!”
酷拉皮卡再次呼唤。
“呀,又是谁啊,很久没人来了。”一个白色头发的孩子从井口怕了上来,手里抓着藤蔓,他张望了下锁定了酷拉皮卡,“啊哈哟,我是茄子,算是里陶大人的部下吧。你是来找里陶大人帮忙的是吧,真是不巧啊,里陶大人已经不做这种工作了。破坏生死的规律本来就是非法的。”
酷拉皮卡被这个冒出来的孩子说了一串很像无奈上班族的对白,“你是?”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茄子,现在就职于地狱。真是麻烦啊,虽然人数很少,但能来这里的都是不好惹的角色,里陶大人总不能写辞职信说她不当魔女了,真是难办,毕竟是传说嘛,那些抱着希望来的人,就好像被迫接手上司下达的劝说职员接受开除,还是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
“就职于地狱?”酷拉皮卡反问。
“说起来很可能不可思议,但我的确是地狱的工作人员。毕竟是里陶大人曾经的业务,想要复活你的族人是不可能了,但是查一查他们的近况还是办得到的,阎魔大王也特批了。所以我特地带去你地狱。你来的时间很刚巧,里陶大人正想关闭通向人世的通路呢。”
循着一丝线索,荒唐又带着希望,经历了无数危险才来到这里,没有见到魔女,反而是个小孩子从井里钻出来说他是地狱的工作人员,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荒唐。
酷拉皮卡不想放弃希望。
“如果你骗我,我会杀了你。”
井里钻上来的寒气都没酷拉皮卡的杀气吓人。茄子瑟缩了下,真是给地狱丢脸。
这个青年眼睛红的像马上要流血了似的,又实在是漂亮。
“你们人类真是多疑,直接跳下来就好,上来虽然挺麻烦的,但是下去很容易,底下是热腾腾的水,注意别被呛到。”茄子说着,松开了手。
酷拉皮卡本能地想去拉他,可一眨眼的功夫孩子的脸就消失了,井不知道多深,这么久了也没传出任何声音。
都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好退缩的?
酷拉皮卡撑着井沿跳了下去。
好像是从星球的一边到另一边似的距离,长的不可思议,下坠的过程中最初的不可思议后,酷拉皮卡竟然有余暇在空中换了姿势。
久到他都有些困了,底部终于露出了些微光亮。
想到茄子说的底下是水,酷拉皮卡屏住了呼吸,砸进了热气腾腾的水里。
钻出来的瞬间,眼睛适应了蒸汽,酷拉皮卡看见了一个正在洗澡的老太婆,老太婆羞涩的背对着他,“啊呀,真是个秀气又美丽的男孩子。”
酷拉皮卡慌乱地从大的惊人的缸?里爬下来,茄子连忙递给他毛巾,“没办法啊,里陶大人的恶趣味吧,把通道的门开在了这里。”
没有星体的天空,硫磺味道的地面,来往的是穿着白色衣服头上还有三角标志的亡者,狱卒则是长角的鬼,这里……真的是地狱。
“第一次来地狱都会迷茫一段时间的,先去换衣服吧。”
脱掉了窟卢塔族民族服饰换上了和服,出人意料的是金发居然和和服很搭配。
“先去见里陶大人,还是想去阎魔大王那看你想知道的亡者的近况?”茄子问。
“我想去看族人的近况。”
“没问题,里陶大人也在阎魔厅。”
里陶正和阎魔大王讨论外来鬼的引渡问题。
阎魔大王发愁的头都快秃了,因为现世变成地球村的关系死在异国他乡的亡者越来越多,骨灰可以送回国内,灵魂同样如此,要是在异国的地狱转世,下辈子就变成异国人了。
“真是难办啊。”
“阎魔大王,里陶大人。”
“茄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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