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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长公主
见沈珺悦点头应了,成徽帝便转身出门往议事厅去了。
他走没一会儿,李保就进来拜见,又复述了一遍成徽帝的安排,“皇上说了,贵人主子想吃点什么,玩点什么,到哪里去,直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伺候好您。”
有了这个李保,相当于有了一块行走的御前令牌,沈珺悦想想,带着他,倒也没什么不自在的,行事反而方便许多,挺好。
因成徽帝不在,沈珺悦便也没在观月楼久留。今日确实精神不济,提不起兴致出去逛,便仍留了李保在观月楼,自己带着那本《大盛旅志》回了摘星居。
果不其然,成徽帝这一去,忙到晚膳时分也没见回来。
沈珺悦在稍间看了一下午书,后来不知不觉就歪在榻上睡着了。玉环等人也没惊动她,几个姑娘家在厅堂绣些小件。
时近黄昏时分,李荣打发了另外的小太监回来找李保,传成徽帝的话,让沈珺悦自行用膳。
夜渐深,盛临煊才回到观月楼。议了一天的事,就是他也感到有些疲惫了。
换了身衣裳,又坐到了书房的桌案后,继续批阅起每日的例行奏章来。
朝中目下除了承恩公府及其派系所牵扯出的动荡,其他事务倒还等闲,盛临煊一目十行,左边未批阅的奏章很快一折折换到了右边堆起。
李荣在一边帮着磨墨,分章,收拢。好不容易等成徽帝批完了最后一本,才笑着说:“沈贵人那边着人来问过皇上,知道皇上忙,又送了一盅汤羹过来,这会儿正温着,皇上您用一点?”
“端上来。”盛临煊站起来道,只觉烦闷、疲乏都略散了些,心里有这么一个人,想到她的时候,似乎都没那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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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到得第二日,盛临煊连回观月楼用膳的时间都没了。
承恩公府之事已经全面爆发,随驾的大臣们关于如何处置这件事争论不休。中间又夹杂着多少件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的大案,性质恶劣且牵连甚广,各部司衙门查处起来也殊为不易。
摆在台面上的案件尚且不好处理,而承恩公府这十数年来在暗处的经营也着实惊人。盛临煊自有所察觉起便派人渗透进去,也是至今才接触到周家的核心机要。
京城的急报一本本地飞马送来,飞鹰手下暗卫的密报也通过情报网络日日传来。
因此盛临煊这几日往往白天在议事厅与朝臣们待了一日,夜间回到观月楼还要与飞鹰等暗卫密谈,进行各个阶段计划的地下部署等事务。
实在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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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三五日,沈珺悦竟都没能见到成徽帝。
这几日她也没闲着,天天出门逛园子,主要是因带着李保这个御前太监,故而在避暑山庄真是畅行无阻,痛痛快快地玩了个遍。
园子里除了太后的住处长秋馆及其邻近的几处地方她自觉不便前往,其他地方沈珺悦几乎都逛遍了。
这日晨间刚用过早膳,李保又来了。
“......好玩的地方不只围着漪澜湖的这一圈儿,今日天高云白,贵人主子可往庆寿山上去走走。”
这几日李保在沈珺悦这的作用就是个向导,想去哪问他就最合适了。而且他还特别能出主意,这几天下来沈珺悦很是满意。
庆寿山上有一座百年古刹,前身原是一位大师的禅院,传说那位大师来此地布道时遇上当地灾荒,大师舍身度佛,助当地百姓脱困,百姓感念,便将大师生前所居禅院改成寺庙,供奉香火。
经历百年,时移世易,原先香火鼎盛的寺庙也渐渐破败了。再后来此处被划为皇家园林,在修建颐德避暑山庄的时候便也重整禅院,更名普渡寺。
上下普渡寺只有两条道,一条是与山庄内相通的,一条是通向山下小镇的。除了皇帝前来避暑的几个月间以及其他皇室来人的时候,其他时候普渡寺是对外开放的,普通民众日常都能前来拜佛。
现因天子銮舆驾幸,普渡寺便封闭了另一条通道,山脚皆有禁卫把守,防止闲杂人等乱入。
寺内只有几位得道高僧及小沙弥,无有其他闲汉,沈珺悦这等宫妃便也可去。
沈珺悦入乡随俗,来了佛门净地便也虔心拜佛上香,虽然她并不是现世灵魂,可她觉得既是上天安排她来了这里,便是天道所容,且她本性开朗豁达,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孤魂野鬼,只当是一场造化。
她跪在佛前,凝望佛祖慈悲的笑,闭上眼睛。人活着便有欲望,她有所求,亦无所求。她想要内心真正的平静,便如此刻佛前的她,仿佛获得了一片安宁。
拜完佛,临近午膳时分,李保又打叠着为她去安排一顿好斋饭。
她便带着玉环染紫等人在寺庙后山林子里逛逛。这里树木参天,遮天蔽日,走在林中仿佛入了什么秘境一般,清凉舒爽。
走着走着,忽见前方道上有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地上。
沈珺悦犹豫了一下,想到此处还在皇家园林界内,且山下重兵把守,照理不可能有什么漏网之鱼。
她对玉环染紫示意了一下,几人便放轻了脚步走得更近一些去瞧。
那人歪坐在地上背对她们,身形窈窕,瞧着应是个女子。再一看,她穿着宽袍缁衣,俨然是一副比丘尼的打扮。
走近了就能听到她嘴里碎碎念:“忒倒霉,也不知绘兰那个实心眼子几时才能找过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哎哟我的脚!”
沈珺悦听明白了,这人大概是一个人出来,在这不小心扭了脚。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给染紫使眼色,想让她回去找李保,再把另外两个小太监带过来。
谁知染紫却不动作,只是拧着眉打量那女子。
难道认得?沈珺悦碰了碰染紫,对她做了个“她是谁”的嘴型。
看前面的女子并无察觉,染紫想了想便拉着沈珺悦跟玉环退到一棵大树后,小声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毕竟没见过真人。但是奴婢早年就来此了,听说过一些事。”
没头没脑的,但沈珺悦跟玉环二人莫名嗅到了一丝八卦秘辛的味道。
染紫接着问道:“贵人可知道先帝的亲妹,皇上的亲姑姑宁安大长公主殿下?可曾听说过她的传言?”
宁安大长公主?沈珺悦又非“本土人士”,自然是不知道的。于是她看向玉环,却见她也摇了摇头。
“贵人年岁不大,不知道也是正常,毕竟宁安大长公主殿下不在人前露面已有十年了。而奴婢知道的,就是这十年来,她就在颐德避暑山庄。”染紫解释道。
听到这里,就是事不关己也被挑起了好奇心。结合染紫话中的意思,沈珺悦探出头再看一眼那女子,压低嗓子问染紫:“你的意思是,那个女子,可能就是宁安大长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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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眼前人
染紫点点头,“奴婢听闻庆寿山上除了普渡寺,还有一座水月庵,只是这水月庵名头不响,又从不对外收受香火,故而鲜有人知。而宁安大长公主殿下这些年,便是在那水月庵中修行。”
“那......你知道大长公主为何会在这里修行吗?”
“这个,奴婢是真不知。奴婢之所以知道这事,也是因奴婢进山庄的那一年,就是大长公主来此的时候。后来......后来......”
染紫犹疑了一下,想到她师父为她做的打算,让她成为沈贵人的身边人,便还是接着说了:“后来奴婢问过师父,奴婢的师父就是尚服局的曹尚宫,她说大长公主牵涉到当年悯王之事,让奴婢不要多问。”说到最后,染紫神色有些紧张,说话声都几乎成了气音。
看染紫的样子,这必定是一件皇室不欲人知的秘密。然而——悯王又是谁?沈珺悦深深觉得,作为一个非本土人士,这秘辛真的听得很是吃力。
倒是玉环,听到这里终于有了些反应:“悯王?你是说,先太子?”说完又忙捂住嘴。
沈珺悦真想让她们把前因后果说给她科普一下,可惜此时此地明显不合适。
她顿了顿,问染紫:“既然知道那边可能是大长公主,我们是不是得过去帮帮她?”
“啊?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从来没见过大长公主殿下,山庄里好些人好似也不知道大长公主殿下在水月庵的事情。”染紫一个小镇姑娘,若不是来了颐德避暑山庄当差,一辈子也见不到哪个贵人。
沈珺悦问完也知道自己问错人了,三个人里,她是主,还是自己拿主意吧。反正,她又偷瞄了一眼那个女子,是不是大长公主,谁知道呢?
心里有了主意,叮嘱她们二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出去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做便是。”
于是她们从树后出来,再不遮掩行踪。沈珺悦带着两个宫女便与那疑似宁安大长公主的女子“偶遇”了。
那女子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沈珺悦看清她的脸,端的是貌美如花,艳若桃李。即便身着最简单的灰蓝色缁衣,还顶着一顶僧帽,也无损她的美貌。只是瞧着应已过花信之年,眼角已出现些许岁月的痕迹。
看见生人出现,那女子没有一丝慌乱,她一眼扫来便知沈珺悦是主子,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起她,主动开口道:“你是何人?”
她这样的表现,沈珺悦心里对她的身份已有七.八分肯定了,便坦然道:“妾为云溪宫贵人沈氏,师太又从何而来,怎孤身在此?”
那美师太粲然一笑,顿时风情无限,妩媚动人。沈珺悦天天看自己这张脸,又见识过宫中各色佳丽,本已对美人免疫,不想这位大长公主长得美就算了,那举手投足间的魅力才是真绝色。
大概又是美色惑人,沈珺悦对着她不自觉地就好言好语起来。
“能扶我起来吗?”那美师太笑着说,却根本没有回答沈珺悦的问题。
美人笑脸相迎,沈珺悦也做不到视而不见,忙招呼玉环就要一起上手去扶她。还是染紫机灵,把她让到一边:“主子且慢,奴婢来。”
两个丫头合力将她架起。那美师太却是个泼辣性子,站起来整整衣袍,对沈珺悦拱手道:“多谢贵人了,送佛送到西,你看,再麻烦麻烦贵人,把我送到后面水月庵去?”
果然是水月庵,这气度,这行事,看来此人是大长公主无疑了。
沈珺悦当下便要答应,又是染紫扯了扯她的衣袖道:“主子出来的久了,李公公大概很快就会找来了。”
这话其实是在隐晦地提醒沈珺悦,这大长公主与皇室的恩怨纠葛谁也不知道,她这样贸贸然与其交往,也不知道会不会犯了皇上的忌讳。
沈珺悦明白染紫的意思,但同时也没办法将大长公主放下。就算此地算不得危险,可是明明遇到受伤求助的人,却为了没影子的忧虑选择袖手旁观,这不是她的行事准则。
故而果断到:“染紫留在这里,我与玉环将这位师太送去水月庵。”
染紫一听急了:“主子——”
“就这么定了,如果李保找来,你如实说便是,也不必再去寻我,我去去就回,别在路上又走岔了。”说到“如实”两个字的时候对染紫使了个颜色,话音也格外重一些。
美师太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沈珺悦与她的宫女因她而意见相左,又看着沈珺悦三言两语下了决定后立时与她的宫女换手来扶她。
对这小贵人不免有些改观。原本看外表以为是个娇娇柔柔的花瓶美人,原来也是个有气性又爽利的脾气。
留下染紫在原地忧心忡忡,沈珺悦与玉环扶着美师太一步步往水月庵去。
见沈珺悦不继续追问,美师太自己反而问她:“你怎不问我是谁?还是你已经知道我是谁?”
话说得绕口,意思却很明白。沈珺悦淡然一笑,轻飘飘道:“师太若愿意说自然会告诉我,师太若不愿,我又何必强人所难。何况萍水相逢,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那美师太听完她这话,却定定地看着她,沈珺悦浑不在意,神情自若地由着她看。
见她如此,那美师太忽而笑道:“你这小姑娘有意思!告诉你也无妨,我法号明心,原是大盛朝的宁安长公主。噢,现如今已是大长公主了。”说完还是盯着她瞧。
沈珺悦依然老神在在的样子,并不因她忽然自报身份而有什么特殊对待,只是接了一句:“现如今也不大方便,妾身就不给大长公主殿下行礼了。待到了水月庵,再给您见礼。”顿了顿,却又问“是往左还是往右”,原来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宁安大长公主好长时间没接触外人了,更何况是成徽帝的妃嫔,除了皇后小时候她见过,别的人与事她可以说是一概不知,应该说,她也不愿意知道外面的任何事情。
然而她骨子里皇室公主的骄傲,她这数十年的率性,并没有因为偏居水月庵而有半分的减弱。她依然是十年前的她,并没有变过。
即使这小贵人帮了她,但她依然对她言语试探,后来故意说出自己的身份,也是存了戏弄之心,想看看她会不会被吓住。
然而没有。这小姑娘一脸的平静,面对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好似她天天就住在京城皇宫里,是她日日可见的人物一般。
宁安大长公主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她意兴阑珊地回答了“往左”,跟着就再也没出过声。脸上的表情也收敛起来,转眼间就像个真正的比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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