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普通朋友!”范建笃定道。
“Edward,你——”陈洛如气得想骂人,可她硬是咬着牙忍住了。
她回头冲孟见琛说道:“总之,我出轨了,你要离婚,我没有怨言。”
岂止是没有怨言,简直是求之不得。
“嗯,我想想。”孟见琛看着气呼呼的陈洛如,装模作样考虑了一阵子,这才说道,“我不离婚。”
“为什么?”陈洛如提醒道,“我给你戴绿帽子了!”
“我原谅你了。”孟见琛说道。
这句原谅来得太容易,陈洛如懵了。
他不是最不能忍受别人给他戴绿帽的吗?为何到她这里他表现得如此大度。
果然他并不爱她,他只是想维持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范建立刻趁热打铁将功赎罪:“陈小姐,你看你先生对你这么好,你就别离婚了。这么好的老公上哪找去?”
陈洛如:“……”
她十指抓住腿上的裙子,兀自思考一番。
事到如今,只能放出究极武器,破罐破摔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孟见琛,我怀孕了,不是你的孩子,是Edward的孩子。”
范建:“……”
这下真的要两眼一抹黑栽过去了。
“这么高兴?”孟见琛语带嘲讽。
“没有!不是我的孩子!”范建辩解道,“一定是您的孩子!”
孟见琛:“……”
这马屁就拍到马腿上去了,他俩都没有夫妻之实,上哪怀孕?
“孩子几个月了?”孟见琛问。
陈洛如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怎么都不像怀孕的样子,便咬咬牙,说道:“一个月了。”
“唔……一个月前,我想想你在做什么?”孟见琛拿回手机,翻了翻日历,说道,“我把你从英国带回来,你是怎么跟他怀的孩子?”
“偷腥还能让你知道?”陈洛如哼唧道。
“好吧,既然你已经怀孕,那就——”
“那就离婚吧!”陈洛如欢欣鼓舞地打断了他的话。
“那就把孩子生下来。”孟见琛的话掷地有声。
陈洛如惊叫:“这又不是你的孩子!”
孟见琛抬起眼睫看向陈洛如,唇角含着一抹浅浅的讥笑:“你是我太太,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把他养大成人。”
陈洛如瞪大眼睛:“你、你你——”
孟见琛这副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模样真是欠揍极了。
“还有别的事吗?Edward先生?”孟见琛掸掸长裤,将褶皱抹平,“没事我和我太太就走了。”
陈洛如偏过身子,撅着嘴道:“我不走!”
“那你想去哪?”孟见琛问。
“我——”她一时又说不出来。
孟见琛倒也不理会她,径直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出了海棠厅。
范建捂着胸口靠在沙发上喘着气。
亲娘咧,小心脏都要吓得停止跳跃了。
他好不容易强撑着虚软的身子坐了起来,打开手机开始搜索——辞职信怎么写。
京弘这鬼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与其被孟见琛这么大的boss直接开除,不如自己识相点卷铺盖滚蛋。
刚搜索完范本,服务员走了进来。
“先生,菜已经备好,要上菜吗?”
范建哪还有胃口吃饭,他说道:“不用,我这就走。”
“那麻烦您结一下账。”服务员递上账单,“一共消费一万零八百元。”
范建望着账单上的数字,又一次昏厥了过去。
*
孟见琛把陈洛如塞进车里,他从另一边打开车门进了驾驶位。
他以为陈洛如想让他带她出去玩,就开了一辆保时捷918出门,没有让司机跟着。
谁知,她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好戏。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别人舍不得她,她倒好,恃宠行凶,想一出是一出。
她最近这么乖,看样子全是在家写剧本了。
难怪睡前读物都变成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她怎么不去当编剧?
还是错漏百出被观众唾沫星子淹死的那种。
陈洛如还委屈上了:“你怎么不跟我离婚?”
“你说呢?”孟见琛插上钥匙,发动跑车。
陈洛如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看出我是在演戏了,对不对?”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孟见琛打着方向盘,斜眼乜她。
“你怎么看出来的?”陈洛如不解,她的戏明明很好,没有一丝破绽。
“自己猜。”孟见琛轻嗤,不想回答她。
陈洛如可怜兮兮地窝在副驾驶上,手指抠着安全带。
她的离婚大作战又失败了。
车里放着一曲不知名的英文DJ曲,孟见琛按了几下按钮,切了一张专辑。
熟悉的前奏响了起来——张信哲的《过火》。
陈洛如一开始还没注意,可这歌词越听越不对味。
“让你疯让你去放纵
以为你有天会感动
关于流言我装作无动于衷
……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让你更寂寞
才会陷入感情漩涡
怎么忍心让你受折磨
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如果你想飞——”
那句“伤痛我背”还没唱出来,孟见琛就把车载音乐给掐了,转过头冷冷道:“——打断狗腿。”
陈洛如:“……”
回到家后,陈洛如就一脸怨气地冲回二楼主卧,把门反锁上。
明明是她的错,她还有理了。
孟见琛这回可没由着她胡闹,他让吴管家拿了钥匙,直接开了门。
只见陈洛如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他坐到床边,陈洛如便把头扭到另一边,就是不看他。
“谈一谈。”孟见琛说道。
“我同你无话可说。”陈洛如背过身去。
孟见琛拽着她的被子,把她连人带被捞了过来。
陈洛如挣扎着要钻出来逃跑,却被他结结实实地拍了下屁股。
“啊——”她立刻伸手去揉自己软弹圆翘的小屁股,“你敢打我!”
“你说你该不该打。”孟见琛把她抱着坐到腿上,“玩够了吗?”
陈洛如吸吸鼻翼,酸溜溜道:“你根本不爱我,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手?”
孟见琛看着她晶亮的黑眸,不知何时她的眼底还泛了一层泪花,他嗓音顿时软了软:“你到底想怎样?”
“我十八岁就嫁给你,凭什么啊?”陈洛如抽噎道,“我连一天恋爱都没谈过,我就是你们用来交易的物品。”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根本没有人在乎我,我也是个人,心儿也会疼。我——”
话音未落,她的唇就被封缄。
陈洛如受到惊吓,想往后躲,却被孟见琛一把箍住了腰。
这次他的吻来得很温柔,更像是在安抚她。
她一颗心脏先是“扑通扑通”狂跳,随后便慢慢平稳下来。
一吻毕,孟见琛松开她的唇,用手指轻轻擦去她脸庞的泪珠:“看你委屈得——”
陈洛如执拗地不肯说话。
孟见琛道:“周末已经为你空出来了,明天想去哪里玩?”
第26章 本文独发晋江文学城
为了筹备明天的“北京一日游”, 陈洛如连爱马仕的茶会都没去。
奢侈品牌活动常有, 而有老公陪伴的北京一日游不常有。
【陈洛如:你看我穿这个好吗?[图片]】
【陈筱:好看。】
【陈洛如:你怎么这么敷衍?】
【陈筱:姑奶奶,你都试了俩小时了, 我的形容词已经匮乏了。】
【陈洛如:这个颜色会不会有点土气啊。】
【陈筱:牛油果绿,今年流行色。】
【陈洛如:不行,我还得再换一个,这颜色像是部队里打仗的。】
【陈筱:话说, 你不是要离婚么?怎么他一说要带你出去玩,你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陈洛如:我这不是要观察他的表现嘛。】
【陈筱:行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你再要离婚,我一定闭上我的嘴巴。】
【陈洛如:为什么?】
【陈筱:呵呵,女人。嘴上说不要, 身体却很诚实。我已经看透你了。】
陈洛如在衣帽间待了一下午才出来, 回卧室却没瞧见孟见琛的身影。
“他去哪了?”陈洛如问佣人。
“先生去负一层了。”佣人毕恭毕敬答道。
陈洛如大摇大摆地走到电梯处, 按了个“B1”。
出了电梯门,负一层有三两个佣人在清洁维护设施。
“他人呢?”陈洛如转了一圈也没找着孟见琛。
“先生在那个房间。”佣人指了指最里面那间屋子,正是上次陈洛如没能进得去的地方。
陈洛如想去敲门, 佣人却拦住了她:“太太,先生不让人打扰,您最好不要过去。”
“我是他老婆。”陈洛如蹙眉。
“这……”佣人犹豫了, 毕竟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正僵持着,那扇带指纹锁的门被打开了。
孟见琛走了出来, 顺带着把门掩上, 他若无其事道:“你怎么过来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陈洛如窝在茶水室的懒人沙发里, 整个身子像是陷入柔软的细沙中。
“能。”孟见琛端正地坐在一旁的方凳上,佣人给他们分别倒了两杯水果茶。
他问道:“想好明天要去哪玩了?”
陈洛如却说:“你刚刚在那边干嘛?”
“没做什么,”孟见琛把她的那杯茶推到她面前,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长安街那边景点不少,你以前去过故宫博物院吗?”
“小时候去过,”陈洛如翘起腿,“可是不太记得了。”
孟见琛打量着她一双白嫩的小脚,说道:“还是算了,那里不让开车,你走路会累。”
陈洛如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端来水果茶。
茶水里泡着金桔、百香果和柠檬,加一勺蜂蜜中和酸味,还捏了一小撮茉莉花增添芬芳。
“我想去吃好吃的。”陈洛如晃着玻璃茶杯,突然说道。
“行,我让人安排。”孟见琛微微颔首。
*
第二天一早,陈洛如换了一件清凉的薄荷绿吊带连衣裙,戴一顶白色遮阳帽,脚上踩着半高的坡跟凉鞋。
孟见琛也破天荒地不再西装革履,而是穿一件鸽灰色圆领薄衬衫,配黑色休闲裤和黑色运动鞋。
看似随性的穿搭背后,每一件上都有一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大牌LOGO。
据说,LOGO越大,仿冒品的可能性越大。
像他们这样的人,并不需要大牌傍身来证明自己的身价,越低调反而越合适。
这趟出去玩孟见琛亲自开车,他开了辆黑色奥迪。
车库里的豪车停了好几排,这辆并不扎眼,却很显稳重。
“先去吃早饭。”孟见琛发动车子,往别墅区门口开去。
陈洛如昨晚兴奋得没太睡得好觉,这会儿正好补眠。
等孟见琛停车叫她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这里是灯市口。明朝时,每年农历正月初八至十八在此设灯市而得名。
灯市口紧邻王府井,讲道理二环内也算是繁华地段,却见不到高楼,都是矮旧房屋。
“城建局有规定,二环内房屋高度不得超过天丨安丨门城楼的高度。”孟见琛解释道。
“真的假的?”陈洛如抬手遮了下阳光,“天丨安丨门城楼有多高?”
“三十多米。”孟见琛松松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拐入一条胡同。
不同于深圳那样年轻的城市,北京市内保存了不少古建筑,是这座城市历史文化底蕴的体现。
这条胡同里均是四四方方的四合院,一瞧就知年代久远。
雀儿衔着草枝筑巢,在门檐上落下草籽。草籽发了芽,从瓦缝里钻出一抹抹盎然的绿意,平添一丝生机。
孟见琛推开一扇古旧的朱红门,带着她跨过门槛,走进院子。
原来这处别有洞天,竟是个小饭馆。位置这么偏僻,连个招牌都无,想来在这吃饭的都是老主顾。
“哟,您来了,里边儿请。”老板招呼孟见琛入内。
屋内摆几樽长桌板凳,筷笼里插一把竹筷,方头一端有瓦蓝花纹。顾客不多不少,将将坐满桌子。
“没有菜单吗?”陈洛如打量着这里,用手掸了掸长凳,这才坐下。
“没有,”孟见琛问道,“想吃什么包子?”
“在家就天天吃包子,我才不吃。”陈洛如将身上背的浅蓝色leyboy包包取下,搁置在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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